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26、与狮谋皮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斯莱特林的密室”成为了取代魁地奇、风靡全校的话题。
　　除了斯莱特林们本身，其他三个学院内都是人心惶惶。小蛇们压根不在乎其他人口中的“危险”，倒不如说，他们乐见其成——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其中只有一个异类，那就是江姜。
　　“你们注意到她的表情了吗？简直比费尔奇还要苦大仇深。”
　　“她脸色差得像幽灵！大概是担惊受怕得睡不着吧？”
　　“也对啊，如果真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干的，那这个哑炮和麻瓜的后裔才应该是第一个目标吧！她是不符合斯莱特林理念、却偏偏身在斯莱特林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江姜真的服了诸位同学的想象力。
　　如果让他们知道，密室就是她打开的，那些字也都是她写的，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
　　“开心点吧，”江姜一边在中庭吹着冷风，一边安慰自己，“他们说的也有道理，起码现在因为我是那个‘幕后黑手’，我不会搞我自己，所以我安全了。”

　　事实上，万圣节那天她就像是做了一场令人头昏脑涨的梦。晚宴之前，她本来计划好要去找邓布利多的，然而等到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是躺在寝室的床上了。
　　她很想告诉汤姆：把我当工具人可以，但下次干完活之后能不能让我去吃点东西，真的，错过晚宴，很饿的。

　　虽然一切似乎还是无可避免地按照原著在走，但经过密室开启事件，江姜多少察觉到了一点：所谓“敞开灵魂”，大概就是要对这本日记注入自己的真情实感，从而建立起自己和日记之间的某种连接。她就是因为那天心绪纷乱向日记本吐了吐黑泥，后来才会中招被操控。
　　怪不得里德尔要搞PUA啊，毕竟，要想办法榨取情绪嘛。这么一想，江姜愈发觉得伏地魔简直是个天才，他把这个魂器设置成了日记的形式，日记嘛，可不就是大家拿来宣泄情绪的地方吗？更何况，这日记还会顺着对方的心意回话，就更能引发倾诉欲了。

　　眼下又错过了向邓布利多坦白交代的机会，江姜心中再次缠满了犹豫。
　　既然内有汤姆·里德尔要利用她，外有卢修斯·马尔福虎视眈眈，那么她何不顺水推舟，将剧情按原样推进下去？
　　他黑魔头不是要利用她么？那就干脆互相利用好了，留着这本日记本，就可以从里德尔身上学更多有用的魔法（哪怕是黑魔法），如果一切顺利，按照原剧情最后她大概也是不会死的，而日记本会销毁于毒牙之下、再没办法向她收取半分“学费”，这笔买卖简直稳赚不赔。
　　——因为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想法，所以江姜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内心或多或少已经被日记本影响了。她的思考方式变得愈发投机而危险，前不久刚因为见到塞德里克而重新建立起来的泾渭分明的正义感在这一刻正在悄悄塌陷。
　　她原本以为斯莱特林那些幼稚小混蛋的言语攻击和排挤对她没有丝毫伤害，殊不知，在日记的双重作用下，她又再次被推到了黑暗的边缘。

　　“我当然是站在正义这边的，当然。”江姜摩挲着日记本的封皮，“但，要伸张正义也得有足够的力量才行。”
　　想着想着，江姜霍然翻开日记本，记下一行字：“师夷长技以制夷。”
　　里德尔很快出现了：“那是什么意思？”
　　江姜唇边浮现出一抹淡笑：“没什么，老祖宗的智慧。”

　　想通之后，江姜的精神明显好多了。现在她照旧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向黑魔王求教，洛哈特不再把什么活物带到课堂上了，他选择找学生上台去表演那些雪怪（吸血鬼、食尸鬼……）被他打败的场面，在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猴戏的时候，江姜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日记本上正在讨论的那些内容足以让她被送进阿兹卡班！要避免牢狱之灾，也为了保住性命，她必须找机会给救世主一点剧透。

　　桃金娘的盥洗室，赫敏正埋头研究着复方汤剂的配方——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拿着洛哈特批的条子从禁书区搞到的。
　　哈利第一次觉得那个只会傻笑、还特别喜欢向他搭话的男人还有点用。他闷闷地说：“我们为什么不向江姜求助呢？她的魔药那么好。”
　　罗恩张大了嘴巴：“你的意思是赫敏的魔药不好吗？拜托，江姜是个斯莱特林！我们怎么跟她说？‘嘿，江姜，我们打算用一剂魔药来潜入你们的公共休息室，你愿意来帮忙吗’？？”
　　“罗恩，你太吵了。”赫敏抬头白了罗恩一眼。
　　“我只是不想再这样瞒着江姜了，”哈利说，“一年级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哈利，我明白你的感受，我本来也打算直接向江姜打听消息的，可是，你知道……”赫敏咬咬下唇，“马尔福已经很久不和她说话了，所以我们得自己去套马尔福的话，如果真的能拿到证据把他抓起来的话，江姜也就再也不用受他欺负了。”
　　听了这些话，哈利总算感觉好受了些：至少他是在为了保护江姜而努力的，不是么？
　　罗恩看着眼前的画面，只觉得十分眼熟。噢，他想起来了——简直和一年级他们怀疑斯内普要偷魔法石的时候那个场景一模一样，希望这次大费周章之后，他们不会再次猜错人……

　　因为斯莱特林集体对她的不待见，今年，江姜光明正大地缺席了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她大概是全校唯一一个选择在比赛时段泡图书馆的人。
　　古老的霍格沃茨图书馆藏书颇丰，不仅有专门的外文书籍区域，江姜甚至还在那个区域里惊喜地发现了一个属于中文书的书架。整齐排列在上面的那些书半新不旧，看起来像从某个中国巫师（法师？）手中收购来之后，就很少有人再翻过了。
　　除了预料之中的《易经》、《奇门遁甲》之外，在检索“蛇怪”这个关键词的时候，江姜还意外地发现了——
　　“白蛇传？”她随意翻了翻，“竟然还是插图版的……”
　　“啪嗒。”一份英文译稿从书中掉了出来，江姜好奇地捡起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一个中国的巫师（和尚？）和两只蛇妖的爱恨情仇，中国蛇妖和我们熟知的蛇怪不同，她们可以变成美丽女性的样子，并且其中一只蛇妖爱上了一个麻瓜。为了阻止这件事，中国魔法部不得不派遣这位名叫‘法海’的巫师进行干预……”
　　“……强啊。”江姜把译稿抚平，重新夹进书本里，“我怕是看了个假的白蛇传。”
　　她忽然思维发散地想道：不知道对密室里的蛇怪喊“大威天龙，世尊地藏”会不会有用？还是算了，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不过，托了这本书的福，她好像终于知道该怎么自然地和哈利开启关于“蛇怪”的话题了。

　　魁地奇比赛结束后，整个场地上乱作一团。
　　斯莱特林输了比赛，所有小蛇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而格兰芬多那边则全在关心哈利·波特的伤势——听说洛哈特在给他治伤的时候，把他手臂里的骨头给变没了。

　　好在一模一样的红头发高年级无论走到哪里都很显眼，所以江姜轻而易举就在医疗翼通往格兰芬多塔的必经之路上堵住了两个身穿魁地奇队服、满身泥泞的韦斯莱。
　　“弗雷德和乔治！”
　　“听听，她叫我们什么？”双子中的一个皱起眉头，“我还以为我的名字叫‘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
　　“算了吧，”另一个说，“至少她没叫‘乔雷德和弗治’。”
　　江姜顺着楼梯飞奔到他们面前，又气喘吁吁地抓紧了他们，好像怕他们会跑掉似的。
　　“怎么回事，中国娃娃？”弗雷德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自己被女孩紧紧抓住的手臂，“这次你要给我们中的谁告白？”
　　乔治说：“我以为你现在应该赶快去医疗翼看看哈利，你听说了他被洛哈特那个蠢货害惨的事情了吧？”
　　“噢，事实上，我正准备这么做。”江姜的气息稍微匀了一些，“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现在，随便你们对我做什么……”
　　“……哇哦。”这次，连一向喜欢意外的弗雷德和乔治都双双露出了意外和震惊的表情。
　　“你真的知道对高年级男生说这种危险的话意味着什么吗？嗯？”
　　韦斯莱双子顽皮中又流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的目光仿佛化作某种大型肉食生物毛茸茸的尾巴，如有实质地在江姜脸颊上拂过。

　　“啊。”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发言有些虎狼之词的歧义在里面，赶紧红着脸解释：“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当你们的试验品，什么‘成长饼干’还是‘恶作剧糖果’的，通通招呼过来吧——只要能把我弄进医疗翼住一晚。”
　　江姜本以为听了她的要求，韦斯莱双子会很兴奋，但结果却正相反。
　　“哦，无趣。”
　　“遗憾。”
　　“拜托！我可以付钱。”江姜攥住他们的力道又大了些，眼神里带着恳求，“别告诉我你们没带着那种东西，我可是还记得以后会有速效逃课糖什么的……呃，我是说，你们的某些天才发明肯定已经在酝酿中了，对不对？”
　　“我必须要提醒你，小江姜，”乔治挑挑眉，“可怜的哈利有三十三块骨头要长。”
　　“是的。”弗雷德说，“所以今晚显然不是一个好的约会时间。”
　　“……我才不是为了去约会！！”江姜大声辩解着。
　　“谁信？你信吗，乔治？”
　　“显然不，弗雷德。”
　　“梅林啊，这女孩可是宁愿自己生病难受也要去陪着哈利。”
　　“喂！！！你们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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