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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瞄极，妙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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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才人穿成这般要去往何处？”冷宫门前，十七八岁的圆脸太监冷声道。
凌风脚步一顿，正思索应对之策之际，那太监却是走至凌风跟前来。抬眸一看，顿时笑了开来。呵，烈亲王亲卫。
“八侍卫穿成这般又是何故？你便是厌了王府的差事，亦不必如此想不开要当太监。”
“你！”八气结。不过是个以色侍人，行魅惑之事的主，也配对他评头论足！
“才人穿宫女服，莫不是过不惯宫中养尊处优的日子，定要伺候人才自在！”八冷声回击。
凌风白眼一翻，不欲再做理会，抬腿便要走。
八却又将人拦下：“跟我去一趟烈亲王府。”
“哼，你这可是求人该有的态度？”
八抿唇不语，抖了抖臂膀。顿时自袖中滑出半截匕首，意欲明显。
凌风冷笑一声，：“怎地，我若是不愿，你要与我动粗不成？”
“不敢，还请凌才人跟小的去一趟。”八收了匕首，声音仍是冷硬。
“我平素最恨他人威胁，你方才犯了我的忌讳！”凌风觑他一眼，面色无波无澜，却是从容迈回冷宫之中。
八紧随其后，宫门“砰”一声莫名关上。凌风转身，目露凶光。八心中一突。随即暗骂自己无用，被个弱女子唬了一跳。
“你，你乖乖随我出宫，我定然不会动你一根毫毛。”八色厉内荏。
“第二次。”凌风伸出两指，语气凉凉：“你威胁我第二次。”
“那又如何？！”八烦躁道。
话音刚落，八突地被扼住了咽喉。双脚离地，透不过气来。凌风周身紫光萦绕，眸光沉沉，看着八恍若看一个蝼蚁。
八终是着慌，面色憋得红紫：“亲，亲王中邪了，从昨晚至，至今一直未醒……”
凌风一愣，紫光一收。八倏地倒地，冷风呛入肺腑，顿时呛咳不停。
“说话不知重点！该！”
八缓过劲来，便见凌才人笑涔涔走近，顿时心神惊惧。哪知凌才人突地娇羞一笑，印上他眉间、面颊……双手亦未得闲，上上下下。实是过于震惊，八周身僵硬，任由凌才人施为。不多时八便周身泛红，热血奔至一处……正是关键之际，凌才人却是突地收手，身形渐隐。八一慌，下意识伸手去捞，不过抓住一片虚空。
凌才人稳稳当当靠在门扉处，离他甚远，目露讽刺。八一手还伸在半空，顿时面色爆红，慌张遮掩。
“我当八侍卫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是何等正人君子呢……”凌风特意顿了顿，晃着食指下了定论：“不过如此。”
八眼神闪躲，未敢正眼看她。
凌风犹不放过他。蹲下身，直直盯着八：“瞧瞧你现下的神情……亲王若是细问今日之事，你猜你回忆之际会否亦是这般，满面春情？”
八着恼，犹自嘴硬：“我没有，是，是你……”
凌风连连摇头，吐气如兰：“是我抑或是你又有何要紧。胆敢染指亲王的女人，你指定小命不保。”
染指亲王的女人……八倏地白了脸色，声音发颤：“你这个卑鄙小人！”
凌风不愿再与他多做纠缠，站起身，将衣摆拉扯平直。“你之性命与我无用！今日是本宫赶巧去了亲王府，并非是你入宫请来，可听明白了？”
八不语。凌风再不理会，先行出了宫。眼见凌才人走远，八方长出一口气。神色呆呆愣愣，脑中不住思索，方才究竟是真是假？
凌风自烈亲王府墙外一跃而入。便见府中众人犹自有条不紊各自忙碌。凌风目露赞赏之色。那人御下倒是有两下子。凌风熟门熟路进了内院，便见烈亲王亲卫一与二神情戒备守在门前。
“真是辛苦，二位竟还担了守门之责。”凌风打趣道。
“凌姑娘。”一与二神色肃穆，无悲无喜。“八未与你一道回府？”
“我自己来的。亲王可在里头，我要与他说些事情？”
一二对视一眼，将门推开。“凌姑娘请。”
凌风绕过屏风，便见侍卫三佩剑在手，一副蓄势待发模样。三见了她心下一松，佩剑入鞘，将床头位置让出。
凌风近前，便见烈亲王仰躺于软塌之中，双目紧闭，嘴唇嗫嚅。凌风凑前去，只听清“凌风”“出荷”二个名字，顿时面色一红。
凌风是她，出荷却是他们第一次之际，他大手抚摸她软腹说出的，将来女儿的闺名。“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她只当他那时是随口一说，未曾想竟是入了心。
“亲王昨日可是过于疲累，现下还未睡醒？”凌风明知故问。亲王现下看着确无异常，倒像睡梦正酣。
三一五一十禀来：“昨夜亲王亲率府中侍卫追赶刺客。追至皇城主道入口之际，众人皆昏昏欲睡起来，更有甚者，睁着眼眸便入了睡梦。”
“不过半个时辰，一与二便醒了过来，见状不妙，匆忙将亲王带回。自昨夜至今，同去的侍卫已陆续转醒，唯独亲王迟迟未醒。”
“太医可看过了？”
“府医看过，亲王身子并无异样。属下等人擅做主张，未免此事传将出去，未敢请太医入府。”
凌风点点头。抬手一一抚过亲王眉心、鼻头、下颌……平日里那般不可一世之人，这般安安静静的倒是令人不能习惯。
凌风轻拍亲王面颊。自是未有反应。烈亲王不知在梦中见到了何人何物，面上或笑或恼，倒是比平日鲜活了许多。
凌风看他一阵，心中不禁有些吃味。梦中人再好能好得过她这个眼前人？顿时起了坏心。对准亲王耳朵接连大喊：
“太阳晒屁股了，还不速速起身！”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人儿胖成猪！”
“你再不醒来，我便要去侍寝了！”
……
一二三各立一处，尽皆眼观鼻鼻观心。
凌风喊得嗓子干哑，亦未能撼动亲王美梦一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便揪亲王双耳，再掀开锦被，挠他痒痒……亲王一动不动。
凌风终是忧色上面，却仍轻声嘲讽道：“走多夜路终见鬼。我让你莫要整日里抓着所谓的妖邪不放，你偏不听劝……”‘活该’到底二字未有出口。
凌风起身，面向三道：“你带我去路口看看。”
那处路口王府侍卫、府医、诛邪师尽皆去过了，均未能发现端倪。
“姑娘还是留在此处，多与亲王说说话，亲王或能转醒得快些。”
“我方才说了、做了一大堆，他可曾对我有半点反应？”凌风反问道。
三一时语塞。半晌，方开口道：“属下要留于此处守护亲王安危，让七带姑娘前去。”
凌风点点头，推开房门便见八迎面而来。八愣了一愣，便移开了视线。凌风勾唇一笑：“你带我去亲王出事的路口。”
八看看一再看看二，二人仍是面无表情，显是觉得此事并不不妥。八心中不愿，但更不想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不言不语便转身离去。凌风跟上。
凌风亦着一身王府侍卫服，与八一同置身皇城主道东侧第三个路口。此间已有王府侍卫把守。
“亲王昨夜在此处遗落了贵重物件，不想惹事上身的便都绕道走！”侍卫一次次将人群驱散。三番五次过后，便再无人从此路通行。
凌风自路口走至路尾，又自路尾走至路口。左看看右瞧瞧。地面铺的是青石板，两侧店铺因无人流通行，尽皆闭了门户。确是无甚异常之处。
八晋为亲王亲卫之前，便是王府探子，于探查寻迹一事极是精通，见她这般行径便小声嘲讽道：“班门弄斧！”
凌风挑眉，此人当真是拎不清。行至亲王昏睡倒地之处，抬手便幻出紫光。
八悚然一惊，慌忙替她遮挡。气急败坏道：“你疯了？！”
凌风轻笑：“如何，你怕被人看见，禀至亲王处，你今晨在冷宫所做之事便瞒不住了？”
八气结，她是有意为之！饶是气得七窍生烟，八亦不敢妄动，唯恐她手中紫光被人看了去。
“这便对了，与我作对绝无好处！”凌风唇畔勾起，笑靥如花。
“你往左边一些，挡严实了。否则，今日之事传将出去，你更说不清了。”
八转身，不愿再看她，却是依言往左挪了一步。
“错了。转身之后，左便成了右。”凌风提醒道。
八鼻孔大出一口气，恨恨往右迈了一步。想了想，再右迈一步。唯恐她再来一句，先左后右等于一动不动。
凌风再无暇分神其他，紫光自掌心散出，如薄雾突降。待紫光落地之际，似有金光闪过，紫光突地被隔挡住，盘旋一阵便自行消散了。
凌风蹲下身，细看地上纹路。金光阵法若有似无，已是极浅淡了。凌风松口气，起身离开。
八跟了一段，便觉出不对。
“你要去往何处？”
“怎么，我去何处还需你来置喙？”
“亲王还未醒，你需得跟我回去。”
“不过是睡着罢了，难道还要本宫守着，等他起来使唤不成？！”
八显是不信，何人睡觉无论如何都唤不醒？
凌风念在他忠心耿耿，便多说了两句：“彼时与亲王一道昏睡的侍卫可都是醒了，可有不妥当之处？”
八摇头。非但未有不妥，反是人人皆心满意足的模样。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何事，却只道是美梦一场，详细如何美一个个皆缄口不言，古怪至极。
“你们亲王现下正是白日好梦之际，待梦完一生，便该醒了。”
八仍是伸手拦她，不慎触碰至凌风衣角，又如触电一般弹开。“待亲王醒了……”定然会想见你。八倏地止住，这女人现下已这般猖狂，再让她得知亲王念叨了她整夜，岂非要目中无人了？话到嘴边又改口：“待亲王醒了我再送你回宫。”
凌风作担忧状：“你可知嫔妃私自出宫是为死罪！你要害死我不成？”
八皱眉，她擅自出宫的时候难道还少了？“烈王府自会护你周全。”
“亲王现下皆自身难保，还能如何护我？”凌风质疑。
八不悦：“你既说亲王会醒，他醒来自然能护你，若是不醒……”八面色一变，露出几分杀意。
凌风亦是气笑了，烈亲王倒是养了个好奴才。“不醒又如何，你要我陪葬，就凭你？”凌风正欲上前故技重施，哪知方才一动八便后退连连。
“就凭你这般胆子……”凌风大笑。只笑得八面红耳赤。凌风却是脑中一转改了主意，遂了八的意，打道回烈亲王府。
亲王房内，凌风要将三谴出去。三犹豫。
“怎地，你怕我把亲王给吃下肚了？”
三略作思索，便去往门外守着。
凌风将被子一掀，哗啦几下扯下亲王衣裳。亲王身量颀长，宽肩窄腰，腹部紧实，周身遍布红斑点点。
凌风面色一红。忙起身研磨提笔，于亲王胸前画一道小圆圈，再接一道大扁圈，添上两只尖耳，两处大弯……一只圆脑袋、长尾巴的四脚兽便成了。说不上活灵活现，至少未有“缺斤短两”。
“既然你这般肖想我的猫，我便送你一只！”凌风恨恨道。继而又抬手幻出紫光，施一个护持阵法，保管此画三日内油水不侵。
末了，仍觉不满意。凌风将亲王翻过身来，照着猫儿的长法，于亲王尾脊沿腰背处添了弯弯一条长尾。
瞄极，妙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