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顾南殷

5、年少初遇

　　他皱了皱眉，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于悦本来是和他开着玩笑，现在看他这么认真，竟然也有些期待，至于期待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余跃看到她正眼神闪烁地等着他的下文，忽然起了坏心眼，慢条斯理地答道:“那应该挺好追的。”
　　于悦再次抖了一下，挺好追的？余光看到程皓一伙人在前面，顿了一下，说道:“快走，我看到程皓他们了。”
　　余跃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不满地说:“于悦同学，你又在转移话题。”
　　于悦扯了扯嘴角，凶巴巴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嗔道:“快走。”
　　却没想到，此时在俞跃眼里，鼓起腮帮子的她异常可爱。
　　余跃一把提溜住前面正准备跑的人，微微前倾与她对视，笑着戳了戳她嘴角因为抿唇而露出的两个酒窝，敛了敛眼中的戏谑，认真地:“我说我很好追的。不然你可以试试。”
　　于悦抬头，刚好撞上他的黑玉般的眼睛，紧张地一下子忘了呼吸，心脏也猛的停了，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抬手胡乱地抹了抹脸，装作平静地说:“如果是你，那我也很好追的。”
　　像是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余跃往近移了移，暧昧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于悦努了努嘴，“哪有女生追男生的。”
　　听到她的回答，余跃像是放松般缓缓呼出一口气，眉目舒展，“好，那我追你。”
　　他的话里依稀带着笑意，眉目舒展，眼眸像是浸在湖里的墨玉，清澈而又魅惑，清新的薄荷味在于悦心上打转，看着他因弯唇而露出的梨涡，于悦心痒着想抬手摸一摸。
　　她刻意地压了压不受控制的嘴角，咳了咳，红着脸别扭地说:“那你加油。”
　　余跃歪头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乖啊。”于悦有些好笑地把头撇到一边，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余跃侧头看到她红着的脸，和上扬的唇角，自己也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远处的洛璇看到，那边女生脸颊微红，眉眼弯弯，与余跃站在一起，有着说不清的美好。
　　旁边的程皓靠在路边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揽过她，玩世不恭地问“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洛璇一脸嫌弃地把他的手掰开，向前指了指，“帅哥和靓女啊。”
　　程皓朝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不满地“啧”了一声，“余跃那狗子有我帅？”
　　洛璇回头不满地打量了他一下，最后得出结论：“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这张脸和余跃有可比性？”
　　程皓白了她一眼，“不懂欣赏。”
　　洛璇也没理他，自顾自地看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微微歪了歪头，向程皓招了招手，笑呵呵地叫道:“阿牛，来过来一下。”
　　听到这个名字，程皓再次嗲毛，急忙凑到她身边，放低声音，恶狠狠地对她说:“你有种再叫一次我小名！”
　　洛璇轻轻蹙了蹙眉，漂亮的眸子眨呀眨，看上去格外清纯无辜，细细看去眼里还有些水汽，衬得她竟还有些委屈，“我现在叫你一个小名你竟然就凶我！”
　　程皓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好了，戏有点过了啊。”
　　洛璇见他拆穿自己也不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向于悦那个方向指了指，随意地问:“阿牛，那个女孩就是你说的于悦女朋友？”
　　程皓也没再纠结她对自己的叫法，向前迈了一步，和她站成一排，“怎么，你对女的都有兴趣？”
　　洛璇无语地看了看他，“我对除了你之外的人，都挺感兴趣。”
　　程皓被她的一句话噎住，气的不轻，秉承着好男不跟女斗的优秀品格，径直走向余跃。
　　“唔，你们俩在这站半天了，怎么不过来？”程皓吸了一口烟，吊儿郎当地说道。
　　于悦有些尴尬，低着头反复揉搓上衣下摆，嗫喏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半天也没说明白。
　　余跃倒是神色无异，可嘴角还是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显得十分诡异。
　　他顿时有些尴尬，试探地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俩了？”
　　问完，就看到洛璇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扯了他一下，不怀好意地笑着，“这还用问吗？”转过头来看到于悦正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大方地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我叫洛璇。”
　　洛璇走近才清楚地看到于悦的全貌，虽是素颜，却长相妖艳，脸色因为紧张而白里透红，显得更为漂亮。
　　于悦这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微微抿了抿唇，笑着抬起手:“你好，我叫于悦。”
　　洛璇听到她的名字又促狭地笑了笑，眼神向余跃那边瞟了瞟，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知道你，余跃的新女朋友嘛。”
　　余跃忽然被cue，挑眉笑了一下，对着洛璇说:“眼睛没抽吧。”
　　话音刚落，于悦就听到背后程皓啧了一声，“怎么说话呢！”
　　余跃顺势从他手中接过一根“中华”烟，从兜里拿出火点燃，凉凉地说:“原来也没发现你这么护短啊。”
　　于悦眼前的余跃正叼着烟痞痞地笑，悠悠地吐着烟圈，声音散漫却勾的他心里痒痒的。洛璇口中说的“新女友”让她自己在心里做了好长时间的阅读理解。想着或许相对于他的那些前女友，自己对他来说比较特殊呢？
　　于悦心里莫名有点堵，他们一群人走在自己旁边，似乎只有自己格格不入，像一个外人一样，心里的失落在一瞬间被放大。抬头看了看马上就要隐没在山下的太阳，眼里酸涩，竟觉得那太阳有些晃眼，抬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
　　她忽然就想起了原来在书中看过的一句话:“蓝天下，风吹过八百里。”
　　“于悦？”前面传来余跃叫她的声音，于悦慢慢抽了抽鼻子，抬头笑着说:“来了。”脸上露出可爱的小梨涡，她本就生的极为好看，现在笑起来更是好看，娇俏而又明媚。
　　余跃也跟着笑了笑，朝她这边走了几步，吊儿郎当地问:“想什么呢？走这么慢。”
　　于悦笑着看了他一眼，一脸神秘，“想通了一件事情。”
　　余跃挑眉，“什么？”尾音微微上挑。转头看到于悦忽然就敛着嘴角，郑重其事地看着他，眉心不经意地跳了跳，也没再问她，耐心地等着她的答案。
　　转头看了看，唔，太阳要落了。

　　前面的那群人勾肩搭背，天南海北地说着，也有的人听着另一个人的话笑着弯了腰。
　　“余跃。”
　　“嗯？”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有些慵懒。
　　“你不用追我了。”她抬头对上他的眼，显得无比真诚。
　　余跃沉默了半晌，也没露出太多的表情，幽幽地说道:“怎么？”
　　于悦终于忍不住弯了弯唇，不再逗他，将手背在身后，弯腰细细地看着他的脸，眼中又透露出那种狡黠，启唇:“你等等我，等我们毕业，我追你吧。”
　　余跃听完她的话，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顿了顿，一把抓住她的书包，连着她一起提溜起来，坏笑了一下，“学坏了啊，现在都敢逗我了？”
　　于悦吐了吐舌，“这不是学的你的嘛。”
　　说完，不满地扭了扭身子，想从他的“魔爪”里挣脱出来，在毫无规律性地瞎扯了扯后，像是累了，委屈巴巴地说:“你先放开我嘛，我错了。”
　　余跃这才松了她，在她头上用力地蹭了蹭，“快走吧！”
　　于悦不满地嘟囔道:“你逗了我那么多次我也没说啥！”
　　余跃听到她的吐槽，低眉笑了笑，报复似的提了提她的领子，故意放沉了声音:“快走，别磨蹭了！”
　　于悦努了努嘴，又不听话地挣扎了一下，发觉还是挣不开，只能认命似的耷拉了下来。
　　余跃好心情地想着:这个小女孩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路旁的小卖铺里传出:“每次走过，都是一次收获，还等什么做对的选择，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管那是一个玩笑还是谎话，路在脚下，其实并不复杂
　　，只要记得你是你呀。”
　　是啊，只要是你，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