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之韵》柳月

7、七

　　陕西阳平关无极门。
　　大厅的太师椅中端坐一人，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细长的脸，两道小细眉，小眼睛，还留着山羊胡，一双眼珠贼光放亮，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主，一身黑袍，上绣团花，他就是荣清，无极门的门主。在他右下手站着他的女儿荣宛君和江平，左手边站着个和江平差不多的少年郎，他是荣清的干儿子左华，跟平善秋一样，是个独来独往的杀手。
　　罗方的死讯早已传回无极门，荣清没想到，因为以罗方的伸手他足可以杀了冷风儒，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料到罗方失手了，他低估了冷风儒，低估了他的实力。
　　荣清沉吟半晌，道：“冷风儒果然难对付，我还到真小瞧了他，连罗方也失了手。”
　　左华道：“干爹，让我去会会他，领教一下他的八十一式无常剑。”
　　江平道：“冷风儒得皇蒲英亲传，而这八十一式无常剑法又是皇蒲英自创，当今武林能接得住他六十招的人，没有几个。”
　　左华道：“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剑法不如他了？”
　　江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在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杀他以前，最好不要动他，免得做无谓的牺牲，这对我们不利。”
　　左华冷冷道：“没人能接住六十招的，那是皇蒲英，可是他早就死了。至于冷风儒，我就不信接不了他六十招！他跟皇蒲英比，可还差远呢。”
　　江平不在多说，闭上了嘴，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是要激左华跟冷风儒动手，他相信冷风儒有能力杀了左华，只要左华一死，荣清就断了一条手臂。他这么做的目的已不在是为了沈苏宁，而是为了天下众生，因为荣清的野心实在太大了，他不但要称霸武林，而且还想巅覆整个大明江山，一统天下做皇帝。
　　左华道：“干爹，就让我去会会他，看他到底有多厉害！”
　　荣清道：“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否则我是不会让你去的。江平说的对，做无谓的牺牲，只能是对我们不利。”
　　左华道：“我当然有把握，我要杀的人，还没有一个能活在这世上！”
　　荣清点头道：“好，你既然这么有把握，我让你去。”
　　左华道：“我一定会杀了冷风儒，不让干爹失望！我现在就走，告辞！”左华说走就走，到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我累了，要休息。”荣清起身背着手进去了。
　　江平看看荣宛君，道：“你怎么不说话？如果冷风儒死了，你可就真的见不到他了。”
　　荣宛君盯着他，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平道：“没什么意思，你老说想见见冷风儒，看他是不是有三头六臂，能把天下的女人都迷得团团转，如果你不赶在你大哥前面，你见到的，就是个死人，死人通常都没什么好看的，我不过是提醒你。”
　　荣宛君看着他，突然一笑，道：“我要见冷风儒，你吃醋，不高兴啊？”
　　江平眼珠一转，道：“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我当然只允许你，心里只想着我这一个男人，而不是别的男人。”
　　荣宛君道：“我是你的女人又如何？我还没嫁给你，你也没有资格来管束我，如果想让我嫁给你，你就得哄我开心。”
　　江平道：“所以我不反对你去见冷风儒，只要你高兴，你爱怎么样都可以，我永远都听你的。”
　　荣宛君娇柔一笑，靠到江平怀里，伸手轻抚他的脸庞，道：“这才听话，这才是我的江郎。”
　　江平道：“如果你想见冷风儒，那我们要快，你是知道你大哥的为人的，手下可不留情。”
　　荣宛君道：“那我们现在就动身。”
　　江平和荣宛君也动身去杭州找冷风儒，他们要赶在左华的前面到达，但又不能让左华知道，所以他们骑马绕道而行，日夜兼程，总算早左华一天到了杭州，投宿河洛客栈。
　　“当当当”，有人叩门，左华正在擦拭他的宝剑，听到门声，他头也没抬道：“进来！”
　　门一开，一个娇小的身影飘了进来，“大哥。”
　　左华一抬头，愣了下，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荣宛君娇媚的一笑，道：“我来，看看你呀。”
　　左华收回目光，继续擦拭着他的宝剑，道：“你来，是有事吧？”
　　荣宛君也不在兜圈子，道：“对，我是来阻止你，去杀冷风儒的。”
　　“锵！”宝剑归鞘，左华看看她，道：“为什么？是干爹的意思？”
　　荣宛君道：“不，是我的意思！因为，我要见他，我要见的是活人，可不是死人。”
　　左华站起身道：“你也看上他了？”
　　“我只是很欣赏他，就象爹很欣赏你一样，如果他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些，若我能说服他入伙，这可是爹的意思，也是爹的心愿，若他不答应，你在杀他也不迟。”
　　左华返身坐到床边，顺手把剑往床头一立，道：“我看你是白费心思，他是不会答应的。”
　　荣宛君站到左华眼前，道：“不试过，怎么知道不行？给我三天的时间，就三天。”
　　左华看看她，道：“好，我答应你，三天，如果三天后他还是不肯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荣宛君娇柔一笑，道：“我就知道大哥一定会答应的。”
　　左华淡淡道：“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
　　“怎么，你不想要人家了吗？”荣宛君柔声细语的说着，宽衣解带，坐到了左华的身边，伸手搂住他，“阿华，我最欣赏的人，永远都是你，只有你，才是个真正的男人，才让我真正的动心。”
　　左华看了看她，抱着她躺下。
　　在左华房间对面的房里，一直有人在窥探着，是江平，他见左华房里的灯灭了，而荣宛君也没有出来，他知道两人上了床，不由冷笑了一下，迅速换上夜行衣，灭了房里的灯然后从后窗出去了，他要去见冷风儒，提醒他小心左华。
　　“当啷”，三更半夜房顶上传来一声轻响，冷风儒不由睁开了眼，看看身边熟睡的沈苏宁，手滑到她腰间轻轻点了一下，然后起身穿衣，轻轻打开门出去了，纵身上房，却见房上站着个黑衣人。
　　冷风儒道：“请问阁下，是属猫，还是属耗子的？三更半夜的，想干什么？”
　　那人看看他并不说话，转身就走，冷风儒想了想，追了下去，那人带着冷风儒钻进一条小巷停下了。
　　冷风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引我来这，干什么？”
　　那人扯下面纱，回过身，正是江平。
　　冷风儒一愣，道：“是你？你不是和荣宛君回无极门了吗？怎么会在这？”
　　江平道：“我们昨天就已经到了。”
　　冷风儒道：“你引我出来，有什么事吧？”
　　江平道：“引你出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有人要杀你，你最好小心。”
　　冷风儒一笑，道：“最近我不知道是我走霉运，还是我流年不利，有很多人想杀我，想必这回来的，还是无极门的吧？”
　　江平道：“这回来杀你的，是荣清的干儿子左华，他是个杀手，心狠手辣，武功也绝对不在你之下。”
　　冷风儒道：“左华？听说过，是个独来独往的杀手。”
　　江平道：“不过，你现在还用不着担心，左华就算要杀你，也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冷风儒道：“哦？为什么？他三天后才到吗？”
　　江平道：“那到不是，左华现在就在河洛客栈，不过在杀你以前，还有人想见你，是荣宛君，你太能吸引天下的女人了，所以凡是女人都想要见你。”
　　冷风儒轻笑了一下，双臂环抱，摸着下巴，道：“有件事我一直不大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江平道：“你是想知道，荣清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想要你入伙？”
　　冷风儒道：“没错，这一点我始终想不明白，我不过是个走镖的，我对荣清，好象也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可有可无，为什么他三番五次的，要派人来跟我做对，逼我入伙？”
　　江平道：“因为你的身份。”
　　冷风儒一愣，道：“我的身份？”
　　江平道：“因为你交友广，而冷风镖局的招牌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只要你一句话，会有人来听你的，当然，还有你的武功和你的才智，你若没有过人之处，荣清是不会如此器重你的。”
　　冷风儒看着他道：“你告诉我这些你不该说的，你想背叛无极门？”
　　江平道：“我可以背叛任何人，但是我绝对不背叛自己的良心，自己的朋友，因为宁，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才告诉你这些。荣清的野心有多大，如果我不说，你是绝对想不到的，他不但要称霸整个武林，而且，他还要巅覆整个大明江山。”
　　冷风儒一惊，道：“巅覆大明江山？难道，他还想当皇帝？”
　　江平道：“没错，我跟了他五年，他的心思我了解，如果让他当了皇帝，我们可以置身事外，做个快活神仙，可是天下的百姓怎么办？他们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身为一个江湖客，为的就是除暴安良，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冷风儒道：“你的意思，是要跟我联手？”
　　江平道：“现在，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我们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杀了荣清，天下才能太平，不过在杀荣清之前，必须先杀几个人，只要这几个人一死，荣清就没有什么指望了。”
　　冷风儒道：“哪几个？”
　　江平道：“第一个，就是左华，第二个是荣清的女儿荣宛君，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她可以出卖自己跟任何一个男人上床，包括我和左华，当然也包括你，如果你不能达到她的目的，她可以在床上杀了你，而你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第三个是荣清的军师，叫张品良，他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善易容乔装，所以你最好时刻都小心身边的人，也不要太亲信他们。第四个是寒肃，他最擅长下毒，听说他曾是药王门的弟子，因为犯了门规而被逐出药王谷，后来入了无极门，成为荣清最得利的手下，除了他们四个外，荣清还养了一批杀手死士，一共二十人，是绝对的顶尖高手。”
　　冷风儒道：“看来，要瓦解无极门的势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江平道：“荣清为了他的野心，已经精心策化了十年，而无极门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由他亲自挑选出来的。”
　　冷风儒道：“那你呢？你也是被他看中的人？”
　　“我？”江平苦笑，“当年我入门时，不过是个一无事处的小子，荣清之所以会收留我，是因为他的女儿，他要找一个人来陪他女儿练功，说白了，我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而已，我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冷风儒听着，呆了一下，道：“既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江平道：“离开？谈何容易！无极门是个贼窝，凡是进去的人，都别想活着从里面出来，我见过被他们折磨至死的人，真是惨不忍睹。明晚，荣宛君可能会来找你，你自己小心。”
　　冷风儒道：“我知道，谢谢你。”
　　江平道：“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冷兄，宁，现在还好吧？”
　　冷风儒道：“她现在很好，有竹儿陪着呢，她恢复的也很好，现在都可以读书写字了。”
　　江平点头道：“是吗？那就好。时候不早了，我告辞了。”江平一拱手，纵身上房走了。
　　冷风儒见他走了，倒背双后回转镖局，脑子里盘算着，该怎么对付左华和荣宛君。
　　次日一早，镖局的门刚打开就有生意送上门来，雇主是杭州城内的首富冯员外，他要保的镖是暗镖，表面上是一些古玩玉器，实际是一尊象牙雕的佛像，高有七寸，雕得栩栩如生，底座是用纯金打制的莲花台，光是这底座就价值连成。冯员外要把这尊佛像送到江苏镇江宝通寺，交给主侍方丈一莲大师。冷风儒答应了，酬金是一万金。
　　苏虞道：“少主，这趟镖让我去吧。”
　　冷风儒道：“不，我亲自去。”
　　康明超道：“少主要亲自去？这不过是趟小镖，何劳少主亲自动身呢？”
　　冷风儒道：“你们不必问为什么，总之这趟镖我亲自押送。小苏，你跟我一起去，明超，你留在镖局，照顾好大小姐，我现在要去趟牧场。小苏，你去逃些人手，收拾一下，明早上路。”
　　康明超和苏虞相互看了看，道：“是！”
　　冷风儒安排好镖局里的事，骑马来到牧场，小马见他来了，依旧十分热情的迎了上来。
　　冷风儒下了马，道：“小马，你爹呢？”
　　小马道：“我爹正在给神离洗澡呢。少主，您屋里先坐会，我去叫我爹。”
　　冷风儒点头，进屋坐下，倒了杯水喝，工夫不大老马来了。
　　“少主！”老马进了屋，“少主，您来了。”
　　冷风儒见进来，起身开门见山道：“老马，明天我走镖，去镇江。”
　　老马道：“我刚给神离洗过，干干净净的，少主正好上路。”
　　冷风儒道：“老马，明天，你回镖局。”
　　老马一愣，道：“回镖局？少主这次走镖，明超和小苏都跟去？”
　　冷风儒背着手站在门口，望着门外欢腾的马群，道：“不，小苏跟我去，明超在镖局，你回镖局，帮我照看竹儿，在我没回来以前，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还有，凡是送来的饭菜和茶水，还有吃的，都要小心查过。”
　　听冷风儒这么说，老马知道出事了，忍不住问道：“少主，是不是，镖局出什么事了？”
　　冷风儒回过身，道：“无极门找上我的麻烦，我担心他们会对竹儿不利，你回镖局，留小马在这，我会派几个人过来帮他，照看马匹的。老马，你收拾一下，现在跟我走。”
　　老马道：“是，少主！”
　　冷风儒把老马找回了镖局，叫他寸步不离的跟着冷凤竹，保护她，有老马在冷风儒才安心的去走镖，不过这次走镖，冷风儒多带了一个人，就是沈苏宁，所有的人都想不明白，冷风儒为什么会带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去走镖，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但冷风儒自有他的打算，因为他们保的镖在沈苏宁的身上，这样谁也想不到，还可以掩人耳目。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镖上车，镖师也已选好，也都准备好了，只等天一亮就出发了。
　　入夜了，冷风儒还没休息，当他想问题的时候他喜欢独自一人做在大厅里，没人打扰他，又安静，而此时，他不是在想问题，而是在等人，等荣宛君。
　　荣宛君今晚特意打扮了一番，描了眉，涂了胭脂，打了唇红，头发梳得油光发亮，她换了身最艳红的轻纱衣，美丽诱人的娇身在衣裙里若隐若现，临出门时她披了件红斗蓬。她朝也想，夜也念的人，今晚就可以见到了，她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荣宛君溜进镖局，她一眼就看见了冷风儒，斜坐在太师椅里，手支着头，半闭双目，他是如此的俊美，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男人特有的气息，看得荣宛君为之心动。
　　冷风儒睁开了眼，荣宛君在离他不到一丈远的地方站着，好一个标志的美人儿。冷风儒打量了她一会，道：“你找谁？”
　　荣宛君娇柔一笑，道：“我找这镖局的少主人，冷风儒，想必，就是你吧？”
　　冷风儒起身，道：“是，我就是，可是，我并不认识你，你找我，什么事？保镖吗？”
　　荣宛君一笑道：“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来，并不是保镖的。”
　　冷风儒走到她近前，道：“我这是镖局，你来这不保镖，难道，还有别的事吗？”
　　荣宛君道：“当然有，这件事，关乎到你的性命，可比保镖要重要的多了。”
　　冷风儒随便找了个座坐下，道：“我的性命？怎么，你想杀我？”
　　荣宛君道：“我不会杀你，也舍不得杀你，但是，我大哥会，而且他出手决不留情，如果你肯听我的，又另当别论了。”
　　冷风儒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无极门的人，对吧？”
　　荣宛君一惊，随后又镇定的道：“没错，你的确很聪明。难怪我爹会那么看重你的。”
　　冷风儒道：“不是我聪明，而是最近找我麻烦的人很多，而且，还都是无极门的人，我不过是，随便猜的。”
　　荣宛君道：“无极门现在的势力，想必你也清楚，跟我们做对，是没有好处的。你若肯听我的劝，入伙的话，你不但可以有美人相伴，而且，日后还有享不尽的荣华，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冷风儒道：“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听起来，似乎很诱人，不过我这人现实的很，如果眼前没有好处的话，我是不会答应的。开镖局，也是做生意，我冷风儒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荣宛君娇柔一笑，道：“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是你的，现在就是。”
　　冷风儒看着她，道：“你是我的？会有这么好的事？一个大美人自己送上门来？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上。”
　　荣宛君道：“谁叫你是冷风儒，天下的女人都想见你，都想拥有你，可是，她们不如我好运，我现在就是你的，就看你，想不想要我了。”荣宛君说着话，冲冷风儒一笑，那笑足能把人的魂勾出来。
　　冷风儒道：“既然有便宜可捡，我为什么不听你的？”
　　冷风儒跟着荣宛君走了，因为他要杀了荣宛君给玉面狐报仇，但又不能让镖局里的弟兄们知道，所以他跟着荣宛君走了，他们没有回河洛客栈，而是找了个最不起眼的，店钱又最便宜的小店住下了。
　　进了房间，冷风儒回身将门关好，并上了闩，他暗自冷笑了一下，当他回过身来的时候，却是一愣，因为荣宛君已经□□的站在那，等着他去轻抚她那娇美的身躯。
　　荣宛君伸出双臂道：“怎么，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过来吗？”
　　冷风儒走了过去，荣宛君如蛇一般钻进他怀里，双臂搂住冷风儒的脖子，声音甜得有些发腻的道：“风郎，知道吗？我一直都想见你，早也想晚也想，连做梦都在想，你实在是让女人太着迷了。”
　　冷风儒抱住她赤裸的娇身，在她的玉颈上轻吻了一下，道：“如果我们早认识有多好？”他温柔的笑着，右手却伸进左手的衣袖里，从里面却拿出把匕首来。
　　荣宛君有些神魂颠倒的道：“能做你的女人，我死了甘愿。”荣宛君望着冷风儒，送上一记香吻，媚眼如丝。
　　就在这春意浓浓的时候，冷风儒却突然道：“有件事，我想你一定知道，玉面狐是怎么死的？”
　　荣宛君一惊，就在她一愣的时候，只觉得身体里传来一阵凉意，接着有热乎乎的东西从身体里流了出来，然后就是一阵剧痛。荣宛君瞪大了眼睛，嘶声道：“你……”
　　冷风儒推开了她，荣宛君倒退了几步跌倒在床边，伸手从背后拔出那把匕首，道：“你……为什么？”
　　冷风儒冷笑道：“荣宛君，你大概忘了，玉面狐是谁的女人！你也忘了，我冷风儒是有仇必报的，袁高已经把什么都说了，你杀了玉面狐，我就要杀了你给她报仇！”
　　荣宛君盯着他，道：“你……我，我小看，小看你了！”
　　冷风儒道：“你何止是小看我了？虽然我身边的女人很多，可是没有一个，会象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去勾引男人上床的，象你这种货色的女人，落凤楼里有的是，我也见多了。想做我的女人，你还不配。”
　　荣宛君还想在说什么，可是话到唇边却断了，她死了，死在自己早也想晚也想的男人手里，她死不瞑目。
　　冷风儒看了看她，拾起匕首在她的衣服上拭干血迹，然后用被将她一裹，扛着她的尸体跳窗而出，来到西郊一片小树林里，冷风儒把尸体放下了。
　　“虽说你是荣清的女儿，你又杀了玉面狐，可是现在你死了，人死不结仇，一把火烧了你，让你从这个世上永远的消失。”
　　冷风儒点了一把火，烧了荣宛君的尸体，他看着跳动的火苗，冷笑了下，转身走了。
　　次日一早，冷风儒带着沈苏宁，押着镖车离开了杭州，一路直奔镇江宝通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