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八王爷深夜奔北营 姐妹俩促膝诉心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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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月道：“那妹妹一日侍读一日大营，岂不是太辛苦。”
顾然风也道：“好是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消。”又笑嘻嘻道：“不如我去陪公主侍读，妹妹去北营做事。”
顾晚晴心想：“我靠, 一天上学一天上班，休息都没有。比996还苦。”
太子道：“八弟，你看有没有个万全的法子呢。”
程琅正襟危坐，表情大义凌然道：“臣弟想到，每隔一日我来去北大营时亲自接送…..她，营中我将命人专门修建营房，确保万无一失。”
太子点头道，“那也只有如此了，好在时间应该不长，晴儿也不用受这来回奔波之苦了。”又想到什么，对程琅道：“晚晴女子身份在北营中出入不便，依我看不若给她安排个军职，平日男子装束好些。”
程琅道：“臣弟也如此所想。军职都尉如何。”
太子道可以。
太子又对晚晴道：“晴儿也放心，学业功课毋需挂心，我昨日看你文学诗词歌赋的底子，应是放十万个心的。那少傅江故林我已经和他说过，他也不会为难与你。”
晚晴惊讶道：“少傅江故林？他不是门下侍郎么？”
太子道：“正是，这少傅在我朝都是兼官，少傅辅佐皇子，理阴阳，经邦弘化。江故林虽年轻，但有大才，故父皇授他为少傅。”
少傅就是皇子公主的老师，也就是说江故林是顾晚晴的老师，而面前这位骠骑将军便是她短期内的长官了。
顾晚晴心中无比后悔一时嘴快，说什么懂拉丁语呢。
程琅晚宴后直接奔回了北营，因他平日就算回到京都有事没事也往兵营跑，有时晚了还住在营里，所以今儿深夜回营众人也毫不诧异。看门的将士跪拜，问殿下好。
就见这八殿下表情严肃，召集来谢飞、乌木里两名副将。二位副将因不是战时，已脱衣就寝，看八王火急火燎地召集，以为出了什么军情大事，急忙至八王营中。只听这八殿下又是吩咐建一处新的营帐，又是要衣食住行一应俱全，样样要好的，便知道这北营定是要来一位来头不小的人物。
程琅又道：“那新建的营房定要干净之极，眼下天热，这房中冰块不能断。”
乌木里是个头发胡子卷卷的胡人，本是俘虏被程琅看中，从此便跟随程琅南征北战。他是个粗人，有啥说啥，一听便说道：“将军，其它好办，这冰块有点难说。” 因为在军中，程琅要求只能唤他为将军，“您不知道，这么热的天地窖里出来的冰到了北营来就融了一半。以往将军夏日在营里，也不是每天用的。这个人…..”他还想说这个人的待遇，超过了王爷您啊。
只见程琅眼风一扫，乌木里硬是忍住没说。
“什么这个人，是新来的都尉。”程琅道。“如果冰块不够，就将本王营中的冰块拿去就是。”
几位副将面面相觑。
谢飞道：“新的营帐建于何处？”
程琅想想，道：“就建于本王营旁就可。”
谢飞道：“离这十丈（注1）远东侧正好有一空地，属下这就去安排建营帐。”
程琅朝他看看，道：“不行。”
谢飞不解：“为何不行？”
“太远了。”
一个姑娘家在这军营里这么远，出了事怎么办，他听都听不见，不行，得靠近一些，不能有隐患。
谢飞道：“那南侧七丈远建如何？”
程琅还是答不行。
乌木里不耐烦的嘟囔道：“七丈不行，干脆就在将军营里一并办公好了，拉个帘子，还省的费冰块！”
程琅听罢，抬头看向乌木里，今天发现他也不是那么讨人嫌，头发胡子卷卷也很有特色。于是笑意浮现，道：“就这么办。”
又想起了什么，要谢飞多准备几套军服，都尉服。
“要干净的，新的，”程琅道，“材质要上佳的。”
谢飞和乌木里互看一眼，这军服不都是一样材质么，顶多将军的好一些。也不好多问。
谢飞道：“不知这尺寸多大，属下好去准备。”
程琅一下懵住，这尺寸现在去问不太合适吧。不过他历来很自信自己的眼光，随即用手比划道：“就这么宽，恩这么长，这么高。”
乌木里好奇道：“将军，这新来的都尉是个瘦子么，腰就这么点，老子胳膊都比他腰粗！”
刚刚被表扬就不知天高地厚，程琅道：“再多话就掌嘴！”
乌木里吓得不敢说话。
何方神圣都尉，把咱们弟兄们搞得如此紧张，等来了定要和他比试比试，乌木里想。
副将二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出去后，程琅又把谢飞叫了回来。
他想起谢飞应该是见过顾晚晴的，于是嘱咐他不要声张。
谢飞一直是个办事妥当的，且从小就跟随程琅，毫不犹豫道“诺！”
只听得程琅道：“这军营里又是夏季，经常光不溜秋身子，传我的令下去，从今日起，注意军容军纪，不得在外裸身！”
谢飞下去后，程琅左右想想总觉得哪里没准备好，似乎比在漠北作战时还紧张，但又觉得一切在自己掌控之中，心心念念之余，天已经微亮，才就着塌上眯了一会。
采薇和画眉剥莲子，不一会儿剥了一白骨瓷碗。采薇正要端将进去，画眉摆摆手道：“姐妹两好几年没见面，让她们说会体几话儿。二小姐喜欢吃生莲子，左右什么时候都能吃到。过会子送进去也不迟。”画眉是顾府随顾溪月出嫁的陪嫁丫鬟，和采薇一样都是家生的丫鬟，她们的老子娘也在顾府做事，自小就是认识的。画眉久不见采薇，今儿见到也很是高兴，和她在一起就没有多避讳，而是称呼太子妃顾溪月仍为大小姐。
采薇道：“正是，今儿难得二小姐宿在府里，我们姐妹儿也有好久没聚了。”
画眉说何尝不是呢。只听得房门开，太子妃走出来，急忙站起身服侍。
太子府顾溪月知道采薇是个懂事的，对她道：“这些年来你一直跟着二小姐，忠心耿耿。你和她情同姐妹，我是最放心你的，小姐虽明年及笄，但行为举止太过单纯，京都不比金陵，凡事需得谨慎，你要及时提点才好。”
顾晚晴听得，知道这话也是说给她听的，也不吭声。刚刚在房里顾溪月就委婉的提醒过她，谨言慎行。晚晴也知道下午她说会拉丁文整件事确实有些冒失。
“我们做女眷的，就应该恪守本分，纵使心里头再有想法，在万无一失前，也不要表现出来。”顾溪月道：“就拿下午之事来说，你处理的不是太妥当。”
晚晴点头道是。
顾溪月道：“你可知到了那北营里，身边皆是那粗人兵士，你一个姑娘家去了可曾方便？就算是八王爷再怎么考虑万全，他毕竟也是个男子。”顿了顿，顾溪月又说道，“更重要的是，别人若知道你若总和那些男人混在一处，会怎么说你。”
顾晚晴抬头道：“我又不是做什么丢人的事，怎么见不得人了。”
顾溪月柔声道：“可是人言可畏。再者，”她拉着晚晴的手道：“昨晚子你的才情已经惊觉朝工，你知道，有时候太出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顾晚晴回说是。
其实她知道顾溪月说的都有道理，理论的这些意思她全明白。
顾溪月见她还是无所谓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问你，若是你屡屡出头，皇上看中了你，要纳你，你该如何？”
顾晚晴的嘴变成了O字型，那皇帝老儿…..太老了吧。
顾溪月不等她搭话，接着说：“壬朝现在是一边安抚一边扩张的政策，安抚便是和亲，你在皇上心中留下了印象，若要你以公主名义去和亲，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坚决不去，那塞外茫茫，王昭君文成公主人生后半场都很凄惨的好不好。
顾晚晴哑口无言。
顾溪月道：“这些只是如果，所以说要低调，凡事有得有失，不必处处出头便是正理。”
顾晚晴想想确实后怕，问道：“那皇上不会真看上我了怎么办？”
顾溪月道：“若真看上也是命中注定，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着晚晴担心的样子，笑道：“你放心，据我所知，皇上倒是应该没这个意思…..”
顾晚晴感觉她话只是说了一半，便等着她的下半句。
谁知下半句像是石头沉入了水底，没声响。
顾晚晴觉得她这姐姐特别适合做班主任，做人的思想工作非常合适，而且还会吊人胃口。
说到此，顾溪月站起身，看到案上顾晚晴涂涂写写的东西，问道：“你这是画的什么？”
“这是白雪公主，这是灰姑娘。”晚晴道，“我打算为珏儿做一本连环画。”
顾溪月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但知道是给珏儿的玩意，见天色已晚，便嘱咐了丫头几句，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八王爷深夜奔北营 姐妹俩促膝诉心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