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穷不能穷恋爱》凌恬

27、第 27 章

　　曹晓峰没等到沈思穷确认说自己不喜欢男的，上课铃就打响了。

　　沈思穷偷偷拿出手机，凭着记忆搜索什么叫做脆皮鸭。

　　他看东西的时候喜欢念出声，他小声地念着从搜索引擎上搜出来的第一条内容：“脆皮鸭，常见的网络流行语，是插……”

　　本来小声念着的沈思穷瞪大眼睛，嘴唇哆哆嗦嗦地没能念下去，眼睛却是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全部内容。

　　这个介绍的冲击力，比亲眼看到陈逸和赵泽羽两个人在他面前秀恩爱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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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福效率很高，一会儿工夫就联系到了本地一个比较厉害的离婚律师。

　　成琨带着孙攀在小房间里面看书，留三福在外面陪梅姐一起讨论关于离婚的事宜。好在因为这次家暴后有报警记录，之前的事情也能找到人证，律师表示很有把握，梅姐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下午孙攀爸站在院子门口见人就骂，大声喊着让梅姐躲好了，再见到她打不死她，嚷嚷了半个多小时后又晃晃悠悠出门打牌去了。

　　成琨便陪着梅姐和孙攀回家里收拾了一些东西，和三福一起给搬到了六层的小公寓里。

　　成琨对梅姐说：“你就现在这里安心住着，从楼上正好能看到你家的院子，如果出门的话小心避开他，不行就给我们打电话。”

　　三福掏出手机来和梅姐交换了个手机号。三福人高马大，肌肉虬结，看着就很有安全感。梅姐向两人道了谢。

　　“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热心肠的人。”三福插着裤兜站在楼下和成琨说话。

　　“就看不惯这种男人。什么本事没有只会打女人。”成琨撇嘴道，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四点多了，他在想是去学校还是去沈思穷家待着。

　　“我们琨琨长大了。”三福老成地拍了拍成琨肩膀。

　　“去你的。”成琨抖了下肩膀，甩开三福的手，“我可是你金主的孙子。”

　　三福扬起一边嘴角笑了一下，又拍了下成琨的肩膀，成琨皱眉：“又干嘛？”

　　三福指了指成琨身后的方向，一个身影蹬着自行车往他们的方向过来了。

　　沈思穷一脚蹬地，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现在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成琨见到沈思穷面露喜色，三福扫了一眼成琨的表情就不想再看了，这么明显的眼神，也就沈思穷看不出来了。要是成璞看见了，怕是要戳瞎他弟弟的眼睛，然后再戳瞎自己的。

　　沈思穷叹了口气，扭头冲身后说：“下车。”

　　成琨这才看到后车座上还坐着个小子。

　　沈思潜慢吞吞爬下了车子，不愿意抬头。

　　“小二，放学啦？”成琨打了个招呼，沈思潜却不抬头，只是下巴往胸口的方向点了点。

　　“怎么了？”成琨看了一眼沈思穷，沈思穷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他蹲下身子，捏住小二的下巴，这才看到沈思潜脸上有三道血道子，“嚯，这是怎么弄的？谁把我们小二这么漂亮的脸蛋给抓花啦？”

　　成琨语气夸张，沈思潜听了想笑，埋着头悄悄瞥了一眼沈思穷的方向，又憋住了。

　　成琨只好站起身，用口型问沈思穷发生了什么。

　　沈思穷叹了口气，“又打架了，下午张老师给我打的电话，课都没上完就跑去他们学校了，刚刚领回来。”

　　“又是那个什么小虎？”成琨问。

　　沈思穷摇头，“有个小孩在班里说孙攀家的事情，为孙攀出头呢。”

　　成琨恍然大悟，想到梅姐上午说没脸在这里待下去，没想到就连还在上小学的孩子都知道这些事情了，他摸了摸沈思潜的小脑袋说：“小二讲义气，为朋友出头，真厉害。”

　　沈思潜被哥哥训了一路，回来听到成琨竟然夸奖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就见成琨冲他眨了眨眼睛。

　　沈思潜瘪瘪嘴有些委屈想哭，泪花在眼眶转了好几圈，就是不敢落下来。他已经两天没见盼盼了，在班上还有人说孙攀的坏话，他们模仿大人说八卦的表情惟妙惟肖，让人看了就生气，和同学打了架还被哥哥教训了一路，沈小二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委屈过。

　　“行了，哭吧。”沈思穷轻轻拍了拍沈思潜的后脑勺，将他抱了起来，小孩立刻埋在沈思穷的脖子里哇哇哭了起来，泪水和口水顺着领口都流到了沈思穷的背上，黏黏腻腻的。

　　三福拍了拍成琨的肩膀先离开了，沈思穷冲三福笑了笑打招呼。

　　成琨掏出手机打了一行字递到沈思穷面前，沈思穷看完后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成琨严肃点了点头。

　　沈思穷沉吟片刻，拍了拍沈思潜的背，想让小孩抬起头来，结果小家伙哭了一会儿有些撒娇犯懒，说什么也不抬头，八爪鱼似的糊在沈思穷怀里。

　　沈思穷没办法，伸手掌住沈思潜的后脑勺，把他的脑袋拉了起来，问：“要不要去找孙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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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盼盼！”

　　沈思潜一进了成琨小公寓的门，就紧紧抱住了孙攀。两个小孩坐在沙发上，沈思潜嘴不带停地叭叭说着学校发生的事情，孙攀坐在旁边默默听着，等沈思潜说累了才问：“你的脸上是怎么弄的呀？”

　　“我……”沈思潜眼珠轱辘转了一圈，“在学校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王一诺的头发，然后被她抓了一下。”

　　“疼不疼啊？”孙攀问，王一诺留着那么长的指甲，肯定很疼。

　　“不疼。”沈思潜嘿嘿笑，“你今天怎么没去学校啊？学校今天中午吃的是咖喱牛肉，可好吃了！”

　　梅姐上午和律师谈完后，表情看起来轻松了很多。

　　两个小孩聊着天，沈思穷低声问梅姐：“梅姐，你真的要带着孙攀离开这里啊？”

　　梅姐点了点头，“换个环境，对孙攀也好。就是他可能舍不得你们家小二。”说完，她看了一眼儿子和沈思潜交握的手，两个小孩几乎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除了出远门走亲戚，几乎天天黏在一起。

　　沈思穷沉默了一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今天听说沈思穷打架的原因，加上早晨陈雨欣她妈的打探，他意识到这个环境已经不适合梅姐和孙攀生活了。他往两个小孩的方向看了看，说：“梅姐，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下个礼拜就国庆节了，过完节走吧。上学的手续还要办。”梅姐低头道，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额角的伤口。只有触碰到这种痛楚，才能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心软。

　　孙攀爸给她打了好多个电话，但是她都没接，下午又收到孙攀爸的短信，一开始是哭诉向她道歉，说自己错了，见梅姐不理他后，又开始用恶毒的语言诅咒梅姐，让她把儿子还回来。

　　梅姐把所有的短信都备份了一起发给了上午三福找来的律师，没有回复。

　　沈思潜已经听到孙攀说自己要离开的事情了，小家伙意外没有表现地很难过，只是比往常更黏着孙攀，几个人一起点了外卖吃完后，说什么也不跟沈思穷回家，要跟孙攀在一起。

　　沈思穷无奈，梅姐主动说：“今晚让小二留下吧。我可以睡沙发。俩人也一块玩不了几天了。”

　　沈思潜哀求道：“哥哥，我不想走，我想和盼盼在一块，明天我一定早起去上学！”孙攀也仰着小脸儿看沈思穷。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看，沈思穷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那好吧，你在这里一定要听话，我去给你把换洗的衣服拿来，明天早晨来接你上学。”

　　“嗯嗯！”沈思潜使劲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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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思穷回家很快收拾好了沈思潜换洗的衣物和明天上学要用的书本，又跑了一趟小公寓送过去，路上遇到老张头，也只说是去同学家。现在除了他和成琨几个人，没人知道梅姐住在哪里。

　　回到家里，成琨正坐在沙发床上看手机，见沈思穷进门，有些不好意思抬头说：“今晚要不我睡沙发吧。”以前还有个沈小二睡在最里面，虽然旁边挨着的还是沈思穷，但他也不敢多有什么旖旎的念头，现如今沈小二不在家，成琨必须要直面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了。

　　“床这么大，一块睡床呗。”沈思穷蹲在院子里没抬头，正在给院子里的韭菜翻土，话音落下，忽然觉得有点变扭。

　　脑海中全是白天看的什么脆皮鸭，甚至还有一些图片。他对异性之间的亲密接触都是小学生理课和后来的生物课上学到的，猛地一看到十分写实的文字和图画，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尴尬了起来。

　　更尴尬的是，他白天把自己和成琨的脸带入到画面中，觉得自己竟然可以接受。

　　好在成琨没听出来沈思穷的不自在，兀自拍了拍屁股下的沙发说：“还是一起睡床吧，你这个沙发床睡得也太憋屈了，得换个大点儿的。”

　　沈思穷把小铲子扔到一边，说：“对了！今天早晨去送牛奶，陈雨欣她妈还说我长高了呢！”

　　“是吗？”成琨站起身来，冲沈思穷招了招手，“整天看着你都感觉不出来，快过来咱俩比比。”

　　沈思穷家里没镜子，只有妈妈以前留下的一面小镜子，没法看身高，两个人只能贴面站着，成琨只要往前迈一小步，嘴唇就能贴到沈思穷的眉心。

　　沈思穷正好能看清成琨的嘴角旁边有一颗很小颜色很淡的小痣，他伸出手指：“咦，你的嘴角边上还有颗痣啊。”

　　说着沈思穷抬起头，正好和成琨的视线对上。

　　沈思穷定定地看着成琨的眼睛，他的眼型很漂亮，眼角微微地上翘，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都显得特别生动。

　　沈思穷慢慢眨了两下眼睛，像是被蛊惑一般，想要凑得再近一点去看成琨的眼睛，看看成琨的眼睛和他的眼睛有什么不同，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迷人。

　　成琨一动不动，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往外一吐气，就把沈思穷吓跑了。

　　就在沈思穷马上就要踮起脚，想要凑得再近一点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孙攀爸砸门的声音。

　　“沈思穷，你个小崽子给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