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神道上》虞墨灬

11、第 11 章

　　哪怕是神，都不敢轻易踏足。
　　“原来如此，看来书上也不全是真的，那为何现在冥界……”唐渊话到嘴边又顿住，他本想问，为何现在冥界连个鬼影都没有？却怕触到敏感话题。
　　果然，牧尘眉头紧锁，陷入死寂，那模样陌生得让唐渊不适。
　　难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悻悻摸了摸鼻子，转向壁画，想看看传说中冥王的真面目。
　　一步、两步、三步，待看清的瞬间，唐渊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了，壁画上的男子墨紫长发如瀑，冷傲的黑眸似含星辰，五官精致如雕刻。
　　黑袍周身萦绕的冰凉气息，让人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般精致，一袭黑袍，周身萦绕的冰凉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何为惊为天人？冷酷高贵，主宰万物，说的就是他吧？
　　约莫十分钟后，牧尘踱步到壁画前，见唐渊仍盯着出神，便开口打破沉默：“千年前，冥、魔两界爆发了旷日持久的大战。”
　　他抬眼望着壁画，眼神像是穿越了时空，“魔族蓄意挑衅，天道却视若无睹，法则失衡，或许在‘它’眼里，冥界本就是制衡魔界的工具，于是默许了这场灾劫，若不是当初那件事，魔界怎会有可乘之机……”
　　“天道无情，神界袖手旁观，最后，冥王以身祭天，之后冥界封关，万籁俱寂，空到如今。”
　　大战？以身祭天？那件事又是啥？唐渊愣在原地，心底突然涌上一股酸涩，泪水毫无预兆地模糊了双眼。
　　他抬手摸了摸脸颊，湿凉的触感让他茫然，自己为什么要哭？
　　等等！冥王止渊？唐渊猛地想起别墅里相框里的人，那不正是壁画上的模样吗？
　　为什么他们长得如此相似？是巧合，还是……
　　他转头看向牧尘，犹豫片刻，终究忍不住问：“臭老头，我对他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你找上我，是不是因为我这张脸？”
　　替身文学？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牧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却没说那本就是你本人，只是微微一笑：“少年，别脑补太多，我说只是巧合，你肯定也不信。”
　　他看了眼唐渊，目光幽凉：“有些事不让你早知道，是为你好，若真想害你，你现在早归西了，老夫敢带你来这，就不怕你察觉。”言下之意，别再追问了，再问就不懂事了。
　　“再说，你以为你是冥王？看看你这穷酸样，比得上吗？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没遇到我之前，你不还得给人打工，被骂得狗血淋头。”
　　唐渊嘴角抽了抽，心里把牧尘骂了个遍，泼冷水就算了，还人身攻击！他也不差的好叭。
　　可他也明白，牧尘不到时候绝不会吐真言，这点，他一点不怀疑。
　　“乖，来，打开这个盒子。”牧尘无视他的鄙夷，将手中的木盒递过去。
　　盒身刻着清晰的彼岸花图腾，象征着生死轮回与永恒。
　　唐渊迟疑地盯着盒子，手指刚碰到冰冷的木面，盒子突然颤抖起来。
　　下一秒，一股奇异的波动爆发，盒子自主悬空，紫色光芒大绽，瞬间将大殿照得如同白昼。
　　这股力量极强，还与他体内某种沉睡的力量产生了共鸣，源源不断的力量被吸入盒中，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唐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几乎站不稳。
　　“妈了个八字，这晚也太操蛋了。”他忍不住骂了句，“这东西该不会想吃了我吧？”
　　“别担心，这是武器与主人的共鸣。”牧尘也有些意外，迅速上前扶住他，低声说，“它等了你这么久，再次见到你，自然兴奋，这是在跟你打招呼。”
　　刻在时光里的羁绊，沉寂了无数岁月的主仆，终于再次相遇。
　　牧尘看着这一幕，内心激动不已，记忆如挣脱囚笼般翻涌，神啊……您的道正在迸裂，这次，您还能阻止吗？
　　唐渊却突然清醒过来：“共鸣？可我不是它的主人啊？”
　　“哎哟，摸都摸了，自然得负责，这不就是主人了？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牧尘提醒道，“你现在要做的，是接受它的力量。”
　　唐渊翻了个大白眼，这什么歪理！要不是浑身无力，他真想掐死这老头。
　　紫光渐渐消散，盒子缓缓落地。
　　唐渊打开盒盖的瞬间，心脏猛地一跳，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与此同时，两千公里外的南川郊区。
　　一座古老府宅静谧矗立，府门上“肖府”二字金光闪耀，笔走龙蛇。
　　黎明曙光刚洒下，宁静却被一道紫光骤然打破，紫光如利剑般从屋顶冲天而起，直刺云霄，又迅速消散。
　　院内，肖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宽松T恤，正叼着油条，捧着豆浆享受早餐。
　　“砰！”
　　紫光划破天际的巨响震得庭院微颤，他吓得一口豆浆喷出来，油条也掉在桌上，狼藉一片。
　　“青天白日地震了？还是仇敌扛着大炮上门了？”肖云瞪大眼睛望着天空，懵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扭头。
　　这一看，他脸色骤变，大叫着冲进屋内。
　　堂屋里尘土飞扬，肖云仰头盯着屋顶的大洞，一脸茫然：“这是咋回事？”
　　正下方，木台上安置着个玻璃盒子，他小心翼翼地想上前检查，手指刚伸出，只听“咔擦”一声，原本放着的玻璃盒子碎了一地。
　　因太过突然，肖云保持伸手姿势呆愣了许久，他记得哥哥出门前，千叮嘱万嘱咐，要他守好这个盒子，如今……
　　七岁那年，他踢球不小心让盒子护罩裂了道缝，就被哥哥罚跪祠堂到腿抽筋，当时哭得稀里哗啦，导致他现在看到篮球都有阴影。
　　小小年纪多么痛的领悟！
　　如今盒子直接碎了，肖云突然抱头怒嚎：“夭寿啊，哪个天杀的害我，我哥回来肯定要扒了我的皮。” 绝望的声音在堂屋里回荡。
　　玻璃碎屑之中，一枚戒指静静躺着，微弱的紫光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这枚戒指，传说是冥王止渊陨落后留下的唯一信物，由肖家世代守护，今日突发异变，显然预示着大事将临。
　　“二弟，带上戒指，来机场，随我出趟远门。”
　　一道深沉的传音突然钻入肖云耳中，他浑身一激灵，大哥极少用这种消耗灵力的术法，今天破例，必定和这戒指脱不了干系。
　　肖云瞬间忘了被罚的恐惧，毫不犹豫地抓起戒指收拾妥当，心里暗自欢呼：这下不用跪祠堂了。
　　与此同时，冥界宫殿里的唐渊突然打了个喷嚏，悻悻地盯着手中的木盒。
　　盒盖打开，里面躺着的竟是一根泛着冷光的黑色鞭子，他们来这就为了它，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