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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回去的路上,王珍珍挽着马小玲的胳膊在一旁问她:“小玲,你刚刚在跟谁说话,我怎么没见到人呢?”
      “有吗?”她从思绪中跳出来:“你肯定是看错了,眼花是不是?这样可不行,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妈咪也见到了的,不信你问她。”王珍珍拉欧阳嘉嘉作证。
      欧阳嘉嘉点头:“是啊,你一会坐下,一会起身的,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摇头:“没有。我在想事情,坐着太累就站起来走走,是不是天佑?”
      “是是是,她以前也会这样的。”况天佑替她掩饰。
      刚刚发生的一切其实况天佑都知道,只不过是装作不知道罢了,他很是很期待马小玲会如何解决这件事呢?毕竟「遗忘」和「记起」真的是两件很可怕的事情。
      回到嘉嘉大厦,马小玲同王珍珍两母女道过晚安之后就直接回了她自己的楼层,很不巧,况天佑住她对面。她同他也说了句晚安,然后才进门拨通了何应求的电话。
      她开门见山:“求叔,我刚刚已经见过那个女鬼了。大致情况也了解到了,她叫林欢,在等一个叫阿笙的男人。不过并不是好消息,因为林欢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我打算就从这个叫阿笙的人身上下手,求叔,你知不知道怎么可以快速查到一个人的消息?”
      何应求对此事并没有太多了结,所有他没有给出太多的建议,不过他肯定的回答了马小玲最后一个问题:“找天佑帮手,他现在在警局上班,可以帮到你。”
      “就算他可以帮到我,香港叫阿笙的人都不少吧?”
      “那你可以从林欢身上下手查起,可能会更容易点。”
      “我知道了,多谢求叔。”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何应求无奈的摇头,真不知道小玲这毛糙的性子是不是随了她妈妈,做事总是那么风风火火的。
      况天佑一直在等马小玲按响他家的门铃,向他求助。不出意外,他等到了。
      “什么事?”他侧过身放马小玲进门:“进来再说。”
      马小玲却没有进门:“听求叔说你现在在警局上班,工作怎么样,危不危险?同事对你怎么样?”
      “我们都这么熟了,现在又是隔壁邻居,有事找我帮忙就直说好了,不需要转弯抹角。”况天佑觉得好笑,这一点都不像马小玲的作风,换做平时她早就吩咐他做事了。
      真是有古怪。
      “关心你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不敢。”
      “不同你讲废话了,况天佑,我想你帮我查一个叫林欢的女人,尤其是跟她有关的一个叫阿笙的男人。”
      “几时要结果?”
      “越快越好。”
      “OK,等我消息。”
      “好。晚安。”
      隔天晚上,马小玲就收到了况天佑的report,上面记录了林欢的生平,也包括阿笙的。
      阿笙全名叫林笙,和林欢所说的一样,他们是隔壁邻居,不过他已经死了。资料显示他是死于车祸,连同一起死的还有林欢。不过,他比林欢先死。
      那大概是一个注定的悲剧,就像林欢讲的林笙向她求了婚,她也答应了。两人原本打算年初结婚,谁曾想结婚前两天林笙却出了车祸。喜事变丧事,林欢大受刺激,精神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据邻居所讲,自林笙死后,他们经常能见到林欢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后来不知怎么的林欢也去了。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孤儿,邻居就简单帮他们办了丧事。谁曾想林欢竟因此执念不消……
      看到这里,马小玲心里已经明白了。因为对林笙的爱太深,所以林欢选择性的忘记了他的死。她每一天都在等林笙出现,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所等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怎么样,小玲?是不是你要查的资料?”
      况天佑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她点头:“是。”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无缘无故查这两个人的资料?”
      “管那么多干嘛?做好你的事不就好了。多事。”
      “喂喂喂,我刚刚帮了你的忙,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是不是以后不想我帮手了?”
      “改天请你吃饭,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不妨碍你了,你去忙吧。”
      直到马小玲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况天佑才收回视线,他在心里提醒自己,况天佑,已经没有时间了,该收心了。然后又继续开始了他为数不多的剩余日子。
      他再一次见到马小玲是在三天后的一个晚上,他收工回家,却意外的在嘉嘉大厦楼下碰到了她。那时她坐在秋千架上,微抬着头看着天空,从她的侧脸可以看到她迷茫的眼神……而她身旁放着的就是她的化妆箱……
      于是况天佑知道之前那单case已经解决了,只是他很好奇马小玲是如何解决的?那两只鬼最后又怎么样了?
      他走到马小玲身边席地坐下,学着她的样子也去看天,视线下除了路灯的光芒,余下的漆黑一片。
      马小玲没有理他,况天佑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坐了很久很久…
      时间慢慢流逝,终是马小玲先开口说的话。她收回视线,瞥了况天佑一眼,方才道:“你是不是想问我结果怎样?我既然坐在这里,你就该想的到的。不过,这样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而且,他们总会有机会再见面的,就在不久的将来。我相信一定会的。”
      况天佑不做声。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扭头就走。
      身后继续传来马小玲的声音:“天佑,你说人等待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会去等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的人?”
      况天佑停下脚步:“为什么这么问?你在等谁?”
      “我先问的,你先回答。”
      “会,我会等下去。因为我相信只要心怀信念,终有一天我会等到的。”他转过去去马小玲:“到你回答了,马小玲,你在等谁?”
      “就像这个问题一样,我在等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人。”
      “如果他出现了呢?”
      “那我想我会问问他这么久都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再来看我?”
      “如果他给不出你答案呢?”
      “那我就不问了。”
      “你是不是喜欢这个人?”
      “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等?”
      “因为除了等,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你会等到的。”他最后这样说:“相信我,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灯光下,衬的他皮肤雪白,像是没了血色。
      马小玲以为是看错了,她揉揉眼再去细看,哪里还有况天佑的身影。可她却站在原地,望着况天佑消失的方向又看了很久很久……
      从十六岁那年起,到她二十一岁,况天佑一直陪在她身边,哦不,她留学那几年没有。虽然她对那个人的印象越来越淡,甚至已经没了印象,只记得他的名字——况天佑。可她明白,况天佑和况天佑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永远不会成为彼此。就好像她一直明白,对很多人而言,等待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可有些时候除了等待之外,别无他选。因为你根本没法知道你要等的人什么时候会出现……也许很快,也许是你死的那天,毕竟人的寿命有限,等待自然不会是无限期……
      二十三岁那年,马小玲收了一个徒弟,一个不算聪明但胜在肯努力的家伙,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男朋友,有个男人骂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珍珍常问她:“小玲,正中是不是经常被你骂?他看起来很努力啊。”
      她点头:“他敢玩我即刻赶他走。”
      况天佑也说:“正中又没有做错事,你干嘛总是骂他?是不是心理变态啊,没有男朋友所以找个徒弟来骂?哈哈,肯定是我猜对了。”
      这个时候她总是什么也不说,随手捡到什么东西就朝况天佑扔过去。然后他就会跑的老远,很久都还能听到他嚣张的笑声……
      她的生活依旧是简单而又枯燥无味,除了捉鬼和训练金正中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事做。偶尔会和Peter视频聊天,但更多的是询问他关于专业上的事,比如那一次的恶修罗……所以,很多时候她会拿赚来的钱去shopping,尽情的挥霍,享受女孩子该有的一切……当然,金正中永远是她的苦力,有时况天佑也免不了被差使……
      二十三岁生日那年,所有人都送了她生日礼物——欧阳嘉嘉给她做了一顿大餐;王珍珍送了她她最喜欢的包包;金正中因为欠她太多钱没还,所以只送了她一张生日贺卡;求叔送了她两瓶红酒……马小玲无奈,这个求叔,明知道她已经很久不沾酒了,偏偏还送酒,摆明了想自己下肚……而况天佑什么都没送……
      金正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一边起哄:“哇,你不是吧况天佑,作为一个工资高福利好的警察,你竟然不送东西给我师傅,你是不是不想在嘉嘉大厦混了?”
      她难得皱眉,想听听况天佑的解释。可他却什么都没说。
      这两年,马小玲越来越看不懂况天佑了。她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总是盯着她看?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叹气?为什么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一直想问,却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不如趁着今天吧。
      她想。
      吃完饭,大家围坐在一起切蛋糕。她走到况天佑身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不如谈谈吧?”
      “好。”
      他安静的答,先她一步去了阳台。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也会坐在阳台晒月光,没想到还可以和马小玲一起晒一次月光,足矣。
      马小玲紧随他后面:“你今天很不寻常,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啊。”
      他笑的勉强:“我没事啊。”
      他永远不会告诉马小玲,等她过完下个生日他就会永远的离开,而她辛苦等了十年的人将会回来。
      “这么明显,你当了盲的么?”她语气不善:“况天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是不能讲的?好,既然你不想跟我说,那跟正中说,你们这么好朋友,没问题了吧。”马小玲叫金正中:“正中,过来,天佑有事跟你说。”
      金正中正在偷吃蛋糕,被点名忙拿纸巾擦了擦手,这才往阳台跑:“什么事啊师傅?”却被马小玲狠狠踢了一脚,疼的他直接眼泪掉下来,差点死掉。
      拜托师傅,有人惹你生气,你直接发火啊,无缘无故我又倒霉。他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阴阳怪气的问况天佑:“况sir,什么事这么急,不知道会出人命的吗?”
      况天佑朝他抱歉一笑,随手关上了阳台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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