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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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和陈夫人有约，成玉上午便没进宫，用过早饭她便在书房等着了，最近的事情有点多，成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她忘记了，等她看到书架上那本山河论时了突然记起来了，那家东湖书斋，回来时就准备让王卓去暗中察访的，却忘记吩咐他了，成玉看了一眼门外，手指一伸准备画一个传讯符给王卓，但指间无半点灵力，成玉恍惚了过来，风陌这换颜丹可真是练制得太成功了，完全把他变成了成玉这么一个普通人，连灵力都被压得死死的，起不了一点波澜，想要变回自己还得再吃一颗，成玉想想还是算了，下午去他铺子里一趟瞧瞧。
成玉打开山河刚论看了两张，便有人来禀报说陈夫人到了，陈夫人这次来阵势比较大，来了三辆马车，她和陈公子坐在第一辆的马车里面，后面一个马车装的是药材，一个装礼品，陈夫人站在一边看着她府上的管家指挥小厮把东西往郡主府里搬，而陈伯在一旁手足无措的阻止着，成玉看了眼前的画面没有说什么，只是对陈夫人和陈伯林还有她们带来的大夫说道：“请三位随我进药房吧！”成玉走在前面，她身后还传来陈夫人带来的那位管家的声音：“陈管家，还请您老告诉我们这些东西放在何处，这些都是郡主需要用到药材，他们干完活府里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他们呢，您就别在推托了！”
“这……我……算了，你们还是跟我来吧！”这是陈伯最终妥协的声音。
陈玉带着他们三个进了药房，陈公子躺着，陈玉在给陈伯林针灸，他们府上的大夫认真的在看着，陈玉在扎的同时还跟他讲着注意的事项，下针的深浅等都说很细致，半个时辰后，成玉扎完最后一个穴位，她起身后轻声的问了一下陈伯林：“有两个穴位扎的时候有点疼，可还受得住？”
陈伯林虚弱的摇头朝成玉笑了笑，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了，刚入秋没多久，这会儿成玉和他脸上都渗出了汗珠，成玉看了看他的状态还不错，没想太多便从怀里取出手帕帮他把脸上的汗一点点的给蘸干净了：“不用害怕，再坏也不会比现在更加差了，只要挺过这半年就好了，后面在好好的做康复的锻炼，虽说不能健步如飞，但像普通人那样能跑能跳是可以的，放心吧！”说完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这是成玉的习惯，医治身体病痛，抚慰病人内心！
陈伯林没有回话，点了点头，陈夫人心疼的看了儿子一眼捏着手帕对成玉行礼：“郡主，民妇真不知该如何述说民妇心里的感激之情，本以为我儿会一辈子坐在椅子上，是上天仁慈，让我儿遇到了郡主，民妇真的是感激不尽！”
“陈夫人，您又多礼了，别说是陈小公子，换作任何一个人找到我成玉都会尽力医治的，医者仁心，您不要有负担！”成玉说完还拍了拍她的手。
“是，是，辛苦郡主了！您昨日给民妇写的药单基本上都送来了，现在还差了一味药，我家老爷已派人回清州老太爷那里取去了，最多三日便会送到郡主府上，若后续药材不够，郡主只要派人知会一声，民妇会即刻着人送来！”
陈玉微笑着在心里暗思“这里面有几味药材十分珍贵，连自己都难寻，所以才要他们自己送药材来，没想到这才一日的时间他们就送来了，不愧是大理寺卿！”
“母亲，儿子有几点不解，能不能让儿子跟郡主请教一下！”是陈伯林的声音，他身上扎着针，这会儿应该是缓过痛来。
“噢，好，你问”陈夫人走到陈伯林跟前疼爱的摸了摸儿子的脸。
“母亲，请您和谢大夫先回避一下好吗？”陈伯林小声的对着他母亲说道。
成玉在整理自己的小工具，装着没注意母子俩的动作，陈夫人看了一眼成玉，又看了看陈伯林，后她唤着谢大夫跟她一起出去了，等他们出去后，成玉在原地没动，双手不停。
“郡主，小生有错。”陈伯林不能动，他睁眼只能看到屋顶。
“陈公子何错之有？”成玉把工具摆到架子上，顺着他的话问道。
“小生向郡主隐瞒病因了，其实小生的腿是被人……被人用棍子打断所致的！”后半句话说出来有点难度，声音都在发抖。
“本郡主知道！”成玉神色很平静。
“那郡主你为何不……”陈伯林眼神有点迟疑。
成玉打断他后面的话：“公子你既然不说自有你的道理，我是个大夫，是为病人治病的，不是揭人伤疤的。”
“多谢郡主体谅！”他声音里面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过如有下次公子还是不要再隐瞒了，大夫望闻问切，一切的细支未节都有可能是病因，以免诊断错误，影响治疗。”成玉说这句话时不苟颜笑。
“郡主对所有病人都这么细致体贴入微吗？”陈伯林接收了她的指正，神情轻松了下来，又是那个彬彬有礼的公子。
“不，是长得好看在本郡主这里才有的特权！”成玉一本正经的开玩笑。
“那就多谢郡主谬赞了！”陈伯林也笑着接下了。
“对，如此状态最好，心情保持愉悦才能好得更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点也不像才见过两次面的人，聊得很投机。
“传闻说郡主任性霸道，实则不然，小生却以为郡主您宅心仁厚，惠质兰心，如下次小生再听闻有人如此说郡主，小生一定会上前与他理论一二。”
“别，千万别，真不用如此费心，不过本郡主还是谢谢陈小公子的好意！”成玉声音愉悦，嘴角上扬着。
“郡主就不在意外人的随意诟病吗？”
“为何要在意？传闻亦有传闻的好处，能替本郡主省去不少麻烦！”成玉看一了眼沙漏，可以拔针了，她起身来到陈伯林身边帮他取针。
陈伯林忍住不适：“世人都人云亦云，也常道幕名而来，郡主或许会因为传闻而错过才华横溢，天附异禀之人就不会觉得遗憾吗？”
“本郡主一介女流，用不着才华横溢，天附异禀之人，再说他们若真投到了我门下，那就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砸到我手里，那我真就是毁人前程了！”
“可是没人嫌朋友多，若遇难事有朋友站在自己身后，也不至于孤立无援啊！”成玉取掉最后一针，陈伯林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成玉噗嗤一笑：“所以陈公子的重点是什么？难道是想和本郡主成为朋友？”
“人道男女有别，但小生对郡主一见如故，并不是因为郡主是女子，而是小生与郡主聊得很投机，且您救我于水火，给了我站起来的希望，家父又是大理寺卿，郡主交小生这个朋友并不会吃亏，有何不可？”陈伯林靠手肘用力缓缓的坐了起来，神色自然的盯着成玉。
成玉也看着陈伯林，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陈公子说得在理，就冲这一点，你这个朋友本郡主交定了，不过最关键的是你会长，好看的人在本郡主这里特权特别多，本郡主一定会好好关照你的，放心啊！”说完还朝他可爱的眨了下右眼睛。
“小生就多谢郡主赏识了！”陈伯林笑着回道，眼睛都弯了。
一柱香后，成玉看着陈府的离去走远的马车，脸上的笑消失了，这位陈公子在被人囚/禁了三年却在短短的半年之内便与人谈笑风声，这是何等的心志，看来这些个世家的公子一个个都不会是省油的灯，突然成玉停住了脚步，她心中冒出一个惊人的想法，若是这大理寺卿和刘国舅因为什么利益联系在了一起，而这位在刘国舅府上的陈小公子便是一个心照不宣的存在，那王卓把这事情给捅破，以至于让陈江不得不出手带回这陈小公子，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利益让陈江下了这么大的成本？成玉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便觉得心惊胆颤。不知道这位陈小公子是因为他父亲授意还是对她别有所图或者是真心想她成为朋友，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成玉都决定先收下他这个朋友，她接招就是了，就怕这些人不出招。成玉轻轻一笑抬脚进了书房。
下午成玉着男装，手持玉露扇让人套车去了五芳斋，五芳斋是一家卖糕点的店铺，地处于商业街最繁华地段，成玉进去看到他们的糕点师傅正在和一堆人讲解他们的新研发的雪梅糕，这五芳斋糕点不仅样式多，而且个个做得让人食欲大增，在宫中都很有名，成玉有一次因为太后没有食欲就带了他们的糕点去哄太后，太后吃了还派宫中的御厨来学习如何做那道糕点了，成玉到现在都记得那御厨当时听到要到民间跟人学做糕点时紧绷的脸色。五芳斋不但卖糕点，他们还出书，免费教人做糕点，所以五芳斋开张没多久就把附近几条街的糕点铺压得死死的。
掌柜看到成玉迎了上来：“公子午安，我们新出了两种糕点，您到二楼，我让伙计给您送去，您帮我们尝尝味道如何？”
成玉环顾了一下四周：“成，让那位姓王的伙计送吧，做事利落还不话多！”成玉说完便熟门孰路的上了二楼雅间。
“好呢，您稍等，马上送到！”掌柜笑迎迎的弓身退下去了。
成玉盘腿坐到矮几旁，用手摸了下茶具，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涤丝理的喝着，不一会儿王卓推开门手里端着糕点走了进来，他把糕点放到桌上再起身行礼：“见过郡主！”
成玉看着摆了摆手：“行了，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只有你我二人时不必如此！”
“是，郡主有事差人吩咐一下就好，王卓自会前去府上听命！”王卓把糕点一一的摆在成玉面前。
成玉示意他坐下：“左右无事便来了，顺便来尝尝新出的糕点！”成玉拿起小勺子轻轻舀了一勺子放进嘴里，入口即化，口感极佳：“有点甜！”说完又送进嘴里一口，王卓先为她的杯子里续一了杯茶，又往自己的杯里倒茶回道：“是，我吩咐他们把糖的量减少些许！”接着便着看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把那一蝶她说有点甜的雪梅糕都吃进了她的肚子里面，然后优雅擦了擦嘴，端起茶喝了一口停了下来，又把余下的那份移到自己的手边来准备开吃。
王卓没有打扰她，仙长也爱吃甜的，只不过他作为男子，没有表现那么直白，郡主就不一样，每次来一定会将每种新品都尝一遍，最后还会差人打包两份回府给府里的琳琅吃，王卓和掌柜都习惯了。
等成玉把另一份也吃完王卓才开口说道：“我听闻郡主您在给陈小公子冶腿，他们这样频繁的出入郡主府可有异常？”
“此话何意？”成玉放下手里的茶杯。
“陈府在派人查给他递消息的人，有一次差点查到五芳斋，好在我早有防备，才算躲了过去！”王卓表情有点疑重：“一旦查到这里，很快就会联想到郡主府上，所以我才担心他们知道了些什么有所动作。”
“惑惑现在在郡主府做护卫，就算他们查到了什么，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郡主府，那简直是天方夜谭，除非……不是人。”成玉对这一点还是有自信的。
“惑惑来了，就他自己？”王卓表示很吃惊。
“是，被我用一棍糖葫芦引到府里的，所以等会我走的时候你还得多打包一份，慰劳一下郡主府新来的护卫。”成玉想起当天的事情就忍俊不禁。
“这倒是他的个性，还好没有被别人拐跑，要不找他就费事了，他在郡主府安全就不用担心了！”王卓点上点头，皱着的眉头终是松开了些。
成玉说起自己来的目的：“你去查一下东湖书斋，它背后的人决不简单，你自己注意一点！”
“是，还有一件事情，南蜀国的四皇子府上人传回来消息，说四皇子已秘密回国了，不知道他此次回国是为了什么，他这样一声不吭的回来就不怕南南蜀那边知晓又趁机发挥吗？”
成玉想到皇诀寺太后收到的那封信，里面的言辞恳切，孝心满满，成玉说道：“这个四皇子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你我都被骗了，看来他并不是随遇而安之人，相反这个四皇子应该还另有所图，本来我就在计划怎么把他弄回来，这样也好，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见一见他！” 成玉拿起扇子在手心拍着，衡量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的确，在异国他乡做质子，却能悄无声细的回来，这样有谋略之人郡主一定要小心，他此次回来目的一定不简单，不过还是郡主高瞻远瞩，早就在南蜀布了我们的人在那边。”王卓真是太服郡主了，做事总比别人快一步。
“不得不想远一点，谁叫他有一个祖母是当朝太后呢！”成玉这会儿居然有种宿命的感觉，本来以为那步棋永远用不到，没想到它来得这么快。
“去让人装糕点，自己万事小心，去见惑惑时不要弄出动静！”成玉用老气横秋样子的嘱咐道。
“是，郡主放宽心，我省得的！”说完便行礼退了下去。
成玉拎着五芳斋的的糕点回了郡主府，一份给了琳琅，一份给了惑惑，琳琅收到糕点时欢天喜地的跑出去跟她的好姐妹分享去了，而惑惑那不可置信，受宠若精的小表情太讨人喜欢了。
“这真是给我的？”惑惑一脸的不敢相信。
“当然！”陈玉怡然自得的点头。
“可是它长得这么好看，真的可以吃吗？”他脑袋左右晃动的看着那份糕点。
“这只是一份糕点！”成玉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怎么会有糕点长得这么好看，让人舍不得吃呢？”
成玉……
“你说仙长有没有吃过？我把它留给仙长吃好不好？”他拉着成玉悄悄的在她耳畔说道。
“你仙长不喜欢吃甜食，你自己吃就好！”成玉很感动，这孩子心直得让人心疼。
“仙长喜欢吃的，在村里陶大娘做的甜棕子仙长就特别喜欢吃！”他厥着嘴反驳到。
成玉……一直以为他这个喜好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他们都知道却不动声色的照顾着自己的喜欢，现下的感受五味杂陈的，成玉摸了摸惑惑的头：“咱们的惑惑太让人喜欢了！”
亥时将至，成玉刚从书房出来正准备回屋休息，她推开门，抬眼看到一个头戴黑色斗篷的背对着她站在自己的卧室前厅，而此时屋顶传来了惑惑怒不可遏的声音：“你是何人，为何擅闯郡主府？”
成玉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进门反手把门关了起来，走了两步上前：“阁下深夜闯入一个女子闺房是为不妥，不知是何要事不能青天白日说，非要在这夜深人静之际来访？”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