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Poetry: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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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但是你该知道我曾为你动情。”
——波德莱尔
01.
浪漫需要些什么？
一支还没凋零的带刺玫瑰，半首绵长慵懒的老旧唱片，晦暗不明的摇曳烛火，一座混乱疯狂的泥泞城市。再加上一个神秘英俊的古怪情人。那瞬间你会确信将他捕获，任凭他挣扎漂亮的翅膀，唱着最甜蜜的情歌，坠落在你手心。
今晚的天空快要下雪，再怎么苍茫白净的雪花在这座城市也最终会变得泥泞。它摇摆着贴近你的脸，送你一场被风卷过来的赴约请柬。这是平安夜。
迪克格雷森的警局同事有场圣诞前夜的聚会，克莉斯汀正捏着那张单薄的请柬，苍白纸张上被尽数染成圣诞红，缀满了扑朔而下的金粉。她没想过迪克会直接邀请她做舞伴，或许是他们最近相处的还不错，至少她在夜晚行动的时候都几乎没见到这位警官。
她没想赴约，可今天是她头一次开始享受自由的圣诞前夜。街道上没那么萧索，甚至挂好了圣诞彩灯，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把地面铺满了神秘信笺。
迪克住的地方看起来不怎么好闯入，也没缠上什么圣诞彩灯晃到她的眼，让她想起某种普普通通的沉寂感。她随手敲了敲门，发出那种沉重缓慢的叩响声，里面的男人脚步声并不重，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出现在她面前。
门被打开的感觉很新鲜，就像是曾经锁紧的门窗都被砸开透出阳光的那种思绪钻了进来。她还没发觉心绪里那种布满灰尘的晦暗正被细细扫开。
“晚上好。”迪克已经把衬衫穿好了，领带规整地系住脖颈，西装外套被他随手扔在椅背上。他瞥了眼塞好夜翼服装的地方确保万无一失，干脆眨眨眼倚在门框上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不错的打扮。”
克莉斯汀今晚穿了身贴合的黑色礼服裙，裙摆缀着些就像是圣诞金粉一样夺目的金色，堆在她踩着高跟鞋的脚踝处。金色的发随便垂下来，扫过她好看的锁骨，这让迪克随手灌了口桌边的气泡酒。
她随便瞥了眼迪克，白色衬衫被他穿得很直挺，甚至缚着腋下枪袋，但是那里看起来像是空的，并没有配上手枪。克莉斯汀打量了眼面前这个穿上正装的警察，随便嗤笑了声，“你也是，打扮得不错。”她视线碾着那枪袋转了一圈，随手端起桌边已经倒好酒的酒杯啜饮了几口。
桌上正点着几根扑朔跃动的长烛，火苗榨出蜡烛里还算不错的味道。晚餐大概是迪克亲手准备好的，两份牛排和刀叉已经摆在漂亮的餐布上，插着几朵漂亮的紫罗兰。它正被烛火映过去，花瓣被染得浓郁。
她留意到橱柜上还堆着几袋麦片和牛奶盒。克莉斯汀挑挑眉，她总是不放过任何能调侃这位和善警官的机会，“你准备了晚餐？”
“我可不想饿着肚子去参加乱糟糟的聚会。”迪克看起来对这场聚会也没多情愿，他正两手撑着橱柜冲她露出那种或许没什么人能抵抗住的笑容，“速食的，我还算拿手。”
“比如麦片？我在想或许你的香水也是麦片味。”克莉斯汀正不留余力地打趣他。
“嘿——”迪克的声音有点无奈，不过他很快好转起来。换上那种调侃又习惯性杂着笑的语调，他扭头对着克莉斯汀眨眨眼，说得有点暧昧，“你也可以靠过来自己确认下。”
克莉斯汀感到喉咙里的气泡酒正把所有的气泡都碾碎，化成被冰块溶解后的冰凉刺激。她干脆放下酒杯愉快地笑起来，顺着他的眼神走近他。
“小心别搞得太浪漫。”她贴在男人的耳边轻声回应着，踮脚吻住他。迪克的唇上还残留着那些冰块酒的温度，有点发凉，她笑着眨眨眼，“平安夜快乐，格雷森警官。”
02.
迪克向来知道怎么把控节奏。烛火正扑朔着卷过那朵紫罗兰的唇瓣，逐渐灼起热度。他只是对唇上覆过来的气泡酒味愣了一下，他把舌尖碾过去，啃/舐过她的唇齿。看来那瓶酒是樱桃味，他只是觉得气泡酒更适合女性饮用。这场角逐里他从没输给过任何一位，再怎么灼人的女性都会被迪克的吻搅得细腻。他撬开夜里的那片雪花，逐渐让火窜开。
克莉斯汀轻笑了一声，她盯着迪克那双漂亮的眼睛。那里面究竟有什么，知更鸟会在里面荡过去吗。她笑着把长裙撩到另一侧，露出大腿上绑着的武装袋，那些冰凉的刀身贴在她腿上，又被她单手解开。
迪克低头看见她的动作，他眼神柔和地任由克莉斯汀把那些小刀塞进他腋下空荡荡的枪袋里。或许那将把他击毙，他没说什么，只是盯着那双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迪克觉得这甚至让他愉快，他喜欢危险的女人，是时候承认这一点了。
今晚的星星露出来不少，碎云逃窜开，缀满星辰的夜吐息出被细光浸染的星屑。那条勾出她曲线的长裙正被他单手从背后解开，露出大片漂亮的背。迪克觉得她的温度就像是教堂里的那些白色雕像，柔和又冰凉，带着整片冰冷的夜坠在他怀里。
她的口红蹭在他眼角，晕出了种奇怪的颜色。迪克没去猜测自己的表情，他的这条领带比玫瑰贵上不少，正在她白皙的指尖上变得单薄又气息奄奄。
“嘿，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条领带。”他笑着冲她轻浅地说话，没指望那条领带能完好无损地被她解下来，“就当我们扯平了？”
克莉斯汀瞥了他一眼，轻巧地吐息着作答：“你该庆幸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一件衬衫，毕竟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礼裙。”
房间里甚至没亮起什么灯，只有烛火安静地吞噬着空气，他灼烧，他点燃，等着空气被他啃噬出漂亮火星。
还差一首动人的情歌，迪克想。或许今晚他能听听克莉斯汀吟诵出来的诗句。
风雪或许会坠下来，铺在整个平安夜上，又或许会停留到圣诞节。迪克没在乎那么多，他只是被封在那片像是深蓝海域的眼睛里，他甚至没扑着翅膀挣扎。他安静地停留在海浪上，灌着每一杯甜美刺激的气泡酒，然后再睁开眼睛，吐出逃离这片静谧的密语：
克莉斯汀，克莉斯汀。
她的香水味混上他的，又尽数涂抹在他唇上。克莉斯汀最后笑着提醒他一句，“别忘了你还有个宴会，格雷森先生。”
迪克也只是笑着，任凭她的金发缠在他指尖，在她耳边呢喃了声作为回应，“噢。”
“…管他呢。”
作者有话说第7章 Poetry: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