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神道上》虞墨灬

10、第 10 章

　　唐渊看着这阵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们奇奇怪怪的，难道自己的长相有问题？这又是在打什么哑谜？
　　见白无常没再开口的意思，他主动追问：“你刚才说……”
　　“老夫还有事，先带他走了！”牧尘话刚落，单手拎起唐渊的衣领就疾步狂奔。
　　唐渊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挣扎着喊：“死老头，你干什么。”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中，只留下黑白无常面面相觑。
　　黑无常原本冷峻的脸上露出无奈，摇了摇头，语气带着责备：“你又多嘴了。”
　　“谁知道那小子长得这么像那位大人啊？这长相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白无常无奈耸肩，一脸无辜。
　　他顿了顿，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等等……大人可从没收过凡人当徒弟，还不让我多嘴，无救，你说他该不会是……”
　　没等他说完，黑无常已经转身飘走，动作干脆利落。
　　白无常急得连声喊：“哎，无救，你去哪？还没回答我呢，难道你不好奇吗？”
　　黑无常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只轻声吐出一个字：“笨！”
　　“好啊你，又瞧不起我！”白无常苍白的脸上瞬间涌上怒意。
　　“说真的，要是他的话，以后地府就有的玩了，毕竟现在也太枯燥了。”白无常还在碎碎念。
　　黑无常却冷冷补了一句：“领导知道你喜欢这份工作，让你去阳间加班，有场大型交通事故。”
　　“什么！！”白无常不敢置信，“说好的休息呢？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让牛马去，我不去。”
　　“……”
　　直到两人身影远去，周围才重新恢复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穿过一片片荒芜的土地，跨过最后一条幽深的河流，他们终于抵达了地府尽头的交界处。
　　那里矗立着一片古老神秘的宫殿群，独占一方地界，威严又寂寥，破旧的黑色大门紧闭，门沿上刻满诡异的符文，像岁月留下的印记，在此刻静静等待着主人归来。
　　唐渊满心疑惑地回头望向来时的路，却只看到一片雾蒙蒙的黑暗，仿佛踏入这里后，他们就和地府不在同一个空间层次了。
　　四周安静得出奇，只有偶尔的微风掠过，连一丝阴气都感受不到，空气里也没有了那股难闻的腐臭味。
　　“少年，来，放点血。”牧尘转过身，脸上挂着狡黠的笑，手里还掏了把小刀，冲唐渊招了招手。
　　“好……什么？？”
　　唐渊一开始还点头如捣蒜，下一秒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连后退。
　　他手指颤抖地指着牧尘，怒气冲冲地斥责：“好你个狡猾的老头，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我就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这分明是心怀不轨，想放干我的血献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牧尘呆若木鸡，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的表情从呆滞慢慢变成哭笑不得，最后忍不住爆发，声音提高了八度：“去你丫的，我是让你滴血开门，你以为我想干嘛？”
　　先前说他贩卖器官，现在又污蔑他要献祭，这脑回路，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那你的血怎么不用？”唐渊依旧半信半疑，眼神里满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的质疑。
　　牧尘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以为我愿意？我血要是有用，还需要千方百计找你来吗？”
　　他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挥着手臂，像在驱赶烦人的苍蝇，场面又滑稽又好笑。
　　小插曲过后，唐渊放下戒备，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锋利的小刀轻轻一划，一滴鲜红的血珠从指尖渗出。
　　血液滴落的瞬间，仿佛有了生命，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轨迹，精准落在大门的某个特定位置。
　　像是触动了禁制，门上的诡异符文开始发出微光，亮度逐渐增强，直到整扇大门都被淡淡的光晕笼罩。
　　一股无形的强大能量波动在四周扩散，守护结界在这一刻解除了封印。
　　大门缓缓开启，发出低沉古老的“吱嘎”声。
　　牧尘显得异常激动，唐渊看向他，只见他眼中泪光闪烁，仿佛瞬间变了个人。
　　他心里又多了个疑问，为什么只有自己的血能解禁制，牧尘却不行？但他终究没问出口。
　　牧尘迈步向前，垂下眼眸，身体微微颤抖，低声自语：“终于，我又回来了。”随后他转头对唐渊说：“我们进去吧。”
　　唐渊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紧随其后。
　　“你在这等我。”牧尘带他来到一座宏伟的大殿，便轻车熟路地绕进内间。
　　百无聊赖的唐渊开始四处打量，心里暗自嘀咕：“这品味也太奇特了吧？到处都是黑色，难道不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吗？”
　　整座宫殿由黑水晶雕琢而成，高挑的大厅里，黑色丝绸幔帐从穹顶垂下，烛火在黑暗中摇曳，为幽暗的空间添了一丝暖意。
　　他的目光移到大殿中央，一座孤高的王座巍然矗立，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扶手处两条雕刻的黑龙蜿蜒盘旋。
　　左侧的整面墙上，挂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巨大壁画，唐渊看得呼吸一滞，这幅画太过逼真，仿佛画中人物还活着。
　　壁画中央端坐的男人身姿挺拔，身披黑色长袍，袍上绣着繁复的金色纹路，尽显尊贵神秘。
　　从这里望去，他始终笼罩在一层黑雾中，脸庞模糊不清。
　　他左右两侧各站着一位男子，白衣蓝发的那位面容清秀，眼神温柔；黑发绿衣的那位高大健硕，眼神狡黠张扬。
　　唐渊瞥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他觉得不对劲，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
　　这时，捧着木盒回来的牧尘开口了：“这位便是冥界的王——止渊，连阎君见了他，都得心存敬畏。”　(不带入真实典故)
　　“止渊？”唐渊一愣，这名字莫名耳熟，像是在哪听过，却又抓不住具体的记忆。
　　他缓了缓，认真追问：“冥界？这里不是地府吗？”
　　牧尘一时语塞，忘了给失忆的人科普了。
　　“少年，听我给你说道……”
　　传说冥界分两层平衡空间，地府在第一层，紧邻阳间，是阴阳交汇的缓冲地，是亡者的归宿，也是新生的起点，守护着人类轮回。
　　可世人只知其一，地府之下藏着九幽冥界，那才是离神域最近的地方。
　　冥界掌控着核心脉源，守着无垠虚空的阵眼结界，那是神域与深渊的交界封禁地，
　　更有凶险之地荒骨境，遍布着层层叠叠的危险迷障，似无形漩涡，将一切生灵困于其中，令其迷失方向难以脱身，境中恐怖森寒妖魔鬼怪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