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蛇狮一窝》一支钗子

132、惊蛇

　　“所以你吻她了吗？那是什么感觉？”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赫敏单刀直入地问。
　　“呃……”哈利费劲回忆着，“香香的。”
　　“嗷！”罗恩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从椅子上站起来，“所以我最好的兄弟已经和女孩接吻过了！而我……”
　　“不不不。”哈利慌张地摆摆手，“我是说——我只是亲了亲她的头发。”
　　“头发？”罗恩的五官皱作一团，“那有什么好亲的？”
　　“他拒绝了我的告白。”哈利沮丧地说，“她说她一直把我当成弟弟。”
　　“弟弟？”罗恩诧异，“她比你大很多吗？”
　　“噢，就几个月吧。”哈利撑着下巴，看着壁炉里的火发呆。

　　“等一下，等一下。”赫敏打断两个男孩，“关键是，你亲了她的头发之后，她是什么反应？”
　　“她没有说话，脸很红……”
　　赫敏眼睛一亮：“不错，很不错。”
　　“为什么？”罗恩皱眉，“要我说，哈利这个时候应该再主动一些，只要大着胆子凑上去……”
　　“闭嘴吧罗纳德。”赫敏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那是一个女孩！不是要抢着吞进嘴里的草莓蛋糕！”

　　哈利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么说，我要先睡觉了。”
　　睡一觉吧，至少头脑会清醒一点。

　　夜晚浓稠如化不开的墨汁。
　　忽然，黑暗被撕开，深处出现一双猩红的眼睛，仿佛饱含着世间最原始的恶意。

　　伏地魔在思考：巨人已经成功拉拢，但他现在还不能公开露面；魔法部那群蠢货在粉饰太平，这倒给了他充足的行动时间。要不了太久，召集了所有奴仆的黑魔王就能再度君临。

　　这时，他回忆起不久之前的某个梦境。
　　那太可笑了。视人命如草芥的伏地魔怎么可能对乳臭未干、爱耍小聪明的小女孩感兴趣？
　　但在那个梦里，他的确感觉到那好像是他自己的情感——炽烈的渴望，虔诚的爱慕，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为她献上。

　　伏地魔原本一直想不通这陌生的感受从何而来。
　　直到他回想起，在那个梦里，女孩带着笑容轻轻唤了一句：“哈利。”

　　“纳吉尼，过来。”伏地魔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们有事要做了。”

　　斯莱特林女生寝室。
　　江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休息，她连叹息都忍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德拉科，塞德里克，哈利……
　　正心烦意乱之时，她瞥见了四柱床雕花图案上的一条小蛇。
　　蛇……蛇……

　　“！！”江姜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差点忘了！韦斯莱先生遭遇蛇吻，就是今晚！她竟然还满心想着被哈利告白的事！
　　不过，这时候哈利应该已经把消息告诉邓布利多了，韦斯莱先生还是可以脱险的。

　　江姜摸索着下了床，悄悄溜出寝室。
　　她终究放心不下，想去邓布利多那里看看。

　　然而，在灯火通明的公共休息室里，她却碰上了一个意外人物。
　　“德拉科？你在这里干什么？”
　　听见江姜的声音，德拉科匆忙把手里的信揉作一团：“你做什么穿着睡衣跑出来？小心感冒。哦，我在读我爸爸的来信，他要我回家过圣诞节。”

　　只是这样简单的家书，却需要深夜背着人看？江姜当然不信。
　　然而，她却不打算刨根问底，只是点点头：“我有点急事要去找邓布利多，你读完信赶紧睡吧。”
　　“好。”既然江姜表明了不带他，那么德拉科同样默契地不询问江姜要做什么。

　　其实，那封信里的内容还是老调重弹。
　　卢修斯要他和江姜保持距离、亲近乌姆里奇；只是说得愈发露骨了一些——“那个人”再度掌权是指日可待的事，应该尽早给波特点颜色看看，以表忠心。

　　德拉科当然不可能告诉父亲，他不仅没给波特使绊子，还打算间接地帮助他。
　　他也不想让江姜知道父亲又给他施压了；德拉科怕她因为这些顾虑索性不带他玩、自己去和波特捣鼓一些危险的事。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竟然还是互相信任的，不得不说，非常奇妙。

　　眼看江姜即将走出石门，德拉科赶紧站起来：“等等！”
　　“怎么了？德拉科，我现在很着急……”江姜刚回过头去，就被一阵温暖给包围了。
　　“穿件衣服再去。”是德拉科把自己的外袍罩在了她身上。

　　江姜见他搓了搓手，然后又把椅背上的围巾拿过来、一板一眼地给她围上。
　　两人沉默着，也不看对方的眼睛。
　　最后，德拉科还动作小心地帮她把长发从围巾里弄出来。他之前特意搓了搓手，就是怕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会冰到她。

　　“去吧。”这个人明明行动体贴，嘴上却还不饶人，“外面还在下雪，我看你是想头昏脑涨地度过圣诞节了。”
　　“……谢谢。”

　　江姜气喘吁吁地赶到三楼巨石兽外，碰上了行色匆匆的麦格教授。她刚把哈利和罗恩带过来，正准备通知其他韦斯莱们。
　　麦格教授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反射着寒光：“江小姐？你怎么在这里？这个时间……”
　　要知道，现在已经过午夜了。
　　“我来找邓布利多教授。”江姜话音未落，石兽就发出一阵声响。
　　邓布利多从旋梯上走下来：“米勒娃，你先去吧，这里交给我。”

　　满头银鬓的老者像一座巍然不动的山，给人无尽的安心感。
　　“所以，你也知道了——”邓布利多打量着身上裹得严严实实、脚上却只踩着一双毛绒拖鞋的江姜。
　　“是的，先生。”江姜不再作多余的说明，“韦斯莱先生他……”
　　“别担心，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邓布利多的面容很严肃，“韦斯莱家的孩子一会儿就到，你现在最好回到地窖去。”
　　——是的，否则没办法向他们解释，身在斯莱特林的她为何会这么快知道亚瑟遇袭的消息、夜半来访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把手放在江姜肩头：“有结果之后我会再通知你的。”

　　等来双子和金妮后，哈利和众人一起乘上邓布利多的门钥匙、陪韦斯莱一家在格里莫广场12号守了一夜。
　　所幸第二天，大家就到圣芒戈去看望了脱险的韦斯莱先生，他看上去气色不错，还能跟孩子们开玩笑。
　　只是，哈利的心情却十分沉重。
　　他情愿自己没有用伸缩耳听到病房里的那些话——“邓布利多似乎一直在等着哈利看到这种事”、“如果神秘人附在他身上”……
　　哈利觉得，如果真有这样的可能，他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离开霍格沃茨。

　　至少在独自上路之前，他还让江姜知道了他的心意呢；已经很满足了——哈利有些悲观地想。

　　意料之外的是，从圣芒戈回到凤凰社总部之后，哈利却看到了那抹在古旧老宅里显得愈发明亮的身影。
　　姜黄小狐狸在地上转着圈圈，而负责坐镇总部的小天狼星大笑着在一旁指导她：“对！就是这样，很像了！阿尼马格斯变形当然要连行为也模仿动物。”
　　江姜绕到桌后恢复了人形：“追尾巴？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教我如何做一条小狗，而不是如何更像一只狐狸？”
　　“狐狸也会追尾巴的。”小天狼星一本正经地说。

　　哈利望着他所深爱的两个人吵吵闹闹的画面，心中五味杂陈。
　　“邓布利多给你带了话，‘留在这儿’。”菲尼亚斯的画像不耐烦地嘱咐他。
　　哈利当然也想留在这里了。可是，他会不会伤害到他们呢？

　　“我看你现在应该睡一觉。”江姜发现了哈利，她从小天狼星身边走过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哈利问。
　　“邓布利多送我过来的——在我安安稳稳吃完早餐、上完乌姆里奇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后。”江姜说，“或许明天赫敏也会过来，她不打算去滑雪了；不过她决定听完今天下午的课。毕竟明天才正式放假嘛。”
　　哈利动了动嘴唇，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告诉江姜他是个危险人物，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他只是提及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我不在，乌姆里奇是不是气坏了？”
　　“是啊，不过邓布利多说他特批过了，所以乌姆里奇也就束手无策了。”江姜笑了笑，“回房间去吧。我去跟莫丽阿姨打个招呼。”

　　“姜。”哈利叫住江姜，攥紧了拳头，“听着，这件事你可能会觉得很意外，但我必须说。”
　　江姜睁大眼睛：“只要你不是准备当众再告白一次，我大概都不会被吓到的，哈利。”
　　“别开玩笑。”哈利耳根发热，“我想说的是……”
　　“我已经知道了。邓布利多希望我能来安抚你的情绪。”江姜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哈利，“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曾被迷惑、当了汤姆·里德尔的‘共犯’，我知道那种感觉。所以我敢肯定，虽然你跟他之间有些奇妙的关联，但你肯定不会无意识地伤害我们的。”
　　“可是……”
　　——可是邓布利多为什么不愿意亲自和他谈谈呢？哈利总觉得，无论是斯内普还是江姜，都比他受邓布利多信任。
　　他心中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说不定，这两个人知道的比凤凰社其他成员还要多……

　　“学习大脑封闭术之前，斯内普教授已经告诉过你一些了。‘关联’不等于‘附身’。”江姜打断了哈利的思路，“如果你真的不想伤害我们大家，就好好学大脑封闭术。”

　　是，哈利当然记得。
　　斯内普一次次地强调过：伏地魔是摄神取念大师；虽然他无法在千里之外读心，但显然，哈利与他之间的这种联系不是能用常理解释的——四年级哈利梦见大蛇和虫尾巴之后，邓布利多就逐渐察觉到了这一点。

　　哈利当然是想努力学好大脑封闭术的；可他与斯内普的磨合，显然不如三年级跟卢平教授学守护神咒时那么顺利。
　　经过韦斯莱先生遇袭事件之后，哈利心里又忍不住有了别的嘀咕：要是他真的成功切断了这种联系，那这次韦斯莱先生不久无法及时获救了吗？
　　反过来说，他是否可以利用这种“关联”呢？

　　当然了，这一小小的辩驳他是不会告诉江姜的——江姜已经好几次耳提面命，要他好好配合斯内普教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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