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王沥川》方寸一秋

37、第二十五章 昆明之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意识到静姝这丫头可能真的赌气跑掉了，他忙指示秘书看静姝还在不在公司。不一会儿秘书回他说全公司各部门都查了，田小姐不在公司。她真的跑了？他又开始后悔今天发了那么大的火，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谈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一时之间又崩溃了。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得和静姝妈联系一下，让她去找静姝。

　　静姝不想在家里呆着，此刻她最想的是外婆，她真想躲在外婆怀里哭一场……现在买不到动车票只能买飞机票了，现在是上午11：00，她买了下午13：15从虹桥机场出发的机票。下午五点的时候她已经站在昆明的长水机场的大厅里。看着来往穿梭的行人，行色匆匆，奔波忙碌着，有谁会像她一样是赌气而来？可是坚持自己有什么错，坚守爱情有什么错？她坚信自己是对的……电话铃响了，是妈妈。她本不想接，可到底怕她白白的担心，就说自己在同学家里，今晚不回去了。田妈妈将信将疑地挂了电话。半小时后她站在外婆的面前，经过这一路的奔波，她见了外婆反而只是欣喜，泪水早就跑到夏威夷去了。外婆看到她时，起初是惊讶，接着是欣喜，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外公高兴地在一旁看着这奶孙两关热的样子，关切地问静姝吃过饭没有，累不累……

　　她都忘了自己连中午饭都还没有吃，外公倒提醒了她。外公听外孙女说饿了，就乐呵呵地去给她做饭，外婆则陪着她听她讲上海发生的事情。这样一种简单平实的幸福在上海是无法享受到的，唉，上海能每天聚在一起吃顿饭就是奢侈的，更莫提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会儿工夫，外公已经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过来，上面还有两个黄澄澄的荷包蛋……

　　已是晚上九点，谢遇川还在加班，当然这种强度的加班对建筑师来说最平常不过了。趁着电脑渲染的空档，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做起了眼保健操。忽然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在这样静悄悄的办公室里，那声音尤其刺耳。谢遇川刚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对方就将电话挂断了，他刚放下听筒。就听到外面走廊里有高跟鞋“笃笃”的声音，他不由地循声望去，是Tina手里捧着个茶杯正朝这边走过来。他礼貌性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又埋头画图了。

　　“给你的。”随着她的声音一起降落的是一杯醇香的咖啡，“这是现磨的，味道不错，特地为你冲的。”

　　谢遇川听她这样说非常不自在， “哦，谢谢！不用了，我的状态还不错。”他还是冲她笑了笑，转身就要去画图。

　　Tina心底里失望极了，在这里陪伴他这么久，为他冲的咖啡他又不喝，想她Tina何时这样为别人付出过啊。于是赌气似地说：“你不喝，我就倒掉它。”说着就要将咖啡倒进办公桌旁的垃圾桶里。

　　“唉，倒了太可惜，我喝了吧。”他从她手里接过咖啡，她有些得意地笑了。他有一种莫名的尴尬，快速地喝完了咖啡，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搬了椅子坐在他旁边看他画图。她是领导不让她看自然是说不过去的。他只得硬着头皮接着画，到9：30的时候借口没有灵感要下班。

　　Tina说自己可以送他一程，也被他婉言谢绝，他说自己正想欣赏夜色里的十里洋场。Tina无奈，只得自己驾车离去。他对Tina的感觉有点怪，面对她的热情会有尴尬，却也不讨厌她。其实他讨厌的人很少，现在想想几乎还没有出现过。

　　谢遇川边走边欣赏绚丽灯光下瑰丽上海，有一种梦境中的浪漫，跳跃的霓虹似夜空中耀眼的星辰……静姝，现在在干什么呢？他拿出手机拔了静姝的号码，对方传来的竟是关机信息。他又拔了两次，还是这样。突然间他的心慌了，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以前从来不会出现电话拔不通的情况。一时间竟焦燥不安起来，他预料的最坏的结果就是手机丢了。为使自己镇定，他告诉自己一定是这样的。

　　静姝今天太累了，精神上的内耗严重的损耗了她的精力，吃完饭，她就只想睡觉。她躺在床上想着到底要不要和谢遇川联系，最终她忍住了，不联系！第一次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事情没和谢遇川联系，是因为她不想在这种关键时刻拖他的后腿，让他分心，她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用实力去证明给爸爸看，他是那样一个值得的人！她相信，终有一天爸爸会知道他有多么优秀，有多么值得托付终生……这一刻她终于理解了他所说的，幸福的婚姻需要得到父母祝福的真正含义……她哭了，不是伤心，是被自己的坚强感动的哭了。

　　她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晚上她做了一个梦，那是一个幸福的有些不真实的梦。她梦见在上海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里，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婚礼。就像是影剧里霸道总裁的豪华婚礼现场，要多豪华有多豪华，要多热闹有多热闹，往来是精英，谈笑是名流。人们都在津津乐道，这场建筑界的佳话美谈。各大媒体纷纷报道这一场强强联手的奇缘,
　　唯恐漏掉了这炙手可热的新闻。

　　在庄严肃穆的婚礼进行曲中，众人拥簇中一对新人宛若壁人缓缓走上舞台。美丽优雅的女持人和嗓音浑厚的男主持人，交响乐一般的嗓音中流淌着新娘和新郎姓名——GMF的王总王遇川先生和迦园国际的下一代掌门人田静姝小姐……田静姝小姐！那不是自己吗？对哦，她看了看自己精致到无法形容的法式婚纱，确定自己就是新娘无疑。只是新郎叫做王遇川，王遇川她可不认识，她喜欢的人是谢遇川。王遇川，谢遇川，唉这两个人的名字怎么那么像？她满心疑惑地去看那个王遇川的脸，竟然与她的谢遇川一模一样！她望着他的时候，他也看着她，天哪，连那含情的目光都与谢遇川的一样！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了那目光中去……不行，不行，不能看，我得想办法弄清楚真相……她一着急，只觉得自己的腿突然弹起，惊吓使她一下子回到现实中，还好这只是一个梦。她定了定神，将梦境回想了一遍，那情景，那眼神……竟如此真实。只是蹊跷得很，这世间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么？早年看曹老书中甄贾两个宝玉，同样的长相,同样的名字，甚至同样的性情，最终两个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结局。当时觉得不可理解，这世间哪有如此相同的人，那不过是作者的杜撰而已，现在想来似有几分道理，与她的梦亦有几分暗合。

　　书上说梦是睡眠中所产生的幻觉。可是她从前做过很多的梦，后来在现实中就有发生，只是当时并不懂得，后来才发现有些事情的发生在她的梦中早有过暗示。只是不知道这个梦到底要告诉她什么呢？

　　难道是爸爸……？这可不行，她只能嫁给她爱的人，谁都不可以改变她的选择，不可以！
　　她在心里暗暗地发着狠，较着劲。

　　她拿起手机想着到底要不要和谢遇川联系，她想他了……可是又不愿打扰他,不想将实情告诉他，免得给他增加烦恼。这时她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接上电源后，信息和未接电话像泡泡一样咕咕地往外冒。她大致数了一下，谢遇川昨晚打了近十通电话给她。她想他昨天打不通她的电话，肯定急坏了。她立即拔了过去，果然他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如获至宝般地兴奋着，问她在哪里，在干什么。她轻描淡写地说她在昆明玩两天就回去，叫他不要担心。

　　挂了电话，他还是觉得不放心，静姝从来不会一个人离开上海，而且是在不和他打招呼的情况下，他料定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他怪自己这段时间醉心工作，完全疏忽了她的感受……。

　　他当即立断，要回昆明去。

　　静姝想起那个梦总觉得不踏实，于是去百度了一下。遗憾的不能查到详细的内容，只能查到女生梦见自己当新娘的暗示。网上是这样说的：一般代表着你的爱情运势将要上升，并且会给你带来幸福的感觉……。爱情运，幸福的感觉，难道就是指刚才的那通电话么？是啊，不然还能有什么呢？她在心里自问自答着。

　　她伸了个懒腰，生活还是很美好滴！那窗边的一抹鹅黄薄纱诱发了她对春天的无限畅往……那被微风吹起的薄纱，此刻像一个翩然起舞的少女……。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让她瞬间认清了现实，这是深秋凛冽的寒风。她打了一个寒战，连忙将手臂伸进被子里，只余了眼睛遥望着窗外杪秋的天空。天空像一面清澈的蓝色玻璃，轻纱样的云朵飘浮着，被风推着悄然走向远方。

　　手机铃声又响了，肯定是他又发了什么消息过来。笑容不由地爬上她的脸颊，打开一看是妈妈发来的消息，她脸上的笑容像是被一阵风吹走了，她皱着眉看着手机屏幕，上面写着： “静姝，回来吧。你总不能和你爸爸一直赌气吧，再说你爸爸昨天也是一时生气，才说了一些重话。你爸爸在处理任何问题的时候都是冷静而理智的，除了在处理你的问题的时候总是会情感占了上风。或许你现在不能理解这种感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会理解你爸爸的苦心的。我已和你爸爸达成协议，对你的事情既往不咎。乖乖地，快回来吧。”

　　什么既往不咎，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就这样回去，问题根本就没有解决, 还是郁闷。虽然她知道逃避不是办法，但能逃一会儿是一会儿，暂时她不打算回去了。她决定起床吃过早饭到处转转，感受一下昆明的宜居生活。

　　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其实也挺无聊的，吃饭，逛街，睡觉，她必须要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这不，她又躺下了，一躺就睡着了。

　　一阵电话铃响，扰了她的清梦。“喂！”她尚未完全清醒，带着浓浓地睡意招呼着对方。“静姝，你快出来！”听筒里传来对方兴奋的声音，“我在你家楼下，你快下来! ”

　　她一下子全醒了，是他的声音，他在楼下，这怎么可能？“你在昆明？”她又确认了一遍。

　　“是的，我在昆明，在你家楼下呀。”他坚定而肯定地回答她。

　　昆明，楼下，这是他给她的惊喜……难道这个就是白日梦的寓意么？她来不及多想，趿着鞋，就往楼下跑。“静姝，你慢点，小心摔着……”身后全是外婆关切的叮咛……

　　她像箭一样将自己射到他的怀里，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立即热泪盈眶。他那氤氲着温暖的怀抱，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让那些委屈顷刻间化作了爱在她心间涌动……

　　她对他的依恋令他动容，他不由地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隔着厚厚的衣裳，她依然感觉到了他强烈的心跳……她抬起浮漾着甜美笑容的脸颊，温柔地问：“你怎么过来了？你的设计做完了？”她的眼眶和脸颊仍残留着幸福的泪痕，在阳光的照射下莹莹发光……

　　他望着她又心疼，又生气，语气却是软软的：“一个人到昆明来，也不给我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嘛！”
　　她自信满满地说：“我自己可以解决，不用你操心的！”接着小嘴一嘟，嘟囔道：“再说人家不想打扰你的工作嘛。”

　　他自责道：“都怪我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你，陪伴你。都是我不好！”

　　“不是，不关你的事。你一定要安心工作，安心将案子做好，不要分心。”她安慰着他。

　　“我想你一定是遇到了困难，不然你不会不告诉我一个人离开上海的。早上给你打电话，你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愿多说。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他双手抱着她的肩头，望着她说：“静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希望我们能共同面对，共同抵御一切的风雨。来，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爸爸他……”静姝没有说完，他就知道是为什么了，于是拉着她的手问：“静姝，你对我有信心吗？” 她坚定地点点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那明亮的双眸。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目光坚毅地说：“静姝，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努力获得你家人的认可，不再让你受委屈！”她也坚定地望着他，点点头：“嗯，我相信你，我等你！”她的心潮一澎湃，眼中又似有热泪在聚集……

　　“咕噜”她的肚子一响，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你的肚子又在抗议了，你快给外婆打个电话，告诉她你不回去吃饭了。”他笑着说。她给外婆打了电话。他一把拉着她的手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 “去了你就知道啦！”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老滇味的米线！”她望着“老滇味”三个雕刻大字的招牌，有些惊喜地问他。

　　“因为我也爱吃啊。你看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谁和你是天生一对了？没天理啊，连你也变得油嘴滑舌啦。”

　　“我只是实话实说嘛。”他坏坏地一笑。

　　“老滇味在昆明一共有二十多家呢，在我们刚来的路上有更近的店啊。” 她友情提示他。

　　“只有这家店里的是最好吃的。”他故作神秘地说。

　　“我不相信，据我所知这样的加盟店都是统一配方，统一制作方案的。”

　　“我说的不是味道，而是指吃饭的心情。”

　　“心情？”她十分不解地咕噜了一句。

　　“对呀，就是心情。”他一边说着，一边带她去点餐。

　　静姝点了滇味过桥米线，他要了什锦米线。不一会儿米线就做好了，他端着托盘径直走到门口那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又连忙招呼她：“静姝，快过来这边。” 静姝只得托着盘子巴巴儿地跑过来。“坐在这里也和心情有关？” 静姝一扫屋内那些空桌子，笑问。

　　“嗯！”他点点头。

　　“那你给我讲讲关于吃饭的心情吧！”她一边用筷子拔弄着米线，一边睁大眼睛望着他。

　　“静姝，你一定饿了，你一边吃着，我一边给你讲。”他说的对，她确实饿了，很饿很饿的那一种。

　　“静姝，你知道吗？我们现在坐的位子正是我妈和我爸坐过的地方。”他摸了摸擦得没有一丝油迹的桌面，接着说：“这里是我妈带我爸在云南第一次吃米线的地方。”

　　静姝放下刚举起的筷子，若有所思，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对情侣在此用餐的欢乐情景，就像他们现在这样。她想那一定是无比幸福，无比甜蜜令人羡慕的一对！说真的，她真想见见未来的公公婆婆，看他们是怎样优秀的基因和怎样的付出造就培养了她如此出色的爱人……

　　“所以我每年生日的时候,我妈都会带我来这里，吃一碗他们曾经吃过的什锦米线。所以这里的米线也成了我最喜欢的小吃……”

　　他正说着，电话铃响了，是Tina打来的。对方质问他今天怎么没有加班，又问案子进展的如何等等。他向她汇报着案子的进度，未了解释说今天因为临时有点事情，才没有过去加班。谢遇川态度诚恳，同时案子已接近尾声，时间上是来得及的，所以Tina一时竟无话可说。

　　谁知这时静姝问了一句，谁呀？对方这个声音后，像小孩子变脸似地生气了，让他立即赶到公司。他为难地说自己不在上海，今天只怕赶不到了，最早只能在明天下午，可对方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让他必须明天上午到，董事长要看他的设计案。

　　“这也太霸道了！”静姝开始愤愤不平。他本来还想跟对方讨价还价一番，结果在静姝的一番抱怨后，电话里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还好坐晚上七点多的飞机赶到上海，这样明天上午可以到公司了。谢遇川长长舒了一口气。

　　“早知道，你到我爸爸公司上班就不会这样了，这GMF太黑了，明天可是星期天哦，让人加班还这么凶。”静姝替他抱不平。

　　“静姝，你也别生气，我刚刚进入一个公司，需要得到认可。除了有过硬的工作能力，还要有极强的忍耐力，其中包括服从上司的安排。这也是一个人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也许你现在体会不到，因为你面对的都是仰视你的人，他们极力地讨好你，巴结你，逢迎你，表面上对你俯首贴耳，一旦你做的不够好的时候，他们就会在背后议论你，看不起你，不服从你的管理，最后会导致人员的流失，使公司失去竞争力。所以生而为人，无论处于什么样的位置，都会有压力。不过，有的人是生存的压力，有的人是发展的压力。所以我们要以乐观而平和的心态而待之！”他说完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她赞同道。

　　“那你的案子怎么样了？”

　　“这个要保密，涉及到商业机密！”

　　“不说算了，人家只是关心你嘛。”

　　“放心吧，我的进度只会快，不会慢。我前段时间天天加班，今天休假一天不会影响进度的。”

　　“走，我带你去看翠湖的红嘴鸥！”

　　“不用了，留点时间和你妈妈道别吧。”

　　“静姝！”他拦着她的手说：“从前妈妈是我最重要的人，现在有了你，你们俩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翠湖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所以先带你看红嘴鸥，再回去看我妈。”

　　从翠湖公园出来，他要她和他一起去见见她妈妈，她还真有点动心，不过这次时间太仓促了，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总觉欠妥。他也觉得有道理。

　　于是她回外婆家，他回家见妈妈。两人约定在机场碰面，一起返回上海。

　　谢小秋基本上天天都在翻译社，人总是要忙碌起来更充实。见到谢遇川的时候，她惊喜不已。正责怪儿子不提前通知她，又听儿子说一会儿就要走。一时间她又是高兴，又是伤感，竟不知如何是好，谢遇川拉着妈妈的手说陪她聊会儿天就好。

　　谢小秋问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谢遇川说因为有点急事要处理就回来了。谢小秋对儿子一通察颜观色，“是因为女朋友的事情吧？”

　　“妈，你怎么知道？”

　　“知子莫若母，妈是过来人。”

　　“她也是昆明人？”

　　“她外婆在昆明，小的时候是在昆明长大的，现在在上海。是我的大学同学。”
　　“嗯~”谢小秋点点头，又接着问：“那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她想起当年沥川也是从上海匆匆地赶到昆明，只为和她一起面对爸爸的责难……

　　“我们之间没有问题，主要是她爸爸对我不太满意。具体是哪里不满意，我也不太清楚，最大的可能性是我在GMF工作，是他们的死对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想等我做一些成绩后，就离开GMF，转到迦园国际。”

　　“迦园国际？你要到迦园国际？”谢小秋有点语无伦次，她不知道要怎样做。她想告诉儿子，他不能帮着迦园国际，跟他大伯作对，跟他自己作对啊。可她要怎么和儿子说，又怎么说得清呢？她就这样愣在那里……

　　谢遇川自己焦头烂额，一时竟没有察觉谢小秋的失态，喃喃地道：“是啊，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和静姝就没有办法在一起，他爸爸一定不会同意的。”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想过了，确实没有，虽然我非常喜欢GMF公司，也不舍得离开。”儿子的神情有些忧伤，弄得谢小秋满心酸楚。是啊，人生总是这样无奈，她和沥川因为病魔而不得不离开，而儿子却面临世俗仇怨的考验…… 谢小秋心中似揣着一团麻线，剪不断，理还乱。

　　“妈，我得先走了，您要保重身体。等我这个案子结束后，回来看您。”谢遇川和谢小秋道别后，与静姝约定的时间在机场见面，当天晚上十一点多返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