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82、疼不疼

　　门厅里一片寂静，大家似乎都被吓傻了。
　　假穆迪一瘸一拐但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手里的魔杖指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白鼬。
　　“德拉科！”潘西发出一声尖叫。
　　江姜赶紧把魔杖拿在手上，西奥多和布雷斯也一样；而高尔和克拉布则蹲下身子想去把白鼬先抱起来。

　　“别碰它！！”假穆迪再次大吼一声，“怎么？你们看上去打算和我比试比试？”
　　他那只魔眼从年轻的斯莱特林们脸上扫过，十分可怖。

　　哈利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看了江姜一眼：“等一下……教授？”

　　刚伸出手的克拉布被那位凶狠新教授的怒吼吓得呆在原地。
　　“我就不信这个邪！”假穆迪继续用魔杖指着白鼬，眼看就要走到它面前。
　　“到这里来！”情急之下，江姜赶紧蹲下把手伸给德拉科。

　　可还没等白鼬爬上她的手臂，假穆迪的咒语就已经奏效了。
　　“吱！”小白鼬发出一声弱弱的叫唤，忽地升到半空。
　　假穆迪一边上上下下地折腾着白鼬，一边粗声粗气地说：“你这卑鄙、肮脏的小子——竟然想攻击哈利·波特？！是谁指使你这么做！你的父亲吗？！”
　　“还有谁想要试试的？但我想你们大概不敢上来吧，斯莱特林！”假穆迪的魔眼咕溜溜转动着。

　　白鼬的四肢和尾巴在半空中绝望地胡乱摆动，模样可怜兮兮的，江姜实在看不下去了。
　　此时此刻，她内心竟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说真的，要是真穆迪义正言辞教训德拉科她或许还能理解，但小克劳奇？？您才是那个造成本学年最大悲剧的食死徒好吗，在这玩什么聊斋呢？

　　“穆迪教授？！”麦格教授满脸惊讶地从台阶上下来。
　　“除你武器！”江姜趁假穆迪分心的时候大着胆子施了个缴械咒，上前接住白鼬。
　　德拉科落进江姜怀里，他打着哆嗦，眼里水汪汪的。
　　假穆迪瞪着江姜：“你竟敢——”
　　西奥多和布雷斯此刻都选择挺身而出对穆迪举起魔杖——尽管他现在的身份是教授。
　　白鼬窜上江姜肩膀，躲在她的发辫下面对假穆迪龇着嘴。

　　就在哈利想要上前去解释的时候，麦格教授已经抢先一步，她盯着那只白鼬：“穆迪！你在做什么？那是个学生？！”
　　“没错。”假穆迪说，“我在教学呢。”
　　“穆迪，我们从不使用变形作为惩罚！”麦格教授匆匆抽出魔杖，把德拉科恢复原状。

　　跌倒在地的德拉科一头金发乱糟糟的，他刚站起来就握住了江姜的手，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屈辱：“我爸爸会知道这件事的。”
　　“哦，是吗？”假穆迪丝毫不怵，又朝德拉科迈了一步。
　　江姜挡在德拉科身前，迎上假穆迪的目光。
　　这时，她看到假穆迪的眼神变化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麦格教授生气地说：“我们可以关禁闭，或者报告当事人所在的院长，但是绝对不能……”
　　“我会这么做的。”假穆迪不耐烦地说着，从江姜身后把德拉科拽过来，“你们的院长是斯内普，对吗？我正想和老朋友叙叙旧。”
　　“德拉科！”
　　“你别过来！”德拉科回头对江姜吼了一句，神色挣扎。
　　——他今天在江姜面前已经够丢脸的了，波特他们想笑就笑吧，但他真的不想再让江姜继续观赏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了。

　　但假穆迪当然也不打算放过江姜，他瞪着她说：“你也一起来，女孩！让我们去斯内普办公室里喝杯茶——为你刚才缴械了教授。”
　　江姜冷冷地答应：“好的，教·授。”
　　“等等！这和她没有关系。”哈利站出来，“只是我和马尔福发生了一点争执……”
　　“波特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麦格教授严厉地盯着自己学院的学生，“你也参与其中？”
　　假穆迪折返，拦住麦格教授：“不，波特是完全无辜的。这个女孩……好吧，好吧，既然哈利·波特这么说的话。”

　　假穆迪的目光意味深长地从她身上扫过，江姜心下了然：看来他真的很想博得哈利的好感与众人的信任，好让他们认为他是完完全全的“前傲罗”；至于为什么对马尔福的儿子下这么重的手……想必他早就对他这个两面三刀、在外合法逍遥快活的“老同事”很不爽了，也算是公报私仇。

　　确认德拉科在斯内普教授那里绝对不会有什么事之后，江姜跟着众人来到了斯莱特林长桌旁。
　　潘西忍不住流眼泪，她一直是个外刚内柔的人，尤其在关于德拉科的事情上。
　　达芙妮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而比大家先下课、晚饭已经吃得差不多的阿斯托利亚不明就里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她直起身子往格兰芬多长桌那边看了一眼：“那群狮子怎么那么欢腾？德拉科呢？”
　　不问还好，一问潘西的眼泪就更憋不住了，她带着哭腔气愤地说：“他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事，那个疯子怎么能这样？！”
　　达芙妮和疑惑的妹妹交换一个眼神，轻轻摇摇头。

　　江姜往盘子里加了两个鸡腿，没有说话。
　　这一举动让潘西彻底爆发了，她抹抹脸上的泪痕，“啪”地一下抢过江姜手上的南瓜汁磕在桌面上，她们两个人都被洒了一身。
　　“清理一新。”江姜面无表情地挥舞了一下魔杖，拿起盘子里的鸡腿。
　　“你怎么还能吃得下去？！”潘西瞪大眼睛，“你到底有没有感情啊？”
　　江姜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在这不吃东西、哭哭啼啼，对他有什么帮助吗？”
　　话虽如此，再低头看那只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脆皮鸡腿时，江姜早就没了食欲。

　　塞德里克目睹了刚才在门厅的一切，他有心帮忙，却又不知该帮谁、要从何帮起。
　　此时，他又看见江姜站起来，从斯莱特林长桌上离开了，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江姜是在靠近庭院的走廊找到德拉科的，他没有到礼堂来，更没有回公共休息室——江姜已经到地窖确认过了。
　　本来想说他两句，但看德拉科坐在廊下盯着低飞的鸟、背影落寞的样子，她瞬间没了脾气，只是坐到他身边去，静静看着他。
　　德拉科的双唇显得有些苍白，他动了一下喉结，艰难地说：“你别看。”
　　“我就看。”江姜托腮，“斯内普教授罚你了？”
　　“没有。”
　　“嗯。”江姜应了一声，拿出用干净手帕包好的馅饼，“吃东西吧，吃完好吃的什么都忘啦。”
　　“不吃，我又不是你。”德拉科别扭地说。
　　“别这样。”江姜大咧咧地勾住他的脖子，“没什么丢脸的，不就是白鼬吗？很可爱啊，我还变过狐狸呢。”
　　“你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狐狸？”德拉科马上就猜到了真相。
　　“是啊，失败了，差点变不回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比你丢脸多了。嘘——别告诉其他人。”
　　“哼。”

　　江姜把馅饼放到一边：“斯内普教授给你治疗了吗？被摔上摔下的，疼不疼？”
　　“我才没受伤！”德拉科生气地说。
　　——他才稍稍把刚才的感受忘记了一些，这个家伙竟然又提起来了！真是……

　　“你就嘴硬吧，刚才都被摔在地板上了。”江姜抓过他的手腕，把衬衫袖子捋上去一点，“这不是淤青？”
　　德拉科的皮肤很白，平日又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所以伤痕十分明显。
　　“不是让你别看吗！”他气急败坏地把手抽回来。
　　“你真是变了。”江姜边在口袋里翻找着药膏边说，“按你的性格，这时候不是应该夸大伤情、再骂骂咧咧吗？”
　　——她可还没忘记原著中德拉科被巴克比克抓伤时的事。

　　“那是什么？”德拉科盯着江姜打开那个小铁皮盖子，她用手指抹着里面散发着刺鼻气味的不明膏体。
　　“麻瓜玩意儿。”江姜说，“如果你不想去庞弗雷夫人那再丢一次脸，就乖乖闭嘴把伤处给我看看；如果你再说一句侮辱麻瓜的话，我就扔下你不管。”
　　德拉科固执地说：“我说了你不能看。”
　　“只是手臂，又没让你脱衣服。你是千金小姐吗？”江姜无奈地说，“那行吧那行吧，事真多……我闭上眼睛，这样也算‘不看’吧。”
　　说完，江姜不顾德拉科并不太用力的挣扎，闭眼拽过他的胳膊。
　　“看不见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忍着点。”
　　“唔。”德拉科这一声或许能算作应答，抑或他纯粹是因为疼痛而□□。

　　江姜的手指在他小臂上游移涂抹，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体温熨帖，德拉科只觉得那一小片肌肤开始发热，一路顺着胳膊蔓延到心脏。
　　面前的女孩双目轻阖，秀丽的面庞让他移不开眼睛。
　　“让你别惹事别惹事，就是不听，现在知道疼了？唉算了，你要是不惹事的话就不是德拉科·马尔福了。你真的活该，下次我绝对不管你。”
　　——那喋喋不休的嘴，柔软的双唇，真想……就这么吻下去。

　　但，还没等德拉科做好被揍的心理准备、将脑中疯狂的想法付诸实践，江姜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女孩未觉有异，她放开他的胳膊，拘谨地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当她的体温彻底离开他的时候，德拉科只觉得像是失去了一场惦念已久的美梦。

　　江姜被他怔怔地看着，有些心虚。
　　她站起来，避开德拉科的视线，故作轻松地说：“你……肚子不饿就赶快回公共休息室吧。”
　　“你不回去吗？”德拉科问。
　　“我约了人。”

　　美梦醒来的午夜总是让人觉得倍加寒冷的。

　　“抱歉，让你等我。”
　　江姜的出现引起了赫奇帕奇长桌上的一阵议论，尤其是当塞德里克站起来和她打招呼之后。
　　“没事，我也才刚吃完。”塞德里克温和地说，“你刚才吃到一半就出去了，需要再吃点吗？”
　　“啊，你注意到了？”江姜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我不饿，我们走吧。”

　　我·们·走·吧？！
　　——这话让在场的许多小獾都瞪大了眼睛。
　　这条小毒蛇的意思是她要和塞德里克单独相处？不对啊！他们的瑰宝是什么时候被这样的小蛇缠上的？啊，说起来去年魁地奇训练的时候是不是就有人见过她来着……

　　也有与众不同的人，就比如汉娜和苏珊。她们神秘一笑，双双为江姜这位与她们同一后援会的姐妹点了个大大的赞。
　　江姜对两人苦笑了一下，表情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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