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81、冒犯

　　开学第一天的早晨本该是一个很好眠的阴天，因为江姜本学年放弃了占卜课，所以上午第一大节的时间就空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门课呢。”阿斯托利亚离开前说。她赶着去上二年级的第一堂课。
　　“不行不行。”江姜摆摆手，“今年我要担心的事太多了，没工夫编故事……呃我是说，写占卜作业。”
　　四年级的情况比三年级危险多了——毕竟三年级只需要对付老鼠，也没有人领便当。四年级……要是哪里出了差错，江姜想都不敢想。

　　好吧，除了生死之外还有许多麻烦事充斥在江姜的脑子里：比如说，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和西奥多和好。
　　德拉科告诉她，西奥多是个心防很严的人，很讨厌别人打听他的事；他是那种情愿被忽视也不愿被关注的人。如此看来，江姜是不小心踩到他的什么雷区了。
　　“或者干脆算了？随他去？”脑海中有一个声音说。
　　“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另一个声音驳斥。

　　“唉……”江姜坐在公共休息室里，边写信边叹气。
　　她在写信给江先生，今年暑假父女俩只在张夫人不在的时候通了几次电话，江姜毫不留情地吐槽了父亲在亲世代的人缘。
　　然后她明白了一件事：对斯内普教授来说，她爸爸就像卢修斯身边的“高尔和克拉布”，纯属在混血王子的宝贵记忆里占不了几个镜头的龙套人物。
　　江姜估计斯内普教授内心的想法是：“就这还是纯血？菜得一笔。”

　　反正一切都是爸爸的错。
　　刚开始江姜对卢修斯的态度是能避则避，但在二年级就成了避无可避；如果不是爸爸，她也不会得罪卢修斯、拿到那本日记，更不会被德拉科救，阴差阳错产生这么多交集。
　　现在，这一系列的因果导致她陷入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利亚和德拉科……不不不，这件事一定与她无关，肯定是她想多了。
　　对了，阿尼马格斯也没成功，还得想办法救塞德里克。

　　一想到这些事，江姜就觉得脑袋里缠成了一个毛线团。
　　于是，她索性抄起桌上洋洋洒洒倾注了一堆抱怨的信，出地窖朝猫头鹰棚屋的方向走去。既然不想吃早餐了，那就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去吧。

　　因为昨晚刚下过雨，此刻清寒的空气中充斥着泥土气味，云朵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和爬楼梯的江姜一模一样。
　　“塞德。”走到猫头鹰棚屋外时，江姜的脚步因为一个名字而顿住了。
　　“你当然打算参加三强争霸赛吧？”那声音接着说。

　　“是啊，我想试试。”塞德里克说，“毕竟这机会很难得。”
　　“我打赌你一定能行，我们都会做你的智囊团的。霍格沃茨的勇士除了你之外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你太夸张了。”
　　“就算是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也不能成为你的对手，邓布利多说了有年龄限制呢。”

　　两个男生的声音越来越近，江姜只好赶快转身。
　　怎么说呢……现在碰上，总有种她从刚刚就一直在偷听他们讨论三强争霸赛的事、图谋不轨的感觉——尤其是他们还提到了她的朋友哈利。

　　但江姜还是晚了一步，她刚想迈步下楼梯的时候，塞德里克已经通过背影认出了她：“姜？”
　　“早上好。”江姜僵硬地把脚收回来。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塞德里克仿佛天神雕塑一般完美的脸。
　　他身边的男生也是一个赫奇帕奇高个子，看上去十分有威慑力。

　　“来寄信吗？”塞德里克问，“为什么不进去呢？”
　　江姜为了和塞德里克错开，往右边挪了小半步：“啊，我……”
　　西塔猫头鹰棚屋附近的地面并不是很干净，再加上雨后的潮湿，所以江姜无可避免地打滑了。
　　在仰面摔下去之前，她脑海中唯一的想法是：要是她哪天碰上塞德里克的时候不出糗，那么那个塞德里克一定是其他人喝了复方汤剂变的。

　　“小心！”塞德里克眼疾手快地拉住江姜的胳膊，“这里是楼梯口，很危险的。”
　　江姜顺着塞德里克的目光回头往下看去，只见一层层又斜又陡的楼梯硬生生营造出一种万丈深渊的感觉，平时搭着扶手从正面看的时候还好，现在江姜人还没站稳、又是回头去看的，一下子就感觉心脏跳到了喉咙里。
　　“啊啊啊！”惧高的她赶紧抱住了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换句话说，她整个人搂住了塞德里克的脖子，就差跳到他身上去了。
　　塞德里克被她的突然袭击弄得措手不及，脸上满是错愕，但他很快稳住身子，拍了拍江姜的背：“没事没事……”

　　“啧啧啧。”另一个赫奇帕奇男生露出嫌弃的表情，“这已经是今天早上第二个在塞德里克面前假装摔倒的女生了，虽然我认为这种方式并不高明，但我们的塞德总是愿意上当。”
　　“别这么说。”塞德里克带着江姜转了个身，让两人的位置调换，由他站在台阶边缘。
　　“谁知道呢，斯莱特林……”那个男生似乎对斯莱特林很有些成见。
　　塞德里克眉头轻蹙，无奈地瞥了同伴一眼，对江姜说：“好了，赶快去吧。下楼的时候小心些。”
　　江姜赶紧和塞德里克拉开距离：“谢谢——我好像总是在对你说这句话。”
　　塞德里克笑着摇摇头，和同伴一起离开了。

　　江姜思忖片刻，望着他的背影高声喊：“今天晚餐之后，我能找你商量一点事情吗？”
　　塞德里克回头，在铅灰天空的背景下，他的笑容仍然很吸引人，让江姜想起大雨将至时依旧温柔而坚韧地随风摇着叶子、对广袤的天空说“我准备好了”的某种根茎植物。
　　“好啊，在赫奇帕奇长桌等你！”

　　寄完信之后，江姜就差不多该去上保护神奇动物课了。
　　斯莱特林照旧和格兰芬多一起，但这次没有巴克比克可以骑，也没有其他神奇动物可以撸，只有又黏又可怕的炸尾螺。

　　江姜觉得自己没吃早餐是对的，但她总不能连午饭也不吃吧？
　　下午的草药课上，斯普劳特教授给大家布置了挤巴波块茎脓水的任务，这让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四年级的每个人都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在下课之前忍不住把刚才吃的午饭“浪费”了。

　　第一天的课程就这样结束了，江姜和德拉科、达芙妮等人一起前往礼堂吃晚餐，西奥多如往常一样沉默寡言地跟大家一起行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阿佩普！”半途中，德拉科的雕鸮飞来落在他肩头，带来一份报纸——早一份晚一份，有时候江姜觉得德拉科这个习惯还真的有点爹味。
　　他说：“门厅肯定又被挤得水泄不通了，所以阿佩普没办法进礼堂找我，就送到这里来了。”

　　“那上面写了什么？”克拉布难得地有求知欲，“我好像看见了‘韦瑟比’……”
　　“是韦斯莱！”德拉科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喜似的，“韦斯莱的爸爸上报纸了，我就知道准没什么好话……这是他们家的房子？啧啧啧，好像家禽住的那种……叫什么来着？”
　　“咳，注意言辞。”江姜杵了德拉科一下，“我可是在那里住了好几晚呢。”
　　一提起这事德拉科就生气，他皱着鼻子很嫌弃地说：“我还没问你呢，你当时住在哪？”
　　德拉科抖抖报纸，和江姜一起看着那张陋居的照片：“他们还有客人用的房间吗？”
　　“呃，我就住在……”江姜顿了顿，“当然是和金妮一起住了，就是韦斯莱家的小女儿。”
　　——她打死也不会说出自己在乔治·韦斯莱床上睡了一晚这件事的。虽然当时只是狐狸形态。
　　反正后来确实是和金妮、赫敏一起，这也不算欺骗。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门厅里，果然就如德拉科所说，这里挤满了刚下课来吃晚饭的人——包括格兰芬多三人组。
　　“嗨，哈……”
　　江姜的“哈利”还没说完，德拉科就抢在她前面、带着高尔和克拉布大摇大摆地快步走过去。
　　“韦斯莱！喂，韦斯莱！”
　　自从江姜不让德拉科主动挑衅哈利之后可把他憋坏了，他无法放过这个嘲笑那群红毛穷鬼的机会，何况他们还“霸占”了江姜的暑假——这是他做不到的事，他根本没办法光明正大地邀请江姜去他家。

　　“干嘛？”罗恩没好气地问。
　　哈利和赫敏一起回过头来，江姜也姗姗赶到，冲他们点点头。
　　“你爸爸上报纸了！”德拉科展开手里的报纸，故意高声说，“‘阿诺德·韦斯莱’——他们连你父亲的名字都没写对，说明他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是吧？”
　　门厅里每个八卦的人都留意着德拉科说的话，而罗恩气得浑身发抖。
　　“德拉科，别……”江姜的阻止很快被淹没在周围人群细碎的议论声里。
　　德拉科把报纸翻过来，接着说：“这里还有一张照片呢，你妈妈——唔！”
　　——江姜只好直接上手捂住了德拉科那张惹祸的嘴。

　　“抱歉，罗恩。”江姜一脸尴尬地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重重锤了德拉科一拳，“我替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向亚瑟叔叔和莫丽阿姨道歉。”
　　不管怎么说，她也不能让德拉科出言侮辱韦斯莱夫人，这个夏天她可是受了莫丽妈妈很多照顾的。

　　“你凭什么替他道歉？”这句话不知触动了哈利的哪根神经，“出言不逊的是马尔福，不是你，姜。他活该，也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但他也是我的朋……”
　　江姜的话还没说完，德拉科就很生气地扒开她捂住他嘴的手，威胁地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波特？你觉得她只能向着你是么？那她在斯莱特林受欺负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呢？忙着拯救世界当万众追捧的天选之子？”
　　“难以置信你还敢厚着脸皮提这件事，马尔福。”哈利反唇相讥，“以前带头欺负她的不就是你吗？”
　　江姜无语。这怎么又扯到“历史遗留问题”上去了？

　　这时，塞德里克拨开人群从礼堂里走出来：“大家怎么都围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姜……？”
　　江姜给塞德里克递了个“没事”的眼神，扯扯德拉科的袖子：“我们赶快进去吃饭吧。”
　　可德拉科就像一座雕塑、动也不动地瞪着哈利；哈利也是一样——他们好像随时可能打一架。

　　赫敏也悄悄戳了罗恩一下：“迪戈里是赫奇帕奇的级长……”
　　罗恩瞟了塞德里克一眼，不是很友善地说：“这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事，与赫奇帕奇无关。”

　　江姜真的累了。
　　可还没等她再说点什么，一道散发着热量的光芒就猝不及防地擦过她的脸颊。
　　“不许这样！小子！”穆迪——又或者说小巴蒂·克劳奇的怒吼回荡在整个门厅里。

　　WTF！江姜差点把这茬忘了！
　　当她去看身边的德拉科的时候，只能低头了——因为德拉科已经被变成了一只雪白的白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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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课程，原著同样是狮獾草药+蛇狮保护神奇动物的搭配，下午狮院有占卜以及算术占卜（赫敏选修算术占卜），于是本作中设定蛇院的占卜选修课时段放在了上午第一大节，随后是和狮院一起的保护神奇动物+下午和鹰院一起的草药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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