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病毒养成记》月白苍歌

4、第 4 章

　　几个人在街上转了几圈，发现几乎所有的店面不是被砸毁了就是紧闭着大门。秦越想了想，还是先带着几个人回了自己家。
　　秦越的家在29楼，小区门口的门卫已经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大门敞开着。为了保险起见，他没进地下停场，直接把车停到了楼下，现在估计也没人来投诉他了。
　　停车的时候秦越注意到楼上不少人开了窗户往下看，看了一眼又赶紧缩回去。他微微松了口气，好歹现在他小区这儿还是正常人。
　　几个人惊魂未定地下了车，秦越从后备箱里掏出三个背包，递给唐小堂和李小文一人一个，自己把最大的那个背上：“背着。”
　　俩人接过来，胳膊猛地往下一坠：“我的越哥啊，这里面不是哑铃吧？你逃命还不忘健身啊。”
　　秦越懒得废话。
　　陆一川掂着背包，有点惊悚：“你什么时候装的啊？我帮你拿吧。”
　　秦越摇摇头示意他拿好自己就行，然后把后备箱关上了，带着一群人一边进门一边说：“昨天下午你们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以后什么情况，我找了一遍你们家里，把用得着的都带上了。”
　　陆时雨见怪不怪，以前他们只要出去玩基本上什么都不用管，秦越这个看上去一脸高冷的人，总会像个老妈子一样事无巨细地给备好了。
　　转过门厅看见电梯还亮着，唐小堂和李小文大大地松了口气，虽然他们跟着师父练了好几年，但要是让他们背着这么些东西爬29楼，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得了。
　　到了秦越家门口，秦越示意大家现在外面待一会儿，朝陆时雨比了个手势。陆时雨会意，拔出军刀握在手里，抬抬下巴。
　　秦越开了门，两个人极有默契地后撤一步，屋子里很明亮，静悄悄的，慢慢侧身进去，瞥了一眼，所有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摆在原来的位置，跟秦越出门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他们背对背靠在一起，警惕地查遍了屋子和床底柜子，确实什么都没有，才招手让门口的仨人进来。
　　“啧啧，师父和越哥真般配啊。”唐小堂扒着门框赞叹，李小文拼命点头认同。
　　“那是。”陆一川挤挤眼，转身对俩人说，“除了阿越，谁还能压得住你们强悍的师父。”
　　俩人深以为然。
　　陆一川满足地笑眯了眼，于是成功地错过了听见他们对话的秦越黑了的脸。
　　“哇越哥，你这儿未免也太干净了吧。”唐小堂进门甩下背包，张大了嘴巴环顾四周。秦越的东西不多，房间很大，显得有些空，每个东西都安安分分的有自己的位置，最显然的地方放着他和陆时雨姐弟的照片。
　　“是啊，身为一个男人！”李小文揉着肩膀，想起自己和唐小堂在武馆安营扎寨的“猪窝”，酸溜溜地用电影里的台词diss，“房间整洁没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去。”陆一川伸手拍他头上，瞅着进厨房倒水喝的陆时雨小声威胁，“敢说你未来师娘是gay，活得不耐烦了。”
　　李小文吐了吐舌头。
　　“小川。”秦越忽然叫他。
　　“啊？”陆一川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干嘛？”
　　秦越微微低头看着陆一川眨着双桃花眼疑惑地看着他，半晌，泄气般去拿了瓶饮料塞给他：“喝点水。”
　　“哦。”
　　“小川，过来帮姐换个纱布。”陆时雨在卧室里呼唤弟弟。
　　“啊。”陆一川匆忙咽了饮料抹抹嘴，四处搜寻，“纱布……”
　　秦越不做声地拉开自己的背包，掏出纱布、双氧水和酒精。
　　“666，快去！”陆一川一挥手。
　　秦越无语：“她叫你。”
　　“傻啊你，给你个表现机会都不要，麻利儿的去。”陆一川边说边往卧室的方向推他。
　　秦越按捺住回身揍他一顿或亲他一口的冲动，还是去了。
　　唐小堂和李小文咋咋呼呼去厨房搜吃的去了，陆一川不太饿，有些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到秦越的背包开着，随手翻了几下。没想到翻出了那盏一直放在他床头的风灯。陆一川拿起来晃了晃，里面小钢珠碰撞凹槽的声音十分熟悉。
　　“看什么呢？”秦越给陆时雨换完纱布出来。
　　“你怎么还带了这个？”陆一川举起风灯。
　　秦越楞了一下，有点不自在地微微扭过头去：“顺手抓出来的。”
　　还不是因为你怕黑……
　　“哦。”陆一川翻来覆去地检查着风灯，发现风灯的玻璃裂了一道，有点心疼，“肯定是昨天躲那些怪物的时候被撞了。”
　　秦越看着他心疼的样子，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没事，等我修一修，大不了再做一个。”
　　陆一川摸着那划痕撇撇嘴没说话。
　　“咋了小川。诶，谁把你这宝贝灯给摔了？”陆时雨活动者胳膊走过来，说到“宝贝”俩字的时候看似非常不经意地瞥了秦越一眼。
　　秦越心突突跳了一下。
　　陆一川摇摇头：“没事儿，还能亮。”
　　“师父，越哥，川哥，来吃面！”李小文咋咋呼呼。
　　“哟！”陆一川把灯放到桌子上奔过去，“不愧是混社会的小天才，还会煮面？”
　　陆时雨抱着胳膊横了秦越一眼：“注意点，你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说完头发一甩往餐厅走去。
　　秦越摸摸脸。

　　“我高估你们了……”陆一川艰难地把嘴里的面条吞下去，“你们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唐小堂不服气：“我还放了鸡蛋的！”
　　陆一川崩溃：“可是你忘了放盐！”
　　李小文咳了两声：“这不能怪我们……我们原来煮的都是方便面……里面有调料包那种……”
　　要说最了解徒弟的还是师父，听说他俩煮的面陆时雨提前就表示了不赏脸，自己化了芝士涂面包片吃。这些年别说她了，陆一川都练了一手不错的厨艺。虽然参加野外生存的时候生肉她也不是吃不下去，但是还有别的吃的时候她为啥要难为自己。
　　秦越只闻了闻，没动筷子，默默把陆一川的面和自己的面拿走了，五分钟不到，诱人的西红柿鸡蛋面就重新摆了回来，顺手还煎了一片牛排放在陆一川的面上。
　　“耶！”陆一川兴奋地开吃。
　　“越哥你太偏心了，怎么不管我们？”李小文嚷嚷。
　　秦越看着他俩面前扒了一半的面条，没说话，面无表情的嫌弃。
　　吃饱了的陆时雨开了电视，电视上一片混乱的画面，镜头下狰狞的怪物和慌乱的人群，记者难掩惊慌的语调根本听不太清楚。看得出来，哪怕是国家台都没心思做剪辑了，只是一股脑把搜集到的视频播放出来。
　　看着画面中的怪物，秦越皱了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本子刷刷写着什么。
　　“在写啥？”陆一川凑过去，发现秦越在画画，画的就是怪物的剪影，寥寥几笔，惟妙惟肖，旁边写了俩字：狼，后面打了个问号。
　　“鳄鱼？”陆一川瞳孔一缩，想了想，拿过秦越的本子也画起来。
　　“川哥也会画画啊，跟越哥谁画的好啊？”唐小堂贱贱地凑过来，外面怪物成堆，他倒是轻松。
　　“他。”本来以为会跟自己打嘴炮的是陆小川，没想到万年冰人秦越突然接话，“我跟他学的。”
　　唐小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语气里的小骄傲是什么情况？
　　几个人都凑过来看陆一川画画，陆一川好像画上瘾了，刷刷好几页，都是他见过的和刚才在电视上看到的怪物样子，依次写了：鳄鱼、蝙蝠、蜥蜴……后面都打了个问号。
　　“卧槽太像了太像了。”李小文指着鳄鱼那一张嚷嚷，“这就是那天把我俩追成孙子那孙子！”
　　“陆地上速度慢，咬合力大，那天看到他四肢行走，身上有鳞片，感觉像鳄鱼。”陆小川摸摸下巴盯着电视上那个在西四区撒泼的怪物，以极快的速度在地上爬行，脏兮兮的粉色裙子被撑破，眼睛血红，后面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科莫多巨蜥和人的结合体……真像啊。”
　　唐小堂哭丧了脸：“这他么是什么病毒啊？能把人变成动物？”
　　“动物可不止，这战斗力比动物高多了。那天在餐厅攻击我们的是狼？”陆时雨翻着弟弟画的那张，“狼我可以徒手弄死，这玩意儿我可不行。”
　　除了秦越一脸赞同，其他三个人表示不想说话。
　　突然，电视里一片雪花的声音，他们以为电视坏了，但是下一秒，电视里，以及大街上都同时传来了一段沉重的声音：
　　“东城市民大家好，现在播放一条紧急通知。由于东城受到不知名病毒攻击，经认证，普通武器无效，感染者数量急剧上升，为了避免更大伤亡，经过讨论，我们决定弃城保人，今天下午五点之前，所有人请前往市中心东城广场集合，我们将在那里进行转移，五点准时出发，五点之后，东城进行封城，或将动用非常规武器，延误者责任自负。”
　　通知一连重复了三遍，外面数架无人机盘旋在上空。播放完毕后，电视变成一片雪花，再也不播放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