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空啊》唐苦醑

3、第3章

　　最近闵中的八卦挺多。
　　一曰八班有个转学生扬言要考全校第一，二曰这位转学生开学模拟考作弊被抓，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后续考试全程坐在讲台上考，三曰这位转学生除开语文成绩，总分570分，生物化三科逼近满分。最重要的是只比胥往空低5分。这要加上语文还真不知道两人能否一分高下。
　　八卦满天飞，八卦主人喝着纯牛奶美滋滋。
　　“阿今，你咋会被抓作弊呢？”沈零许疑惑不已。
　　以前谁不知道一中的唐今曰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学霸。
　　“一言难尽，被坑了。”叼着纯牛奶摇摇头。
　　两人磨磨蹭蹭，在校门口买了许多小吃这才慢慢吞吞走上回家路，刚转角，几个少年正乱七八糟倚靠灰白的墙面，叼着烟。
　　“阿今，喏，你们班胥往空。”沈零许使着眼色。
　　她这才瞅到前方的风景。
　　胥往空食指跟中指夹着烟，偶尔抽两口，懒散的吐出，时而眯着两眼，和另外一个寸头小伙搭话。
　　唐今曰认得这人，是她们班叫江意舟的，经常和胥往空待在一起。
　　“好学生也抽烟啊？”她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侧脸对着沈零许笑。
　　“那可不，这是看脸的时代，胥男神又有才华又有颜，抽烟算什么。”
　　“同学，可以认识认识吗？”面前突然蹿出一黑一白两人。
　　唐今曰和沈零许吓得往后一跳。
　　“干嘛啊？”拍拍胸口，呵斥着两人。
　　“小姐姐，联系方式给个呗。”黑衣少年满脸兴奋。
　　“去去去，不给不给，自个儿玩去。”唐今曰不耐烦的摆摆手，作势要继续往前走。
　　黑衣少年还想说话，被白衣少年拍拍肩膀，这才住嘴。
　　“同学，就...看你挺可爱的，一起约个饭如何？”
　　旁边的沈零许憋笑，上下打量了两人。
　　可爱？居然有人说唐今曰可爱。
　　“不好意思，我有约了。”
　　“对啊我们约好了。”沙雕沈零许点点头附和道。
　　“那就一起吧。”白衣少年，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和唐今曰说话也试探性的低下了头，双脸绯红。
　　“......”唐今曰翻了个白眼。
　　真是麻烦。
　　瞅了瞅刚刚那道风景，心生一计，唐今曰悄悄碰了碰沈零许，“你有没有20块钱？”
　　沈零许快速掏了掏裤兜，还真有。
　　唐今曰径直与面前的两人擦身而过，在刚抽完烟的胥往空面前站定。
　　几人都十分不解的盯着她。
　　“还你...咳...”周围还弥漫着烟气，十分呛人，熏得人眼眶红红。
　　胥往空没有接，一脸不解。
　　“那天是捡到你的卡，江湖救急。”稍加解释，这会儿总会接了吧？
　　胥往空才想起这小姑娘用过自己的卡，呵呵笑出了声，刚抽完烟，声音比以往更沙哑了些。
　　“嗯。”接过了钱。
　　说时迟那时快，唐今曰迅速回头，“不好意思，我有约了。”
　　胥往空：？？？？
　　沈零许：？？？？
　　江意舟：我错过了什么？
　　唐今曰：挡箭牌，爽。
　　后续就是黑白两人惋惜又释然离去，像是打架输了，还是输给一个大帅逼，好不可怜。
　　胥往空这才反应过来，合着是给人当挡箭牌呢。
　　戏谑的看着她：“有约？”
　　擦屁股总不会让人太爽。唐今曰吹了声口哨，双手抱拳：“刚刚也是江湖救急，改天请你吃饭。”
　　然后拉着呆滞的沈零许挥手走人。
　　胥往空含笑，又掏出了烟盒，点上烟，眯着眼睛。
　　江意舟见状啧啧了两声，“挺有趣一人，叫啥来着，唐今曰？”
　　“嗯，有趣。”吐出烟圈。

　　唐今曰振振有词、慷慨激昂的检讨当然是被退回来了。
　　张霞苦口婆心不断碎碎念，“老师知道你不可能作弊，可这事没办法了啊，你就好好写个检讨就过了。”
　　唐今曰翻了白眼，“老师，我写不出来。”
　　“写不出来就憋，憋出来。”
　　得了您嘞。
　　晃晃悠悠回到教室，迎面撞上一人，也懒得抬眼看。
　　“怎么，真作弊了？”胥往空盯着她手里的检讨。
　　唐今曰这才看清眼前的人，一脸苦恼，“是我后面那小伙子作弊，中伤了我，我可比窦娥还冤，喂，我说我要考全校第一是认真的。”
　　“是吗？那下次考试，试试看？”轻笑一声，最后几字还特意拉长了。
　　她柳叶眼眯起，“怎么，瞧不起我唐姐？”
　　“对，我不认识你堂姐。”胥往空双手环抱在胸口，不自觉的活动活动了脖子。
　　“......”
　　鄙视你！
　　她伸出食指放在眼睛下皮，快速吐出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哼了一声就回座位了。
　　胥往空笑出了声，沙哑的声音一颤一颤，甚是有趣。
　　午间班会时，张霞倡导要选班干部，这么琢磨着，唐今曰才顿悟，班主任这用意可不就是等模拟考成绩下来，自古以来，以成绩选班干，老套路。
　　谁知张霞也杀了个措手不及。
　　以往在一中的时候，对于当班干，向来不是很感冒，她凭着一笔书法，被班主任强迫混了个宣传委员当当，到闵中了，就想低调当个闲人，这会子也就撑着头和大多数人一样等结果。
　　“这样啊，今年选班干部呢，我们通过自荐和他荐的方式，鼓励大家主动来为班级做贡献。”
　　张霞话音刚落，就有人提出质疑。
　　“那是好几个人都要竞争同一个岗位呢？”
　　“那就全班民主投票决定。”
　　“阿胥，你要不要当班长啊？”江意舟戳了戳胥往空。
　　“不当，学生会够忙了。”
　　“也是。”作罢，江意舟也不打算参与，一个办公室让他可够头疼的了。
　　唐今曰侧目一看，瞥到胥往空，内心突然有个小九九似喷涌而出。
　　和胥同学好像挺有缘的呢。
　　举手便说：“老师，我推荐胥往空同学当班长。”
　　胥往空手里的笔突然掉落，侧目只见江意舟一脸戏谑的看着他，前方的短发少女正举着小胳膊，时不时还回头与自己对视，满眼含笑，柳叶眼眯成了一条波浪线。
　　张霞满意的点点头，又故作不解问：“推荐理由呢？”
　　“胥同学品学兼优，热心帮助同学。”说完自己还用力的点点头，回头对胥往空竖了一个大拇指。
　　顿时教室里一片附和声，胥往空一直是班级第一，人又长得人神共愤，当班长理所当然。
　　“老师，我....”胥往空想出言阻止。
　　“嗯说得好，那班长就由胥往空担任。”张霞点点头。
　　胥往空：......
　　江意舟嘻嘻一笑，“热心帮助同学？当挡箭牌吗？哈哈哈哈哈”
　　胥往空：你妹。
　　“好了，安静，接下来，副班长，有自荐的吗？”
　　胥往空淡定举手，慢条斯理的说：“老师，我推荐唐今曰同学。”
　　唐今曰正在乱涂乱画的笔猛然用力，划破了本子，忙回头跟胥往空挤眉弄眼，怒目而视。
　　“哦？”张霞不解。
　　“唐同学开学就说要考第一，志向高远，是高中学子的模范，人还善良，拾卡不昧。”
　　唐今曰此刻只想撕烂胥往空的嘴。
　　神他妈拾卡不昧。
　　“老师，我也想当副班长。”柔柔弱弱的声音。
　　叫啥来着，哦宋柔柔。
　　娇滴滴的声音，“老师...我也想试试，为班级做贡献。”
　　唐今曰这才松了气，准备大喊那你当吧，我让给你了。
　　“那就投票吧。”张霞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唐今曰和宋柔柔的名字，“支持唐今曰当副班长的请举手。”
　　鸦雀无声。
　　胥往空缓缓举起手，嘴角微笑，侧目对着江意舟点点头，江意舟一脸懵逼的也举起手。
　　周围的人见他举起了手也纷纷举手，宋柔柔回头看到，眼眶立马红了，似乎下一秒眼泪就喷涌而出。
　　“唐今曰，二十三票。”写下数字，张霞又开口，“支持宋柔柔当班长的举手。”
　　零零散散的有人举手，唐今曰也不怕死的举手。
　　害，她这么善良还给竞争对手投票呢。
　　果真，善良。
　　“宋柔柔，十三票，没举手的算弃权哈。”写下数字，敲了板，“好了，副班长由唐今曰担任，宋柔柔，你当文艺委员吧。”
　　唐今曰：......
　　她回头怒视胥往空，只见他吊儿郎当的点了点头，十分欠揍的笑。
　　就这，一正一副就踏上了不归路。
　　沈零许听到这消息后一针见血，“这是报仇呢，报仇。不过也是你忒不地道在先，还拿人家当挡箭牌，本来这见的面巴掌都能数出来呢。”
　　唐今曰无奈：“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嗨。”
　　沈零许戳戳她的脑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呸，谁会喜欢他，你家狗都比他讨我喜欢。”一时太激动，饭都喷出来了，忙擦了擦。
　　一旁路过的胥往空：......
　　江意舟最近憋笑的时间总数远远超过自个儿活过的十七年，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令人喷饭。
　　胥往空擦擦脸上的米粒，扶额。
　　突然有点憋屈是怎么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