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之千年沉醉》咖啡香氛

92、卷三十二 精灵求助 第六章 侍女清伊

　　妍子在家里和赖忠争吵着。
　　起因只是赖忠觉得妍子到外面走动得太勤，没有规规距距在地在家成为端庄贤淑的北之房。
　　“我只是去博雅哥哥家中而已。”妍子还是很生气。
　　“是么，我可是听到不那么好听的传言。”赖忠阴阴地说。
　　妍子睁大了眼睛瞪着赖忠：“您这是什么意思？”
　　赖忠冷冷地哼了一声：“算了，这事我并不想深究，就当过去了。但是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出这个院子。”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赖忠大人。”妍子冷笑着说：“您每次与那低贱的女人行了好事之后，我都能闻到你们身上的味道。就别让我翻脸说出名字来。”
　　“你、你胡说什么！”赖忠大怒。
　　“赖忠大人，我们各自安好。您可别管着我，我也不将您的丑事抖出来。”妍子轻蔑地扫了一下赖忠。
　　妍子身份高贵，是博雅的亲妹妹，克明亲王的女儿，身上流淌着皇族的血液，论辈份，当今皇上可是她的亲叔叔。
　　当初嫁给赖忠做北之房，确实是妍子下嫁，若论赖忠的身份，是绝对无法与妍子相比。他也就是个普通的贵族而已，唯一不同的，是深得村上天皇的信任，是由村上天皇赐婚。
　　对于这个夫君，妍子向来没有什么好脾气。
　　赖忠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咬了咬牙，强压怒气走出了房间。
　　侍女清伊进来给妍子奉茶，妍子微笑着看着她：“这茶太脏了，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回你老家吧。”
　　清伊大惊，扑在跪在妍子的面前大哭：“主人，是清伊哪点做得不好吗？请主人不要动怒啊！”
　　“我原本不想揭穿，但你实在是触及了我的底线。”妍子轻轻笑了起来：“你和赖忠从几个月前的第一次开始，到现在有四十七次，每一次我都清清楚楚。你们都忘记了我有一个绝妙的鼻子么？你要赖忠的身体，没什么，我不介意。我介意的是你在赖忠面前传的那些小话，真是让人不齿。若你自己干净我也无话可说，偏你自己却是个特别肮脏龌龊的人。”
　　清伊大惊失色，扑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你也别装了，当初那么做，是想要爬到我的位子上来吧。你可真是太天真了啊。你要记住，生而为人，就必须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你当初做的时候就一定要清楚必须承担的后果，若这个后果你能担当，那么就放手去做。如果你无法承受，那就得悬崖勒马。”妍子冷冷地看着她：“一会儿出了房门你就收拾东西回你老家去，我对外会说你身体不适要回老家调养，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过一点。”
　　“求您了，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也不会犯错了。”清伊痛哭得脸都变形了。
　　“不，清伊，你得记住，有些错尚有改正机会，但有些错，一错就是万劫不复。”妍子淡淡地看着在地上痛哭的侍女：“我不会让一条蛇睡在我的被子里。”
　　说罢，妍子走出了房间，与手下家臣交待对侍女清伊的处置。
　　清伊呆呆地瘫倒在地上，她完全没有想到女主人竟如此精明厉害，她原以为女主人只是命好而己，只是个糊里糊涂的小女人，没料到竟对一切了如指掌。
　　“真是失算……”清伊捂住脸，大声痛哭了起来。
　　蓦地，她站了起来，擦干眼角的泪。
　　还没结束呢，还有赖忠大人，只要赖忠大人肯为他说话，那么在这个宅子里她还可以留下来。
　　清伊飞快地向着赖忠常去的书斋走去，看见赖忠正在那儿闷坐着，满脸怒色。
　　“赖忠大人，女主人要赶我走，请您让我留下来。”清伊跪在了赖忠面前。
　　赖忠沉默不语。
　　清伊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不相信这个自己以为是最大依靠的男人会不救她。
　　“赖忠大人……”清伊抬头望着赖忠。
　　赖忠从自己怀里摸出了一袋延喜通宝钱，递给清伊：“拿去吧，别再回来了。”
　　赖忠并不想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女跟妍子闹翻，那可太不值了，成本高昂，傻子才那样。
　　这一袋钱的成本，也蛮高的呐。赖忠惋惜地看着那袋钱。
　　清伊惊呆了。
　　“赖忠大人！”清伊突然抱住了赖忠的腿：“钱我可以不要，但看在您那么喜欢我的份上，请您让我留下来，我回老家那可是没脸见人啊。”
　　赖忠挣脱开清伊的双手，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将钱丢在地上。
　　“啊啊，赖忠大人赖忠大人，我现在就让您开心起来，您别走您别走啊。”
　　清伊手脚麻利地想扒掉赖忠穿的指贯，赖忠慌忙跳着避开：“真是个疯女人！”
　　说罢，赖忠三两步就离开了书斋。
　　清伊呆愣愣地留在原地，口中喃喃地说：“赖忠大人不要我了……他连做那事都不愿意了……赖忠大人抛弃了我……”
　　躲在暗处的老仆人阿贵摇了摇头，这样的变故他在不同的主人家见过多次，几乎每次都是一样的结局。
　　出身高贵的女主人动怒，身份卑微的侍女们走人。
　　僭越与妄想本来就是一种罪。

　　妍子去了克明亲王府问候老夫人。
　　得知博雅哥哥出门了，听侍从吉野说，博雅哥哥去了高野山，听说去找晴明大人了。
　　妍子这才放下心来，这个傻哥哥，终于想通了吧。
　　妍子从老夫人身边带走了一个名叫阿彩的侍女，这名侍女侍奉老夫人多年，诚实厚道，是极为信赖之人。
　　回三条大路的宅邸时，妍子的牛车车帘突然动了一下。
　　妍子眼前一花，牛车中已多了一个银发蓝色狩衣的男人，男人坐在她身边，扳过她的脸就要吻她。
　　妍子别过了脸：“一叶，别闹了。”
　　“出事了么？”一叶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们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妍子闷闷地说。
　　“你想怎么样，往左或是往右，我都可以。“一叶妖异的眼眸流动着光芒：“只是，我丢不下晴明大人，你丢不下你的身份。”
　　“我并没有要你丢下晴明大人，我只是不知道我们的未来在哪里？”妍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一叶的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有些事根本就没有答案，过好当下吧……“
　　一叶沉思的样子，真的是跟晴明大人一模一样。
　　“哦，晴明大人在召唤我。“一叶突然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在妍子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你好好保重，别想太多，我现在必须去到晴明大人那儿。”
　　话音刚落，一叶的身影就完全消失了。
　　似乎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晴明召唤了一叶与夜常。
　　博雅在院子里，远远地看见晴明的三个式神跟着晴明走了过来。他们是一叶，流刀，夜常，博雅全都见过。
　　原本看到晴明的喜悦心情突然凉了一下，因为博雅知道一叶流刀夜常同时出现在晴明身边，则意味着晴明有非常危险的事要去办。
　　特别是一叶，那可是晴明手下的一号式神。
　　明明午后晴明跟着那两位高野山的精灵出去的时候，只有流刀跟着，怎么回来就有了一叶与夜常呢。
　　“别担心，博雅，只是小事需要去办。”晴明对博雅微微一笑。
　　“晴明，别让我担心。“博雅闷闷地说：“我们才见面呐。”
　　“唔，正因为如此，我才转回来见你让你别担心。否则直接就去办事不回来了。”晴明的耳朵尖微微有些泛红，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也变得低低的。
　　博雅的眼睛亮了起来，深深地看着晴明：“晴明，你要去哪里办事？”
　　“我去鬼界。”晴明若无其事地说。
　　说得实在太轻松了，似乎他就是去平安京的二条大路上走走，再顺便拐去神泉苑。
　　“什么！晴明，鬼界我虽然没去过但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好地方，你去那些地方干嘛？那不是你曾经是游魂时所去的地方吗？”博雅大惊。
　　“我去找个人。”晴明的眼神飘向了远方。
　　博雅皱了皱眉：“找谁？有谁值得你如此冒险？”
　　“我的母亲，葛叶。”晴明淡淡地说。
　　啊！晴明的母亲……自晴明五岁时就遗弃了他的那个母亲……
　　晴明从来没有在博雅面前提过他的母亲，但博雅知道，这是晴明最大的禁忌。
　　但现在，晴明居然主动跟博雅说了出来。
　　那是因为，经过昨晚那一夜，晴明再也不把他当外人，与他共享所有的秘密了么？
　　博雅坚定地看着晴明：“我陪你去。”
　　“不，我让流刀留下来陪你，嘲风与蜜虫也在。”晴明想也没想，直接一口就拒绝了。
　　“晴明，我还有叶二，你曾说过如果我吹笛的话，是可以帮到你的。”博雅往前走了一步：“你放心吧，晴明，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拖累，我会好好守护你。”
　　“不行……”晴明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不让我去，是因为担心太危险了吧，但是如果换作是你看到我孤身涉险，你是否会陪我前去呢？”博雅坚定地看着晴明：“晴明，你会怎么做？”
　　“我会帮你解决掉问题。”晴明笑了笑。
　　“晴明……”博雅撅起了嘴。
　　“别闹了。”晴明转身要走。
　　博雅一把拉住晴明的狩衣袍袖，深深地看着他：“晴明，我不能丢下你，那样我会寝食难安，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博雅，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晴明回望博雅。
　　“上一次，我没有跟你去比睿山，反而被智惑的黑暗式神所擒，或许，我们在一起，反而会让我更安全。”博雅捉住了晴明的手腕。
　　“你这家伙……”晴明叹了口气：“那就，一起去吧……”
　　博雅笑了起来：“走吧。”
　　让一叶寸步不离地在身边守护着博雅，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晴明对一叶微微点了点头。
　　一叶对晴明点头，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