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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出山 ...

  •   第十三章 出山

      青阳与南陵之间隔着庆、黄二州,大小城镇约有三十多个。路途不算远但也不能说近,算起来怎么也要个四五日。

      江寻、月行云、付宁、赵高,连带八个负责两箱青阳送的生辰纲礼车的赵高门下子弟,一行人游山玩水似的,专捡风景最好,路也算平整的地儿走。

      这门子主意,自然是江寻定的。

      他所以如此,倒不全是因为自己惫懒,外加头回出门贪新奇。其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为着付宁。

      这趟行程足有一半,江寻是按照带心仪妹子踏青谈情的心思安排的。

      大家伙儿一路上都看得出小师叔假公济私时时不忘撩妹的手段,可却很是心齐的当自己是睁眼瞎,假装视而不见。全当自个儿是木头,跟着走走停停,该吃吃该喝喝,反正小师叔银钱管够,大家伙儿跟着只沾光不吃亏。

      而这群人里独一份儿敢煞其风景,也就个月行云了。

      连着走了两日,过了十个大小镇,睡了一次客栈一次野外,江寻几乎所有想跟付宁独处的时间,都横梗着月行云这么根棍儿。

      也不知这小子是有心还是无意。

      住店吧他跟江寻挤一屋,露宿吧他也要冰块似的贴着人冻着人,反正就是江寻坐哪儿他都在,江寻走哪儿他也在。

      到第三日早上,灭了昨夜火堆,江寻往背后林子里去小解,裤袋松了半拉时扭头,月行云正在旁边树上站着,目光遥遥望向前方。

      ‘嘿,小月月,我撒个尿你都要粘着,怎的在青阳没见你这么稀罕人嘞。我的个乖乖,看看跟着的娃娃们看咱俩的眼神……’

      月行云站姿潇洒地在树上打断他,道:
      ‘赵高他们和人打起来了。’

      月行云说这话时候镇定自若,仿佛赵高打架就跟寻常吃饭一般。而同样的,底下撩袍子的人也是处变不惊。

      他们一行路上穿城过镇,既有毛贼小偷,也有胆大山匪。更加的还会遇到许多同行,即都是往孟家堡送寿礼的队伍。

      都是武人行列,有好相与的自然就有脾气臭说话难听的。

      知礼的就彼此报个名号点头让过,不知礼的自也有生出口角打上一场的。

      所以,此刻听见赵高又跟人干上了,这两位才会兴趣寥寥。

      江寻忙着解决自己的事,头都不抬的道:
      ‘你还不去帮忙。’

      月行云:‘你呢?’

      江寻皱眉:‘别打扰我办正事,放水时候必须专心最忌旁骛,否则对以后影响很大的。都是男人,你还不懂!’

      月行云摇摇头。

      衣带声在空中猎猎作响,正是他人运功而去。

      待江寻办完自己正事,又就着山畔溪水洗了洗手,才往营地处走。

      他到时,刚刚那场架明显才见平息。

      子弟们皆已退回车边,面上打架时的厉色还没尽退。

      月行云单手背后,身姿如柏。独往剑在他侧腰上挂着。

      在其对面站着个体魄强健的男人,他穿件青蓝骑装,襟领和腰上都有皮草装饰,看着就是家世不错的样子。

      而通过其腰上挎着的虎翼刀,再加上那身暴发户似的装束,江寻料定,这位就是白崖谷谷主蔡冲。

      白崖谷位于劳乌山,金银矿脉深厚。蔡氏为此地望族,既是山矿主人,更是门派首领。家族世代以刀立于武林,倒也出过不少豪杰莽士。

      而令江寻神色瞬间凝重并非蔡冲,而是被他推搡着到了付宁面前的男子。

      那人看来要比自己和月行云长个三四岁模样,身上蓝色锦袍,质地亦是用的些皮草装饰。模样长得还算周正,若在寻常人堆里是个模样好的,可若被月行云和自己比较,那就只能用周正形容了。

      此人腰上也悬着刀,从刀鞘到刀柄,雕满雀纹。

      江寻虽然没怎出过青阳地界,可他利用自己商网便利,天下消息具是灵透,所以此人他也猜度的出,应是蔡冲之弟蔡傅。

      此刻,蔡傅正用一双杏眼笑的春意荡漾的对着付宁。

      这是要当着爷的面勾搭爷的人啊!

      江寻步履沉沉地过来时,竖起的耳朵也听了大概。

      蔡傅此时倒还真没勾搭,人家是在跟付宁道歉,而道歉的原因么,是因为他之前想勾搭来着,赵高就在旁边,身为江寻极忠贞的狗腿,哪有坐视不管由着小师娘给人轻薄的道理。

      即便蔡傅只是动口没有动手。

      那也不成。

      于是,赵高就同蔡傅起了争执,大胡子要是给人难堪,说话也是极为难听的。蔡傅这样的花花贵家公子也不是受辱的主儿。

      两个很快就先上手再动武的纠缠起来。

      两边又都是有手下的,见头头儿都干起来了,也没有看热闹的,战局就由双人变成多人。

      再后来么就是月行云出现,以他独往剑,扫灭蔡傅和他几个狗腿根本就是信手拈来。好在蔡傅的兄长蔡冲赶来及时。

      这趟往孟家堡贺寿,蔡冲亲压生辰纲,他跟车走的稳重些,兄弟蔡傅不受拘束,说着是头前探路,其实就是跑马撒欢。蔡傅知道弟弟心性,怕他惹事,就遣了几个手下跟着。没成想运气是真好,想什么来什么,等他大车赶上,自己兄弟正陷乱战。

      蔡傅也是有眼力的,一马当先的就瞅见了那白衣胜雪的少年,不正是前几年武林大会闻名天下的霜尘公子么。

      那和兄弟打架的人必是青阳派的子弟。

      青阳派与白崖谷往日无有干系,只这一年多有些生意同他们下头的货行商号往来。

      且不说人家旁的,只说武力,虽都是武林中人,可青阳才是正经武道为根的门派,他白崖谷半武半商,若同人家打架,自家只有吃亏的份儿。

      更何况,霜尘公子还在此。

      这也的说,蔡冲算有见地的。他的见地在于,不仅知彼,更加知己。

      也亏得蔡冲及时报上名号叫停战事,否则月行云的剑就要出拔了。

      待两边都停了手,蔡冲不听自己兄弟的,只问对方因由。

      听了赵高叙述,再看看付宁那小模样,知弟莫若兄的蔡冲是满脑门子小汗。

      接下来,就是江寻看到的一幕,蔡傅被兄长捶打着给付宁道歉。可态度表的却很不具诚意。

      见江寻过来,赵高脸上继续义愤填膺。不过他还没来及抱怨,却惊人发现,小师叔对着蔡氏兄弟笑的极是温煦。

      月行云见到江寻如此,不禁轻轻蹙眉。

      他太了解江寻,这小子是憋坏水整人的模样。

      ‘原来是白崖谷蔡氏,呵呵,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蔡冲和蔡傅见到来人,不由同时怔了下。

      月行云就已是生的男女通吃,人见人爱了。怎成想,青阳竟是个美男窝,这笑脸迎来的少年郎亦是风华无边,如诗如画。

      果然,青阳山城好山水,就是养人呢。

      ‘这位是……’

      ‘在下散木道仙弟子江夷歌,字寻。青阳掌门唐玄乃我师兄。’

      蔡冲挑眉,忙回礼:
      ‘在下白崖谷谷主,蔡氏阀主蔡冲。’

      在他拱手说话时,敏锐察觉到,江寻悄咪咪的扯住了付宁衣袖,而那小女子也随着他的力道,被其母鸡护崽般的掩在了身后。

      蔡冲立刻意识到,自己这倒霉弟弟招惹的是谁的人了。于是,忙做解释:
      ‘是舍弟唐突,还望江兄宽谅,回去我定严加管教。’

      哪知此刻转眼,却见蔡傅这厮竟歪了头作势似乎想把眼珠绕过江寻去瞧美人一般。

      蔡冲气的血直往脑瓜子上涌,脚底下狠狠给弟弟腿肚子上来了下。

      下盘吃痛,蔡傅才回神,忙跟着兄长对江寻道:
      ‘在下蔡傅,是我唐突,江兄宽宥。’

      暗暗把心里想把眼前小子的眼珠替他抠出来的念头埋住,江寻笑眯眯的伸手去按对方手腕,嘴上客套着说些蔡兄折煞我了的话。

      月行云眼神一凝,他可看的清楚,江寻指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赵高狐疑的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江寻,不明白小师叔何时起生出这般宽仁胸怀的。

      两厢所言不多,觉得误会解开的蔡氏兄弟告辞先行 。

      望着远去的马屁股,赵高抓着脑瓜问:
      ‘小师叔,您刚才撒尿时该不会遇见什么山精妖怪给换了心智吧,这……’

      江寻不理他,只转身问付宁可有受屈。

      日前他们收到山门中传信,言说散木老道中毒闭关。听了这个消息,付宁本就愧意满满的心里负担更是加重,人也益发的惶惶不安。好在她常年受训,很会掩藏情绪。所以,即使此刻心里打翻热锅,面子上也不会被人看出什么。

      可即便不显露落荒,她的行为上也多少会有些异常。而其表现就是,这丫头越来对江寻越是言听计从。

      大约,这就是补偿心里作祟。

      而她被愧疚,恐慌,还有补偿各种心态折磨着,便也没发现,江寻对自己师傅中毒的事表态的反而不太挂心。

      江寻安抚众人,说自己师傅是药的祖宗毒的长辈,中毒对他老人家不过便饭尔。闭关几日,自能化无,无需忧虑过甚。

      跟随的子弟们见他这般说,也就安心下来。

      现在的付宁就像给人卸了厉爪的兔儿,乖巧的很。

      蔡傅纵马而来时她刚巧孤身坐在个石头上梳头发,这才被这厮有了机会调戏。

      虽然蔡傅只是嘴上占便宜,没有动手。可放在以往,付宁的脾气不给他抽筋扒皮,也得卸了口条。但此时付宁不受控的处处为江寻着想,她晓得青阳子弟只道她还是那个张家妹妹,自己不能显露武力为江寻惹事,所以便忍着不理那登徒子,想说转身走开便是。

      可人善被人欺,蔡傅见她不说话就更是胆大,于是快步挡住去路,还用能给人脱衣服的眼神在付宁身上打量。

      在付宁这儿小拳头暗暗攥紧时,那厢赵高窜出来。后面的情节发生也不用说了。

      江寻问付宁委屈,见小人儿虽在摇头,可神色却是木然。联想这些日子她一反常态的乖觉,明显处处隐忍的状态,心中觉得不忍。

      于是笑了拉着付宁的手,道:
      ‘阿宁的委屈很快就能得报,有我在,肯定帮你报的痛痛快快。’

      之后,他塞了包牛肉干在付宁手里,呼喝着两声,子弟们押车的押车,护卫的护卫,这行人又开始行程。

      这一走就基本又是一个白天,而且路上江寻都甚少安排休憩,仿佛他是悠闲了几天,终于正经起来知道不是出来玩的,需要赶路加快速度了。

      午后有子弟跟在后头马车边,走着聊天。

      先是有人盯着付宁背影感叹,说张家妹妹人看着小小的,娇滴滴的,可却一点不娇气,这一路走来,人家不叫苦也不叫累。

      跟着就有人感叹小师叔好福气。

      再跟着么,不同的声音就出来了,说的是虽然张家妹妹好处多多,可偏一点是个缺陷。

      旁人问他哪里缺陷。

      那小子摇头晃脑的眨巴眼睛,慢悠悠说出了忒能吃三字。

      旁边有两个小子跟着嘻嘻笑,附和了说是哦,是太能吃了,怕是不好养。

      他们这儿笑说没多一些,片刻间看到走在前头远远处的江寻不知为何忽地扭头,眼珠子跟鬼似的不偏不倚正好瞪着他仨。

      这仨货嗓子像突然卡主鱼刺,同时呃了声,一起低头。其他人也都晃开眼神,不再说话。

      本以为这件小事就此别过,可不成想等晚半晌到了常溪镇的客栈,这报应就投来了。

      安排房间时,说付宁吃多的哥仨被安排在了一间,那房间背面是马厩,正门迎着院里公厕,一边马排泄,一边人排泄,味道是相当诡异。

      找了赵高提议换房吧,不但被否,还斥责他仨出门在外哪有处处舒服的。

      被骂说跟娘们似的娇气的三人组回屋,就着味道终于想明白:
      小师叔心眼窄,张家妹妹不能惹。

      晚饭就在客栈对面酒楼解决,江寻弄了两个包桌,一桌月行云,自己,付宁,和赵高。一桌是其余子弟们。

      酒楼还有说书唱曲的,所以很是热闹。

      众人边吃饭边听台上说书的响惊堂木,人家讲的是皇帝与妖妃的爱情故事。故事一般,但胜在说书的文情并茂,听的人也觉生动。

      中间说到兴起,说书的一板子啪响,叫道:色令智昏,人妖不分,难辨忠义,好昏君也!

      跟着这句昏君,江寻这儿正给付宁拆螃蟹腿,所以没注意,旁边桌上,三个幽幽的投射过来的眼神。

      正是闻尾三兄弟呢。

      他们觉得,小师叔和说书的口中昏君,像极像极!

      一干人吃饱回去客栈,哪知进门时,赵高正和人撞了满怀。

      等彼此看清,具是一声咿呀。

      那撞了赵高的原来是蔡氏子弟。

      白天两边才干过架,自然不会忘了模样。

      问过人家着急为何,他们才知道,蔡傅白日午后忽从马上掉落。待将其搀扶,才发现人泛着高烧,已然不醒。

      他们快马入镇,住进客栈后找了大夫,又是施针又是用药,可蔡傅高烧昏迷至今未醒。那大夫见状便自惭医术不精,说是自己没了他法,让蔡氏人还是另寻医者。

      这不,这位和赵高撞上的就算要再找医馆药堂的。

      赵高听了忙着闪身,后面子弟们也让出路来。

      江寻这时却冒了头,他对着月行云的冰块脸做戏似的摇晃脑袋,自言自语道不就是退热么,有甚难的,这乡镇上的大夫医术的确差些。

      他说的声音轻微,可奈何那位着急上火的此时对这等话音耳朵是极灵的。

      拿眼瞅过去,见到江寻。

      白日里江寻的自我介绍他也听到过,散木道仙,那不就是位隐世名医么。

      想到此,这位心头大喜,觉着这是正渴水天上就给扔下个西瓜,还正正好砸自己头上。

      走过去人家双手抱拳,就恳求江寻帮忙去看看自家少主。

      江寻装模作样的推脱没两句,就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跟着人上了楼。

      进了丁字客房门,就和床边焦急的蔡冲对上眼睛。

      那请人的子弟稍作说明,蔡冲忙赶来抱拳作揖,口中连说拜托。

      江寻笑着还礼,走到床边,看见床里人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被人察的快意。

      他先试过蔡傅头顶温度,又摇晃着他的大脑袋看了看两耳下侧,然后掐下巴悄悄口唇,便说让打盆温水来。

      很快,一盆温水被蔡冲亲自端在床边。

      江寻在里头泡了泡手,然后缓缓在干布上蹭着手道:
      ‘令弟这非病,乃是疾。’

      蔡冲诧异,江寻解释:
      ‘病为身内而发,疾则由外而染。蔡兄您看,令弟耳下及至脖颈这些红色痘点,此便是证明。’

      蔡冲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心头顿时生出希望,忙问可有解法。

      江寻做了个思考状,半晌又回身,缓缓敞开蔡傅衣领,并顺着将衣衫尽数撩开。

      于是乎,蔡傅几乎□□的呈现人前。

      蔡冲看向弟弟,眼睛随着江寻的动作是越发圆睁。

      蔡傅身上身下,几乎布满红色痘点。

      江寻摇头。

      蔡冲心里跟着他的动作是连连咯噔。

      他将水盆交给旁人,自己噗通跪在江寻脚下:
      ‘江兄,您的仙师乃是散木道仙,必然有法可医。若是您能治好小弟,我蔡氏无论多少金银,何种代价,都愿付出。’

      江寻余光看看床里人,再瞧瞧地上的。心底不由感叹,倒是份真的兄弟情意。

      扶了蔡冲起来,他面露难色的道:
      ‘蔡兄言重,这医治法子我自然是有的,只是令弟这疾染的名头不好,我……’

      将一副口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做足,江寻知道这位白崖谷主断不会是察言观色的草包。

      果然,蔡冲领会其意,便将旁边人吩咐出去,然后才问:
      ‘江兄,现在只你我,可否实言相告。’

      江寻目光在关闭的门上看了看,两个手掌互相磋磨着,犹犹豫豫的开口:
      ‘令弟这疾乃是从女色而来,是男女之间才会染上的……秽疮。’

      蔡冲大惊,看向床上兄弟的目光里多了些恨铁不成钢之意。但转念间,他想到什么问:
      ‘那先前的大夫为何不能诊出?’

      江寻:‘我刚才进来看望时,发现令弟衣物完好,显见那位医者并未脱衣观察。再来令弟脖颈虽有痘点泛起,可说高烧的人肌肤益发敏感,很大部分亦会有此症状。所以,也就难怪那位没能发现了。’

      蔡冲想了想,觉得江寻说的有理。
      ‘那江兄,你说你能医治我兄弟,是真的么。’

      江寻笑:
      ‘蔡兄,家师善的就是药丹之术,这秽疮放在寻常医者,是不治之症。可到了我这儿,便如跌打损伤无甚区别,都是有方的。待我先为令弟退了热度,再言其他。’

      在蔡冲满含希望的目光中,江寻从袖里掏出个小瓷瓶,从桌上取个茶碗加了点水将瓷瓶里三粒药丸化开,然后掐着蔡傅的嘴巴,给他喂下。

      ‘此药服下,最多一个时辰,人也就能退热醒了。这样,我先回去,等人醒了,蔡兄再去寻我,咱们届时再商量如何根除这秽疮之疾。’

      亲眼见着江寻信心满满的行事,蔡冲已是暗暗把他当做了救命菩萨,只要他的话,是没有不听的。

      依照其言,蔡冲恭敬的送走江寻,转回头看着自家兄弟,满腹幽怨的重重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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