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地》Jodie张

9、第九章

　　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么？与一群和自己截然相反的、年龄有差距的、和自己的世界观完全不同的人围在一起共度晚餐么？周遭是吵闹的音乐，彼此间谈话的内容是自己完全未知的世界。那里有八卦有球星有娱乐版的头条，也有那些暧昧的感情关系，A与B的，B与C的。。。。。交错复杂。

　　我像个多余的人坐在那里，他们偶尔也会带着好奇的目光去窥视我的方向。韩放依旧是话语不多，有时候大家讲到激烈处他也会发言，提一些我也不清楚的事情也一些人名。大家似乎都很放松，没有任何的局促感，这与我正好相反。

　　眼前的人们都张着嘴用手去抓着一些食物为其他人喂食，也有更加严重的用嘴去交换食物。大家似乎都见怪不怪的面对这些。只有我，楞楞的傻在那里。韩放用手去拉我的衣角，在我的耳边说：又开始发呆了，没见过这些吧。

　　我木讷的点头。因为家教严厉，我甚至不能在餐桌上随意的讲话，每个人都维持着那样的状态，安静的吃饭，如果没有必要讲的话便没有任何的交谈。说话的音量也保持在双方可以听见的程度上，而这样的场面，是真的另我大开眼界。我一直以为，生活就是在教条的环境在继续的。却不料也可以那般的纵容自己的喜好。

　　我低声的对韩放说：我都没那么大声的说过话，更别提其他的了。韩放便旁若无人的从后面抱过我，把我放到他的腿上。这一举动成功的引起了人们的视线。大家隐忍了许久的疑问终于可以大肆的询问了。

　　有的人问我怎么和他在一起的。有的人问我怎么考上那么好的大学的。也有调皮的人问我怎么那么好害羞？但是也会有反对的声音与我对抗，就比如面前的一男一女。

　　他们带着不满的眼光望着我，询问我：一个堂堂的女大学生和一个高中的小混子在一起说的过去么？不怕遭人白眼么？也会告戒我韩放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而且女朋友成群结对的多着呢，要做好准备，到时候可别哭哭泣泣的玩不起！

　　我的手抓着衣角，尽量的维持着自己的平静。以最大能力去缓解自己的愤怒。装着无所谓的表情面对着众人，对着韩放说，我相信他。韩放却将脸转向了别处。不去看我眼底波涛汹涌的情绪。

　　有人将一杯酒递到我的面前，说要敬一下寿星才行呀。望着那白色的液体，会有多高的纯度呢？与自己之前轻微的品尝红酒有多大的不同？若真的喝下去了自己会不会变的不在理智？掂量了一下，又看见韩放示意的眼神，只好忍着痛喝下去。

　　顷刻间，辛辣的感觉充斥在我的胃里。不停的翻滚。疼痛开始向我袭来。

　　等结束了这一切。我们站在角落里，我上前去恨恨的抓住他的胳膊。质问他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为了自己难堪一杯一杯的劝酒？为什么这样冷淡的对待自己？还是为了玩么？还是将自己当作无聊时可以发泄的东西么？那么为什么还要联系自己？就看自己好欺负，太天真是么？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勉强的与自己在一起？连一句对不起也那么吝啬，连最起码的关心都做不到。这就是他嘴里所谓的不想离开自己么？

　　我哭的太过猛烈，加上疼痛感的施加，狼狈的蹲在那里。自己狠狠的用手去抓手背，那里肯定出现了一道血痕吧。脚链也在愤怒之下被我拉扯下来，丢在了地上。很静。真的很静。路人似乎都很识相的躲避起来。惟独只剩下我们。没有交谈的冷场。

　　“你没有话说了对么？我说的就是你想的对么？其实你做不到关心我，说不出对不起只是因为你不够喜欢。你也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你是习惯了玩，看见这样不用的我而激起了你的好奇心，很满意吧？我这么轻易的就到手了，任你抱任你亲，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为了给你惊喜提前回到学校来找你，一次次的打破原则的原谅你。你很骄傲么？很自豪么？这样你满意了吧。那么就请你发发慈悲别在折磨我了。”

　　说完，虚弱的起身，韩放过来搀住我的身子，来巩固我的平衡。他的手陡的很厉害，我连反抗的力气都失去了。任凭他横着抱起我，我的脸放在他的脖子里，无法抑制的流着眼泪，手抓牢了他的脖子，那时候，我有多绝望，他也许并不知道。

　　哭的累了，在他的怀抱里沉沉的睡去。那一晚，我并没有回学校。我只记得我在沉睡中，依稀感觉到韩放曾坐到床边，去探视我的头是否很热，可酒精已经麻痹了我，无法清醒过来，仿佛无法控制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