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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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忍足开车去送的他。车是忍足的私人财产，但他不怎么开，一直放在车库里吃灰。忍足去京都之前，连请了一星期的假。小区牙所的老板娘是来自关西的老乡，一直很照顾忍足。过年这段时间跟丈夫去海外看孙子，小女儿虽在东京，但自己有工作且专业不对口，顾不上来店，索性就把钥匙丢给了忍足，叫他正常坐班。听得忍足因事请假，很爽朗的便同意了。
离一周假结束还有个两三天，满打满算还能过一整个周末。对于书店那边进入正轨之后便一直不怎么上心的川野干脆就不过去了，欢快地粘着忍足。
“看什么类型电影？”忍足蹲下身子，翻找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有些过时了的光碟。
收集一些时代的旧物件，是忍足的爱好之一。
“A片！”川野脆生生地说道，光着脚丫跑去厨房，从冰箱里捧出两听冰可乐，“诶——！我们只剩下这两听冰可乐了，侑士。”
忍足照常选择性忽略，找了一部节奏比较缓慢的本土爱情电影，听到跑过去的脚步声，头也没抬的提醒道：“穿拖鞋。”引来人毫不走心的应声之后，又说道，“薯片也吃完了吗？我记得上次采购的时候你拿了好几包？”
“好像被弥生那家伙吃了，这个臭小子。”川野捧了两听可乐出来，走到口门穿上拖鞋，“要不我泵点爆米花吃？”
“算了吧，”忍足从川野手中接过可乐放在矮桌上，“你要是想吃东西我们去楼下的便利店一趟？”
川野思考了一会儿，发觉自己不想动的欲望比想吃东西的欲望更强烈之后，摆了摆手，把自己丢在了沙发上。
忍足按下了播放键，把客厅的主灯关了，仅开了电视机背景墙上一横排有些昏暗的小灯，在影片开始的背景音下坐在了川野的旁边。
川野顺势一倒，倒在了忍足的怀里。忍足从旁边拿了一个小靠枕，垫在了川野的脑袋底下。
忍足选的这部电影是一个很老的片子，节奏挺舒缓，不过有点难懂。川野一到晚上脑子就有点当机，跟着忍足安静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哈欠连天。
“要不我们换一部吧？”忍足伸手擦掉了川野眼角的泪珠。
川野摇头，顺手抓住了忍足伸过来的手掌。从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忍足的喉结，和他左耳垂上和自己一对的黑宝石耳钉。川野现在是属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性格，心念一动，就起身叼住了忍足的喉结，又顺着吻上了他的耳垂，轻轻舔了一下。
忍足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有些幽暗，手掌搭在川野的肩头轻轻拉开了一点距离，彼此之间仍是呼吸可闻。
“想要做。”川野说。
等他们都冲完澡之后，那部电影早就因到了结尾而自动停止播放了。忍足给川野披了一件外套，叫她小心着凉。
“我饿了。”川野摊在床上，突然说道。
忍足还在吹头发，闻言说道：“我去楼下便利店一趟吧，你想吃什么？”
川野瞅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一点二十三，凌晨了。
“我跟你一起去，”川野利落起身换衣服，“你先把头发吹干，反正都这点了，不着急。”
小区里的便利店是24h营业制，他们过去的时候店还是开着的。值晚班的年轻男生正坐在收银台后边低头玩手机，见有人过来，就站了起来。
川野对男生笑了笑，跟着忍足走向货架。
他们住的这个小区附近有大学和几所高中，好多学生都在这里租房子住。便利店在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会把当日的一些食品做半价处理，因此很多学生会选择在那个时间段出来囤积餐饭，也因此川野和忍足过来的时候一些现成的定食也就所剩无几了。
“luck！剩了一盒鳗鱼寿司，唔，里面还有三文鱼的。”川野举着餐盒说道。
“那就拿着吧，”忍足拿了一盒小西红柿，顺着走了一圈没有想要的，就换了个货架，“汽水要什么味道的？”
“桃子的！”川野又抱了几包薯片，溜到柜台，“侑士，你要吃关东煮吗？”
“嗯，你多拿点吧。”忍足回。
川野其实还想拿一杯热咖啡喝，但被忍足给禁止了。
“我可不打算陪你通宵的哦。”忍足说。
说实话，川野一直到买完东西回家都异常的精神，但在吃完之后就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还说自己不困呢？”忍足戳了戳川野的脸颊，“还通不通宵了？”
“我错了。”川野诚心忏悔，又再次打了个哈欠。
“去刷刷牙吧，这里我收拾就行。”忍足说。
“那就拜托了。”川野撑着桌面猛地站了起来。
东西也没多少，忍足把方便袋里的薯片饮料放进冰箱里，很快就收拾完了。忍足摘下自己没什么用的平光眼镜，捏了捏鼻骨，困倒是不困，就是有些疲倦。忍足重新把眼镜架在鼻梁上，接了杯水进了卧室。
出去时带着的药还放在羽绒服内衬的口袋里没有拿出，忍足摸了摸口袋没有摸到，一回头才发现床头灯旁的两个白色小药片。
川野的呼吸声早就在他进来之前就已经变得绵长，床头灯发出暖橙色的光团落在女人柔顺的长发上，忍足的心口蓦然泛起一股发涩的暖意。
三天的时间在非常快乐的情况下一眨眼就过去了，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忍足，川野的视线盯着露出来的那一节精瘦的腰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意味在。
“今天就不能不去吗？”川野裹在被子里仅伸出来一个脑袋，哼哼唧唧。
“请了一周的假已经不太好了，”忍足依旧套了个高领毛衣，然后取下衣架上的针织围脖，“对了麻美，你帮我把我从京都拿回来的小吃给稍微包一下吧？”
川野遗憾地看着被衣服遮住了的腰，闻言问道：“要送人？”
“给老板娘的女儿。”忍足说。
川野知道老板娘很是照顾忍足，回了句好的。见人收拾完毕，嘱咐道：“早饭买热乎的东西吃，别忘记你的胃。”
忍足点了点头，看了一下腕表：“你再睡一会儿吧，我走了。”
“拜拜。”
客厅响起了关门的声音，川野翻了个身，来了个回笼觉。等睡醒之后就把忍足从京都带回来的小吃用大扫除整理出来的小礼盒给装了起来，这个礼盒还是以前买巧克力时因为好看而留下来的包装。川野进了厨房，将长发用随手拿起的筷子挽在了脑后。她瞅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从冰箱里取出了一袋速食肉丸。
牙所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忍足一人。川野单手拎着两个布袋子，红着鼻头在门口跺掉鞋上的积雪。
“那个小吃我拿过来了，”川野说，“今天做的是意面，炸肉丸，里面还有姜饼….”
忍足起身走过来接过布袋，川野抓着装有便当的那个布袋的拎手低头接着说：“我拐去小区门口的那家买了杯热奶茶。”
“你不喝吗？”忍足把办公桌上的物品挪到一边，放下便当，而后把装有礼品盒的布袋倚在桌角，丢了个热水袋给川野。
川野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将双手插进手炉，又将脸蛋贴了上去，发出了一声叹慰：“会胖的——，我要重视我的身材管理才行。”
话是这么说，但是川野还是没忍住吸溜了起来。
“奶茶还是得要全糖的。”川野因补充到了充足的糖分而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你是打算写日记吗？”川野注意到了被忍足挪到一边的笔记本，是文具店里很常见的一种款式，比较单调。
今天的便当盒是天蓝色的，上面印有许多小小的白色雪花。忍足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才回道：“嗯，是柳生建议的。”
“柳生医生啊，”川野没有再多问，接着说道，“他最近怎么样？”
“跟以往差不多吧，”忍足夹断了姜饼人的脑袋，回忆道，“差别的话….好像更精神了一些。”
川野眼睁睁看着忍足用筷子夹断了自己亲手用巧克力酱画上五官的小姜饼人，故意倒吸了一口气：“好残忍。”
“….对不起。”忍足沉默了片刻，说道。
川野咬着吸管等忍足吃完了午饭，她把餐盒和空的奶茶杯收拾了起来，准备离开前，想了想说道：“今晚下班的时候买一束喜欢的干花回来吧，我给你的日记本做做装饰，太素了。”
“好，”忍足叫道，“麻美。”
“嗯？”川野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回头看去。
“下午是要在书店待着吗？”
“嗯，我打算继续写存稿，”川野笑着回，“晚上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