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第 9 章 ...
-
中兴数人物,
都在寒鸦口。
——陈三立
奉儒从小屋回到旅馆里,私心再把那些美好的事情回忆几遍。樱井飞的一颦一笑皆在脑海回荡,清晰而又温馨。他想了一刻,生理竟有了反应,他一时觉得兴奋无比,想要独自爆发出来。可就在这时,忽有人在门外叩门。
“张老弟,是否就寝,我有事要与你商量。”门外徐树铮说道。
“徐大哥呀,我还没睡。”奉儒听到是徐树铮的声音,忙从床上坐起身来,他紧张的整理了一下裤子,生怕一丝的不光彩被察觉,心里隐隐涌出一阵羞耻。
“进来罢,徐大哥!”奉儒不及调整心绪便对着门外说道。
“张老弟,打扰你休息了,有些要紧事须向你提个醒。”徐树铮进了门,与奉儒隔着小桌盘腿坐下。
“明日将有三名中华学生住入旅馆里来,原是学校里的同学。”徐树铮坐下便说道。
“哦,这是好事,若是这样,旅馆里的日本学生岂不都搬走了?”奉儒宽心说道。
“是了,可这并非好事。”徐树铮凝眉说道。
“为何这么说?”奉儒尽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试图把思想都放到与徐树铮的交谈中来,奈何下身依旧肿胀难当。
“这正是我现在要与你细说的,你定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日后在这旅馆里交谈也要多加谨慎才是。”徐树铮严正说道。
“徐大哥,你且说罢,我记住就是。”奉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越是焦急难耐,只暗自希望徐树铮快些说完。
“明日将住进来的这三名学生,虽与我是同校同学,我与他们却并不交好,因为我们知道各自立场不同,所以也就没有往来。”徐树铮继续说,“他们的其中两人已加入同盟会,是彻彻底底的革命党人。”
“噢!同盟会吗?我不甚了解。”奉儒对徐树铮的话开始有些兴趣了。“之前在安庆府刺杀恩铭的那个革命党人也是这同盟会的罢!”奉儒暗自思忖着,可他却并不知道自己弄错了,当时连严复都弄错的事情,奉儒自然更不可能清楚了。再说奉儒现在虽一心觉得自己是革命派,但又没有兴趣去仔仔细细了解革命派,与樱井飞的恋爱让无暇顾及其他。
“同盟会是光绪三十一年在东京秘密成立的革命组织,其领袖已在国内率领发动过多次起义,你应该也有些耳闻罢?”徐树铮问道。
“是了,有些听闻。”奉儒不想说出在安庆府里发生的事情,那样会浪费太多时间。
“革命党人是积极要推翻清廷,创立民主国家的激进派。其实从我嘴里说出他们是激进派,也并不太合适。”徐树铮说着,又自顾自地笑了笑。
“嗯,这个我也了解。”奉儒并没心思细细品味徐树铮的说辞,若是他追问下去,或许能探听到一些特别的情况。他只是稍微注意到了“民主”这个词眼,因为他在学校学习还是十分认真的,对这些最近了解较为全面的知识,会比较敏感。
“已加入同盟会的这两人,为阎锡山、李烈钧。明日我指引你见过他们,你便可认得了,之后要对他们多做提防。革命党人在日本与一些日本人有密切交往,具体这些日本人是好是坏,我们自是不能清楚的。”徐树铮又说道。
“还有这等情况!”奉儒惊讶地说道,他一时无法理解徐树铮这些话里的全部内容,又不愿继续追根究底。奉儒的这种性格对他未来的人生历程,绝对会是有百害而无一益。
“再有第三人,我也不了解他的底细,他在学校里行事十分低调,是一个极易被忽视的对象,但是我看此人却也不简单,或许他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徐树铮愁眉不展道。
“此人是谁?”奉儒急急追问道。
“此人名叫孙传芳。且说他三人为何会一同搬来这间旅馆,也实在让人费解。不过他们明日搬来此间,也一定会来我处攀谈一番。你下学之后,路上莫作停留,径直回来,与我一同见见他们。”徐树铮说完,看着奉儒,等待着他的回答,仿佛他知道若不叮嘱,奉儒一定会因事耽搁一阵。
“好罢。”奉儒有些失意地答道,原本他是计划下学回来先去小屋的。有一日不得见樱井飞,心中定要难过些。
“话就先到这里,你休息罢。”说罢,徐树铮便起身回房去了。
“他们搬来此间与我何干!”奉儒愤愤嘀咕道。
“不管这些罢!我今日定要泄了这一身的私愤,却了欲望。”奉儒满脑都是春情,这么狠说了一句,竟也觉得畅快许多。他缓缓躺到床上,又幻想起樱井飞的曼妙身姿来,过了片刻,渐渐感觉浑身湿热,一阵抽搐后,快意便慢慢退去了。所有的事情都抛在脑后,奉儒自觉一身轻松,安然睡去了。
时间一晃,已是翌日清晨。正当奉儒起身,准备下楼盥洗时,才发现这一夜竟是和衣而睡,裤子上还有一块深色的污迹。他猛地回想起昨晚自己的放荡,心里顿时一阵阵觉得羞耻,对自己恨到深处了,又狠命地在脸上扇了两下。这股生辣的痛觉丝毫不能抵消他的罪恶感,倒是催得双眼落下两行泪来。
“我怎地如此丑恶!”奉儒心里叫骂、诋毁着自己,“如此禽兽行径……不如狗彘!”
“我怎地如此卑劣……”奉儒心底产生一股强烈的恨意,他恨自己的□□。但是,眼下却没有时间给他报复这具□□,即使有时间,他又必定找些理由来原谅自己。
“张老弟,睡醒了罢?再不起身,恐要上学迟到了。”徐树铮在外叫门道。
“是了!”奉儒有气无力地应声道。
“那我先行去学校了,你且动作快些。”说罢,便听得脚步声远离了房门。
“拖着一副禽兽皮囊,也不枉来这人间地狱走一遭罢!”奉儒惨笑了声,也懒得再去想了,便下楼盥洗罢,然后去学校上学了。
且说,这一天的课程似乎并不要紧,一切都显得单调而乏味。奉儒也没了往日那么旺盛的求知欲,在课堂上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下了学,也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奉儒对自己的身体构造并不太过了解,以为是行了恶事,身体开始病化了。
当奉儒出了校门,却没有发觉樱井宏一仍在道上等他,他从樱井宏一身旁经过,却浑然不觉。
“张君,你这是怎么了?好似有些魂不附体。”樱井宏一见奉儒没有发现自己,有些惊讶,又觉得十分好笑,便打趣道。
“魂不附体?”奉儒惊恐地回转身说道。“我莫不是真的丢了灵魂罢!”奉儒心里一阵惊慌。
“张君,你脸色不太好,不是病了吧。昨晚回去着凉了么?”樱井宏一发现奉儒神色异常,便关切道。但他哪里知道,这句话又加重了奉儒的疑心。
“看来我的身体真的病化了,连他都看得出来了……”奉儒顿时觉得心灰意冷起来。“我今日就不去你家了。”奉儒低头轻轻地说道。
“好罢,你早些回去休息。”樱井宏一说道,他竟真的以为奉儒是染了风寒。看着奉儒远去的背影,他还不禁为此有些担心。
“我还是快些死去罢!”奉儒回到旅馆后,便卧在榻上,静静地,仿佛等死一般。他没有下楼用晚饭,直到徐树铮过来叫门,才又起了身,随徐树铮来到他的房间里。庆幸的是,徐树铮并不觉得他是病了。
“我今日在学校分别与那三人碰过面,他们搬来此间,似乎只是为了让中华学生一起相处多多融洽些,但我却不能不怀疑他们。”徐树铮在卧房里来回踱步,思索着什么。
“有什么可怀疑的。”奉儒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他居然毫无意识地便点中这个问题的关键,是啊,究竟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即便革命派要来拉拢他们,也不是什么值得怀疑的事情,不愿接受,继续保持距离便是。
“莫不是你心中有鬼罢!”奉儒的想法漫无边际,因为他对周遭的一切已毫不关心,似乎自己真要死了,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但他又哪里知道,他的这个想法并不简单。
“若你是真心要团结,就不会怀疑的。”奉儒的心里越想越糟糕,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想法,不觉愕然。他惊异于自己的想法,最终又归咎于身体的病化。如此一想,他便再次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仍又宽慰自己,把最后一点生命耗尽了就好。“他们来了!”徐树铮突然说道。奉儒也听到门外杂乱的脚步声了。
“徐先生,在屋里罢?”门外传来一声洪亮地问话。
“在的,在的!”徐树铮急忙开了门,又引三人进了屋子,“阎先生、李先生、孙先生,请到屋里坐吧。”
“想不到三位居然也搬来此间,与我等共处,实为幸事!”徐树铮客套道。
“他也会这一套么?”奉儒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徐树铮为他向三人做了介绍,他也起身一一与三人握手,只微微笑着,并没说些什么。
“徐新生客气了,我等搬来此间居住,只求个日后相互照应,毕竟是同胞,亲切许多。我等虽留日多年,但与日本人相处也都有隔阂。只有与同胞在一起,才能安心些。”阎锡山笑说道,方才门外说话的人也是他。
奉儒听完这席话,心中又觉得讽刺。“同胞之间未必就能安心相处,与日本人相处也未必就有隔阂,你等私下与日本人交往有多密切,也只有各自心里清楚。我虽也与日本人有交往,却不至于装出这副嘴脸,胡诌一通,骗取信任。”再看这阎锡山,生得一张“天圆地方”的面孔,浓眉小眼,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说完话还习惯鼓动腮帮几下,一眼看上去,倒是一个中规中矩的中原人。
“阎先生说的有理,想来这间旅馆里已全是我中华学生了,日后定能相互扶持。回国之后也可同为救国救民出力。”李烈钧赞同道。
“这个李烈钧倒是真的显得比较敦厚,不知他能不能看透别人的用心。”奉儒看向李烈钧,心里便这么感觉到。他说话表示赞同,便让人觉得他心底里也是这么想的。奉儒看了看李烈钧便又将目光转向孙传芳,可却并不见他要说什么。
“此人又有何高深的?徐大哥的疑心病还是重了些。”奉儒又怕是自己看走眼,便多多打量了他一番,最终确定这个人十分平庸,不值得多做关注。
“三位一同搬来这里,莫不是要好的朋友?”奉儒自觉对三人有了一些了解,便开口说道。
“我与李先生原是相识的,孙先生是新来士官学校学习,正愁找不到住处,我俩便相邀他一同来此。”阎锡山打量了奉儒一番,对他似乎也有些兴趣,“张先生,少年英才,不知就读于哪所名校?”
“家父送我来东洋修习律法,原本我自己是没有什么打算的。”奉儒笑着答道,他并未正面回答阎锡山的问话。
“留日学习军事的人数众多,学习律法的,却并不多见。想来日后教民开化,传播新思潮的工作还得张先生这样的人才才能胜任的。”阎锡山继续恭维道。
“阎先生谬赞了,恐我也不懂这些工作,不过是来日本图谋自在的。”奉儒并不接受这番恭维,反而自贬道。
“哪里,哪里!张先生谦虚得很。”阎锡山见与奉儒交谈并无多大意思,便收了话题,转而看向徐树铮了。
“徐先生,我等初来乍到,旅馆里的同胞还都不熟识,烦劳徐先生有空代为引见。”阎锡山继续笑着,试图显得更加谦和,可在徐树铮和奉儒心里,却并没有达到这种效果。
“好说,改日一定引见。”徐树铮这么回答着,心中却已经开始思考怎么让同仁与他们保持距离。
“这人十分阴险,我是不屑与他交往的。”奉儒微微露出轻蔑的眼神,随后又立刻收敛了自己的行为。这一刻,不需他人叮咛,他竟也能自己保持清醒。
“能来日本学习先进思潮的同胞,回国之后必将是救国救民的中坚力量。若能团结一致,驱除鞑虏之日不晚矣。”李烈钧十分坚信自己的想法,他的表情显得异常坚毅。
“早就不兴团结了。”奉儒觉得李烈钧的见识尚浅,却也不蔑视他,只当他就是这种人。
“李先生说的极是。”徐树铮嘴上说着,心中却不想与这三人往深层次里聊下去,便在这恰当的时机转移话题道,“我去楼下让老板沏壶茶来,各位稍坐。”说着,他便起身离了房门下楼了。
“张先生对救国有何看法,也不妨与我等说说,你们学习律法的同胞对救国之道的看法自然与我等不同罢?”见徐树铮突然离去,阎锡山不想冷了场面,一直周旋于浅层思想,便找奉儒搭起话来。他看奉儒年纪尚小,从奉儒这里先行探听一些情况,应该是可能的。
“阎先生确实高看我了,我对救国甚无见解。不过是虚度浮华,享享自由。若非要我说些什么,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奉儒只管拿自己的无知阻挡阎锡山的谋划。
奉儒说完,又看了看在坐的李烈钧和孙传芳,李烈钧欲言又止,而孙传芳还是没打算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听着,别人说的话似乎于他还有关系,所以他也都听了进去。奉儒一再搪塞其词,最终也让阎锡山认为他并不懂些什么,不过是个纨绔子弟。
“难道徐树铮安排此人留下,是为做个挡箭牌么?”阎锡山不禁如此想到,“也罢,我也自有途径知道那些我想知道的。”想到这里,阎锡山收起一时的严肃表情,轻松笑了笑。
在这次交谈中,或许所有人都带着戒备之心,或是不想被人窥探,或是想窥探别人的内心。国内局势一片混乱,所有怀有救国之心的人却无法相信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也害怕自己被卷入混沌的涡流之中。他们力图保持自己的清醒,洞察局势,知晓所有有力量的国人的想法,以便保证自己在回国之后立于不败之地。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谁也不能保证想杀死自己的人,不是最亲近的朋友。说到底,人类终归是有私欲的,哪里是每一个人都可以为了团结救国,便抛开自己生命不管。
“三位久等了,徐某人招待不周,还请海涵。张老弟替我在此与三位交流,莫不是又有言语冲撞了各位吧?”徐树铮端着茶盘进了屋子,便赔笑道。
“我与三位没有一致的想法,只闲聊了几句,确实有些怠慢了。”奉儒也笑说道。
“张老弟也不必过于忏愧,阎先生、李先生、孙先生均已留日多年,你方来几月,自然不抵三位见识广博,三位也不会见怪于你的。”徐树铮立即唱和道。
“张先生乃真性情,并无怠慢之处。”阎锡山紧接着说道,“畅谈许久,打扰徐先生、张先生休息了,我等也该各自回房了。”说罢,阎锡山起身来,李烈钧、孙传芳也随后起身,大家各自道别,徐树铮出门见三人都各自回了房间,便又进了房门。
“张老弟,他们并未从你这里打听些什么罢?”徐树铮低声问奉儒道。
“没有,我哪里又知道些什么呢。”奉儒笑了笑。“原来他故意留下我,是想看这三人要与我说些什么,以此揣摩他们的来意。”奉儒心里想到,继而笑看着徐树铮。
“此间不可久居了,我且寻寻住处,不日便搬离这里。”徐树铮神色凝重地说道,他猜不到这三人为何突然搬来此处,只心里觉得危险,便即刻作出决定。
“搬走?”奉儒惊讶地大声说道。
“你快小声些。”徐树铮急切阻止奉儒道。
“那又搬到哪里去?”奉儒心里一阵惊慌,此间旅馆位置正好,方便上学,更方便去见樱井飞,若要搬离了,恐怕就没那么方便了。
“我先与同仁商议一番,再行决定罢。你心中有数即可,不要宣扬出去。”徐树铮说。
“是了,那我先回房去了。”说着,奉儒起身向徐树铮道别,便回了房间。
“我不能与他们一起搬走,但是也不方便继续留下。”奉儒心里有些犯难了,早前自己的罪恶之事已经完全忘却,也不再觉得自己的身体要病化了。对樱井飞的思念驱走了一切,让他重又找回生命的力量。
“徐大哥为何又对革命党人避之不及?难道他并不赞成推翻清廷吗?若是不赞成推翻清廷,自是要加入立宪派的。为何他又要将自己独立出来呢?这样集结的一些朋友,也并不能达到真正的团结。或许他对立宪或是革命都是观望的罢,或许他有什么更深的打算。”奉儒今日对许多事情都有比较澄清的见解,“是啊,我到目前为止都完全不清楚徐大哥的底细。他赴日之前是做什么的,为何能公费留学到日本,又是受到谁的提携,我一概不知!”奉儒之前并未在意过这些,而这一刻他却能想到这么深入。他是在排除不利于他恋爱的因素,竟然能机敏许多。
“我还是不能去问他,以免引起他对我的怀疑,再说徐大哥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很友好的,且多保留些自己的想法罢。”奉儒又细心想了想,觉得再问徐树铮他也未必会说,其实他大可问一问,徐树铮也未必不会说。
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而正是这些复杂的事情促成了奉儒心智的成长,或许在于救国,他能走出一条别样的道路来,不过这都是后话。
当前还是要回归到现实来,现在奉儒还只深陷于恋爱的泥沼之中,不得自拔,这一夜的光景又是辗转难眠。各种思想相互冲突,最终他得到一个折中的观点来:提议徐树铮就近搬离旅馆!
再说,次日一早,各中华学生都早早盥洗罢,又同在旅馆内用了早餐。旅馆里为学生们提供的早餐,都是由那对年迈的夫妇张罗的,主要是以清粥为主。学生们用餐的时间本来不一,各自用完就去上学,而这一天却奇怪的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一楼用餐。这一奇怪现象正是由于阎锡山、李烈钧、孙传芳搬来此间的缘故。原本有几个日本学生在,中华学生并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聚在一起,而且各自心里也都十分清醒。这三人突然搬到这里,让整个旅馆全是中华学生,却又暗暗增添许多不和谐的因素,大家各自心中都有猜疑,所以这第一晚自然也是休息不好的。听到有人起床的声音,所有人都带着警惕性的心理起床了。
却不想这一偶尔的巧合给所有人带来了一场没能避免的灾难。奉儒是来到一楼用餐最晚的一位,他并不刻意去提防别人,也觉得别人不会太过在意自己。唯独对樱井飞的爱恋让他颇为苦恼,且说他食了几口清粥,心里还在想着以后要搬去哪里的。
而就这时,有一用餐学生说道:“这清粥食下之后,怎地让人觉得咽喉灼烫难当?”
“嗯,我也觉得腹部有些难受。莫不是米没淘干净?”有人接话道。
“不对!”徐树铮大声说道,“张老弟,别再吃下去了!”只见徐树铮双手捂着肚子,面部扭曲,说话也十分吃力。
“徐大哥,你怎么了?”奉儒看到徐树铮表情十分痛苦,便立刻要起身走过去,但他刚刚起身便觉得一阵目眩,又跌坐了下来。
“这粥有问题……”徐树铮说完话后,再也支撑不住,竟倒在地上呕吐起来。
“快些出去叫人,定是有人下毒了!”阎锡山大声说道,他也开始出现徐树铮之前的症状了。
“有人下毒!”奉儒先是心里一惊,他见十来学生纷纷表示身体难受、腹痛难当,甚有倒地晕厥者,也顾不得想太多,便鼓足最后的力气朝大门冲去。
“快些救命!”奉儒冲出大门后,站在大街大声喊道,“有人下毒害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后,奉儒也支撑不住身体了,眼前渐渐昏黑一片,最终失去了知觉,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