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27、第一位受害者

　　“咳…咳咳咳……”渐渐靠近的咳嗽声打破了夜里的安宁，医疗翼病房内已经熄灯了，只有庞弗雷夫人案前的一盏暖光，静静地照在她的医疗魔咒书上。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拢了拢肩上的披肩：“是谁？”
　　“是我们。”男孩子的声音。
　　“我们‘捡到’了一条小蛇，夫人。”
　　庞弗雷夫人起身查看，走廊的火光映照出两个红脑袋——是韦斯莱双子。这两个孩子因为热衷于调皮捣蛋，时不时还会把自己弄伤，所以是这里的常客了，她对他们很熟悉。
　　“我这里可不能给蛇看病，你们最好还是去找海格……天哪！”在看见躺在乔治怀里、显得格外娇小的女孩之后，庞弗雷夫人发出了惊呼。
　　“咳…咳咳咳……”江姜赶紧配合地咳了两声。
　　庞弗雷夫人探了探她的额头：“这女孩烧得小脸通红！”
　　随即，她严厉地看向韦斯莱双子：“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一般的恶作剧也就算了，但这次我一定要告诉米勒娃，让她狠狠地关你们禁闭！”
　　“夫人，这不是我们做的。”弗雷德面不改色。
　　“我们可是见义勇为。”乔治俏皮地给他的兄弟递了个眼神——反正这么说也不算撒谎。
　　“咳……他们确实……确实是帮了我，夫人。”江姜挣扎着睁开眼睛。
　　只是——这药力也太大了吧？！果然是临时制作的半成品，才刚刚吃下去，感觉就好像往她胃里塞了一只火蜥蜴，连呼吸时经过喉咙的气都是烫的。
　　在那之后，就像真的发高烧一样，江姜的四肢一下子变得酸软无力，猛然袭来的头晕目眩还让她差点在双子面前摔了个狗啃泥。
　　“你们会这么好心地帮助一个斯莱特林女孩？”庞弗雷夫人表示怀疑，但在认出江姜的脸之后，她好像忽然就见怪不怪了，“噢，是她。”
　　——她对这个之前在医疗翼赖了好几天的女孩印象深刻，说来也奇怪，她上次生病也是感冒发烧，好几个其他学院的学生来看她，但唯独没有她本学院斯莱特林的身影。
　　“把她放下吧，轻一点。”

　　在乔治彻底离开她的身体之前，江姜动作隐蔽地攥住他的领口，压低了声音：“喂，我不会死吧？！”
　　“应该不会~”
　　“应该？”
　　“你要是死了，我只能把弗雷德赔给你了。”乔治眨眨眼，“糖果是他动手制作的。”
　　“行了，你们两个赶快回公共休息室去，马上就是宵禁时间了。”庞弗雷夫人威严十足地双手叉腰，开始赶人。

　　“总之，谢谢你们帮我。”江姜有气无力地陷进枕头里。
　　“不用客气。”双子异口同声。
　　弗雷德笑笑，悄声说：“霍格沃茨迷人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可爱的小姐。”
　　看样子，他们又要去夜游了——反正绝对不会乖乖回格兰芬多塔去。

　　在药物作用下，哈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重长骨头的过程实在太不好受了，他睡得并不安稳。
　　“哈利，哈利！”恍惚中，他听到有人在叫他。
　　“姜？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就是我，哈利……你把眼睛睁开，我有话要跟你说。”
　　哈利听话地睁开双眼，刚一看见江姜的脸，他便没来由地想起了某则经典的麻瓜童话：溺水的王子被救回沙滩上，听见人鱼的歌声，却只看见一道模糊的倩影。

　　接受过庞弗雷夫人的治疗，江姜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
　　方才她静静坐在哈利床边，早就打好了腹稿，于是单刀直入：“密室的事，你怎么看？”
　　哈利把枕边的眼镜拿起来戴上：“密室？呃，其实我们正打算……”话说到一半，他又想起答应过罗恩和赫敏不把潜入斯莱特林打探消息的计划告诉江姜，所以及时住口。
　　“唉。”经历过一年级的事，他的这种反应已经在江姜意料之中了，“别冒这个险了，和马尔福无关。”
　　闻言，哈利大为吃惊：“你知道？！”
　　“你刚刚说梦话了。”江姜面不改色地胡编乱造。
　　“噢。”哈利懊恼地捂住了额头，“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很久吗？”
　　江姜看了一眼外面皎洁的月光：“刚过宵禁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这不重要。”江姜边说边从袍子里翻出一本破旧的本子，“我现在初步怀疑一切都和这本日记本有关，之前我跟你提过的。”
　　——当然了，真相不是她“初步怀疑”，而是“完全确定”。
　　“一个本子，它怎么可能……？”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本子，这是一件黑魔法器物，上面附了极为高深的黑魔法。塞德里克告诉我的。”江姜认真地说。
　　“塞德里克？”哈利想起了那个有过一面之缘赫奇帕奇的高年级，“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或许明天我们可以和罗恩还有赫敏一起商量……”
　　“不，现在我必须自己调查，哈利。”江姜把日记本收起来，“还没到时候，再过一阵子吧。”
　　现在的里德尔还没有吸收太多江姜的生命能量，应该还没办法向哈利“重现”当年海格被诬陷的事。江姜不希望剧情快进太多，那样她不仅没办法“利用”里德尔，也无法彻底洗刷海格的冤屈——必须要通过日记对哈利刻意误导的情节来证明：五十年前的密室开启事件和现在一样，都是里德尔一个人刻意为之，而且两次他选择的背锅侠都是同一个人。

　　“哦。”听了江姜言简意赅的拒绝，哈利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或许我确实没那么可靠吧，竟然没有辨认出上面的黑魔法。”
　　江姜丝毫没有察觉哈利的别扭，只是笑眼弯弯地说：“我们才二年级呀，能辨认什么？相信我哈利，你最不需要担心的一门课就是黑魔法防御术，以后你在这方面一定会非常非常优秀的。”
　　完全没被安慰到的哈利感觉自己那正在生长骨头的手臂里又开始如刀割般疼痛了，他努力让那些痛苦不在脸上表现出来：“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我今天在图书馆偶然翻到了我们中国的一本书，讲蛇妖的，竟然和这边蛇怪的传说完全不同诶。”江姜的口吻听起来完全就是非常自然地在闲话家常，“你知道吗，我们的蛇妖基本上都是美人的形象，而这里的蛇怪竟然是由癞蛤蟆孵公鸡蛋生出来的，看到它的眼睛就会立刻毙命……”
　　“请原谅，姜。”哈利说，“我实在不是很喜欢蛇，而且，我现在有点困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这么说，其实在疼痛缓缓的折磨下，他现在根本毫无睡意。
　　“呃，好吧。”江姜也觉得强拉着伤员剧透的自己很不近人情，“对不起，那你赶快休息吧，我回去啦。”她指指哈利斜对面围着隔断的病床。想来这是由于她是女生，庞弗雷夫人才特意贴心地为她安排的。
　　你又生病了吗？哈利本来想这么问的，但他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只轻轻应了个“嗯”。
　　他有点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感觉如此不快。因为江姜骗了他？不……可明明也是他先有事瞒着江姜的，他没有立场怪她。
　　哈利辗转反侧了许久，终于在乱糟糟的思绪和一阵阵的疼痛中囫囵睡去。

　　另一边，江姜从口袋里翻出赫敏送她的发光书签别在日记本里，趴在枕头上写字：“嗨，汤姆。出来聊个五纳特的天吗？”
　　——她必须得保持里德尔蚕食她生命能量的速度以继续推进剧情，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以身饲虎了。

　　在日复一日的交流中，里德尔已经明白了江姜口中许多稀奇古怪的梗：“我以为我和你的聊天起码值得用金加隆计量，而不是铜纳特。留着你的五个纳特买风干的蝙蝠粪便去吧。这次我算你免费。”
　　“哇哦。”江姜自己都没察觉到唇边的笑意，“你不刻意温柔的时候，让人觉得可爱多了。”
　　“天天嚷嚷着要学黑魔法的坏女孩可不吃温柔这一套，不是么？”

　　今夜哈利的睡眠注定不得完整。半梦半醒中，他感觉到有谁在轻柔地擦拭他的额头。
　　“姜……”努力睁开眼，却只看到两只网球大小的眼睛，“多比？！”
　　哈利飞快地瞟了一眼斜对面被不透光的屏风遮挡住的病床，理所当然地看不见江姜有没有被这阵动静惊醒。
　　其实如果他坚持绕过去看一看的话，就会发现江姜现在根本没在病床上。

　　多比向哈利坦白了一切：车站被封死的隔墙，家养小精灵的枕套，失控的游走球，不能说的密室……
　　哈利急切地逼问着多比，就在他觉得已经离真相很近了的时候，他和多比都听见了外面过道上传来的脚步声。
　　多比消失了，取而代之走进来的是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哈利一动不动地躺着，假装自己睡着了。
　　“又是一起攻击事件。”
　　哈利小心翼翼地把身体抬起来了一点，终于看见了那位僵硬的受害者的脸——是格兰芬多一年级的科林·克里维，那个总是举着相机跟在他身后的男孩。

　　第二天一早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昨天半夜的回忆猛地涌现在哈利脑子里，现在科林的床已经被完全遮住了。他赶紧下床想去叫江姜，绕到屏风后，却发现女孩好像感觉很冷似的，把身体完全裹在被子里睡得很熟，只露出小半张白皙的脸。
　　“姜……姜！”哈利轻轻晃了晃她。
　　睫毛轻颤了两下，带着满满倦意的黑色眸子映照出哈利的面庞：“唔？”
　　江姜打了个哆嗦，从被子里钻出来。哈利看见她比往日苍白许多的脸色，忍不住碰了一下她的手：“你怎么了？你的手好冰。”
　　“我……”江姜晃晃脑袋，试图清醒一点。
　　紧接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骤然一凛：“不会吧？！”
　　本来她不惜自损八百也要进医疗翼，一是为了获取一段和哈利一对一谈话的时间，二是她还记得第一个学生被石化的事件就是发生在这一晚。江姜想着如果她身在这个因为救世主在侧、多比夜访而暴露风险极高的地方，里德尔也许会暂且放弃开启密室、攻击麻瓜出身学生的计划——毕竟这完全是一种疯狂且毫无必要的“表演式犯罪”，于他真正的目的无用。
　　但从现在的结果来看，这完全就是江姜的一厢情愿。
　　里德尔还是很有前世那些黑心老板的风范的——你哪怕就是发高烧了，躺在病床上了，很晚才入睡了，也得乖乖上班，给我老老实实开启密室去。
　　业务进度可经不起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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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负责任的巨OOC小剧场2】
里德尔：“在？发烧呢？起来上班啦！996社会福报，007人生巅峰！”
第二天，通宵过后的江姜在日记本上一通抱怨：“说，从哪里学的二手狼性文化？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带食死徒们搞搞团建？”
里德尔（这种时候装傻就对了.JPG）：“怎么？你又开始对狼人的知识感兴趣了？危险，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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