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之梦》玲初佑晨

4、第 4 章

　　当然，马小玲永远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的生命中会有另一个叫况天佑的男人出现，甚至，她会爱上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她最大的天敌——僵尸。
　　二十一岁，马小玲结束了她的学业。简单的收拾后她便决定回国。
　　临行前，Peter同她告别：“小玲，我知道你的日子很难，但无论如何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如果真的做的不开心，随时回来找我，我们依旧可以像以前那样打打闹闹，就这么开开心心的过完今后的每一天。”
　　她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向我表白，真是肉麻。行了行了，我记下了。不过Peter，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你知道的，我在等一个人。我也知道，你也在等。既然我们都在等，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呢？”
　　“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值得你耗尽一生。Peter，就算明知道可能等不到，你还是要继续等下去吗？”
　　“小玲，如果有一天你能彻底放下了，你就不会再问我这个问题了。”
　　是吗？她握紧行李箱，她在等什么呢，好像也是在等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的人。十四岁那年初相遇，而今她二十一岁了。七年的时间足够她忘记一切了。她甚至已经完全记不得那个人样子，他穿什么样的衣服……
　　“不说了，祝你早起忘记，或者早日等到。”
　　“你也是。”
　　未知的空间里，少年清冷的声音依旧响起：“况天佑，马小玲要回来了。”
　　况天佑答：“我知道。”
　　“你猜她还记不记得你呢？”
　　“我不知道，可能已经忘了。但我知道，她一定记得你。”
　　“是么？还有三年的时间，到时候我就会离开马小玲，而你会回去。你想好怎么出现在她面前了吗？”
　　“还没有。”
　　“不如我们商量一下吧，我也想看一下我在她心目中有多重要。”
　　“好。”
　　王珍珍接到马小玲的电话时不知道有多高兴，四年，她们分开四年，不知道小玲现在怎么样了？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有没有吃胖呢，还是又瘦了？还有，她有没有忘记那个人，那个也叫况天佑的男人？
　　那是一个什么的样的人呢，其实王珍珍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她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那个人看小玲时候的眼神，好似人间至宝一般。好奇怪，明明他们从不相识啊。
　　那晚，况天佑敲开她家门的时候她还在疑惑，可见到他怀中抱着的马小玲时她还是让了道，领他去卧室，看他把小玲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还嘱咐她：“她睡觉不老实，睡相也不太好，以后就麻烦你多多照顾她了。”
　　况天佑话刚说完，就听见马小玲发梦似的声音：“喂，你记得替我保守秘密啊。”然后她揉揉鼻子，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了。
　　也许她已经忘记了，毕竟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忘记很多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马小玲的声音：“珍珍，我到了，先回嘉嘉大厦补觉，你放学找我。”
　　她收回思绪：“好。晚点叫上天佑，我们一起吃饭。”
　　“好，我等你们。”
　　然后传来一阵忙音。
　　然而，马小玲先等来的不是王珍珍和况天佑，而是何应求的电话：“我知道你刚刚回来一定很累，不过，这件事你一定会有兴趣的。”
　　她在电话这头扬起嘴角：“不要跟我讲兴趣，讲钱。”
　　“我收到消息，嘉嘉大厦附近的一个公园里最近出现了一只鬼。有人找到我，想我出手。我想你刚回来，可能对你有帮助。怎么样，去不去？”
　　“价钱怎么样？”放下手中的行李，马小玲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圈。
　　这间屋是她回国之前叮嘱珍珍特意给她留下的，和她想象中差不多，里外隔开来，里间有一间大大的卧室和两间客房，一个大大的客厅，空间很充足。她想过了，餐桌要摆在正中间，对面是电视机，没事做的事情可以看，吃饭的时候也可以看……外间也有足够的空间，她想的是把办公桌靠墙放，对面留给客人坐，门旁当茶水间……马小玲觉得这里可能是她下半生都要继续住的地方了。
　　“你知道我刚刚回国，没钱，不可能免费去的。”
　　“价钱已经谈妥了，多是不多，不过还OK。”
　　她在沙发上坐下：“那说说情况吧。”
　　那是一只留恋人世不肯离去的魂魄，因为生前对公园的记忆最深刻，所以一直徘徊在那里。每当有人经过，她总会问对方有没有见过一个叫阿笙的人？而每一次，她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没有。时间久了，也许是累了，她开始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
　　马小玲一下抓到了重点，这只鬼在等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可能不想被她等到的人……那只要找到这个人，一切自然都可以解决。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解决。钱到时候找你收。我还有事要做，先挂了。”
　　“好。”
　　然后电话便挂断了。
　　马小玲走到卧室，却并没有做任何事，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床铺，然后翻身上床，很快，空气中便传来了她均匀的呼吸声，直到王珍珍按响她家的门铃。
　　此时已过六点，王珍珍和况天佑站在她家门前静静的等着。这几年来，他们虽然没再见过面，不过马小玲养成的习惯他们却都清楚，毕竟以马小玲的睡姿，出门前不整理下怎么见人？
　　几分钟后，穿着整齐的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那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再一次真实的见到马小玲，可以去触摸到她，所以王珍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况天佑羡慕的站在一边看着。其实他也很想这样做，就怕马小玲一脚上来，晚上就什么都不用吃了。
　　好一会儿他才问：“我们去吃什么？”
　　马小玲答：“随便啦。”
　　“不如回家吃啊，妈咪听说小玲你回来，准备了好多吃的。”
　　“好啊。”
　　三人很快达成一致。
　　那是马小玲离开几年后第一次尝到欧阳嘉嘉的手艺，她直卖口乖：“我在国外待这么久，吃过那么多美味，最想念还是aunt嘉你做的菜，那手艺，别提多好了，真是吃多久都不会厌。”
　　“好吃就多吃点。”
　　“我可不会跟你客气的。”
　　王珍珍替她夹菜，况天佑忙把碗伸上前来：“我也要。”
　　“想吃不会自己夹的么？”马小玲没好气道，手上却给他夹了他喜欢的椒盐排骨。
　　况天佑心里别提多美了。
　　吃完饭，马小玲提议去附近公园走走，当饭后消食。
　　大家欣然同意。
　　就是在求叔说的那个公园，马小玲第一次见到了那个魂魄。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端庄秀气，披散这一头长发，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目光有些呆滞。听到动静她的眼神才有了一丝神采，可大约见不是她要等的人，眼神又暗了下去。
　　马小玲松开王珍珍的胳膊，在椅子的另一头坐下，“我累了，想休息一会，你们继续散步吧。”
　　“那你先休息一会吧，我们一会回来找你。”
　　“好。”
　　等他们走远了一点，马小玲一改之前的慵懒态度，她坐正，朝一旁轻声道：“等人啊？”
　　好一会儿才听到回答的声音：“是。你也等人吗？”
　　“是啊，不过我还没有等到。你呢？”
　　“我也没有。”
　　“我几次经过都见你在这坐着，等了那么久，你有没有想过可能等不到你要等的人？”
　　“他答应我会来，我相信他不会令我失望的。”
　　“别那么天真，男人的话，听听就算了。”
　　“任何人都可能会骗我，但他一定不会的。”
　　“你怎么那么肯定呢？也许他真的是不想来见你呢，所以才骗你一直在这等他。”
　　那人这才侧目看了马小玲一眼，像是回忆似的缓缓道来：“我印象中我们是隔壁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家里穷，但他有什么好东西总会先给我。他说他舍不得我吃苦，等我们长大了，他攒够钱就会娶我。我就一直等啊等啊……后来，他终于成功了。他向我求婚，就是在这里。”那人起身，指了指身后那片小空地，马小玲也起身，顺着她的指向望去，能看到王珍珍、况天佑和欧阳嘉嘉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越来越短。
　　马小玲问：“你们住在这附近吗？”
　　对方摇头：“我不记得了。我觉得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
　　“那你要等的人叫什么名字？也许我见过他。”
　　“阿笙，他叫阿笙。”
　　“全名呢？”
　　“你不要再问了，我真的不记得了。”那人拼命的摇头，努力的回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但脑海中总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求求你，如果你见到我阿笙，请你一定告诉他我在等他。”
　　“好，如果我见到他的话，我会转告他的。”
　　“谢谢你。”那人变的安静起来，她朝马小玲笑了笑，这才坐下：“那你呢，我在等我的阿笙，你又在等什么人？”
　　马小玲想了很久：“不知道，我连他的样子都忘了。可能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了吧。”
　　“那你会继续等下去吗？”
　　“我的生活除了我的工作好像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所以，我想我会继续等下去，直到我彻底忘记的那一天。”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又在等谁，但我想告诉你，忘记是不需要刻意去做的，如果你那么做了，只能说明你还没有忘记，还需要努力。”
　　是吗？马小玲摇头苦笑一声，不需要刻意遗忘她都已经快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真那么做了，那个人大概早已经在她的记忆中消失了吧。她站起身来，朝外走了两步：“今天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马小玲。”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对方朝她示意：“我叫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