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之千年沉醉》咖啡香氛

84、卷三十一 消失的爱人 第四章 林中精灵

　　空中不知何时乌云密布，更显出林间阴暗如同黑夜。
　　蓦地，天空中亮出一道闪电，刹那间划破黑暗的密林，照得大地如同白昼。
　　与此同时，四朵锯齿状的花朵向晴明猛扑了过去，缠绕在青石上的藤蔓也像剑一样刺向了晴明。
　　闪电过后，大地重回黑暗幽深。
　　黑暗中亮起了银色的点点光芒，从密林中流泻而出，小小的光点像星星一样挂在黑暗的草甸之上，虽然不能将草甸照得如同白昼，却也能肉眼见物。
　　青石之上的晴明身体被藤蔓缠得紧紧的，双手与双脚也被锯齿状的花朵咬得死死的，只有头还没有被困住。
　　密林中有众多银白色的身影飘了出来，树枝上，树底草叶上，都站满了这种轻飘飘的身影，数量众多，他们默默地盯着青石上被制住的晴明。
　　晴明睁开了眼睛。
　　那些银色的身影都震了一下，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黑暗中走出了身着红色小袿的少女葵，她的身边是一名矮矮胖胖的长须老者，银色的身体散发着点点星光。
　　晴明淡淡地看着长须老者。
　　“爷爷，他就是安倍晴明。他的手上戴着那碧玺。”葵对长须老者低声说。
　　长须老者对晴明躬身行礼：“晴明大人，得罪了。我们这样，实在是无奈之举呀。”
　　晴明微微笑了笑：“这样待客，实在不像高野山精灵该做的事啊。”
　　长须老者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的背后突然转出来一名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的少年，银色的长袍，长长的银发披散在脑后，少年大声道：“晴明大人，我们敬您是平安京第一阴阳师，可您为什么要对我们大下杀手？”
　　“我做了什么？”晴明叹了口气。
　　银发少年红了眼：“您做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么？”
　　“您又怎么确定我做了什么？”晴明琥珀色的眼眸冷冷地扫向了他。
　　“我们看到你了。“少年冷冷地回望晴明。
　　长须老者对晴明点头作揖：“晴明大人，年轻人见过的世面少，没有见过您这样的贵客，如果有所冒犯，请您一定谅解。“
　　晴明苦恼地笑了一下：“我如果说我什么也没做呢？“
　　“可是我们的确看到晴明大人了，您戴着那个指环。“长须老者叹了一口气。
　　“唔……原来如此。知道了。”晴明将左手从锯齿形的花朵中伸出来，在高野山精灵一族面前亮了亮左手拇指上的蓝色碧玺指环：“是这个吗？”
　　“啊！！”精灵们全都往后退了好几步，他们还真没有见过谁能从锯齿花中收放自如的。
　　晴明将右手也从锯齿花中取了出来，咒语声中，四朵咬住晴明手足的锯齿花变成焦黄的泥片碎在了地上，而那缠着晴明双足的藤蔓也根根碎裂，变成焦黄的泥片掉在了青石之下。
　　晴明微笑着看着高野山的精灵们。
　　“啊！”精灵们尖叫着，想要一哄而散，密林中蓦地扑出了一只巨大的蓝睛白虎，叼住了正在逃窜中的长须老者，将他咬到空中，提着他的衣领走到晴明面前，将长须老者丢到了青石下，用一只爪子踩住他。
　　精灵们都躲到了杉树背后，杉树愤怒地挥舞着枝叶。
　　“流刀，让他起来吧。”晴明淡淡地点了点头。
　　巨大的白虎瞬间幻化为身着浅黄色水干的少年，站在了晴明的身后。
　　“我若要杀你们，刚才就已经动手了。”晴明挑了挑眉：“说吧，怎么回事？”
　　长须老者慢慢爬了起来，震惊地看着晴明。
　　“晴明大人……”
　　“这天空我不喜欢。”晴明皱了皱眉：“你们精灵不该是这么黑暗的生物。”
　　晴明低声念了咒语，随着他的咒语声，原本一直笼罩在草甸上的乌云瞬间散去了，天空恢复了苍蓝，明亮的阳光洒了进来，草甸上一些都鲜明醒目起来。
　　“果真不是晴明大人，那请晴明大人救救我们！”长须老者向晴明跪了下去。
　　“跟这个碧玺指环有什么关系，请您好好说说。”晴明静静地看着长须老者。
　　杉树停止了呼号，密林里的精灵们又聚拢了过来，除了葵和那个银发少年，都不敢靠近青石，躲在树木的背后偷看着。
　　“我是高野山的精灵，在这儿已在生活了一千多年。慢慢地看着山石树木，一花一草修炼为各种精灵。我们在群山中过得很快活，后来空海大师到了高野山，开创真言宗，更是让这山成为了圣灵所在之处。”长须老者叹了口气：“直到前段时间，我们发现精灵们一个一个地消失了。”
　　“唔……”晴明挑了挑眉。
　　“高野山群山也慢慢地像生了病。消失的那些精灵全是蕴含大地与山川灵气的精灵们，能量丰富，它们日日夜夜聆听着寺庙中和尚法师的念经唱诵，都有了很强的灵力。但它们竟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现在还留下的都是一些花草木叶精灵，但就是这些精灵们，也一天天的在减少、消失。”长须老者指着那银发少年说：“那孩子是一之桥的精灵，他是唯一被捉住却又逃掉的精灵。”
　　银发少年低下了头。
　　长须老者和善地对银发少年说：“小野寺，你说说经过吧。”
　　“好的，长老大人。”银发少年小野寺又看了看晴明，皱着眉说：“确定不是他么，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的手上也戴有这样的蓝色碧玺，而且那碧玺有非常大的力量。”
　　长老瞪了一眼小野寺，低喝了一声：“你快说那天的经过！”
　　“我们精灵喜欢在雨后出没，在密林中吸取天地之灵气，那一天，也是雨后，我们看见姑射山峰上挂了一轮漂亮的彩虹，大家都从密林树枝及花草间出来吸取彩虹的灵气，这个时候，我们都很放松。”小野寺握紧了拳头：“那时从彩虹中突然走出来一个白衣男人，是的，他就是从彩虹中出来，我们都惊呆了。以为他是彩虹之神。”
　　“请继续说吧。”晴明静静地看着小野寺。
　　“他戴着厚厚的白狐面具，穿着白色的长袍，左手戴着一枚闪着蓝光的碧玺指环，他从空中对着我们走过来，当我们隐身时，普通的人类是无法看到我们的，他却能看到我们，让我们更加相信他是彩虹之神。有几个小小的精灵好奇地向他飞了过去，他举起了左手，用戴在无名指上的那枚闪着蓝光的碧玺指环对准了飞过去的精灵们，瞬间，精灵们被吸入了指环内。”小野寺咬了咬牙：“我身边的精灵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吸到了空中，我眼见着他们都被吸入他的指环内。我当时吓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了逃跑，但当我拼命跑向森林时，已经太晚了，我也被他的吸到了半空。”
　　葵站在小野寺旁边，拍了拍他的背。
　　“这时，金刚峯寺传来响亮的钟声，和尚们念经的声音也徐徐传来，这个当口，那个白衣人就消失了，彩虹也随之消失。”小野寺抹了抹眼睛：“我就这样掉到了地上，全靠和尚们念经的声音传来才让那白衣人离开。但我的精灵朋友们，都消失了。”
　　长老点了点头：“是的，那天之后，精灵们就陆续消失了，每当消失的时候，天空中会出现彩虹，那白衣男人就从彩虹中走下来，用他的蓝色碧玺指环吸走我们的人。”
　　这时，小野寺扯了扯长老的袖子，轻声说：“我现在回忆起来，那男人要比晴明大人高大得多，几乎高出他一半的身体，只是当时在空中又顾着逃命，我看得不太分明。”
　　长老对小野寺眨眨眼。
　　“所以你们就凭我也有一枚相似的碧玺指环，就断定我就是那人？”晴明苦笑了一声：“你们精灵也太武断了吧。”
　　长老摇了摇头：“不，晴明大人，我心中猜想不是您，但是他们年轻一辈都觉得是您，我没有阻止他们，因为，我也想试一试您的力量。”
　　晴明挑了挑眉。
　　“请晴明大人救救我们！”长老拉着小野寺与葵，齐刷刷地跪在了晴明面前。
　　晴明皱起了眉头。

　　博雅醒来的时候，发现秀男睡在他的身边。
　　秀男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他只穿着贴身的内衣，而秀男，竟然什么都没穿。
　　博雅大惊，猛地坐了起来。
　　秀男对他笑了笑，声音懒懒的：“怎么，这么早就要上朝啦？”
　　“我、我……你、你……”博雅震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秀男将手灵活地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博雅，还要再来吗？”
　　天啊，博雅如遇雷击。
　　博雅脸色惨白，像被针刺了一样猛地跳起来，离开了睡榻，慌里慌张地穿上直衣，不敢看睡榻上的秀男，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秀男的笑容僵住了。
　　博雅明明被下了咒，为什么还是做不到顺从呢？
　　昨天晚上回到克明亲王府，博雅将他安排到客房，自己独自回去了房间。
　　秀男待全府仆从都睡下了之后，摸黑起床，慢慢地想要摸到博雅房间去。
　　他光脚走在木质长廊上，突然耳边传来轻轻的笑声，那声音竟异常熟悉：“怎么，睡不着了，想我了么？”
　　秀男惊骇地抬头，正准备大喝一声时，嘴巴却被一只手掌牢牢地捂住了，那人拖着他，跃上了庭院的围墙。
　　那人的味道他很熟悉。
　　是那个和尚。
　　秀男不再挣扎。
　　和尚这一次把他拖到了鸭川河边，在把他按在冰凉的草地上之前，和尚竟然还亲吻了秀男，这一次，并没有往秀男嘴里吐恶鬼邪灵。
　　秀男竟然有了剧烈的心悸。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和尚是在吸取他作为活人的精气，因为他也是一名小有法术的阴阳师。若顺利，再吸食秀男精气九天后，和尚便可以以人的身体行走在平安京的阳光下了。
　　而秀男，会成为行走的僵尸。
　　同上一次一样，和尚用各种方式折磨着秀男。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你昨天是不是还梦到我了，就是你把我吸引到你的梦中了啊。”和尚大笑着。
　　秀男流出了眼泪。
　　两个时辰后，和尚把像一瘫泥一样的秀男丢回了克明亲王府的墙角。
　　离开前，和尚笑眯眯地对他说：“你让我很满意，秀男，明天我再来找你。”
　　秀男忍着身体的疼痛，轻轻推开了博雅的房间，看着睡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博雅，秀男轻轻溜进了他的被子，抱着博雅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