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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组队 ...


  •   话一出口,独孤凤自己先后悔,懊恼得眼睫扇扇的,“什么啊?媳妇背……靠算了……你这便宜占大了。”
      架空历史的书中乾坤,萧盎没听过猪八戒的大名,但是直觉知道这人应该不是好货,忍不住又道:
      “你才是猪八戒。”
      这时解药找到了。独孤凤笑道:“成吧,我是猪八戒,猪八戒背媳妇。我可跟你说好了,你今日上了我的背,可就是我朋友了。今后如果再对我喊打喊杀的,天理不容、天打雷劈啊!”
      萧盎不说话了。他陷入矛盾,真要同这个死对头成为朋友吗?

      被马车拉到客栈,又被独孤凤背到房间里,萧盎尚未失去全部的意识。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胸口的衣襟被人拉开,被他忘记的那包糖果被取出来。然后他被面朝下平放在床榻上。周围人声起伏。
      一会儿,有人告诉他,要拔箭了。他动了动眼皮,拔便拔吧。
      忽然,有粉色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股沁甜的花香飘入鼻端。有人跟他说道:
      “硌了我半天,原来是桃花酥,吃一口再拔箭吧?”
      萧盎微微张开眼,看见独孤凤将桃花酥举在他鼻子下面。他刚要说不必,只见那颗桃花酥轻快地转了半圈之后便进了独孤凤自己口中,雪白贝齿叼着一枚粉色桃花形状的酥糖,朝他笑。
      萧盎瞪了独孤凤一眼。随后,嘴里被塞进了一颗苦药。带着桃花酥味道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舌尖。萧盎瞪大双眼,脸腾地一下子红了。三支箭都没把他扎晕,一根手指做到了。
      就在此时,后背上传来痛楚,紧接着是后背的另一处,然后是腿,三枝箭陆续被拔出来。
      大夫挤毒、清洗,然后涂药。独孤凤则朝萧盎耸耸肩,又塞了一颗桃花酥进自己嘴里,不无得意地道:
      “我听说,突然下手比较不疼的。是吗?”
      确实是这样的,萧盎迷迷糊糊地心说,但是,你突然下手,在人心里一通乱搅,令人脑子乱成了一锅滚烫的粥。这个更严重好吧!

      拔、毒后,萧盎终于昏睡过去。
      独孤凤搬了个凳子坐到床前,看裴珏也守在一旁,便让孩子去打点温水来。
      裴珏憋着气端来木盆,独孤凤沾湿棉巾给萧盎擦脸、擦手。裴珏看在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将军是有多喜欢给人洗脸啊!
      把萧盎擦干净,独孤凤满意地站起身,“小珏,走吧。”
      裴珏一愣。看这架势,他明明是要坐在床边守着这人醒啊?
      “走哪去?”裴珏问。
      “回屋歇着。”独孤凤道。
      “哥不守着他吗?”
      独孤凤奇道:“为何要守着他?我想睡午觉。你困不困?”
      裴珏心里顿时爽快不少,“我都快困死了。”

      回到独孤凤的房间,裴珏转身关门,心里还美美的。突然听见床榻那边传来沉重的钝响,回头发现独孤凤蜷缩在床上。
      裴珏忙过去,一看之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独孤凤不知何时脸色刷白,嘴唇泛青,他紧紧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料,重重地喘息。
      “将军!哥!”裴珏扑上去。
      “小珏,我喘……不上……气,”独孤凤倒着气道,“找……大夫。”
      裴珏跑出去,拍开虎一的房门,虎一被他吓了一跳,“小珏,你怎么哭了?”
      裴珏这才知道自己哭了,他顾不得这些,急匆匆地告诉虎一将军突发急病,快去找大夫。
      大夫很快过来。柳城名医诊了半天脉,还施了银针,然后垂下手连连摇头。裴珏见过这种情景,当年父亲病逝前所有请来的大夫都是这副表情。他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如果不是独孤凤打着哆嗦叫他,他肯定就晕过去了。
      “小珏,冷……”
      裴珏忙又取了一床被子压在独孤凤身上,低头看独孤凤脸色雪白,眉心微蹙,冻得长长弯弯的眼睫都在抖,偏偏脸上还是冷冽的神情,看上去让人既想去呵护,又担心亵渎。
      裴珏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把握住独孤凤的手将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往上面呵热气。
      将军的手修长,比他的手大,并不比他的宽多少。虎口和指节内侧有些许薄茧,是武将特有的,而手的其他部分尤其是手指,触感柔软、滑腻,裴珏只觉得自己没有摸过比这更好的东西。
      一旁的虎一见独孤凤这模样,也急得快哭了,“大夫,我们将军到底得了什么病?”
      老大夫慢条斯理地摇头,“将军没有病。”
      对,说的太对了。如果不是喘不上气,独孤凤准会乐出声来。只听老大夫继续道:
      “脉息平稳而沉,应是身体无恙。看起来极像是中毒,但是血液没有问题。因此,将军无恙。”
      虎一瞪大眼睛,指着独孤凤朝老大夫道:“林大夫,您再仔细瞧瞧,这像是无恙吗?这样要是无恙,有恙不得直接升天了?”
      林大夫是柳城名医,脾气有点大,听了虎一的话便站起身收拾医箱,“老夫说无恙就是无恙,你要不信,另请高明吧。”
      虎一忙拉住林大夫一个劲道歉,但林大夫说他认为是无恙的,所以没有药石可给,留下也没用。虎一只得半信半疑地送走林大夫,再出门马不停蹄地又请来几位大夫。
      谁知这几位大夫各有各的想法,各煎各的药,最后端出几碗飘着各种不像能入口的苦药。虎一看着这几碗药,被混合的臭味熏得有点晕,实在不敢拿去喂给独孤凤喝,怕这几碗东西的药性凑一起真的助主公头顶三花、脚踏祥云了。
      在一旁闻到味儿的独孤凤表示非常赞同。他现在喘不上气和坠入冰窟的感觉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头脑昏沉和全身麻痹。
      林大夫说的对,这症状真像是中毒。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折腾到晚上了,他觉得又困又倦。虚弱地看了一眼裴珏,他喃喃道:
      “我睡会儿……”
      随后,实在不支,他阖上眼。才刚刚闭上眼,就被人大力摇晃,眼前是一张哭花了的小脸,裴珏惊慌失措地哭道:
      “哥!呜呜……你别闭眼……呜呜呜……你别死……”
      独孤凤努力抬手摸了摸孩子毛茸茸的头,安慰道:“别哭了,我好多了,就是困,让我睡会儿。”
      “呜呜……哥,那你睡吧……你别闭眼行吗?我看着担心……”
      独孤凤:……

      第二天早上,独孤凤醒来,发现自己没事了,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留下。昨晚那场怪病,好像露水,随着阳光的照耀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次发作和梅城那次很像,一样的莫名其妙。原主这身体,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会盟的最后一日,仍旧乌烟瘴气。
      独孤凤悄悄蹩出大堂。身后响起脚步声,他回头,是同样蹩出来透气的百里步。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桃树荫下,百里步掏出一壶酒两只羽觞,倒了一觞,先递给独孤凤。独孤凤喝了一口,见百里步眼睛亮亮的期待地看着他,便笑道:
      “不错。”
      百里步笑了,自己也一饮而尽,“这才爽快。”
      忽然,一直守在他身后的裴珏阻止道:“哥,你昨夜不舒服,少喝点吧。”
      百里步忙伸手过来要摸他额头,“凤儿,你生病了吗?”
      “早没事了,”独孤凤扭头避开,指着羽觞问裴珏:“小珏,喝吗?”
      裴珏把手摆得快抽筋了,“不要!不要!”
      独孤凤奇怪,“怎么变得这么乖了?”
      裴珏低着头只是摇手,不说话。他不能把那夜醉酒后做的那个梦说出来,打死也不能,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他越是不想,梦里的情景越是浮上眼前:仙乐飘飘的环境里,一队美姬在舞蹈,天上飘下来不知什么花瓣的细雨,清香的风萦绕在鼻端。美姬缓带如水波般流动,分燕子形翩然分开,露出花心中的一道雪白身影。青丝如瀑,长腿、细腰,背对着他。
      裴珏的胸口又传出“砰砰”的声响。
      云开雾释,那人静静地回首,肌肤白如冰玉,眼眸清冽而深远,嘴唇好像某种浅色的花。慢慢地,那人撩开衣摆,露出半截雪白得泛着莹光的大腿……
      裴珏捂住眼睛,想去死。
      那厢,独孤凤同百里步已经喝去了半壶酒,百里步忽然语气沉重地问:“凤儿,天下要大乱了,是不?”
      因为往后得抱着百里步的大粗腿生活,因此独孤凤让自己适应了他的措辞,点点头,“你家打算发兵吗?”
      “当然,大丈夫要立不世之功,就得上战场啊。”
      “你爹答应了?”
      “那是,老头子说,我百里家怎么说也做了这许多年旸臣,君辱臣死啊,现旸室危亡,我家得上!”
      独孤凤竖起大拇指,家世好,三观又正,这条大粗腿找对了!“百里氏忠良,我愿鞍前马后追随步凡将军!”
      “好啊!你家也打,是不是?”
      “是。”
      “太好了!凤儿,我刚才还想同你商量呢,没想到被你抢先说了。那就咱两家联兵,一起呗?”
      “好啊!你正,我副。”
      “那不行,你得当大。”
      “怎么听着哪儿不对呢……”

      如书中所述,会盟之后,盟主皇甫仪倒是身先士卒,打得勇猛,可惜他打仗的对手是他自家的兄弟。其他人则各玩各的阴谋算计,一时间中原大地又是一派乌烟瘴气。
      真正认真伐秦的,只有魏旭和独孤凤与百里步的联军。魏旭自西往东进,独孤凤自南而北上。
      与此同时,盘踞于北方帝城的秦粲掌握着旸朝的国库,又强取豪夺地方财富,聚集了七万兵马,号称十万大军,分别部署于帝城外围的两个要塞重镇,烽城和江城。

      联军开拔的三日后,独孤凤痛苦地领悟到,不想当将军的耽美文读者不是一个好管理者。
      翼州百里军和他的独孤军加起来有三万人,军队管理、军情研究、军事布局,加之粮草、军需等一并杂务全部要他操持。百里步这厮是甩手掌柜的,当然他还是不管的好。
      独孤凤带着张远和萧盎操持,每日累得像驴,百里太岁常常睡到日上三竿,边行军还能边打个兔子回来加菜,每日闲得像猪。
      话说当初在柳城,萧盎去找独孤凤并不是投奔,而是寻仇。独孤凤碰巧救了他一命之后,独孤凤想着,等他伤好就送他回霜城。谁知在伐秦前,萧盎主动提出要同去。萧盎是猛将,他主动请缨,独孤凤自然乐意。
      在每日管理中,萧盎越来越多地展现出大将的才华。独孤凤唏嘘,多好的一将才,怎么就差点被自己害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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