10、Poetry: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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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温柔地相爱，阴险的爱神。”
——波德莱尔
01.
一首迷人的诗歌该怎么来个漂亮收尾？趁着这雪白色还能把哥谭的泥泞嚼碎，天边迎来黎明。黑夜的星辰化作碎屑，被洒在许愿喷泉里，巨大摇摆的哥谭玻璃球里响起叮咚声，雪花转了个身，提了提裙摆，安静收场。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义警吧。”迪克冲她眨了眨眼，伸手指指撕出白昼的一道背影。那是正在高楼间跃起坠下循环往复的罗宾。哥谭的夜晚没把他吞噬，黎明即将迸出的光正从他的披风前面涌出来。那束光热烈、光明、让人不由得想起祈祷完毕，愿望达成的希冀。
这座城市在此时充满希望，克莉斯汀把眼罩甩下来，露出另外半张漂亮的脸。她在高楼上亲眼盯着这座城市的黎明，地上铺满纯白色的雪。
或许它即将会张开大口，把黎明的光全吞进去，又把云层和雪花都咬碎，最后再度变回那个死气沉沉的阴暗鱼塘——可希望总会出现，就好像哥谭的义警们正对这座城市全力以赴，毫无保留。
“或许吧。”她随口回应了一句，确信那名新罗宾把这件事情摆平了。那伙罪犯被绑的很结实，绳索把一团泥泞勒紧，捆在黎明下面。
夜翼重新变回了迪克格雷森，克莉斯汀难以想象他是在什么地方换好的衣服，当她低头看见书店后面的小巷时好像看到了答案。
答案有时候很简单，无论是那种问题，她或许全都找到了答案。这得归功于那位此时笑得过分灿烂的警官。
迪克跃下去，在过道里和他的警察同事们汇合。克莉斯汀看见他对着这边的高楼比了个胜利手势。晨钟开始敲起来，震过哥谭的每一处，被风荡过去。
她还没好好看过这座城市的日出清晨，或许有点太过平静，比记忆里哥谭日复一日的夜晚显得更美好，更漂亮。哥谭也有太阳，就像是迪克格雷森，映出那种柔和又温暖的光。
克莉斯汀扯了扯嘴角，注视着迪克把那伙罪犯全都送上警车。那么这件事就算完毕、结束，故事戛然而止，并且再无回响。
或许这也不错。迪克正冲她走过来，她暗自想，如果迪克用着现在笑得过分灿烂的表情来询问她是否做个义警，她或许会直接给他一拳。
“你该做个道别。”可他没有。
他正踩着崭新的黎明走近她，好看的蓝眼睛盯住她的，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叫她心动。
他正从桥的另一端靠近她，并且如愿以偿。
克莉斯汀对他扔出来的话做了个疑惑表情。她还没想好要怎么继续生活，这片天地突然让她升出一种难以回避的陌生，她从来没想象过这种真正意义上的活着。
“尽管我不是很想这么形容，但是你愿意…愿意和我一起逃走吗。没办法在这里继续，就去往下一个。”
迪克眼神认真，只望着她。
02.
“同这座城市道别。”
迪克不是第一次燃起这种感觉，他离开蝙蝠侠不再作为罗宾的时候，也离开了这座城市。哥谭让他有点怀念，但是这里有新的小鸟飞在这片天空下。他或许也得道个别。
他作为迪克格雷森，作为夜翼，还有自己需要完成的事情。从再度告别这个城市开始。
迪克没把翻滚的想法表现出来，他只是做出个笑容，或许想要打破安静一样准备多说点什么。他魅力不减，尽管杰森这么带着嘲讽语气承认了，可几乎没有人会跟着他一起走。
迪克格雷森离开哈里马戏团。
迪克格雷森离开布鲁斯韦恩。
迪克格雷森离开哥谭。
他或许真的有旅行癖，想要在每一处的天空下展开双翼，荡过无数不尽相同的高楼。他没想当个飞鸟，因为他本来就是只张着翅膀的蓝鸟。
几乎没有人会和他一起走，迪克张了张口，做个对未来或许会有的憧憬。离开哥谭这几个字有点轻飘飘，却让他有点难嚼住，也没法咬碎。
“去哪儿？”在迪克的意料之外，对面的女人作出了回应。她把眼罩甩下来了，漂亮的金发坠出来，眼睛似乎一直盯着他，没再等他开口作出什么过多解释。
她已经给出了答案。这让迪克的笑容再上扬五十度，尽管他已经笑得足够好看了。
“离开这座城市——去一座全新的。我曾经在那里找到了点什么，比如自我。我相信你也可以。”他摆了摆手，眼睛冲那个城市的方向投去一眼。
布鲁德海文的雪，他还没错过。
克莉斯汀看着他发动摩托，他的警车没在这儿，她没想问迪克从哪里找了辆摩托车。车的颜色很暗，质感看上去不错，并且有种靠谱的安全感。就像蝙蝠车那种包裹起来的黑色。
“这种逮捕方式…”她的手铐被迪克直接铐在后座，看起来她似乎没什么别的选择。克莉斯汀笑得很愉快，她确实知道迪克把她逮捕了，“选得不错，警官先生。”
“罪犯小姐，请配合下警察的工作。”迪克扭过头冲她弯起眼睛，克莉斯汀觉得这种时候他更像个大男孩。用着不会让人讨厌的方法去诱导别人盯着他的那双眼，蓝色的、自由的天空，“我是说…你也可以选择抱着我。我腰部的手感应该还不错。”
他在克莉斯汀开口之前就笑起来，把摩托发动，马上就融进飞去玻璃球之外的风。
玻璃球还没摔碎，依旧满是大片的白雪，缀满鲜艳的圣诞彩球，孩子踩上去的时候没能穿透它，只有雪灌在他的裤脚。地面上肮脏的泥泞被洁白盖住，还能再隐藏一会。
“说起来，你的愿望实现了吗。”克莉斯汀抱紧他腰身，迪克的腰窄又腹肌明显，确实手感不错。她望着略过去的大片卷云，它们正被黎明的光穿透身体，即将被跃出来的太阳染得赤红。她突然想起教堂的那根蜡烛，干脆开口问他结果，“关于回家的那个愿望。”
故事总会有个结局，她的和他的，一个不落。飞鸟尽情地满足他的旅行癖，诗人跟着他往前走，路过每一片泛着蔚蓝的天空。
迪克轻轻应了一声，最后望了一眼蝙蝠灯的位置，或许今晚那里又会有只蝙蝠映在月亮上，把它的光割破，流成月亮河。他还想起了杰森穿着的那身小短裤罗宾套装，鹅黄色的披风甚至能裹紧他。但他跳跃，奔跑，对着月亮倾泻出来的光伸出双手。他又露出个笑容。
“一切照旧。”
没什么不同，这座城市轰隆地继续运转，白昼黑夜乐此不疲地交替。企鹅人还会在晴天打开他的雨伞，过路的歌唱家还会用着咏叹调唱起哥谭。老朋友，这让他熟悉的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
迪克希望下次过来的时候能看到那家早餐吧的涂鸦还挂在那儿。
一切照旧。
再会吧，哥谭。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Poetry: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