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摸鱼日常》烤鱼摆摆

3、土豆淀粉

　　第三章土豆淀粉

　　鱼汤煮好，宋秦也端着一大碗腊鸡过来了，“天热就没放辣子，随便蒸了会凑合吃吧。”

　　夏日天热，贺龄原本打算在院子里吃饭，有风会凉快些，但是一到傍晚就有很多黑色的小飞虫，又不像蚊子，也不叮咬人，就那样飞在半空中。贺龄怕吃着吃着有虫子掉碗里，最后还是在屋子里吃饭，堂屋里熏了一些艾草，用作驱蚊。桌上摆了一盘土豆饼子和四菜一汤，凉拌黄瓜，素炒野苋菜和藤藤菜，就是空心菜，洋柿子炒蛋还有一大盆豆腐鱼汤，鱼汤奶白色，虽然鱼肉有些散了，味道却是不错。

　　贺龄拿出一瓶药酒，这是贺父自己用枸杞泡的，给宋秦倒上一杯，阿瑜自己能吃好，就拿了贺鸣的小碗，捞了些豆腐打些鱼汤先给贺鸣喂些。贺鸣已经不喝奶，平时也跟着吃些软和的主食，贺鸣胃口好，吃饭不需要追着喂，自己手上拿了一块土豆饼小口啃着，啃一口喝一勺鱼汤，看贺龄夹了青菜喂他还不高兴，吃完一口就摇头，指着红红的洋柿子和黄色的鸡蛋说要吃那个，他记得这个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好吃。

　　宋秦和贺家三兄弟都很熟，也不用贺龄招呼，自己倒了碗鱼汤喝了才吃些酒，之前贺龄念叨过，空腹饮酒对身体不好他就记下了。

　　宋秦吃一口饼子就吃出来大概做法，“这是把土豆蒸熟和进面里烙的吧，还挺香的。”

　　贺龄也没有食不言的规矩，自己吃一口饼子又喂小弟一口鸡蛋才得意的承认，“不错吧，我看李达家送来的土豆太多了，这几日要么红烧要么凉拌，都吃腻了。”

　　宋秦看贺瑜碗里空了给他夹了一块鸡腿肉，“你不会想把土豆运出去卖了吧，我们村离镇上还是太远了，运出去卖的价格也不高，不划算。”

　　杨溪村离最近的大河镇都有四十多公里，这还不是现代修整平坦的公路，山路崎岖不算，出了山官方修建的官道多是夯实的泥土路，平时走倒还好，雨大了就不太好走了。贺龄想，果然到哪里都是一样要致富先修路啊。

　　贺龄追问，“若是将土豆红薯都磨成粉卖出去呢？”

　　宋秦疑惑，“以往只听说莲藕可以做成藕粉，土豆红薯也能做成粉吗？”

　　贺瑜插话，“在京城时，已有很多家粮铺卖土豆粉红薯粉呢，土豆粉要三十文一斤。不单是土豆粉，粮铺里还有土豆粉条红薯粉丝。对了，还有绿豆粉丝呢，阿兄你忘了，你最喜欢方婶做的粉丝圆子汤呢。”方婶是他们家在京中请的佣人，只管贺家父子的一日三餐。方婶是京城本地人，贺家回乡便没有跟来。

　　宋秦眼睛一亮，“土豆一斤只卖三文，只是不知一斤土豆能出多少土豆粉。若是磨成粉，重量肯定比土豆要轻些，运出去倒是容易。”

　　贺龄也不清楚一斤土豆能磨出多少粉，贺鸣是听不懂哥哥们在说什么，只听到了粉丝圆子，拉拉贺龄的衣袖，仰着一张吃花了的油脸冲哥哥笑，“圆子圆子，要吃小圆子。”

　　贺龄给小弟擦擦脸，摸了摸贺鸣的肚子，看已经鼓起来了就把小弟放下桌，“下个集便去割些肉给你做，先去玩吧”说完又看向宋秦，“不知道出多少粉，我们做过就知道了，也不难做，就是繁琐些，把土豆洗干净，想出粉要干净些呢就把皮削掉，不愿费事就不管，土豆切碎放进磨盘里，加些水，跟磨豆子似的，之后再放进纱布里过滤，过滤完放一边，等倒出水，剩下的粉晒干就是了。”

　　宋秦摇头，“做吃食还是要干净些，若能卖个好价，这些辛苦不算什么。这样也好，有了土豆粉的生意，加上学堂的束脩，你便不用辛苦去开荒了。”

　　贺龄也有些高兴，“春红薯除去交税的部分，村里人应该也都还有余下的。还可以试着做红薯粉。土豆粉的吃法也多呢，还可以试试能不能自己做成粉条粉丝。”

　　古代照明全靠火烛油灯，即使夏日天黑的晚，吃饭的时间还是早的。一顿饭吃完，宋秦收拾碗筷，贺龄把灶房一直温着的热水倒进桶里提到洗漱间，兑好冷水让贺瑜先洗澡，没有自来水，洗漱只能靠提水了。洗漱间其实是贺龄在院子里用青砖搭的一个小房间，搭建的仓促，也非常简单，四四方方的小房子，里面放了一个大浴桶，还有两个洗漱架子，架子上放了几个木盆，洗漱间挖好了一条排水道，直接通往院子外面的排水沟。

　　贺鸣还小，贺龄直接拿了一个大点的木盆，兑好水就在院子里给他洗澡了，虽然天气热，也不敢用凉水给他洗澡。贺鸣喜欢有点冰的井水，把他放进温水里特别不开心，白白胖胖的小孩坐在木盆里，想要站起来跑出去。贺龄习惯了小孩每日洗澡的做妖，熟练的把想要战起的小孩摁下去，拿着布巾给小孩擦洗。

　　贺鸣反抗失败，两只手抗议的拍打了下水面，水花溅起撒到他脸上又乐开了花，找到了新游戏，也不管水是温的了，手脚并用的开始拍打水花。贺龄被溅的一身，衣服都半湿了，抓起贺鸣的右手，假装要咬。

　　贺鸣躲闪，还以为是兄长跟他玩闹，笑的更开心。把手藏在后面，两只眼睛盯着兄长，看兄长又不咬他了，还把另一只手凑到贺龄面前。

　　贺龄拿小孩没什么办法，对着这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脾气是一点都没有的，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贺龄发现自己一点不擅长教育小孩，还有可能把小孩宠坏，贺龄想也许自己就是那种慈母多败儿的人设。被自己的设想有点雷到了，摇摇头快速给小孩擦洗，给贺鸣换上了干净的亵衣的时候，贺瑜已经躲进了蚊帐里，直接把贺鸣交给贺瑜。

　　宋秦又来了一趟，手里拿着一个很小的三足圆形铜香炉，另一只手挥舞着驱赶面前的小飞虫。

　　铜香炉很小，可以放在掌心，香炉上刻着祥云松树的图案，贺龄接过，“这是什么？”

　　宋秦用手指点过贺龄眉心，贺龄有些惊讶，自己抬手去摸，有些凸起还有点痒，才发现被蚊子咬了一个包，估计是刚刚在院子里给贺鸣洗澡时被咬的。

　　宋秦收回手，“驱蚊香，我看你没准备这个，吃饭的时候，阿瑜脸上被咬了好几个包，我家多了一个就拿来给你。”

　　贺龄第一次见这样的香炉，有些好奇，香炉里的香还没点燃，只能闻到一点隐约的草木香，一时之间还辨别不出是什么味道。

　　“这个能点一晚上？是什么做的？”贺龄打开香炉盖，把香炉放在桌子上对着油灯细看。香炉里只放来了些粉末，贺龄用手指拨弄，触感有些粗糙。在现代只用过插电的电蚊液和驱蚊拍，只有在电视剧里还有博物馆见过香炉。

　　宋秦接过香炉直接点燃火折子，引燃香炉中的粉末便盖上了香炉，把香炉放在桌上，隐约有白烟从镂空的香炉盖上飘出，味道有些重但不刺鼻，“晚食前就可以在床前点燃，这个烧不了一晚上，但是留香很久。”又从怀中掏出一个鸦青色香囊递给贺龄，香囊上没有绣花。

　　贺龄觉得香粉的味道比以前的蚊香要好闻多了，一点也不呛鼻子，又接过香囊。打开一看，是颗圆球状的物品，掏出来凑近鼻尖仔细闻，试图闻出是什么做的。

　　“这都是什么啊？香丸吗？什么做的？”闻了半天也不闻不出什么，坐在竹椅子上的宋秦也不主动解惑，贺龄直接就问了。

　　“香粉是自己做的，拿松香粉、艾蒿粉、香蒲粉，烟叶粉、少量的砒霜和硫磺合成的，你用的时候一定要看好阿鸣，别让他给吃了，香丸嘛，镇上买的，里面估计加的也是一些驱蚊的药草，香丸可以隔火放在香炉里熏，这样就麻烦些，还得准备云霜碳，你直接把香囊里戴在身上也是一样防蚊。”

　　贺龄看着手上这颗小小的香丸，惊叹于古人的智慧，在生产力落后的条件下总是想办法的尽可能把生活条件变得更好。

　　宋秦看贺龄发呆，直接把香丸拿过来放进香囊里，“虽然不知道香丸是什么做的，香丸可燃，还是不要直接接触吧。我看你这院子里载的菜够多了，在窗下还是要种些藿香，夜来香或者薄荷。”

　　贺龄一听就同意了，藿香除了防蚊还可制成药材用来防暑，薄荷清凉可以做茶饮，被蚊子叮咬还可以直接把薄荷叶碾碎涂在被叮咬处，在没有无比滴和六神花露水的时候，只能想办法自制找到代替了。

　　宋秦交代完就回了自家，贺龄洗漱完也早早关了院门，没有电灯的古代农村自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贺龄三兄弟躺在一张床上，贺龄还不是很习惯八点之前就睡觉，躺在床上给两个弟弟开始讲故事，只有贺鸣非常捧场，贺瑜对童话故事不太感兴趣，他睡在里侧摸着小弟肉手的小窝窝，心里想着明天做出土豆粉马上可以吃还是要等等。

　　睡在一起是贺龄的强烈要求，贺龄嘴上说的是，不放心弟弟。其实作为三兄弟里唯一的成年人，贺龄他怕黑还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