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28、德拉科的道歉

　　早晨庞弗雷夫人进来复诊，结果江姜因为状态欠佳被告知还得再住院观察一日——好在今天是星期天。
　　“奇了怪了。”医术精湛的女巫嘀咕着，“要重长骨头的都痊愈了，怎么一个小小的发烧还不行呢……”
　　看江姜虚弱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哈利只好放弃追问她有没有关于科林遇害的线索，转而奔向了格兰芬多塔楼。他有太多的消息要告诉罗恩和赫敏了！关于多比，关于科林，也关于江姜那本奇怪的日记。

　　“那我们就更得尽快制作复方汤剂了，哈利。”赫敏一脸严肃。
　　“可她说这和马尔福无关。”
　　“你真的相信？”罗恩没好气地说，“就算和小马尔福无关吧，但他那个父亲多多少少是脱不了干系的。开学前你也见到了，他厌恶所有麻瓜！”
　　不经意间，罗恩同学又道出了真相。
　　“我很相信江姜，哈利。”赫敏的目光在两个即将开始争执的男孩之间转了一圈，“但我真正在意的是那本日记，如果它真和密室有关，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把它‘拿’出来看看，哪怕江姜不同意。你总不想让她独自面对危险，是吧？”
　　“可……”
　　“别犹豫了。”罗恩双手赞成赫敏，“复方汤剂计划继续，我和哈利去套马尔福的话，赫敏去女寝找日记，我们做两手准备。”

　　江姜直睡到了星期一的凌晨才被强烈的饥饿感给叫醒。她又辗转捱了片刻，睁开眼时窗外的天空带着深蓝，时不时传来一声鸟啼，像是刚刚日出的光景。
　　床头堆满了零食，似乎都是在江姜睡着的时候送来的，她支起身子，随手拆了一盒巧克力球，拿起放在上面的便笺：
　　“亲爱的蛇小姐：
　　听哈利说你的病还没好，于是吓得赶紧过来看了看。庞弗雷夫人说你只是劳累过度、需要休息，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思念我们到彻夜失眠了。随信附上只有无所不能的韦斯莱兄弟才能搞到的美味，希望你早点活蹦乱跳。（PS：这次真的没投毒，看我们真诚的眼睛）
　　——弗雷德和乔治”

　　江姜在一堆五彩缤纷的糖果中翻找了一通，找到了一大块包装简易的千层蛋糕，巧克力的底色上用浅绿奶油画着一条小蛇，眼睛旁边还特意强调了一笔睫毛，以显示它是女孩子。
　　这……不会是他们自己做的吧？也是啊，既然要开笑话商店，卖速效逃课糖、金丝雀饼干什么的，想必两位韦斯莱老板的厨艺都不错，也许深得莫丽妈妈真传？
　　“噗。”想到那两个平日里胡作非为的家伙安安静静地围着围裙、待在挤满家养小精灵的霍格沃茨厨房里忙活，江姜忽然觉得有点反差萌。
　　可能他们也以为她是因为那颗糖果产生了不良反应，心怀愧疚，所以才会特意送这么一个诚意满满的蛋糕吧？不过，好在江姜没有真的因为日记本出什么事，否则岂不是要连累他们两个背锅了吗？这下，倒是她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们了。

　　正当江姜肚子里的咕咕声将她的思绪重新拉回来的时候，过道上忽然传来一个奔跑的脚步声，因为四下安静，所以显得特别清晰。
　　江姜把手里的蛋糕放回去，全身戒备起来。
　　“啪嗒，啪嗒。”脚步声略略慢下来，同时逐渐靠近，似乎在顺着一张张床铺寻找着谁。
　　紧接着，一个完全在江姜意料之外的身影着急忙慌地撞了进来，原本应该梳得一丝不苟的淡金色发丝有些许凌乱，似乎它的主人起床时只是随便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
　　因为太过惊讶，江姜整个人僵住了，只是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满脸焦急的小马尔福先生。

　　见到这样的她，德拉科的脸色好像又苍白了几分，他一点点凑过来，灰蓝色的眸子中倒映着江姜错愕的脸。
　　“江……江姜？”德拉科语气不确定地叫了她一声。
　　因为没有得到回应，他深呼吸了一下，朝江姜的脸庞伸出了手。江姜注意到，他的手似乎有点颤抖。
　　脸颊被碰到了，紧接着，被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
　　“软的……？”德拉科表情迷惑。
　　“当然了，这是真皮的。”
　　德拉科被突然出声的江姜吓得后退了一大步：“你没被石化？！”
　　江姜无语：“……我只是被你吓到了而已，你干嘛突然出现？”
　　“我才是被你吓到了好吗！”小少爷咬牙切齿，“既然没被石化，叫你为什么不出声？”
　　“我又不是你养的猫头鹰，你叫我我就要出声吗？”
　　“你非要这么说话吗？”
　　“你怎么和我说话我就怎么和你说话呀，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从刚才到现在有这么和你说话吗？！”德拉科气得脸色涨红。
　　江姜不甘示弱：“泥巴种不是你说的？”
　　“我又没说你！”
　　“说谁也不行！对了，我的‘爱称’是哑炮女孩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因为顾念着这里是寂寂无声的医疗翼，所以好歹都控制住了音量。但……还是很像幼稚的小孩子。好吧，他们本来就是小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我就知道你狗嘴里……你说什么？”听了德拉科压抑着咆哮出口的道歉，江姜原本先要反唇相讥的话突然卡住了。
　　德拉科眼神闪躲：“没听见算了。”
　　“行吧。”江姜故意说，“那我就当做没听见哦？”
　　“不可以！”德拉科又炸了。
　　江姜不发一语地看着他，无辜地眨眨眼。
　　“好吧，好吧。”德拉科憋红了脸，过了半天，才从牙缝里小声地吐出几个音节：“对不起。”

　　“奇妙，太奇妙了。”江姜忍不住为他鼓掌，“从一年级开始我们就没对彼此友好过，而自消音咒那件事后，两个月了，你就再没跟我说过话。所以，是吃错了什么魔药才能让你忽然大清早跑到这来跟我道歉呢？”
　　“我又不是为道歉来的。”德拉科又恢复了倨傲的表情，“整个霍格沃茨都在传有人遭到了袭击，像死人一样躺在医疗翼。你两夜都没回来，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那个遭受袭击的人是我？”
　　“你为什么不提高警惕呢？”说起这件事，德拉科好像忽然又没来由地愤怒起来，“之前就天天往这里跑！动动你的脑子，请问现在还有哪里会比斯莱特林地窖更安全吗？不管密室里是什么，难道还能出来袭击自己人？”
　　江姜看着德拉科：“我是‘自己人’？”
　　德拉科别过脸：“只要你不整天和狮子混在一起，就可以是。”
　　“哦。”江姜淡淡应了一声，“所以……你担心我？”
　　“……我只是不想你身为一个斯莱特林却被自己家的宠物杀死，那样会显得那个开启密室的人很蠢。”
　　谢谢你啊！其实我就是那个开启密室的人——江姜硬生生忍住了一吐为快的冲动。

　　金色的阳光逐渐铺满大地，从窗外照射进来。德拉科和江姜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时间相顾无言。
　　“我饿了，去礼堂吃早餐吧。”最终还是江姜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先走，你稍后再来？”
　　虽然这个对话的情景好像有点奇怪，但看德拉科一大早急匆匆赶来的样子也知道：他多半是不想让斯莱特林的其他人知道，所以特意早起自己偷偷溜来的。
　　——江姜才不会自作多情地觉得这只小孔雀是因为担心她才特意起了个大早呢！
　　但，德拉科一口拒绝了她的提议：“没必要。”
　　“你……你今晚还是回斯莱特林的寝室住吧。”德拉科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开，“我会告诉他们不要再欺负你。”
　　江姜小声哔哔：“反正他们本来也欺负不了我……”
　　“什么？”
　　“没没没。”江姜抱起床头的零食，和德拉科一起并肩走出去，“不管怎么说，你是第一个来看望我的斯莱特林。我还以为如果我被石化了才是正中你的下怀呢。”后半句话她故意没让德拉科听清。
　　只有德拉科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斯内普教授那天说的话，最后得出结论：教授说得对，见不得她老是在波特身边的话，应该做的不是不得要领地对她生拉硬拽，而是……先试着往她那边靠一点。

　　在和刚刚准备开始巡房的庞弗雷夫人打过招呼（“马尔福先生，你为什么在这？！”）并接受了她的全身检查、确认身体痊愈后，两人穿过回廊和楼梯，来到门厅。

　　“对啦。”江姜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是你第一次向别人道歉吗？”
　　“不是。”德拉科犹豫了一下，“我经常向我爸爸道歉的。”
　　“那你爸爸也向你道过歉吗？”
　　“当然没有。”德拉科理所应当地说，“我从没见过他向别人低头，除了妈妈。”
　　“啧。”江姜想也知道了——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常年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这点被他的儿子学了个十成十。

　　格兰芬多长桌上，三人组正把脑袋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身边的人仿佛听见了“双角兽的角”还有“非洲树蛇皮”这些古怪的名词。
　　“喂，快看！”注意到朝这边走过来的江姜还有她身边的马尔福，罗恩吃惊地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哈利。
　　“姜？还有……马尔福？”哈利不敢相信地微微上扬了声调。
　　“早上好，波特。”德拉科脸上挂着一个讽刺的笑容，对哈利挑了挑眉毛。
　　江姜翻了个白眼，留这个看见“破特”不嘲讽就走不动道的家伙在原地，自顾自走到弗雷德和乔治面前，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已经全好啦，谢谢你们的蛋糕还有零食。”
　　“Anytime~”双子相视一笑，一起伸手和江姜击掌。
　　“毕竟，主动送上门来试吃的可不多。”弗雷德凑在兄弟耳边说。
　　“什么？”
　　“没什么。”乔治笑得温暖纯良，“我们说，必须得好好维护你这位宝贵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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