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宇宙观察者对精神体脑波匹配远古时期男性的狂野梦想中的相关女性的看法的试验观察日记》方晴好

14、第 14 章

　　毛家事件后续
　　因为快到天黑了才回家，所以李毛两家的小插曲沈莹没赶上。不过用卫星影像看着也带感。沈莹在心里暗暗地给毛春桃打了个记号，她有一种预感，这姑娘精明又泼辣，以后的戏份会不少。

　　第二天早上，沈莹刚吃完早饭，就听见斜对门毛家传来吵闹声，沈莹随便拿上筐子，就爬到毛家后墙的大树上偷偷看热闹，黑妞也忍不住跟了去。

　　毛家院子里，毛春桃正在对自己的娘哭叫：“……你还让不让女儿做人呀？拿了我给的东西就是了，居然把孙家车里的褥子手炉茶壶都给留下了，你让我回去怎么办？这些都是主人家的，不是我的东西呀！甚至连骡子你都想换成家里的驴，你这是要逼死我吗？”毛春桃身边站着只穿着粉衣粉裤的小桃子，毛家婶子身边则是围着一圈孩子，其中那个高壮丫头头上插着两朵烂歪歪红花，下身紧紧箍着一条小小的粉色裙子，样子很是滑稽，像只打了败仗的公鸡。她们后面就是毛家门口，黄三儿坐在车上，脸色阴沉，身上的衣服印了不少黑手印。

　　毛家婶子一脸肉疼：“你当时也没说清楚，就说车上的东西是给家里的嘛！而且你不是已经得了脸面了吗？你就说丢了呗！那么好那么厚的褥子，可以掺一掺，给家里人做四条被子哩！还有那缎子做的褥子面，有红有绿的，虽然旧了点，但是可以留下来给你大弟将来做聘礼吗！他都十三岁了。还有那茶壶也是……”女儿带回来了不少东西，衣服吃食都有，但谁会嫌东西多呢？自己的儿子也不小了，没有好聘礼，可是说不到好媳妇的。

　　“都说了不是给你们的了，你们难道想赖呀？”小桃子脸都气红了，衣服鞋子都乱糟糟的，“小心老爷找人把你们抓进大牢！还有那边那个不要脸的丫头，把我的绒花头绳和裙子还给我！”说着就上去抢，却双拳难敌四手，反被一群孩子围住，差一点连衣服都被扒了。

　　“女儿呀，你也知道家里的状况，那知州家就是拔一根汗毛都比咱们家大腿粗呢！你就把东西都给留下吧，然后回去多说几句好话，他们总要给你几分面子吧？”毛家婶子不愿意吐出已经到手的东西，气得毛春桃眼泪都下来了。

　　“我在外面辛苦挣前程，娘你在这里给我没脸，托我后腿，你是不是我的亲娘啊？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毛春桃的声音都变了。

　　“你那里辛苦了？看你穿绸缎吃鱼肉，养的又白又嫩，看手就看得出来，你平时那里下过死力？如今不过是让你给家里多留点东西，你还推三阻四的，真是女生外向，难道早早就想着攒嫁妆了？家里的几个你都不管了？”毛婶子听这话不合心意，索性豪声大气起来，“送你出去享了几年福，就把家里人都忘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货哟！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到这么大哟！结果连几样小东西都不舍得给家里了……”说着居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数落起来。

　　“黄三哥，让你见笑了，只是这东西就麻烦您进去帮忙找找了，回去了我在谢您。”毛春桃已经哭得满脸花，见自己母亲不肯听劝，只好回头找黄三儿帮忙。看黄三儿点了头，她连忙跑过去把小桃子从人堆里拉出来——好不容易有个和自己关系好的后辈，可不能就这么离了心了。

　　“成，你也不易呀，这家人，简直就是仇人。净给你添堵了。”黄三哥整整衣服，冲进了毛家里屋，他长得人高马大，男人都去地里做活了的毛家人根本拦不住他。不一会儿黄三就抱着一堆东西出来了，一看门口，差点气炸了肺，毛春桃正在忙着打开几个小一点的弟妹伸向小桃子的手，而毛家婶子正领着二女儿和二儿子在那里卸骡子呢！

　　“他妈的！想断老子的生计不成！”黄三儿骂了一声，顺手把东西摔进车厢，几把拖开毛家人，拉上车就走，“你们两个，还不赶紧跟上！”扔下一句“以后家里的事情休想我在管”，毛春桃拉着小桃子急匆匆地跟上车走了。

　　“啧啧，毛婶子也不怕女儿丢脸。”沈莹下了评论。

　　“做女儿的出去当丫鬟，回来带东西很正常的。隔壁村老高家的五丫头连月钱都是每个月由他爹去领的呢，”黑妞说，“不过，孙知州家还真是有钱啊，连丫鬟都穿的这么好。”

　　“那就跟打劫似的？也不管能不能要，都往家里划拉，”沈莹感叹，“就差把三个人都扒光了，让他们回去说遇到劫道的了。”

　　黑妞不知怎么接话，自己从树上爬下来，去采野菜去了。沈莹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黄三儿一语不发，脸色铁青。拉着马车走地飞快，身后的两个女人差点跟不上他，还摔了两个跟头。直到上了道，他才招呼毛春桃和小桃子上车。“黄三哥对不住，我家里人实在是没见过世面，回去我就送您一块布料，做件新布衫。”毛春桃紧赶着赔罪。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等着了。”听了这句话，黄三儿阴沉的脸上才有了点笑模样。

　　回过头来，毛春桃又安抚小桃子：“这回你吃亏了，都是我家里人胡来，那两只绒花和裙子反正也弄坏了，就算我借你的，回去我还你两条好不好？我以前的旧衣服里还有两条粉红色的绸裙子没拿回去呢！”说着，她从头上摘下一只漂亮的黄色绢花插在了小桃子头上。

　　小桃子一向和这个姐姐亲厚，又得了好东西，破涕为笑，很亲热地给毛春桃揉腿：“姐姐你刚才走路累了吧？这还有包点心，你吃两块吧。”大骡车载着一车三人向县里驶去。

　　李家屋里，李种马正给家里人展示自己的成果————一小把西瓜子。昨晚毛家人送的瓜被他吃了大半。

　　“合计儿子你是要种这个寒瓜啊！”昨晚刚从自家老头子嘴里知道这个名字的夏春华女士说。

　　“怎么，这个很常见吗？”李种马一愣：如果那样的话，那这条赚钱的路子就走不通了。

　　“不常见的。还挺贵。昨晚上毛家的姑娘说起过，一个瓜大概要三五贯钱，”李老头子磕打磕打烟袋，慢吞吞地问，“只是，小三儿，你会种吗？”

　　李种马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笑眯眯地说：“在胡兄那里借来的书上多少看见了点。反正这玩意儿也不用占好地，就在后院东南角那块沙土地中就行，就当试一试呗，反正种子也不花钱，肥料倒是能用点，也用不多。”

　　李老头子点了点头：“那就种点吧。让老四帮你。记得给他过年时买件新衣服。”

　　“成，过几天就给他买。”李种马还是很喜欢老实又听话的四弟的。而且这回还要抓他壮丁，应该给点好处。真要是种好了，可能赚不少钱呢！幸亏以前的室友有养植物的爱好，还对可以吃的植物情有独钟，西红柿、草莓、小西瓜等等，当时让自己多了不少口福，现在又给了自己赚钱的法子。当年在室友的耳渲目染之下，自己也知道了一些有关植物种植的问题，估计种出几个小孩脑袋大的西瓜不成问题。

　　李老婆子在一边咂着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天夏春华女士一直在外边没回来，不知道出去干什么了。晚上，夏春花女士带了一个拳头大的小布包给三儿子。

　　“这是……”李种马疑惑地打开布袋，全是西瓜子！

　　“娘去毛家后院捡的，哼，死秋花，将来我儿子挣了大钱，看你们眼红不？还好，他们家管得严，那几个小孩子没给炒炒吃了。”一头灰土、身上仿佛还有几个印子的李老婆子很是高兴。

　　李种马只觉心中五味杂陈，他狠狠吸了口气，踌躇了好一会儿，非常严肃地对夏春华女士说：“娘，我将来一定让您过好日子。给您买大房子，绸缎衣服，金首饰……只要我有能力，肯定让你能过上富家太太的日子！”语气无比真诚，信誓旦旦，让夏春花女士笑得很高兴。

　　由于种子多了几倍，在院子里种就有点不够用了。正好李家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块以前开出来的沙地，偏僻无人，阳光又足。李种马决定就把西瓜种在那里。他支使李财种下了三分之二的种子，留下三分之一备用。担心有动物或是人破坏，他又让李财给地四周扎上了篱笆。

　　李种马对这块瓜地很是用心，特意写了份计划书，每天浇水施肥都特意关注，很多时候还亲手上阵，没到六月，地里已经是一片青葱。对此很是得意的李种马连脚步都轻了几分，整天拿着把扇子摇啊摇的。

　　“你看我哥，是不是就是戏里唱的那种英俊小生？”黑妞又在给沈莹灌输李种马的好。

　　“还穿夹衣的时候就整天扇扇子？他是不是上火啊？”沈莹直接把黑妞噎了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