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之千年沉醉》咖啡香氛

106、卷三十五 悬浮之城 第二章 悬浮之城

　　“浑蛋！”博雅抽出了太刀，高举着向着智惑斩了下去。
　　智惑被博雅斩为了两半，头与左肩左手是一半，右肩右手以下是另一半。
　　望着地上鲜血淋淋的两半尸身，博雅愣住了。虽然他斩的是智惑，摆在他面前的却是秀男的尸身。
　　他杀了秀男么？
　　不，是智惑早就杀了秀男吧！
　　博雅咬牙握紧了太刀，站在尸身旁，谨慎地望着躺在地上附身于秀男的智惑。
　　以他对智惑的了解，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他一刀斩杀。
　　突然，躺在地上的秀男张开了眼睛，四个瞳孔紧紧地盯着博雅，大笑起来：“博雅，长进很大呐，是晴明让你发生的这些变化吧？你没那么傻乎乎的了。”
　　说罢，两半身体紧紧地合拢到一起，秀男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他伸长手，拍了拍博雅坚实的胸膛：“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刚才就是想试试你的胆气。博雅，你跟以前真是不同了。”
　　博雅握紧太刀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变得异常苍白。
　　“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博雅。你是相当有趣的对我有用的东西。”秀男突然打了个呼哨：“有了你，我就可以捉到晴明。”
　　随着秀男的呼哨声，原本已松懈下来的绿色藤蔓又迅速地缠上了博雅，博雅试图扭身逃走，然而藤蔓们比上一次还要缠得更紧，手脚被缠得死死的，他只有脖子以上还略微能动。
　　“不，你不能再伤害晴明。”博雅大叫出声。
　　“是你伤害了晴明，你的手，你的肋差重伤了晴明。”智惑眨了眨眼：“那可跟我没关系。”
　　智惑手一挥，藤蔓们将博雅摔了出来，他已被牢牢地绑成一个僵硬的粽子。
　　智惑的手微微一抬，博雅浮飘了起来，智惑凝视着博雅：“话说，今天我突然有了个主意，我想让你当我的式神，你有武士的强健身体，若好好运用你，虽然赶不上之前我那个黑暗式神，但你应当也会有突出表现。”
　　“不！我不同意。”博雅咬牙切齿。
　　“那可由不得你。”智惑嘻嘻笑起来，用手扯了扯博雅的耳朵。
　　博雅气极。
　　“走吧。”智惑招了招手，转身离去。
　　藤蔓们纷纷给智惑让出了一条道，智惑悠闲地走在通道中。
　　然而，走了几步之后，智惑觉察到飘浮在半空中的博雅并没有跟上来。
　　智惑警惕地转过身，看见身后站着一位身着蓝色狩衣银发飘飘的男人，那男人眉目如画，肤若白玉，风华绝代。
　　竟然是晴明。
　　晴明左手抓着飘浮的博雅，正冷冷地看着他。
　　不，这不像晴明！发色不对。
　　难道晴明身体恢复后就变成了银发？
　　智惑紧紧地盯着眼前高挑修长的男人。
　　银发的晴明看着他，突然唇边浮上了笑容，黑亮的双眼流动着妖异的光芒。
　　“晴明？”
　　智惑有些发愣。
　　银发的晴明挑了挑眉：“智惑……”
　　那声音竟然充满了诱惑。
　　“晴明，你变了……”智惑往前走了一步，仔细地打量着银发的晴明。
　　“活人永远都会有变化，死人才不会变，不是么？”银发的晴明低头看着眼前比他矮小的智惑，对他眨了眨眼：“你喜欢变化么？”
　　一阵热流贯穿了智惑的全身，智惑有些头晕脑胀，晴明竟然有这么妖艳的时候。
　　这是晴明吗？
　　晴明伸出右手，轻轻抬起了智惑的下巴：“这张脸，很让你入迷吧？”
　　晴明……
　　智惑忍不住将脸凑了上去，然而转瞬之间，他的脖子就被晴明右手牢牢地卡住，提了起来。
　　不，这不是晴明，晴明从来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银发的晴明对他微笑：“别来无恙啊，智惑……这一次，你又抢了别人的身体……”
　　不、不、这杀气太强悍了，这杀气很熟悉！
　　是浅见山石窟，这个人在他背后杀了自己！
　　智惑惊愕地张大了嘴，却咔咔地发不出声音，他的舌头伸了出来，四个瞳孔的眼珠跟着向外鼓出，手脚在空中拼命挣扎乱蹬。
　　智惑想要念咒，想要用手捏出咒诀，可是他的喉咙发不出声音，手脚也全然瘫软无力。
　　智惑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之色。
　　“缘份呐，智惑，我们每一次见面，都是你死的时候。”银发晴明在智惑面前露出媚然微笑。
　　这一笑，便是千万树桃花同时绽放，灼灼逼人。
　　晴明……
　　另一个晴明……
　　美艳妖异的晴明……
　　掐在脖子上的手略一发力，秀男的头从脖子上生生被折断，忽地一声掉下了地。
　　头身分离的两半尸身摔在了地上，秀男圆睁着眼，眼中写满了不相信。
　　一直默不作声的博雅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一叶，你太厉害了。”
　　一叶挑了挑眉，将博雅放下来，三两下扯断了他身上缠着的藤蔓。
　　看着地上秀男的尸身，博雅又有些惊骇：“一叶，那秀男他？”
　　“秀男早就被智惑吃掉，吸入到了身体里，我杀的可不是秀男，是智惑。”一叶瞟了博雅一眼。
　　“哦哦，我知道的。”博雅连连点头。
　　对这个长得跟晴明一模一样的式神一叶，不知为什么，博雅略略有些害怕。
　　或许是那强悍的杀气与力量吧。
　　虽然长相与身材与晴明一模一样，说话的声音也是一模一样，可是，他毕竟不是晴明，是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天生的杀手。
　　“走吧。”一叶在前面带路。
　　“去哪里？”博雅跟在后面。
　　“去找晴明。”一叶淡淡地说。
　　博雅转头看了看头身分离的秀男：“那智惑，是真的死了吗？”
　　一叶皱了皱眉：“我已经杀死他了。”
　　“不会再身体又组合在一起么？”博雅想起之前自己用太刀将智惑斩成两半，不久后又重新合拢了完好无缺。
　　“唔……有道理。”一叶歪头想了想：“那就让他成为肉泥，无法恢复。”
　　说罢，一叶双手前伸，两只掌心瞬间长出了巨大的玄色弑神刀，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躺在地上身首异处的智惑的尸身突然变成了一股黑烟，从藤蔓的缝隙中飞快地钻出去消失不见了。
　　“呃……”博雅一惊。
　　一叶将弑神刀收回了掌心，皱起了眉头：“他逃了。是我大意了。”
　　“估计我们还会遇见的。”博雅望着藤蔓间的缝隙，摇了摇头。
　　一叶的眼神冰冷如刀：“下次遇见，让他变成肉泥。”
　　“走吧。”
　　“走。”

　　晴明端坐在巨大的朱雀上，在黑暗中围着那飘浮的城堡盘旋。
　　若要让这么一座巨大的城堡飘浮在空中，需要依靠着强大的灵力。
　　这座城堡竟然有结界。
　　鬼王的作品之一就是离魂宫，那悬崖中生成的宫殿，离魂宫并没有结界。而这个红色飘浮的城堡，也是鬼王所建的么？
　　这城堡的主人，倒底是谁？
　　晴明闭上眼，脑中浮现出之前自己意念看到的一幕，房中央的水晶球，球边站立的红衣小女孩，小女孩身后的鬼王。
　　那小女孩是没有瞳孔的。
　　鬼王在她身后躬身站着，鬼王的右手上，戴着那枚蓝色的碧玺指环。
　　晴明猛地睁开了眼睛。
　　难道……这座城堡的主人，是那个小女孩么？
　　晴明从怀中取出符咒，低声念咒，随即贴在了流刀的额头，白光闪过之后，符咒没入了流刀额头内。
　　“好了，这样就可以进入结界了。”晴明满意地看了一眼流刀。
　　再次斜飞过城堡上空时，流刀从朱雀背上跳了下去，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悬浮城堡的结界。
　　晴明静静地端坐在朱雀背上，停在悬浮城堡前面的黑暗天空中。
　　悬浮城堡在黑暗中看起来就像一块暗红色的陨星，整体形状很像鸭川河边滩涂上的卵石，卵石上有一些高高低低的宫殿房舍，它不像鬼王在悬崖上的离魂宫，有巍峨正门耸立。
　　它就没有正门，或是看不出来哪个是正门。
　　突然黑暗中射出来一个红色的东西，晴明静静地看着它。
　　那是一条红色的大鱼，游在黑暗的空中，它瞪着灰色的巨眼，张开了嘴，对着晴明说话：“殿下请晴明大人进去。”
　　红色大鱼的背上，竟然有一个坐垫。
　　晴明从朱雀背上站起来，迈上了红色大鱼的背上，端坐在了那坐垫中。
　　“殿下只请了晴明大人，鸟儿什么的就请在外面吧。”红色大鱼扫了一眼朱雀。
　　晴明转头对朱雀夜常点了点头，示意她就在外面。
　　红色大鱼载着晴明游向了悬浮的红色城堡。
　　眼前一变，红色大鱼一头钻进了暗红色的结界，然而肉眼却无法看清四周景致，那全是一片血红的浓雾，浓雾之中，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生物在窥视着晴明。
　　血红的浓雾之后，红色大鱼又载着晴明冲进了白色的浓雾之中，虽然颜色不同，但相同的是双眼均无法视物，也有影影绰绰的不知形状的生物默默地注视着晴明。
　　穿越过这两处浓雾之后，这才看见一处绿色幽暗的圆门，待到红色大鱼逼近时，那圆门才哗啦一声打开，猛然间冲进了异常黑暗幽深的所在。
　　黑暗中，听到女人悦耳的声音：“晴明大人，我已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