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摸鱼日常》烤鱼摆摆

28、第 28 章

　　宋秦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贺龄早就回来了。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吃瓜。这是贺龄自己庄子上长熟的第一批瓜，皮薄肉嫩香甜多汁，天气正热，甜瓜的价格很好。

　　“哟，大少爷今天回来的早啊。”宋秦这话说的有些酸溜溜的，对贺龄这段时间除了去庄子上就是扎根白鹿洞书院有些不满。

　　贺龄没看出某人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咽下口中的瓜才回答道：“书院那帮大点的学生都准备出去游学了，我去的时候他们都在打包行李，薛丛云也跟着去。”

　　“今年不是说是大考年，他们不要准备乡试会试什么的吗？”宋秦在外面跑了一天，又去贺龄庄子上拉了几篓子甜瓜回来，他现在不做食肆生意，光卖杂货。

　　“薛丛云是打算在外游历，明年直接回京城科考的，其他几位的打算就不清楚了。咦，一身臭汗，赶紧洗澡去。”贺龄嫌弃的用沾着汁水的手往宋秦衣服上拍。

　　“臭吗臭吗？这是男子汉好吧。”宋秦捉住贺龄手腕，把贺龄拉起来故意往他身上凑，平日他都老实的很，换洗干净后才会来找贺龄。这几日他总觉得不得劲，尤其是薛丛云上次上门来，两个人也不知道在书房里聊些什么，跟着薛丛云的书童还守在门外面，大老远就听到两个人的说笑声。

　　贺龄笑着躲闪，又要用黏腻的手去抹宋秦的脸，可惜宋秦力气大，扣住了贺龄的手腕，“你又不是小娘子，扑了香粉，才是香汗淋漓。”

　　“这不是你说的劳动的汗水，多闻闻，我看你最近又是懒怠了，庄子也去的少了，就知道往书院跑，书院怎么没让你补交一份学费呢，还拖家带口的总是去蹭饭。”宋秦四处打量，见院子里没人，往贺龄头上轻啄一口。

　　“你松开，手都给你弄红了，书院收什么钱，讲学旁人也去的，再说我去吃饭也是交了费用的！”贺龄理直气壮，他和阿鸣可不是吃白食。

　　宋秦松开贺龄，刚松开贺龄就挥手要往他脸上蹭，宋秦后仰躲避，一只手就制住了贺龄，另一只手去捏贺龄肩膀上的软筋，贺龄怕痒，被捏住又痒又有点痛，缩着脖子求饶，“哈哈哈，你快放开。”

　　“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玩，我也要玩。”贺鸣写完大字，出来找哥哥给他检查，就看到两个大哥哥在院子里打闹成一团，撒丫子就小跑过来也要加入。

　　贺龄因为贺鸣得到解放，宋秦在贺鸣面前惯会装一副靠谱的宋大哥模样，被贺鸣撞见同贺龄打闹还有些不好意思，贺龄终于得逞，忘记了自己会教坏小孩，当着贺鸣的面用宋秦的衣裳擦干净了手。

　　“大哥，洗手要用盆，擦手要用布巾子，你不是说不可以往身上擦嘛。”贺龄皱眉瘪嘴，他记性可好呢，上次吃完油果子，他往身上擦可是被训了一顿，还减了一个果子呢。

　　贺龄被问住了，不好狡辩说反正宋秦马上要去洗澡，衣服要换洗，老老实实的跟贺鸣认错，“嗯，是哥哥错了，哥哥不对。”

　　贺鸣头一次见哥哥跟自己认错，顿时觉得自己厉害的不得了，挺起胸膛笑眯眯的说，“乖，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啊，不对，是好哥哥。”这番话，以前可都是哥哥说给自己听的。

　　贺龄看小孩一脸嘚瑟，学者宋秦的动作，轻轻的在贺鸣两边肩膀处捏了两下。

　　“啊！哈哈！”贺鸣被捏的尖叫两声，整个人缩着蹲了下去，直接坐在贺龄的脚上。小家伙脖子短，人一缩就找不到肩膀了。

　　“不是要和我们一起玩吗，怎么躲起来了。”贺龄抬起脚尖，贺鸣坐不稳有些东倒西歪的，小短手从背后抓住贺龄的裤腿。

　　宋秦摸了一把脖子，摸了一手的盐粒，热得难受也不留下来看热闹，自去洗澡了。

　　贺鸣从贺龄脚上起来，小跑一段距离，看贺龄没有追上来，有些不满，“哥哥来追我嘛。”

　　贺龄才懒得追，天气热了，穿的还是长衫，稍微动弹下就是一身的汗，假意做出追赶的姿势，唬的贺鸣笑着跑开了，躲进门后，看哥哥居然还在原地，又磨磨蹭蹭的走回贺龄身边，“哥哥，我还要玩。”

　　“玩什么？”贺龄受不了手上黏糊糊的，还是用水洗干净了手。

　　贺鸣不是很熟练的耸耸肩，用胖手拍了拍肩膀，“掐一下，轻轻地。”

　　贺龄黑线，我家的小朋友的爱好怎么有点奇奇怪怪的。用布巾擦干净手，往贺鸣肩膀上又捏了两下。

　　贺鸣重复之前的动作，蹲坐在贺龄脚上，贺龄掐一把贺鸣的小胖脸，“好玩吗？”

　　“有点痒痒的，好玩，不过今天我不要玩了。”贺鸣回答的很认真。

　　“你跑出来是字写完了吗？”胖小孩也怕热，才跑了一阵就满头大汗。

　　“写完了！一、二、三、四、五，五张都写满了。”贺鸣现在只能数到十，他掰着手指数到五才停下，举着一只巴掌手给贺龄看，他每天的作业就是写五张大字，其实就是五张描红，他其实还没有具体的写字概念，在他看来就是画画，照着图上的跟着画就是了，刚开始手腕没有力气，总是会画到边界外，练久了就轻松了许多。

　　“那我去检查了，没有错的话待会就让你吃一片甜瓜。”小孩贪凉嗜甜，甜瓜好吃但是是凉性食物，贺龄每日最多只让贺鸣吃两片瓜。

　　贺鸣没想到今天还有甜瓜吃，也不赖在贺龄脚上，高兴的蹦起来，拉着贺龄的手就往书房走，“快快快！”

　　吃过晚食，就有隔壁的小孩圆圆来邀贺鸣出去散步。圆圆人不如其名，比较瘦，家中亲长希望小孩长的健壮些，就取了这么一个小名。圆圆比贺鸣小个半岁，两人站一起，贺鸣还要高一些。两个小家伙手牵着手在巷子里散步，贺福生今日回来的早，就和圆圆的父亲一起跟着小家伙的后面。圆圆的父亲很年轻，只比贺龄大三岁。两个差辈的父亲一起陪着小家伙散步还有些不自在。

　　天气闷热，看着像是要下雨。贺龄今天没出门，就呆在家里，做了识字的卡片教贺鸣认字，贺鸣今天却是坐不住。东歪西倒的，注意力也不集中，时不时的挠挠背挠挠脸。

　　入夏蚊虫渐多，贺龄见贺鸣坐立不安的，就以为是被蚊虫叮咬了，取了清凉油来，掀开贺鸣的衣服吓了一跳，白嫩的皮肤上长了一大片痱子，密密麻麻的，脖子，前胸后背都有。

　　贺鸣坐着，低着头看胸前长出来的痱子，吓的哭起来，去年暑天在村里过，山里气温比府城低，他还没长过痱子。他抱着贺龄又烦躁的松开，“怕，这什么啊。”

　　“这是痱子，不怕啊，这个天凉一会就会消的，那薄荷给你洗澡好不好，凉凉的。”痱子不算什么，就是人难受些，贺龄放下心。要是有六神花露水更好，他记得小时候长痱子，小叔就是用花露水兑在洗澡水里给他冲澡，可凉快了。

　　院子栽了许多薄荷，贺龄掐了好些嫩叶子，放锅里加水煮过后过滤叶子倒入澡盆中。把贺鸣脱光放进澡盆，贺鸣喜欢自己拿瓢舀水往身上淋，他头发还短，淋湿了也不要紧，贺龄就没管。

　　洗过澡贺鸣不想穿衣服，耍赖不肯穿，贺龄没办法，只能给他套个肚兜和小短裤，又画了几件短袖短裤的样式让马三娘赶着做出几套给贺鸣换洗。

　　晚上贺福生回来看老儿子不成形的打扮，想批评几句又看见贺鸣一身的疙瘩，就当没看见了。江林已经学了痱子粉的方子，贺福生就让江林自己做一份痱子粉看看。

　　江林也不让人帮忙，自己拿了零花钱跑去药铺取六一散十二钱、青黛一钱、薄荷粉三钱、冰片和黄莲素粉各两钱，四种药粉混合再次研磨后倒入木盒中。贺福生抓取了一小撮成品，在指间撵揉，“不错，粉质细密，方子的比例也没记错。六一散下次试着自己做。”

　　“是，师父。”江林被夸奖了很雀跃，沈桂娘的事家里人没跟他提，他现在一心只想着好好学医。

　　痱子粉能止痒，有一定的清凉功效，但是不能断根。府城还是比较热的，怪不得城里很多富户在夏日都去外面避暑。

　　住在府城热闹是热闹，其实舒适度还不如村里呢。贺龄也是来了府城才知道，家中虽有井，但是吃用的水还是花钱买的。家中的井水吃起来总有股土腥味，每日清晨，都有人拉来山中的泉水来卖。

　　贺鸣的痱子长了谢，谢了又长，隔壁圆圆的爷爷说小孩长痱子，给他吃一碗糖炖乳鸽就不会长。贺龄连着吃了三只鸽子还是不见效果，又不敢给小孩用多了冰。看贺鸣烦躁的都瘦了，贺龄干脆就带着贺鸣去庄子上住了，庄子上凉快多了。刚好甘蔗长熟了，可以开始熬红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