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人格》张小菲

3、娃娃雕塑店篇-3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黑压压一片。一些燕子沿着路面旋转着。
　　越来越阴暗的天空，黑压压的令人感觉压抑。随着一声“噼里啪啦”的雷声，豆瓣大的雨滴也“哗啦啦”地砸了下来。
　　林安大学楼道里黑漆漆的，雷电的原因使整个大学都停电了。
　　一阵缓慢脚步声，在安静的楼道里听的格外清楚。寝室里一个女孩用被子盖在头上，脚步声也在慢慢逼近。女孩蜷缩身体瑟瑟发抖的嘟囔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砰——”门突然被打开了。女孩大声尖叫了起来。手电筒光束照了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推了推眼镜说；“王丽娜，你们宿舍其他人呢？”
　　王丽娜颤颤巍巍回道；“不，不知道。”
　　等她走后，王丽娜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教导主任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异常的表现，只想赶紧结束巡查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觉。
　　雨越下越大，雨水顺着路边汇集在下水道边缘，顺着下水道顷刻而下。
　　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一个瘦弱的身影佝偻着背停留在林安大学门口。
　　咔嚓一道闪电落下，借助闪电的光亮隐约看到她丑陋的面貌。
　　经过一整晚大雨的洗刷。城市空气清爽了许多，整个人心情好了很多。
　　王丽娜打着哈欠走到食堂，本想趁着周末没什么人悠哉悠哉吃一顿饭。不料却遇到了让她意想不到事情。
　　一个女生从她身边过故意碰倒旁边的水杯，王丽娜有些不满站起身来欲要向她争论。
　　“哟，不就水杯倒了。那么凶干嘛？”女子丝毫没有道歉意向。
　　这个举动彻底惹火了王丽娜，女孩盛气凌人的样子丝毫没有减弱半分，反而更加的猖狂起来。
　　一旁短头发女孩轻轻扯了一下她衣角低声道:“李晓，别说了。”
　　“怎么？她不就是土包子还不让人说啊？”
　　“给我道歉。”王丽娜一字一句吞吐道。
　　女子笑了笑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就你，也配？”
　　“啪——”王丽娜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说我配吗？”
　　王丽娜这个举动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平常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怎么突然间……
　　不过看到王丽娜气势汹汹的样子，她气的直跺脚。脸颊火辣辣的痛感传遍了每一个神经末梢。
　　她捂着红肿的脸灰溜溜地跑走了。
　　吃完饭指导员通知她过去一趟。
　　刚打完人指导员就叫她过去，心里不免有些发慌。
　　不过为了一探究竟她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刚到办公室指导员说 :“丽娜，你来的正好。这两位警官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王丽娜呆站在那很久，半天才缓了过来。
　　“你不用紧张。”李海泉说道。
　　“我不就是跟朋友发生了一些口角，而且也是她们先……”王丽娜话未说完，另一个警察便递给了她一张照片。
　　“你认识她吗？”另一个警官把照片递了过去。
　　照片上女子扎着马尾，长相清纯。虽算不算一等一的美女但是也不差。
　　“有点眼熟。”王丽娜支支吾吾说道。
　　“李紫香，前两天凌晨发现被尸体被掉在屋檐下。这个被害者也是你的室友，对于她被害一案。你了解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王丽娜摇摇头说:“我不是凶手。我可没有杀她。”
　　她慌慌张张顿时引起警察的怀疑。
　　“不用担心，我们这次只是来调查。”
　　“我跟她不熟，也没怎么说过话……
　　这边一条陌生简讯传到了李晓的手机上:
　　李晓，收到短信来教务处一趟。
　　李晓收到短信便立刻跑到教务处。她怕晚到一步王丽娜说了一些什么，她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刚到门口看到两个警察准备离开。随后还跟着王丽娜。
　　“难道……那个谣言是真的？”李晓小声嘟囔着。
　　“李晓，你怎么来了？”教导员喊了一声。
　　“不是你……”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反正看样子教导员似乎不知道那件事情她何乐而不为呢！
　　关于王丽娜杀人的谣言越传越离谱，紧接着又过了一周左右李晓的死讯便传了过来。
　　法医检测，李晓属于他杀。
　　王丽娜本来就是怀疑对象，李晓的死亡好像正在一步步推动她是嫌疑犯的事实。
　　李海泉做笔录的时候，同学纷纷表示这件事情肯定跟王丽娜有关系。
　　李晓的尸检报告显示死者大动脉被利刃划破，出血过多而死。跟李紫香死法如出一辙。
　　王丽娜被警察叫去询问，暂时收监。
　　由于证据不足很快便被取保候审了。
　　这一周里王丽娜基本上没有出过校门，等再收到她的消息已经是她自杀的通知了。
　　短短一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她真的是凶手吗？
　　尸检报告显示自杀，线索一下子又中断了。
　　“他真的是畏罪自杀吗？”
　　一时间所有的线索仿佛在王丽娜死亡那一刻全部中断了。
　　李海泉陷入了沉思。
　　王丽娜的突然死亡让本来就扑朔迷离的案件更加难以调查了。她是凶手吗？这个问题在每个刑警心里。
　　“这个案件有蹊跷。”冷不丁有人在人群中喊道。
　　李海泉朝人群中望去，责怪道:“小铭？你怎么来了？”
　　张翊铭当然不会没有一丁点证据。
　　这个案件虽然他现在还没办法正式插手，但是让人费解的地方太多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学校某处观察者王丽娜一举一动，不过由于她足不出户并没有什么对案件可取的证据。
　　如果非要说她是杀人凶手虽然合理，但是由于证据不足是没有办法断定她就是凶手。
　　首先如果说王丽娜是凶手，那么她费尽心思把死者转移雕塑娃娃店附近利用都市传说来摆脱嫌疑。这个也是说的通。
　　如果她以这种方式去摆脱嫌疑那这么聪明一个女生，又怎么会让自己在学校扣上杀人罪名呢？
　　张翊铭这个猜想倒也合理，仔细梳理这个案件也确实漏洞百出。
　　但是如果凶手不是她，那么凶手又是谁呢？
　　“她之前扇了李晓一巴掌，而且她是杀人犯的事情也是……也是李晓传出去的。”其中一个女生底气不足的说道。
　　这一下杀人动机也有了，张翊铭思索好久。
　　这段时间他观察了王丽娜好久，这样说的话她确实有杀人动机。
　　但是如果真的是她杀害了那些人，那么第一案发现场在哪？凶器又在哪？
　　只是仅仅有可能是她杀人很明显不能构成杀人证据。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这一切仅仅只是个猜想。”张翊铭冷不丁的冲女孩说道。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大家有的只是沉默。
　　李海泉伸了个懒腰:“看来晚上又要加班了。”
　　张翊铭没有作答，他搞不懂这个案件明明知道蹊跷却找不到合理之处。
　　“李晓怎么知道她是杀人犯？”刘若言问道。
　　这一问好像突然提醒了众人。是啊，李晓怎么知道的？造谣？就算造谣也不会平白无故。
　　“校园都这样说的，而且她看到警察找她估计八九不离十了。”刚刚那个女生继续回道。
　　这个谣言切入口在哪？如果找到或许案件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不过前段时间，张翊铭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王丽娜居然出现在王紫香的案发现场。
　　有一个匿名视频引起他的关注，视频上模糊看到李紫香尸体现场有一个女孩稍作停留。
　　他刚想发给李海泉视频已经被销毁了。
　　没办法，他只能先擅自去调查王丽娜。但是却一无所获。
　　这个视频究竟是谁发的？虽然看不太清楚是谁？但是根据现场隐约可以看得出来体型跟相貌应该是王丽娜。
　　他赶紧发简讯给李海泉，这个案件恐怕要比想象中更要复杂。
　　学校更加奇怪谣言流传出来，说王丽娜是畏罪自杀。
　　王丽娜父母匆匆从老家赶了过来，拉着李海泉的手:“李警官，我家娜娜不会杀人的。”
　　看到这一幕，张翊铭心理有些酸楚。他之前去学校也了解过张丽娜的家庭背景。
　　王丽娜父母老来得子，大半辈子辛辛苦苦务农供她读大学。
　　村里能考上一本大学的学生寥寥无几，毫无疑问她是全村的希望。也是小学老师赞扬的榜样。
　　她成绩在大学也只是勉强不挂科。在学校性格孤僻显得格格不入，渐渐地便被同学排挤。
　　不过她个人并没有把这些看的太重要。一个有过这样经历的人却突然自杀了？这让他怎么也想不通。
　　王丽娜父母哭的像个泪人，张翊铭把纸递过去，夫妻俩愣了一下连忙说道:“谢谢，谢谢。”
　　“她自杀之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这孩子，打电话说一切安好让我们不用担心。如果我知道她发生了这样的事，一定会过来的。”说完王妈妈又痛哭了起来。
　　“她从小就听话懂事，就是性格太要强了。”王丽娜父亲说完叹了口气。
　　王妈妈擦了擦眼泪，拉着李海泉的手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家丽娜绝对不会杀人的。”
　　“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我们保证不冤枉一个好人会给死者一个交代。”
　　李海泉这官方式的回答，张翊铭投来鄙夷的目光。
　　他随即又轻咳了两声:“放心吧，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送走王丽娜父母，张翊铭说:“这个案件，看似简单。但是总感觉我们好像忽略了什么。”
　　其实李海泉也这样感觉，根据他多年刑侦案件恐怕没那么简单。
　　一个匿名简讯又传了过来。
　　（至李海泉刑警：
　　你好，我是李紫香的目击证人，由于不方便出面。案件就由我来叙述。
　　那天我刚好出门准备去24小时便利店，路上看到了两个女孩争执。
　　由于好奇我便走进观看 发现女孩被打晕了过去，她环顾一下，发现四周无人把她拖到雕塑娃娃店附近 。我害怕极了于是便偷偷跑回家中，没想到那个女孩居然是杀人凶手。
　　我挣扎好久，不知道要不要把案件事情说出来。
　　但是没想到看新闻，凶手畏罪自杀。于是我决定把案件事实告诉你们。）
　　这个奇怪的简讯，神秘的目击证人。好像所有证据都指向了王丽娜。
　　但是现在更重要是找到目击证人，调查发现目击证人号码并非本人身份证。
　　如果王丽娜是杀人凶手，那么目击证人为什么迟迟不肯现身？
　　这些疑问并没有得到任何解答，雕塑娃娃店成了最后一个神秘之处了。
　　目击证人提到过雕塑娃娃店，难道王丽娜杀人之后想利用都市传说来掩盖自己罪行？
　　那如果是这样，她杀人动机只是为了发泄心中不满吗？
　　而且她父母描述，她从小就很孝顺懂事。这样的人真的会是一个变态杀人犯吗？
　　其实张翊铭心里很清楚，人都是可以伪装的。只是他有点不愿意去相信她就是杀人凶手。
　　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在他生涯里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案件。成为一个实习警察。
　　只是他感觉这个案件还有一些蹊跷地方。虽然证据都指向她。那么第一案发现场在哪？
　　凶器在哪？之前被害者跟她并不是一个学校，也是她杀害的吗？
　　如果像目击证人所说第一现场在雕塑娃娃店，那么为什么起初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道里面还有其它的秘密？
　　如果王丽娜是凶手杀了李紫香，那么凶器和第一案发现场在哪？她一个女孩子拖着死者从雕塑娃娃店抛尸附近？这有些说不通。
　　根据目击者描述，她看到凶手行凶，如果她说的真的。那个视频是她拍的吗？
　　一个大半夜看到这个场景还能冷静的拍视频并且不会不发现，这真的可能吗？
　　那如果王丽娜是凶手，她害怕报复不愿意提供证据。那么现在王丽娜已经死了，她为什么还迟迟不肯表明身份？
　　这样一来，目击证人显得更加可疑。而且她的叙述也不合逻辑。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雕塑娃娃店里面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要揭开这个秘密那么案件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关于这一点，张翊铭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