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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圣夏篇 ...

  •   小姐,小姐,我刚刚听送信的说,大少爷就要回来了!好像二少爷也和他一起回来。不过听说这次大少爷带了女人回来呢,而且好像是个出身不好的女人,是个风尘女子哦。不知道大少爷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那种女人给迷上呢?
      丫头翡翠进行着她每天的例行公事,不厌其烦地向圣夏诉说着圣家堡里所有琐事和新闻。不过也多亏了这么个丫头呆在身边,要不然依她不爱多管闲事的个性,恐怕什么都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好了,翡翠,不要那么碎嘴。收拾一下,我们去拾晖苑。
      小姐,你又要去四少爷那里了哦。上次夫人不是才跟你说过,叫你以后少去拾晖苑的吗?你就忘记啦?
      好啦,娘那边我自己会应付的啦。你不用瞎操心。帮我提着药箱。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阿日了,不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

      阿日是她的弟弟。他们不是一个娘生的,他只比她小几个月而已。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相处得很好。而这之所以稀奇,那是因为圣日与圣家堡里的任何人都处不来,除了她以外。
      虽说他是圣家的四少爷,可他并不住在圣家堡里。他住在圣家堡外的一座叫拾晖苑的别苑里。
      圣日的娘在生下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了。因为早产的关系,他的身体从小就较别人虚弱。圣家是经营药材生意的,别的不多,药材那是怎么也吃不完。圣日也就这样捧着药罐子活到了十七岁。孱弱的身体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却也没有生命之虞。

      她娘,圣家堡现在的当家主母,十分不喜欢她和阿日来往。这当然是因为阿日的娘的缘故。
      其实娘也不是爹的原配,只能算是个妾室。大娘只生了大哥一个,然后在大哥还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爹在大娘死后的第三年续了弦。娘在嫁进来的第一年就生下了二哥。
      然后在娘怀着她的时候,爹爱上了阿日的娘。她曾经听娘和爹吵架的时候说,阿日的娘根本不爱爹,是爹硬把她抢来做了妻子。
      可是即使是这样炙热强烈的爱,在那个可怜的女人去世后,却丝毫没有转移到她在这世上留下的唯一一点骨血——阿日身上。爹已经有很久没有去看过圣日了,好像已经忘了他除了圣阳和圣光之外,还有个叫圣日的儿子。
      也许是想逃避关于过去的回忆吧,她有时候这样为爹找着借口。因为所有见过阿日的娘的人都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长得越来越像他娘了。

      可是,她还是喜欢阿日。她喜欢就那么看着他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感受着那种无欲无求的平静。他的眼神仿佛是透明的,可她永远也猜不透他倒底在想什么。外人都说圣家堡是个谜,那照她这圣家人来看,阿日是圣家里最大的一个谜。
      他会恨吗?恨爹娘和周围的人如此待他?
      他有爱吗?他不讨厌她,可那算得上是爱的一种吗?
      即便是如此没有把握,她还是喜欢和阿日待在一起。
      自从她开始接触药材,学习医术,她便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阿日的身体调养好。
      这是她该替爹娘还他的。

      阿日,大哥二哥要回来了。而且大哥还带了女人回来哦。
      该来的终于来了。圣日轻轻地说。
      什么意思?她不解。
      可他已经转移了话题。还有什么人来吗?
      二哥前两天捎信来说,那个北堂砚也要跟他一起来。
      北堂砚,她的素未谋面的未婚夫。

      大哥二哥回来了,因为都带了客人回来,圣家堡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因为身为还未出阁的女儿家,圣夏是不能去到前厅抛头露面的。可是实在管不住好奇心的她,只得站在大厅侧门的屏风后偷偷打量他们几眼。
      和二哥站在一起的应该就是那个北堂砚了。
      她原先以为这世上长得好看的男人已经让他们圣家人占尽了,没想到今天来的这个北堂砚的俊美与大哥二哥不相伯仲。他正与爹娘寒暄着,谈笑风生中显得风度翩翩。
      突然意识到自己要嫁的人就是他了,圣夏心里猛地有根弦被触动了。
      他会怎么待她呢?他会喜欢她吗?
      在大哥的身边站着两个女人。一个沉静,一个率真。
      依她对大哥的了解,应该沉静的那个才是他喜欢的人吧。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呢,竟然能让一向沉稳的大哥不惜冒着忤逆爹的危险带着她回来?这下子,堡里又不会平静了。

      北堂砚因为与圣夏的婚约,自然是被奉为上宾。可是大哥带回来的女人就没那么幸运了。爹说什么也不让她们住在堡内,硬是要将她们送回仙岭去。听下人们议论,昨儿个晚上爹和大哥在书房里谈了很久,爹好像还大发雷霆了。
      可是大哥就是这么个平常看上去很温和,可是一旦固执起来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怕的人。那两个姑娘最后的确是没有住在堡里。大哥让她们在拾晖苑里住下了。
      照理说,拾晖苑算是阿日的宅子,如果要让外人住进去,依阿日的怪脾气,想必要费一番周折。可阿日好像丝毫也不反对在他的周围突然多两个陌生人,这真的让圣夏吃惊不小。
      这么奇怪的事,圣夏自然不会放过。这样有魅力的女人,她倒也想领教领教。

      拾晖苑。凉亭里。
      圣夏走进去的时候,那两位姑娘起先只顾着自己讲话,并未留意她。她也不着急,只在一旁望着她们。不过女人先天敏感的神经立刻提醒她们第三者的加入。
      你就是圣阳从仙岭带回来说要跟你成亲的姑娘吗?圣夏想也没想,就对着那位看起来很沉稳成熟的女子开口问道。
      是,我叫君没药。这位是我的金兰姐妹,金银。这位叫“没药”的女子也答得爽快。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来知会你一声,我是他的未婚妻,以后大家也算得上是姐妹了。
      怎么可能?金银大叫。
      圣夏笑得灿烂,她们果然相信了。

      好啊。没药静静微笑着说。
      什么?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是妻,你为妾。就算要生气,好像也该是你才对。
      啊?怎么你成了妻,我倒是妾了?我比你早认识圣阳不知道早了多少年。圣夏实在不解没药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是,你也许比我早认识他。可他许我承诺在先,我理应是妻;而你今天成他的“未婚妻”在后,而且他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有你这么个未婚妻吧?
      圣夏一下子愣住了,自己哪里露馅了吗?
      你是圣夏吧?
      圣夏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从没药口中说出,便知道自己是彻底当了回丑角了。

      真正爱一个人,是不可能容许自己心爱的人娶别的女人的。而你表现得也太过大度了,想必对圣阳也没什么深厚感情了。可一个不爱自己未婚夫的女人又何苦跑来向情敌示威呢,除非是要恶作剧了吧。再看看你的穿着打扮,又能在这拾晖苑里来去自如,想想你也就应该是圣家大小姐,圣夏了吧。
      这是没药给圣夏的解释,关于“你怎么看穿我”的问题。
      听了她的回答,圣夏立刻明了大哥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将她带回来,要与她厮守终生。
      这样聪明睿智的女子,要么不能爱上,可一旦爱上就一辈子也不想放手。

      可是世间的缘分就是那么奇妙,经过这么一闹,圣夏倒和她们成了好友。可是一来因为没药有圣阳的关系,以谁为伴总有个先后次序;二来可能是她与金银的感觉比较相近的缘故,她和金银走得就更近些了。
      圣夏经常要到圣家堡的后山上去采药。学习医术,采药是必经之路。认识金银后,圣夏也就会时而叫上她一块去。
      熟络之后,两人也就无话不谈了。

      你好像有点心神不宁的,发生了什么事吗?金银望着采草药采成拔草的圣夏说。
      没有啊。我昨晚没睡好而已。可是睡不好的原因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是因为一个人。
      圣夏,你都不把我当朋友。有什么烦恼的事我可以帮你分担的啊。你的烦恼是不是来源于某人啊?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你的未婚夫,北堂砚,我说得对吧?
      圣夏一下子绯红的脸替她默认了一切。
      金银,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我想如果是喜欢一个人,就会想永远和他在一起,在他心里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样的事情可能吗?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
      哦。我明白了。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对吗?还没嫁给他,就要担心妻啊妾啊的事,真是可怜!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即使我不喜欢他,我也终究得嫁给他。
      你可以反抗啊。
      圣夏微微一笑,有些许认命,又有些许甜蜜。幸好是他啊。
      金银跟着没药身边也有段日子了,察言观色也学了些。看看圣夏的神情,自然也明白了她的心思。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圣夏反过来问金银。
      喜欢的人?她的脑中闪过一张俊秀的脸。为什么想起他?
      有,对不对?圣夏冲她眨眨眼。
      我不可以喜欢人的。如果喜欢上的话,如果有一天她要回去她的世界,那一定会是世上最最痛苦的事。

      为什么?圣夏不解。
      我终究要离开这里的。我要回家,有人在为我担心,在等我回去。
      他对你很重要吗?
      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因为一时任性离开了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跟他说句对不起。
      回去他身边很难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更不要说怎么回去了。不过,如果有“麒麟钰”……

      又是一个提起“麒麟钰”的人。
      那天和北堂砚出游,他也问起圣家堡是不是有“麒麟钰”。他那时候的神情让圣夏觉得不安。在那眼底深处,藏着她虽然看不见,却感受得到的无尽的欲望。
      这就是圣夏不敢完全放下感情的心结。这个她后半生要依靠的男人,是否正希望从她这里得到什么额外的东西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该如何自处?
      这样的婚姻她该不该,又能不能期待呢?
      是怕受伤吗?她问自己的心。
      大概吧。

      金银问起“麒麟钰”的事,圣夏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世上的人就这么执迷不悟,一定要去追逐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当她把这些想法告诉给没药听的时候,没药微微地笑了。
      所谓“无风不起浪”,会有这样的传言,总会有些依据的。没药说。
      难道世上真的有“麒麟钰”?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一位长辈说过关于“麒麟钰”的传说。他说他见过“麒麟钰”,那是一块美妙绝伦、泛着如血般红色光泽的血玉。
      真的?他……可靠吗?
      我视他如父。没药的眼神让圣夏莫名的紧张起来。

      那他说“麒麟钰”在圣家堡吗?
      那倒没有。他说那块玉已经被交到一个可靠的人手上。
      圣夏沉默了。没药的话打破了她十几年来的坚定,对于“麒麟钰”这个传说的荒谬性的坚定。
      世上真的有“麒麟钰”!
      不是传说,不是以讹传讹,竟然有人亲眼见过了那块玉。
      那块名为“麒麟”的玉,被世人当作宝,却是圣家堡一切危险的源头。

      你相信吗?这简直不可思议。圣夏对正闭目养神的圣日说。这两天他的身体又不好了。圣夏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把没药告诉她的话讲给他听了。
      很多事不用太认真。人类的愚蠢就像他们的贪欲一样,是无止境的。
      圣日说这话的时候,睁开眼,对上她的视线。她还来不及咀嚼他话里的意思,便被他的眼神吓住了。
      这是阿日的眼神吗?不,不是。这绝对不是那双干净得如山中清泉的眼睛。
      那双眼中不会有她现在所看到的那种轻蔑和刻意隐藏的恨意。

      发生了什么事吗?阿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圣日闭上眼,没有回答。当他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又是圣夏所熟悉的样子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眨眨眼,看起来很无辜地问满脸迷茫的圣夏。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话吧。圣夏在心里说。可是看着圣日的茫然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她又对刚才所见不确定起来。
      是错觉吗?也许只是因为阿日的那句话太过深刻,不似他往日那般云淡风清的说话风格,让她产生幻觉了吧?
      圣日依然担心地望着她。她压抑住内心的疑虑,摇摇头,安慰他说,没什么,没什么。

      而这一连串事情还没来得及在圣夏心里沉淀,又一件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出门已有两个多月,一直毫无音讯的爷爷回来了。
      自从爷爷在二十年前将所有圣家堡的事务交给了爹之后,他老人家就像是在这个家里呆不住了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离开圣家堡,四处游历。
      他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打定主意要走遍这世上每一个角落。
      虽然这样的重逢已不是第一次,大家还是免不了一阵嘘寒问暖的关心,可被关注的焦点人物却在注意到一直默默站在圣阳身边的没药之后,像是突然被雷击中了一样,完全愣住了。
      然后,在所有人的不解中,他缓缓地走到她身边,用他苍老却依然有力的声音轻轻吐出一句,你回来了。

      君姑娘,我可以跟你单独谈谈吗?有些事我想你必须知道。爷爷对没药说。
      没药颔首,转过头看看面露担忧的圣阳,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后,便随爷爷离开了大厅。
      没药应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却是依然保持着她那一贯的沉静。她眼里透着的坦然让圣夏觉得圣家就该为她人仰马翻。

      和爷爷谈过之后,没药就在圣家堡住了下来,没有再回拾晖苑去。爷爷还特意辟出了一个独立的院子给她。
      爹出了远门,此时并不在家。不过即使他在,恐怕还是得听爷爷的吧。
      奇怪的是,金银没有一同住进来。没药没有提,倒是圣夏去同金银说,可是她婉拒了。说什么不习惯那种深宫似的宅院,这样的理由圣夏自然不会当真。
      可能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吧。

      圣夏想找没药谈谈,弄清楚倒底是怎么回事。
      这天晚饭过后,她刚要叫住没药,另外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圣夏妹妹,可以陪我到后院散会步吗?是北堂砚。
      所有人都朝他们投来那种暧昧的笑容。他们个个心照不宣,带着这些笑容离开了饭厅,仿佛他们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会让所有的人都感到幸福似的。
      圣夏红着脸轻应了一声。
      该跟他说以后别用那么恶心的称呼叫她了。她走在他身边时,闷闷地想。

      我可以叫你红儿吗?北堂砚突然出声说。
      圣夏一愣。红儿是她的乳名,因为她眉间的一颗朱砂痣,现在也只有她娘会这么叫她。他怎么知道的?一定又是多嘴的二哥说出去的。她缓缓地点点头。
      红儿,我大概过两天就要回天凌了。这次回去家里就要给我开始筹备婚事了。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做我的妻子了吗?
      她准备好了吗?她不知道。
      生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从小就被培养成标准的大小姐。虽说可以学习自己喜欢的医术,那也只是因为圣家经营药材生意的关系。如果要说准备的话,她从一出生就已开始准备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做“他”的妻子。

      她点头。准备好了吧,她想。
      他微笑,那张俊美的脸因为笑容而闪亮起来。他眼底的笑意掩盖了一些别的东西。
      那么,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他柔声问。
      什么?她仰起脸,问道。
      带着圣家的“麒麟钰”一起嫁给我吧。
      圣夏咀嚼着他的话时,察觉到天空的淡蓝被远处飘来的一片乌云遮住了。
      他还是说了!
      麒麟钰!
      他还是说了……

      圣家没有麒麟钰。垂下眼睑,她冷冷地说。
      红儿,我是你未来的丈夫,你还不相信我吗?过去圣家堡也许是没有麒麟钰,可是这次圣爷爷不是已经把它带回来了吗?
      你说什么?爷爷带回了麒麟钰?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红儿。
      看来他是不打算告诉她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她背转过身去,不想再看见他眼里的欲望。
      即使有“麒麟钰”,那也是圣家的传家之宝,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女儿家来接手,更何况是做我的嫁妆了。

      北堂砚浅浅地勾起一抹笑。这个我也想过。所以我们可以让世上多出一块“麒麟钰”来。
      你什么意思?她猛地一震。
      红儿,你这么聪明,没道理不懂我的意思。
      是的,她懂。如果圣家真的有“麒麟钰”,那么就把它偷来,仿制一个放回原处,然后就可以带着这块世人莫不想拥有的宝玉若无其事地嫁进北堂家。
      可是,这就是她想要的婚姻吗?难道她命中就只配得到这样的婚姻?
      我保证,只要你使我得到了“麒麟钰”,我一定会一辈子好好待你,疼你,而且只会有一个妻子,绝不再碰任何别的女人。他加大赌注,赌上男人的寻花问柳三妻四妾。

      多美的誓言!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说出。讽刺!
      每个女人都想得却不可得的誓言,真的有个男人对她那么说了,可她却不敢要也没福气要了。天大的讽刺!
      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嗯。她点头。
      他轻轻拥住她。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身体接触,可是她已完全没有了心动的感觉。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爱错了人了。
      爱上自己未来的丈夫,这个赌,她输得彻底。
      谢谢。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她感觉得到他内心鼓噪欲望的欢呼。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悄悄滑落。

      圣夏看着手中的红色宝玉,不觉失笑。
      这就是麒麟钰啊,果然是美得夺人心魄。自己第一次作贼,就偷来了这天下人都想要得到的旷世珍宝,还真是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啊。
      麒麟钰啊麒麟钰,所有人都想得到你,为什么?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断送了一生的幸福。你真的可以实现人类所有欲望的话,那你就实现我一个小小愿望好了。
      我许愿,不做北堂砚的妻子。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实现我的愿望?

      黑暗中,麒麟钰闪着夺目的红光。
      红得像血。
      红得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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