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玉》春落花还在

18、醒来

　　第一卷第十八章
　　察觉到怀里的人软颤了一下，江玉露出了偷吃了糖果般的笑来，每次碰到江江的这里，都会有很可爱的反应，他忍不住又亲了亲江怀绯红的耳朵。
　　直到背部触到了厚实的被褥，江怀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抵住江玉的胸膛：“守岁……”
　　“嗯嗯，不睡着。”江玉一脸认真地保证。
　　江怀哭笑不得，却又无从辩起：“你呀……唉……”
　　“江江，我想抱你……”
　　江玉软软地撒娇，睫毛微颤，浅浅的瞳孔如琥珀似的，蕴着一汪秋水，叫人望着便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里头是满满的渴望，没有一丝一毫遮掩。
　　这样一份袒露直白，毫无保留的亲近，便是最教江怀难以抵挡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松了手上的力气，那张漂亮的面孔便绽放出一个教人失神的笑来。
　　软热的双唇胶着，江怀闭上眼睛，手轻轻地环上了江玉肩背，感受着这一份无遮无拦的热情。
　　衣衫褪尽，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肌肤上都沁出细密的汗来，方才那书上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翻腾着，仿佛是浇在火上的热油，烧得人沸腾起来。
　　男的和男的……
　　（删车）
　　烛光慢慢暗了下去，最终发出了轻微的声响，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灯灭了。
　　雪色映窗，朦胧的室内，动静未休。
　　“天、天要亮了……”江怀喘息着，呜咽了一声，伸手去推江玉，手指触碰到光滑紧实的胸膛，沾了淋漓的汗水，“可以、可以睡了。”
　　江玉闻言小狗崽似的哼唧了两声，一脸的意犹未尽，搂着江怀翻了个身，总算消停了一会儿。他把被子拽了过来，将两人裹住：“那睡一会儿。”
　　江怀缩在江玉怀中，小睡了一会儿。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是他和江玉相濡以沫的三年。

　　江怀睁开眼，恍惚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确实是做梦了，那么久远的事，他原以为会忘掉的，梦中却如此清楚，历历在目。
　　其实，哪那么容易忘掉，那三年间，同阿玉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那么的快乐，他又怎么舍得忘掉。
　　身上的被子柔软如云，手掌擦过，细腻得像水一般——他不知何时睡到了床上。
　　腰间横亘着一只手臂，是阿玉。
　　不，应该是兰珩。
　　江怀轻轻拿开了那只手，起身想要下床，腰身一紧，已被人一把抱住，兰珩睡意朦胧的脸颊贴在他后颈，迷迷糊糊道：“再睡一会儿……”
　　若是平时，兰珩早已习惯了他的早起，不知是因为换了地方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他显得警醒了许多。江怀稍有动静，他便转醒了。
　　“你睡。”江怀拍了拍他，原本听话的兰珩罕见地固执起来。脸上仍有挥之不去的睡意，他揉了揉眼睛，也要跟着起来，江怀怎么哄他都不行。
　　江怀坐在床边，无奈道：“我不走，就在这里。”
　　兰珩问：“你为什么要睡地上？”他同江怀在一起的那几年，从来不曾分床睡过，江怀的种种行为，让他异常的惊慌，好像有什么在改变。
　　他不喜欢这样的改变。
　　江怀勉强笑了一下：“那被子太轻太软了，我不习惯。”
　　兰珩“哦”了一声，道：“那换一条被子。”双手拢着江怀，亲了亲他，跟他商量：“我们可以回家去拿，还有枕头。”那枕头他也喜欢，还是新换的槐花绿豆枕，散发着淡淡的甜甜的香味，好闻得很。
　　江怀听他提到“家”，就心中发颤。他岔开了话头：“你不是要吃鸡蛋面吗？这个点正好，晚点就耽误卖面……”他忽然止了话头，想起现在已经是在眉山，他也拜入了眉山门下，再也不能卖面了，又何来耽误。
　　一时间也有些茫然。
　　兰珩神色重新变得高兴起来：“要溏心蛋。”
　　江怀笑着应道：“嗯，溏心蛋。那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吗？等我做好了叫你。”
　　两人靠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好像和从前没什么不一样，兰珩这才答应了，仰着脸期待地望着江怀。
　　江怀迟疑了一下，俯身亲了亲他，总算将他哄好了，这才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