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之千年沉醉》咖啡香氛

160、最终之卷 终结之时 第八章 厉鬼斩杀

　　晴明召唤了一叶。
　　来不及对妍子说什么，一叶不得不从妍子家里出现在了晴明的身边，但眼前一幕却让一叶惊了一下。
　　晴明竟然用他的五芒星符阵困住了那位神。
　　晴明对一叶点了点头，一叶明白，晴明要去办别的事，现在需要他看住五芒星阵中的那位神。
　　一叶对晴明微微躬身行礼。
　　“偃泽。”
　　晴明对着偃泽低喝一声，随即胖小孩偃泽幻化为巨大的青龙，晴明纵身骑了上去，青龙一飞冲天，腾上了云宵，消失在了一叶的眼前。
　　“一叶……”
　　困在五芒星阵中的水蛭子神低声呼唤着，声音出奇地悦耳动听。
　　一叶转身，默默地凝视着水蛭子神。
　　“一叶，我们还有机会……”水蛭子神的声音很温柔。
　　“我们？”一叶失笑。
　　“是的，我们。”水蛭子神慢慢地从地上扭动着站起来，紧紧地盯着一叶：“用那把下过咒的金刚橛插入晴明的身体，他就会失去所有的力量，我也可以实现之前对你的承诺，让你成为真正的永生的人。”
　　一叶挑了挑眉：“你这位神，竟然被晴明困在五芒星阵里。”
　　“唔，那是我不小心。”水蛭子神的语气很平缓：“但我们可以扭转，只要你动手。”
　　“我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己经失败的神呢？”一叶微微一笑。
　　“一叶，我是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儿子，是神的长子，我在这世上己经活了上万年，我是神。”水蛭子神在五芒星符阵中扭动着：“我具有安倍晴明永远无法具有的神之力量，你跟着他永远只是他的提线木偶，是听命于他的高级灵体式神，而如果你选择跟随我，我将让你成为受人敬仰的战斗之神，最重要的是，我会让你心爱的女人也得以永生。”
　　妍子……
　　一叶微微有些恍惚，就在晴明召唤他过来之前，妍子眼含热泪告诉他，她愿意放下。
　　她愿意放下所有的高贵身份、地位，锦衣玉食的生活，愿意跟他远走高飞，远离平安京。
　　脑中又闪过高野山精灵葵对他说过的话：“一叶，我愿意等你。我知道你现在爱妍子，可是妍子是人类，她终归是要死的。但是我却是与你一样的永生，等妍子死了后，我会来找你。”
　　是的，妍子是人类，她终归是要死的……
　　“一叶！”水蛭子神的声音将一叶拉回了现实。
　　“一叶，你是最伟大的战神，不该屈于晴明只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小式神，那是对你天赋的浪费。而我，我可以让你自由地过自己的人生，不再受命于人。”水蛭子神盯着一叶的眼睛，缓缓地说。
　　一叶低下了头。
　　“你的女人可以陪你一生，你可以与她享受人间的欢爱，那个女人才是这个世上真正最爱你的人。而安倍晴明能带给你什么呢？无尽的打杀而己，你只是一个他驱鬼除妖的工具，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跟他手上的符咒没有区别。”水蛭子神的声音悠长悦耳：“安倍晴明，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为了利用你，才给了你力量而己。”
　　一叶仰头望向天空。
　　天空七彩光芒四射，那是晴明在用八咫镜收服水蛭子神放出来的恶鬼们，骑坐于青龙之上的晴明看起来丰神如玉，飘然若仙，美得仿佛不是尘世中人。
　　一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有一张与晴明一模一样的脸。
　　那是晴明给他的。
　　他的名字，安倍一叶，也是晴明赐予的。
　　一叶转头，看着水蛭子神，唇边浮起了一抹笑容：“是啊，您说得很有道理。可是终归，若没有晴明，就没有我。晴明是我存在的前提。月亮尚有残缺之时，人又岂有完人。至于妍子，我慢慢陪着她就是，相信如果她知道她的永生是用晴明的命换来的，她一辈子也不会开心。所以，至高无上的神呐，很抱歉让您失望了。”
　　“猪脑子！可恶！”水蛭子神对着一叶大吼。

　　远远地，透过黑暗的云层，青龙偃泽看到了保宪与猫又在罗城门下的小小身影正与厉鬼们恶斗，扭头看了看晴明：“晴明，你师兄在罗城门下。”
　　“去找保宪。”
　　听到晴明的声音，青龙低头向着罗城门下的保宪飞了过去。
　　晴明目力极好，青龙下降到一定高度时，他就看见保宪背上用布幔层层包裹的东西，看那长度，应当是天丛云剑。推测保宪应当是先从村上天皇那儿取到了天丛云剑，然后背负着天丛云剑出平安京到伊势神宫取得八咫镜。
　　这两样皇族宝物到手，晴明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这满城的厉鬼有办法解决了。
　　青龙降到保宪身边，保宪与猫又都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晴明对保宪伸出了右手：“保宪，八咫镜。”
　　保宪从怀中取出了八咫镜扔向了晴明，晴明稳稳接住，青龙腾空的瞬间，晴明丢下一句话给保宪：“保宪，带天丛云剑去清凉殿。”
　　“喂，晴明，不用你说我都会去清凉殿的，我自己知道！”远远地传来保宪气急败坏的喊叫声。
　　坐在青龙背上的晴明微微一笑，这位师兄，真是个可爱的人呐。
　　青龙飞到了平安京的上空，从空中俯瞰着平安京，条路纵横如棋盘一般，是仿照唐国的长安而建的城池，风水绝佳，宫殿精美。
　　然而现在每条大道和民宅上都爬行着张牙舞爪的黑色恶鬼，大内里平安宫也不例外，恶鬼们像在鬼界一样横行无忌，抓住所能见到的一切活人大啖，人们哭爹叫娘四散奔逃，惨叫声声震九宵。
　　满城血腥。
　　这可是他一直生长的地方，所以，绝不允许！
　　晴明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了八咫镜，左手执镜，右手食指与中指从镜上拂过，口中诵出了咒语：“八咫镜出，妖魔俱灭！”
　　白光一闪，八咫镜上流转出七彩的万丈光芒，晴明将八咫镜面向平安京，刹那之间，万丈光芒自天而降，冲破了平安京上空的层层黑云。
　　青龙载着晴明在平安京上空盘旋飞翔，八咫镜七彩光芒所至之处，恶鬼们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在光芒的照耀下一一灰飞烟灭。
　　平安京恢复了平静。
　　一直以来来笼罩在平安京上方的黑云瞬间消散，一个月来的阴冷潮湿一扫而尽，高洁苍蓝的天空呈现在众人眼前，阳光灿烂耀眼，人们这才惊觉其实己至盛夏。
　　天空中青碧色的青龙犹在游曳，人们发出啧啧惊叹欢呼，白衣宽袖的阴阳师端坐于青龙背上飘然若仙。
　　晴明在空中巡视了全城，以及平安京东南西北的寺院，确认再无厉鬼后，骑在青龙背上飞向了琵琶湖。
　　青龙偃泽飞临琵琶湖泥坑的上空，缓缓吐出了之前在清凉殿前吞下的那颗水晶一般的小珠子，小珠子在空中飘浮着，通体透亮，润泽饱满。
　　晴明神色凝重，对着水晶珠子低声念咒：“俺哇悉波罗摩尼莎诃……从哪里来，便请回哪里去，急急如律令！”
　　晴明右手袍袖拂动，中指与食指指向了空中的水晶珠子，刹那间，光影流动，水晶珠子散发出复杂变幻的波纹光彩，落向了下方望不见边际的泥坑。
　　瞬间，琵琶湖干涸龟裂的泥坑奔涌起了巨大的水流，拍打着发出了“哗哗”的巨响，青龙带着晴明飞到更高一点的天空中，晴明默默地看着琵琶湖的水暴涨。
　　半柱香之后，琵琶湖恢复原样，波平如镜，天空白云倒映其中，寂静美丽。但在那如镜的水面之下，隐隐有巨大深色的妖物游动。
　　异界的水怪妖物也被释放了出来，此时水中己没有结界，它们行动自由且迅速。
　　从怀中取出八咫镜，晴明闭上眼低声念咒：“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 、北方黑帝、中央黄帝、北斗三台、天文五星，妖魔封结！”
　　八咫镜面向琵琶湖面。
　　让人压抑的一刹那寂静之后，琵琶湖突然冲起惊天巨浪，随着巨浪飞上天空的，是不计其数巨大狰狞的异界妖物，它们身不由己地飞向了晴明手中的八咫镜，没入其中。
　　当最后一只人面怪鱼被吸入八咫镜后，晴明双手一翻，给八咫镜贴上他的五芒星符咒，咒语随之而出：“天地、山泽、雷风、水火，万物永留此镜。”
　　白光一闪之后，八咫镜恢复了平静。
　　晴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对着青龙偃泽点了点头：“去土御门大路。”

　　土御门大路以北，安倍晴明宅邸。
　　鬼门镇守之处。
　　晴明的式神流刀与罔象依然一刻不歇地在战斗中。虽然由水蛭子神创造的可分裂的厉鬼被晴明手中的八咫镜消灭，但鬼门己开，仍是不断有厉鬼源源不断地从后院地底的裂缝里爬上来。
　　晴明必须回来封闭鬼门。
　　长长的龙呤声自半空中传来，流刀与罔象精神一振，他们知道，青龙偃泽带着晴明大人回来了。
　　耳边果然就听到了晴明大人熟悉的低沉的咒语声：“封闭鬼门，急急如律令！”
　　地面震动，原本裂开的地缝缓缓闭合，院子里的鬼魅被流刀与罔象斩杀殆尽，当最后一个恶鬼被斩为粉末时，地面的裂缝也合拢如初，草地上掠过了一圈透明的波动，随即一切平静。
　　“晴明大人！”
　　流刀从围墙边抱过了式神茨木的尸体，抱到晴明面前。晴明将右手放在茨木胸口沉声念咒：“式神归位！”
　　咒声刚落，茨木便在流刀的怀里睁开了眼睛，挣扎着想要对晴明行礼，晴明轻轻扶住了茨木，对他微笑点头。
　　走到前院，晴明看着廊下的破洞，轻轻摇头叹了口气，他可以复生茨木，但是夜常却再也回不来了。
　　博雅呢，那家伙，是安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