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替死鬼》小淘气好棒啊

31、第三十章

　　海鲜城一如既往的热闹。
　　依旧是当年角落的位置，白丹和林烨谈笑风生。一旁的落地窗上映出他们幸福的模样。饭后，林烨递出一张绿茶味湿巾，“等会想去哪？”
　　“去步行街逛逛？”
　　“好。”
　　车辆驶到步行街。夜里的步行街很热闹，行人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街边摆有不少小吃摊，香气伴随蒸腾的热气飘满整条街。拥挤的人流里，林烨紧牵白丹的手，跟随她走进一家精品店。
　　她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挑选，他在一旁等待。
　　“看中了什么？”
　　见她一动不动，他好奇地走过去看。货架上是几排银戒，其中有对情侣对戒，两枚戒指上分别有半颗爱心，靠近便会被磁铁吸附成一颗完整的爱心。
　　看起来还不错。但很常见，无法与自己送的Tiffany钻戒相比。
　　确定白丹是在盯着那里后，林烨直接把对戒取了出来，“喜欢就买吧。”
　　却被她按住手，“不需要”，她的声音有点颤抖，“只是随便看看……”
　　说完把对戒放回去，拉着他走出了精品店。
　　接下来白丹买了许多东西。需要的、不需要的，一股脑往购物篮里塞。林烨在结账时，居然有种幸福感。过去她很少让他结账，两人之间隔着条清楚的界线，如今那界线渐渐模糊了……是不是代表，她越来越信任他了？
　　结完账，她还在发呆，他牵着她向外走，“想什么呢？”
　　“没什么。”她抬起头，玻璃门上映出他们相随的身影。似乎很甜蜜。
　　推开玻璃门，有冷风刮来。
　　林烨握紧白丹冰冷的手，“走这边。”
　　“车不是停在那边吗？”
　　“这边也能过去，而且更近一些。”
　　他带她走上一条不常走的街道，两边都是酒吧。霓虹灯不停闪烁，烟酒气扑鼻而来。他加快了脚步，走着走着，她却不动了。
　　“怎么了？”他问。
　　她在朝一家名叫“卡萨布兰卡”的酒吧里看。
　　酒吧不大，布置也较为简单，木质柜台左侧是坐席区，几乎坐满了。柜台右侧有个唱台，一个抱吉他的少年坐在高脚椅上。远远看去，微微闪烁的昏暗灯光下，他的双眼被阴影所笼罩，鼻尖、下颌的线条都十分秀气。绚烂的舞台灯来回扫射，人群发出兴奋的呼喊，少年微垂着头，轻轻弹唱，“深色的海面布满白色的月光，
　　我出神望着海心不知不知飞哪去，
　　听到他在告诉你，
　　说他真的喜欢你，
　　我不知该，躲哪里……”
　　是陈奕迅的《不要说话》。很老的歌了，十几年来，被无数人翻唱过，却少有人能唱出那种味道。有点无奈，有点感伤，还有不变的深情……他声音低哑，带有未褪的青涩，被麦克风放大后，在酒吧门口也听得很清楚。
　　白丹的双眼逐渐瞪大。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着。远离尘世的喧嚣，骄傲的孤独着。
　　她不自觉地攥紧双手，直到尖锐的指甲刺痛掌心。
　　他怎么又不去晚自习？
　　不是答应过她，再也不翘晚自习了吗？
　　“走吧。”林烨拍了拍白丹的肩，“还是你想进去玩玩？”
　　“不是……”白丹回过神，深吸一口气，“走吧。”
　　离开前，林烨不经意间朝“卡萨布兰卡”里看了一眼。刚好一曲结束，少年跳下椅子，走进灯光下迎接观众的喝彩。他笑着，漂亮的桃花眼弯成一道月牙。
　　怎么会有男的长成这样。
　　“辛苦了，来润润嗓子。”唱台后的角落里，Jerry递给谢扬一杯热水，“要不要来点百加得？我不会告诉老板的。”
　　“不用了。”谢扬说。
　　“Eli”，Jerry看着台下躁动的人群，感叹，“你人气可真高。”
　　一旁的谢扬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他看了眼手机，脸色忽然变了。屏幕上是条很简短的消息，来自一个很久没联系过的人。
　　——为什么不去晚自习？
　　他愣了几秒，接着立刻朝坐席区看去。人影憧憧间，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直到视线扫遍每一个角落，他终于放弃，低头咬着牙回复：——因为我是王八蛋。
　　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发送。
　　“等等，”他喊住正要离开的Jerry，“来点百加得。”
　　“哟，小孩子终于要学坏了？”Jerry有点意外，“行，我现在给你去拿。”
　　今晚“卡萨布兰卡”的生意不错。Jerry忙完一阵，走进休息室，看见谢扬还坐在那里喝闷酒。
　　“Eli，”Jerry抬起他的脑袋，果然，他已经满脸通红，“快别喝了。”
　　他在小声咕哝什么。
　　Jerry凑过去听，才勉强听清，“我不是小孩子……”
　　“什么？”
　　谢扬不再说话。头一歪，靠着沙发睡着了。
　　与此同时，林烨刚踏进白丹家里。一段时间没来，她家还是老样子，不大的空间里杂物四处堆放，显得有点儿乱。
　　他随手收拾着。
　　“算了。”她按住他的手，“就这样吧。我随意惯了，不太在意这些。”
　　“现在男主人回来了。”他回头笑，“可不能太随意了。”
　　她愣了片刻，松开他的手。
　　两人一起收拾着，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一点。白丹低头扫地的时候，宽大的衣领里，光洁的胸口若隐若现。林烨看到这一幕，眼神一变，放下手中的抹布，“你去洗澡吧，剩下的我来就好。”
　　白丹看了眼表，犹豫着。
　　“去吧。”
　　她这才点头，“好。”
　　二十分钟后，她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随意套了条睡裙。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头，发尾还没干，有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到胸口，再往下……林烨不敢多看，立刻起身去冲澡。他擦干身体走进卧室时，白丹正躺在床上看手机，一脸若有所思。
　　他钻进被窝，从背后抱住她，“在看什么？”
　　从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见她在和一个人聊天。那个人的备注是王八蛋。
　　他心中升起疑虑。印象中她给每个人的备注都是真实姓名，为什么会忽然出现一个这样的备注？
　　“一个学生问我题目。”她退出微信。
　　大概是不听话的学生吧，他想。
　　“这么晚还问题目啊。”他笑了笑，“真够好学的。”
　　低头，她就在自己怀里，隔着轻薄的衣料，能清楚感觉到她温热、柔软的身体……他细细吻着她，从脸到脖子，再继续往下……
　　“别……”她扭动了一下。像反抗，也像欲拒还迎。
　　他彻底按捺不住，伸手熄了灯。黑暗中，还看不清她的脸，却能看清一双很亮的眼睛。那是种什么样的眼神？像待宰的羔羊，有点惊慌，有点无奈，更多的是认命般的妥协……
　　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微微颤抖着伸出手，感觉到她在挣扎，他抱住她轻声问，“丹丹，我想要你……可以吗？”
　　她没说话。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一辈子都会的，我保证……”
　　她闭上眼，说，“好。”
　　窗外是高悬的明月。冰冷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
　　林烨不记得这一晚自己要了多少次。只记得第二天醒来时，已是大天亮。稍微动一下身子都觉得腰酸背痛。窗外艳阳高照，白丹背对着他，睡在床的另一头，睡颜像个婴儿毫不设防。阳光下，她长而翘的睫毛泛着柔和的浅金色。
　　他心中一动，伸手搂她入怀，不小心惊动了她。她皱了皱眉，还没完全清醒，就听见耳边有个声音在温柔地喊，“丹丹。”
　　“嗯。”迷迷糊糊地答应。
　　“我们结婚吧。”
　　阳光在那一瞬间变得刺眼。
　　她用手拦住眼睛，不敢睁开眼看。好一会儿后才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