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命难违》张离仁

5、第５章

　　成玉使了一个眼色让侍卫进府，而后面那个跟着糖葫芦而来的人却被成玉伸出右手拦在了门外，成玉歪着头看着他，长着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为何人却这么傻，一定是上天只顾给他脸袋而忘记给他脑子里面装些东西，成玉绷着脸对他说道：“这地方可不是你能进去的，快些离开！”
　　他扬起漂亮的脸蛋，看着面前一身华服的成玉，眼睛疑惑眨着，指着进府的侍卫：“为何他就能进去？”
　　“因为他是府里的人，当然可以进去，你不是就不能进！”成玉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退后半步：“不进就不进，那你叫他出来，我要看糖葫芦！”他气嘟嘟的说道。
　　成玉低头假意咳嗽着，眼里的笑意快藏不住了，靠近他问道：“你是想看，还是想吃啊？”
　　他脸上闪过被人看穿又恼又羞的表情：“我不是……想吃，就是想再……想再看看！”说完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那可惜了，他一个人应该吃不完，有可能会丢掉！”成玉抿紧自己的嘴唇，极力在控制自己。
　　“那，那，那也太浪费了吧，我薛叔说过浪费可耻，不能丢掉的！不行，你带我进去找他，我要去帮他吃掉！”他脸上一脸急切，拉起成玉的手就往府里冲。
　　成玉跟着他进门后就再也忍不住了，她挣脱掉他拉着的右手，捂着脸站着不动，低着头，一瞬间银铃般的笑声从她指缝间传了出来。
　　他转过头来，看着成玉一会儿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他脸上委屈极了，一面气冲冲的往府外走，一而说道：“你欺负我，你是坏人！”
　　成玉收住笑连忙追上去拉住哄道：“我没有欺负你，是你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要跟你玩！”
　　“你骗人，风陌仙长说得果然没错，越好看的女人越坏，碰见了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他应该是感受到了成玉没有恶意，啪的一下打掉成玉的手：“别拉我，都怪我刚没有注意看你的长相，如果看了一定不跟你说话。”脸上气鼓鼓的成了一个漂亮的包子。
　　成玉……不能笑，不能笑，再笑了他可能会哭，也有可能还会飞走，那找起来就有点麻烦了。
　　成玉跑到他前面去拦住他，不让他走：“你不想吃糖葫芦了？”
　　“不吃了，你是个坏女人，别跟我说话。”说完把头偏向一边不看成玉。
　　“好了，好了，不恼了，那糖葫芦全部都给你吃行不行？”成玉只能哄。
　　等陈伯他们走过来时就看到他家郡主正轻声细语的哄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那男孩子还一脸的不买帐，陈伯走近语气生硬：“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对待我家郡主？”成玉忙抬手阻止陈伯：“别，陈伯，我处理就好！”
　　那男孩看了一眼陈伯又看着成玉，不说话，哼了一声又抬步走，成玉没辙，只能说道：“惑惑，你是唤惑惑吧？”陈伯在这里，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惑惑停住了脚步，一脸的怀疑：“你如何知晓我的名字？”
　　“陈伯，你下去让人准备午膳吧，中午这位霍小公子在咱们府上用饭。”成玉开口把陈伯支开了，等陈伯没走几步她又道：“对了陈伯，你让人把刚扛回来的糖葫芦送到书房去。”
　　“好的，郡主！”
　　成玉看陈伯走远后才凑近惑惑耳边说道：“你家仙长在我府上噢，你要是留下来的话夜里就可以看到他。”成玉开始拐小孩了。
　　惑惑一脸惊喜，左右看了一下，也小声对着成玉的说道：“真的？仙长真的在你家？”
　　成玉点了点头：“嗯，当然是真的！”
　　“夜里就可以见到了？”惑惑又向成玉确认了一次。
　　“嗯！”
　　“糖葫芦在书房？”眼里的绿光又冒起来了。
　　“嗯！”成玉有些无奈，这应该是他最想问的吧？
　　“那我们去把它吃掉吧，书房在哪边你快带我去啊！”说完拉着成玉在府里乱跑了起来。
　　半刻钟后，把糖葫芦抱到怀里的惑惑终于消停了下来，他一脸满足，取下两串，左右各一串，用舌头舔完了左手的又舔一下右手的，看得成玉直难受：“你吃罢，舔它做什么？那么多，又不是不够吃！”
　　“没有那么多，只有这么点，吃完就没有了！”说完又舔了一下。
　　成玉……以前没发现这孩子这么馋嘴啊，成玉又想叹气了。
　　用过午饭成玉没做什么，她先让人把惑惑弄去舒服的洗了个澡，美曰其名是见仙长不能脏兮兮的，再让陈伯去外面的成衣铺给他买了几套衣服，被成玉这么一打扮，惑惑就更加好看了，成玉围着他看了一圈十分满意，连琳琅看到一身暗红色衣服的惑惑都红了脸。
　　夜里刚过亥时，惑惑见到了他的仙长，当他看到那一声白衣清冷的容颜后就冲上去狠狠的抱住了落虞，埋进他仙长的怀里，细细的抽泣着，落虞双臂微张，没有回抱他，没一会儿落虞便感觉眼泪透过自己前襟落到了自己的右心房上，他闭上眼睛把他收到自己的怀里，轻拍着惑惑的肩膀安慰着“白天是个傻子，晚上却变成了小可怜！”
　　等惑惑哭够了抬起头来眼眶还有泪珠儿在打转，眼睛红通通的，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他用袖子擦了下眼泪委屈巴巴的道：“仙长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回去看我们，是不是忘记我们了？”
　　“我有事要处理，暂时不能随便回去！”落虞把他扶正推离自己，理了理身上被他弄乱的衣服。
　　“玉宇仙长也天天说自己有事，让我们自己练功，他还不让我去找风陌仙长，说太危险，惑惑就只能来找您了！”他眼神跟着落虞移动，落虞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玉宇仙长或者你爹知道你出来吗？”落虞看着他扣手指的样子忍不住的这么一问。
　　“我留了信给他们！”惑惑不敢看他，手指扣得更起劲了。
　　落虞脸上勃然变色，训斥道：“胡闹！”随后右手金光闪起，他画了一个传讯符给在天虞山的玉宇：“师兄，惑惑在我这里，平安！”
　　惑惑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半晌他见落虞没有说话，便悄悄的看了一眼他，见他眼底已经没有了不高兴，一步步的挪到了桌子前，小心翼翼的说道：“仙长，惑惑能不能跟着您，回家玉宇仙长也没空教我，跟着您惑惑能学到本事还能帮您呢！”
　　“你能帮我什么？”落虞眼神轻飘飘的落在惑惑身上，想看看他怎么说服自己。
　　“我长这么好看，您看到我心情一定会好，我武功高强连卓哥都打不过我，我可以保护您，而且我还可以给您端茶倒水侍奉你，没事还可以陪您说话解闷，多好啊！”说着还谄媚的跑到落虞身后轻轻揉着他的肩膀。
　　落虞心里暗想：“白天跟晚上难道会变身，这完全不是同一人啊！”
　　落虞和师兄妹在天虞山无事可做时就会到山脚下的丰鸣村里教孩子们读书、练武，平常只知道这些孩子很粘他们师兄妹，但对他们的性格还真是不甚了解，看来这惑惑并不是如白天看到的那样傻，只是性子比较简单而已。这会儿看又聪明，又乖巧，还真让落虞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落虞想了一下说道：“想跟着也行，但不可无端生事，万事都得听我的！”
　　惑惑连忙兴奋的点头：“是，惑惑什么都听您的。”
　　“郡主不养闲人，你就暂时做这郡主府护卫，让你好好保护郡主府，你可愿意！”
　　“惑惑愿意！”
　　“很好，不过还有两点你需得谨记，一、切不可随意跟人说我在这郡主府里。二、在这里不准你再使用摩耶心经。”落虞正色的交待着。
　　“为何？”惑惑一脸蒙，他大大眼里满是问号。
　　“不要问缘由，记住我说的话就好！”落虞不能跟他说太多，说了估计他可能还是不懂。
　　“噢！”语气里又是委屈。
　　“下去休息吧，明天府里的管家陈伯会告诉你需要做什么的！”落虞坐到床上，闭上眼睛打座。
　　惑惑行了礼听话的退下回他的房间了。
　　第二天郡主府迎来两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成玉回府时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成玉一进门就看到堆在桌上的礼品盒，而陈伯正陪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在说话，旁边坐着一个年青俊俏的公子，看到成玉一进来妇人连忙站起来行礼：“民妇见过郡主！”
　　成玉走近扶起她：“夫人不必多礼！”
　　那名妇人起身后向成玉介绍她身旁的年青公子：“这是小儿伯林，伯林快给郡主请安！”
　　陈伯林并未起身，坐在椅子对成玉弯腰行礼：“小生陈伯林问郡主安！”
　　成玉：“公子请起！”说完眼神往陈伯那里看了一眼，陈伯对陈玉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我家老爷是大理寺卿陈江，今日冒昧来访打扰了！”陈夫人虽说都些虚礼客套的话，但面色确实是一脸的诚意。
　　“夫人进了我郡主府便不用那么拘礼，我不习惯这些规距，二位随意些就好！”成玉看着陈夫人又拜了下去，忙说道：“成玉不是个拐弯磨角的性子，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多谢郡主，民妇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小儿伯林，我儿自幼体弱多病，三年前更是因为跌下山涯摔断了腿至今未愈，早就听闻郡主医术高明，今日带小儿前来想请郡主替小儿诊治一翻，郡主若能使我儿痊愈我陈府上下必定以郡主府马首是瞻！”
　　“夫人客气了，成玉自当尽力而为！”
　　成玉走到陈伯林面前坐下说道：“请陈公子把手放置于桌上，我需要把脉。”
　　“有劳郡主了！”
　　成玉一边把脉一边观察着这位传说中的小公子，的确长得俊美不凡，脸色苍白但眼神却一点都不显得怯懦，反而大大方方，谦逊有礼。
　　把完脉后成玉让人把陈伯林推到药房中，几个侍卫把陈伯林扶到矮榻上后便出去了，成玉正准备弯腰去查看他腿的时候停了下直起身子对身后的陈夫人说道：“夫人，请你把公子的裤角挽至膝盖处，我要查看关节处。”
　　陈夫人按陈玉的要求把陈伯林的裤子挽了起来后退到一边，看着成玉和陈伯林，只见她双手交握，右手放在左手的手心里无意识的搓着，双手都开始发红了，成玉看了一眼陈夫人的手并未说什么，她手里拿着特制的小木锤走近对着陈伯林说道：“我敲打之处若有任何感觉请林公子告之于我！”
　　成玉在药房里面呆了快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后在琳琅端过来热水里面净了手，坐下对着像等待命运审判的两母子说道：“陈公子的腿虽说断了，但好在时间不长并未长残，施以针灸半年再配上我特制秘药断续膏还是有再站起来还是有可能的。”
　　成玉说完两母子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们对看了彼此一眼，眼里满是激动，陈夫人上前来握住成玉的手热泪盈眶：“郡主，多谢，太谢谢您了！”
　　“陈夫人不用着急着谢，明日请再带公子来一次并带上府里的大夫，成玉会跟告诉他如何针灸和穴位，这点我相信夫人知道我为何这样做，至于断续膏我会把我所需要的药材写给夫人，请夫人务必尽快差人送来，一旦公子的腿出现酸麻的之际便是要用这个药的之时，我制作需要时日，切记不能耽搁！”
　　“是，是，多谢郡主！”陈夫人现在看着成玉的目光比看庙里的菩萨还要圣洁。
　　“如期间有任何不适都可以差人到郡主府来寻成玉，成玉会过府查看的。”成玉这话是对陈伯林说的。
　　母子二人再三道谢后才离开了郡主府，等陈府的马车离开后陈伯问成玉：“咱们府上跟他们陈府可是一点交集都没有，郡主为何要医治那陈小公子？”
　　陈玉轻声一笑，回道：“谁知道呢？也许是看陈小公子长得俊吧！”
　　陈伯听后只觉得一排问号从自己的脑门走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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