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顾南殷

4、年少初遇

　　次日，于悦去了学校，趴在尹寒韵旁边，认真地问:“你觉得我长的怎么样啊？”
　　尹寒韵愤愤地和她说:“这种问题有必要回答吗？”
　　谁知，于悦也没怎么理她，在那里自言自语道:“那就是好看了？”
　　尹寒韵看她有点不对劲，忍不住戳了戳她，“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有人说你丑？”
　　于悦托腮，“没有，是我自己觉得不太好看。”
　　尹寒韵听罢，机械地扯了扯唇，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看着她，“我的于悦小朋友啊，您唇红齿白，美艳动人，那情书都接到手软，怎么会觉得自己不好看呢？”
　　于悦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轻飘飘地说:“那萧遇还不是被你迷得死去活来？”
　　听到萧遇的名字，尹寒韵识时务地噤了声，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没说话。
　　于悦也没纠结多久，觉得毕竟自己长相可以，学习也不错，就不信俞跃看不到她！想完，又充满斗志地低头，做题。
　　一晃，就到了一模。看着贴出来的座位表上两个挨着的名字，于悦心情愉悦地回到了座位上。
　　看她这两天实在有点反常，尹寒韵不放心走到正在刷题的于悦旁边，说:“于悦小朋友，今天下午咱们一起回吧。”
　　于悦没有抬头，但依旧上扬嘴角，“我和俞跃说好今天我们俩一起回家了。”
　　尹寒韵无语道:“于悦，这几天，我感觉你快把这一生应该有的表情都用完了。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余跃了。”
　　于悦还是没有抬头，敷衍道:“我自己喜欢我自己？”
　　尹寒韵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喜欢还是不喜欢？”
　　于悦一直在晃动的笔尖这才顿了顿，半晌，点了点头，“喜欢。”
　　说罢，抬头看了看尹寒韵，认真地说:“不然我觉得浪费了我这么高的颜值。”
　　尹寒韵扯了扯嘴角，她以为于悦是想和她分享一下，或者是解释一下喜欢这么多天为什么不和她说，结果，这么高的颜值？
　　尹寒韵自知跟不上于悦的思维跳跃，叹了叹气，遗憾地说:“我还以为你一直喜欢的是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那真遗憾，不过现在你可以去找你的真爱萧遇了。”
　　尹寒韵听到萧遇的名字，嘿嘿地傻笑了几声，用笔尖戳了戳桌上的草稿纸，下巴抵在桌面上，伤感道:“没想到我的于悦小宝贝竟然也会春心萌动，还心许其他人。”
　　于悦无语地停下笔，“我是个正常的女生。”
　　“诶，不过，你了千万不要瞎想，分清主次，现在可是高三，千万别因为那些事儿影响你成绩。还有你这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千万别总是傻愣愣的那样，别被别人骗了。”说罢，又不放心地拽了拽于悦，“知道了没啊你？”
　　于悦有些感动，却并未表露，皱着眉说:“你和萧遇谈恋爱也没见你担心这么多啊。”
　　“我这是关心你！”尹寒韵愤愤地敲了敲桌子，“你个白眼狼！”
　　于悦轻轻搂住她，闷声说:“我知道。”
　　直到尹寒韵叹了口气，“我就是害怕你被骗。”
　　于悦心情忽然就有些低落，“没事的，只是喜欢，又没有其他。”
　　尹寒韵的话就像是一下子揭开了她一直不愿意面对的问题，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余跃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转头看去，阳光下穿着白衬衣的他，一个温柔又阳光的王子一般，周身的阳光都因为他而明媚了好多。可那天晚上躲在黑暗角落抽烟的那个人也是他，依旧穿着白衬衣。他像是在黑暗与明亮中游走的人，时而阳光，时而阴鸷，这让于悦感到难过，她不知道白天和夜晚哪个才是最真实的他。
　　正在走神的于悦忽然听到尹寒韵拉长了声音感叹，“诶，不知道我们学校又有多少男生要单方面失恋了。”
　　于悦这才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楼道，“唔，你的真爱来找你了。”尹寒韵连忙抬头，看到萧遇果真在外面，便巧笑倩兮地出去了。
　　……

　　看着墙上挂着的成绩单，于悦觉得很匪夷所思。虽然她还是稳居第一，可位列第二的余跃英语竟然只有79分，最主要的是两人人的总分也只有几分之差。
　　看完成绩后若有所思地回座位时，前面被人挡住，她慢半拍地抬头，白色衬衣，锁骨，喉结，最后与他似笑非笑的眼眸对上。
　　“英语79？”可能没听清楚她说什么，余跃微微弯了弯腰，“嗯？”了一声。于悦笑了笑，“没什么。”

　　后来回家的路上，俞跃散漫地问:“你今天是不是要和我说我的成绩啊。”
　　于悦歪头想了想他的英语成绩，心里想着还是不要打击他了，随口说道:“没有，只不过是想说你理综考了那么高，很侮辱我的智商。”
　　却没想到余跃忽地弯下腰，与她平视，轻笑了一下，说:“要我教你？”
　　因为突然移近的距离，于悦僵了僵身子，原本在准备好的措辞一句也说不出来，憋红了脸，终于说了句，“嗯。”
　　耳边还有其他人的打闹声，于悦可以清楚地可以闻到他身上轻微的烟草味，落日余晖轻轻打在两人身上，含着无以言表的蕴意。
　　顿了几秒，俞跃终于把身子移开，慢条斯理，却又带着挑逗意味地说:“那要看我有没有时间了。”
　　于悦撇了撇嘴，自己的英语都那么差，骄傲个什么劲，不过也没胆子说出来，问:“程皓他们今天不来吗？”
　　俞跃挑了挑眉，散漫地说:“你在转移话题。”
　　“呃，你发现了啊。”
　　“我也不知道他们，也没和我说。”
　　两人慢悠悠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冒出一个男生，或许是太紧张，名字都没说，也没有看清方向，一过来就低头递出一封信，自顾自地说着:“那个同学，我喜欢你。”
　　站在他面前的余跃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到于悦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还悄悄向他比划着大拇指，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敬佩。
　　余跃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个男生这才抬头，看到是余跃更是一脸惊讶，急忙转过来向于悦解释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本来是要……”
　　还没说完，就听到于悦一本正经地说:“没事没事，我是不会往出说的。你放心，我会保密的。”
　　见那个男生还愣在那里，有补充道:“你放心，他很好追的。加油！”那个男生听她这样说，涨红了脸，慌不择路地拿着情书落荒而逃。
　　于悦在原地狡黠地笑着，眼底带着细碎晶亮的光，意犹未尽地喊着:“那个，你跑慢点，小心摔倒。”
　　刚说完，却看到俞跃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余跃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于悦，可爱中带着一丝狡黠，原来和自己一起时，总感觉她神经很紧绷，今天这样的她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你怎么知道我很好追？”俞跃轻描淡写地问道。
　　于悦抖了一下，“猜的。”
　　“猜的？那你好不好追啊？”俞跃摸了摸下巴，思考着问。
　　于悦又抖了一下，嘟囔道:“那看是谁了？”
　　“那如果是我呢？”于悦又狠狠地抖了一下，抬头看到他笑得狡猾，扯了扯嘴角，回嘴道:“那如果我追你的话，你好不好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