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之韵》柳月

6、六

　　陆柯三十生辰之际，喜得一千金和一公子，冷风儒为两个孩子取名，女儿陆清，儿子陆白景。陆柯夫妇一商量，让女儿陆清拜平善秋为师，儿子陆白景拜冷风儒为师，平善秋和冷风儒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陆家寨上下喜庆三日，三日后，冷风儒辞过陆柯夫妇回镖局，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一骑快马从陆家寨飞奔而出，就被人给盯上了。马上的人是冷风儒，而盯他的人是荣清派来杀他的，除非他答应入伙，否则死路一条。盯稍的人跟了冷风儒三天，这一天行至人烟稀少的地方，盯稍的人出来了。
　　“哧！”，暗器划破长空之声，一点寒星奔冷风儒而去。冷风儒早就知道有人在跟踪，时刻保持着机警，听到恶风不善，双掌一拍马背人飞起，半空中一折腰，就在他要落地之时，从道边林中窜出一条人影，疾若闪电般，“啪”，一掌拍在冷风儒的胸口上，冷风儒倒飞出去，双足落地又往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胸口一阵翻腾，他强压住一口血，他不能让对方看出来，自己受了伤，而此时他的马跑出老远，然后一头倒下，抽动了几下不动了，看来那镖上有毒。
　　“冷少主，别来无恙啊。”声音尖尖细细还有些刺耳，冷风儒打量了下偷袭自己的人，小个不高是个矮矬子，小脑袋略有些尖，细眉圆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尖锐的牙齿，眼里闪烁着阴森的寒光。
　　冷风儒认识这个人，以前走镖时见过也听说过，他叫罗方，是个心恨手辣的人，只是最近一年多时间少有他的行踪了。打量半晌冷风儒道：“是你？想干什么？”
　　罗方一笑道：“好久不见，冷少主还这么爽快，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兜圈子了，我是奉了我家门主之命，特请冷少主来入伙。”
　　冷风儒道：“你已经入伙无极门了？回去告诉荣清，就说我冷某高攀不起。”
　　罗方道：“冷少主何出此言呢？我家门主也是个识才的，他看中冷少主的武功和才智，一心想请冷少主入伙，只要冷少主的一句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冷风儒淡淡道：“荣华富贵不过是身外之物，对我来说，不值一钱，也不稀罕，我只想自由自在的，过我自己想要过的日子，至于江湖上的那些恩恩怨怨，都与我冷某无关。请你回去转告荣清，他想称霸武林也好，想当盟主也罢，只要不妨碍我走镖，咱们井水不泛河水。”
　　罗方一笑，道：“那冷少主的意思，是不肯入伙了？”
　　冷风儒肯定的道：“是！”
　　罗方道：“我家门主有令，若是冷少主不肯入伙的话，就只有……冷少主也算得上是个人才，如果就这么死了，也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吧。”
　　冷风儒道：“想我死的人很多，至于你能不能杀了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罗方道：“中了我的寒阴掌，居然还能谈笑自如，这世上除了你冷少主外，还没有几个人，在下真是佩服！看来冷少主的内力是深不可测啊，就让我来领教一下，冷少主的八十一式无常剑法。”罗方说着话，伸手在腰后一抄，一支判官笔握在了手中。
　　冷风儒也懒得在和他废口舌，因为他知道中了寒阴掌后，要在六个时辰之内把体内的寒毒逼出，不然就有性命之忧，这是其一；其二，方才罗方那一掌来得突然，冷风儒被打了个结实，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否则就真的要见阎王了。
　　八十一式无常剑法是他师父皇蒲英自创的，冷风儒得他亲传，剑法之精妙所在，冷风儒也已掌握了七八分，足以纵横江湖，算是没给皇蒲英丢脸。八十一无常剑法重在无常，所以剑招毫无规律可寻，冷风儒想到哪招就用哪招，可是每招每式却又丝丝入扣，剑之无常正是这无常剑法的精妙所在。
　　速战速决，是冷风儒现在的想法，所以一开始他就主动攻击，攻守兼备，但罗方手中的那支判官笔也不是三两下就可以打发的。两人你来我往，杀得是昏天黑地，斗了能有近两百个回合，两人错身而过，蓦然间都停下了。冷风儒的右臂伤到了，鲜血顺着手臂直往下淌，罗方也受了伤，而他的伤在咽喉，足以致命。
　　罗方倒下了，冷风儒终于可以缓了口气，他收了玉带剑，忙就地而坐运功逼毒，约有半个时辰，他的头上冒出了白烟，他张开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他也倒下了，不醒人世。
　　“当当当……”山道上传一阵铃声，一匹矮种小马悠闲自在的走了来。马上坐着位姑娘，鹅蛋脸，弯弯的眉毛，双眼皮大眼睛，闪着灵秀之气，一身鹅黄的武衣，足蹬银底快靴，纤纤素手握着支马鞭。姑娘晃悠着马鞭，在马背上高声吟着诗，“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嗟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自闻颖师弹，起坐在……”
　　诗吟到一半，她突然停下来了，因为她看见前面不远处躺着两个人，一个趴着，一个仰面，两人动都不动一下。姑娘不由觉得奇怪，翻身下马来到罗方的尸体边，用马鞭捅了捅，叫道：“喂，喂！”她叫了两声见那人没反映，这才大着胆子靠近罗方，翻过他的身一看，吓了一跳，罗方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姑娘看了看罗方脖子上的剑痕，道：“好锋利的剑。”姑娘又起身来到冷风儒身边，看了看，探手摸摸他的鼻息，“还没死……喂，你醒醒，喂！”
　　冷风儒此刻还在昏迷中，耳边听到有人在叫，他慢慢睁开眼，迷糊中看到身边有个人，还没看清是男是女，他又昏了过去。
　　姑娘给他把了把脉，道：“原来是受了内伤，中了寒阴掌，还好你遇上我，算你命大。”姑娘笑了笑，废了半天的力才把冷风儒给扶上马背，让他趴着。姑娘累得直喘，“想不到，你会这么沉，累死我了！”
　　姑娘牵过马缰，拉着冷风儒走了。
　　冷风儒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动了动，右臂上的伤口传来一阵疼痛，他伸手摸了摸，这才发现伤口已经被包扎上了，而身上的衣服却不翼而飞，他不由又闭上了眼，回想着所发生过的一切，罗方死了，他在迷糊中看到一个人，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难道是这个人救了自己？他想着又睁开了眼，撑着坐起，枕边放着块令牌和他的玉带剑。
　　房门一开，店小二走了进来，见他醒了，道：“公子，你醒了？这是你的衣服。”店小二把一套新衣放在了桌上。
　　冷风儒道：“小二哥，是什么人带我来这的？”
　　“是位姑娘。公子，还有事吗？若没事我先出去了。”店小二说罢，出去了。
　　“是位姑娘？会是谁？”冷风儒想不出是什么人救了自己，索兴不想了。他起身下床来到桌边，把店小二送来的衣服穿上，正合身，好似量身订做的一般。
　　“当当当。”有人叩门，屋外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可以进来了吗？”
　　冷风儒整理好衣服，道：“进来吧。”
　　门一开，那位黄衣姑娘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她见冷风儒穿上自己给他买的新衣，不由笑了笑，道：“嗯，还挺合身的嘛。”
　　冷风儒打量了一下她，是个十七八的小丫头，一笑起来好象连眼睛也都在笑似的。半晌道：“是姑娘，救了在下？”
　　黄衣姑娘把药碗放到桌上，道：“当然是我了，要不然这会，你早就喂了野狗了！”
　　冷风儒一抱拳，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黄衣姑娘道：“举手之劳，不用谢！来，坐吧，你的伤还没好，我煮了药，你快喝吧。”
　　冷风儒在桌边坐下，接过药碗，黄衣姑娘在他对面坐下，大睁着眼睛看着他把药喝下。
　　喝完药，冷风儒一抹嘴，道：“我睡了多久了？”
　　黄衣姑娘道：“也不算太久，大概能有一天。”
　　冷风儒道：“一天？那你，一直在这照顾我？”
　　黄衣姑娘一耸肩道：“谁叫我救了你呢？救人救到底，这是我娘说的。对了，你叫什么？你身上有块令牌，你是冷风镖局的人？”
　　冷风儒一笑，道：“我不过是镖局里押镖的一个小卒而已，大名不值一提。还没请教姑娘尊姓？”
　　黄衣姑娘狡黠的一笑，道：“咱们萍水相逢，我姓什么，好象也无关紧要。呃，你是怎么受的伤？为什么你会中了寒阴掌？那个死了的人，是谁啊？他和你有仇吗？”
　　冷风儒看着她半天，道：“姑娘，你出来这么久，你不怕你家的人担心吗？”
　　黄衣姑娘也是个聪明的人，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在问什么了，道：“也对，我出来都快一个月了，是该回去了。不打扰你休息，我走了。”黄衣姑娘说完笑了笑，起身就走。
　　“呃，姑娘，等等！”冷风儒叫住了她。
　　黄衣姑娘看看他道：“还有事吗？”
　　冷风儒上前，从怀里取出那块令牌，道：“这是冷风镖局的令牌，送给姑娘，如果姑娘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凭此令牌到镖局来找我，也算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黄衣姑娘接过令牌看了看，道：“我都不知道你姓什么，怎么去找你？”
　　冷风儒道：“只要你把这令牌拿出来，我自然知道是你。”
　　黄衣姑娘一笑，道：“那就谢谢你了。对了，这是药方，你体内的寒毒尚未除尽，还得在喝两副药才能行，记得吃药哦。”她把一张药方塞到冷风儒的手里，然后笑着走开了。
　　冷风儒看看手里的那张药方，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他笑了笑纳入怀中，这位黄衣小姑娘可爱至极，特别是她那双会笑的眼睛，似曾相识，可是又记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黄衣小姑娘姓杭，双名文静，是河南朱仙镇杭家堡的大小姐，生来顽皮却又可爱至极。杭家堡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堡主杭峰，夫人是药王门的顶门大弟子水婷儿，他们膝下两儿一女，长子杭天龙生来稳重踏实，次子杭天虎却正好和他大哥相反，生性毛毛燥燥的，唯一的女儿就是杭文静，夫妻俩都希望女儿能人如其名，可是却大失所望。
　　“爹，娘，我回来了！”杭文静一进门就大叫，小鸟般扑到母亲身边，搂着母亲的脖子，“娘！”
　　杭夫人道：“你这疯丫头，还知道回来？也不知道家里人有多担心你！”
　　杭文静道：“人家不过是出去走走嘛，顺便到陆家寨去看看陆大哥和陆大嫂，还有娘的宝贝徒弟啊。”
　　“你呀！”杭夫人伸手在女儿的额上点了一下，“就知道凭嘴！那你也该给家里稍个信回来，让爹和你两个哥哥放心。”
　　杭文静道：“人家是忘了嘛。对了，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陆大嫂生了耶，是对双胞胎，一儿一女，长得好可爱！”
　　杭夫人笑道：“是吗？赶明儿让天龙准备些贺礼，去恭喜一下。孩子有名了吗？”
　　杭文静道：“有啊，女儿叫陆清，清水的清，儿子叫陆白景，听陆大哥说，还是他的拜把兄弟冷风镖局的少主冷风儒给取的呢！陆大哥还说，让清儿拜平大哥为师，让白景拜冷风儒为师呢。”
　　杭夫人一笑道：“行了行了，你这疯丫头，还不快进去看看你爹和你两个哥哥？我去叫厨房给你准备些吃的。”
　　“我知道了！娘，那我进去了。”杭文静如欢快的小鸟般，又蹦又跳的跑进后宅，当来到父亲的书房门前时，她不由放慢了脚步，慑手慑脚的想溜过去。
　　“是文静吗？还不进来！”房里传来杭峰的声音。
　　杭文静停住了身形，不由伸了伸舌头，只得推门进屋，道：“爹！”
　　杭峰放下手的书，看看女儿，沈着脸道：“你还知道回来？”
　　杭文静道：“这是我家，我当然要回来了。”
　　杭峰道：“你一出去就是一个多月，连个信也没有，在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
　　杭文静道：“人家是去看陆大哥和陆大嫂，所以才回来晚了嘛。”
　　杭峰道：“那你总该送个信回来，让我们也放心啊，可你到好，不但没信连个消息也没有，你知不知道一家人都在为你担心？”
　　杭文静嘟着嘴道：“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过是出去走走，有什么好担心的？”
　　杭峰起身绕过书案，道：“你看看你，从头到脚有哪一点象个女孩子的？成天疯疯巅巅的，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离开杭家堡半步！”
　　杭文静一听，几乎叫了起来，道：“爹！”
　　“这是干什么？女儿刚回来，怎么就吵起来了？”杭夫人说着话，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杭文静上前拉住母亲的手，“娘。”
　　杭夫人拍拍女儿的手，道：“文静，你先回房去吧，我让二妞给你准备了洗澡水，你先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去吧。”
　　杭文静看看父亲，翘着小嘴跑了。
　　杭夫人看看女儿的背影，道：“女儿不在你担心，现在女儿回来了，你又发脾气。”
　　杭峰道：“你看看她，也老大不小了，可是成天还疯巅巅的，除了舞刀弄剑，还会什么？女孩家成天往外跑，这成何体统？”
　　杭夫人道：“我当初不也是跟着你四处走，不也挺好的吗？”
　　杭峰道：“那怎么能一样？你是我夫人，你不跟着我，哪跟着谁？……文静大了，是该给她找个婆家，拴拴心了。”
　　杭夫人道：“文静才十八，我还想多留她两年呢，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杭峰道：“女儿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舍不得，也不行啊。”
　　杭夫人道：“那至少得找个可靠的人，不然我可不放心把女儿嫁出去。”
　　杭峰道：“那是自然了，要嫁，也得嫁一个象咱们天龙一样的。”
　　“什么嘛，不准离开杭家堡半步，那我不闷死，也憋死了！”杭文静不高兴的朝自己的闺阁走去。
　　“文静！……文静，文静！”听到叫声，杭文静寻声望去，就见在水边凉亭里有两个人，是大哥天龙和二哥天虎，两人看见她回来，跑了过来。
　　“大哥，天虎。”
　　杭天龙见她一脸不高兴，道：“呃，文静，你怎么了？不高兴啊？”
　　杭天虎笑道：“不用说，肯定是，被爹给骂了，对不对？”
　　杭文静笑着看看他，却出奇不意的朝他肚子就是一拳，道：“你明知道，还说！”
　　杭天虎捂着肚子，咧嘴道：“你干嘛！不高兴，你就拿我出气，我可不是你的出气筒。”
　　杭天龙道：“文静，别生气了，其实爹也是担心你，怕你出事。你出去这段日子，爹没一天不担心你的。”
　　杭文静道：“我知道爹担心我，可是，可是他也不能，不让我出去走走啊，成天呆在家里，不闷死，也憋死了！”
　　杭天虎道：“你出去走走，却害得我和大哥四处找你！腿都快跑断了。”
　　杭文静道：“对不起嘛，大不了以后，我出去的时候跟你说一声，别生气了。”
　　杭天虎道：“不生气，才怪！”
　　杭文静摇着他的手，道：“别生气了嘛，天虎，天虎，……二哥！”
　　一声二哥叫得杭天虎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忙抽出手道：“行了，行了，行了，你别叫了，算我怕了你还不行？”
　　杭天龙一笑道：“文静，以后出去至少也要送个信回来，免得爹和娘担心你。”
　　杭文静道：“我知道了，大哥！对了，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陆大嫂，生了！”
　　杭天虎一听，忙道：“真的？快说快说，陆大嫂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杭文静此刻到卖起关子来，道：“我，不告诉你！”
　　杭天虎道：“我的小祖宗，姑奶奶，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陆大嫂生的是什么？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杭文静看看他，道：“告诉你也可以，但是有一点，你不许生我的气。”
　　杭天虎道：“行行行，我不生气！你快说，是什么？”
　　杭文静道：“有花有果，是对双胞胎，正好，还是在陆大哥生日那天生的呢。”
　　杭天龙笑道：“是吗？这么巧？这可真是双喜临门。”
　　杭文静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孩子刚生下来，陆大哥就给他们已经找好师父了。”
　　杭天虎道：“是吗？谁？是善秋？”
　　杭文静道：“你只说对一半，平大哥的徒弟，是陆大哥的女儿陆清，儿子陆白景，拜的是冷风镖局的少主冷风儒为师，就是陆大哥的拜把兄弟。”
　　杭天虎道：“冷少主？是他？”
　　杭天龙道：“这到也不错，听说他的剑术高超，得用剑名家皇蒲英的亲传，陆大哥的儿子拜他为师，却也是件喜事。”
　　杭天虎道：“喜事是喜事，不过，千万别学他，谁不知道他冷风儒风流成性，身边的女人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也算是个正人君子，嫉恶如仇，有仇必报，人品到还说得过去。”
　　听杭天虎这么一说，杭文静对冷风儒到产生了几分的兴趣，道：“大哥，你有没有见过这位冷少主？”
　　杭天龙道：“在陆家寨的时候见过一面，好象，是三年前，陆大哥成亲的时候见过一面，从哪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杭文静道：“陆大哥成亲我也有去啊，我怎么没见到？”
　　杭天虎道：“你那时候还是个小丫头，又爱热闹，又馋嘴，跑到厨房偷酒喝，结果喝了个大醉，你上里去见他？等你醒来，人家早就下山回镖局了。”
　　杭文静道：“大哥，那，他长什么样？”
　　杭天龙道：“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杭天虎道：“呃，你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该不会，你看上人家了吧？我告诉你，这种人只能是逢场做戏，不可托终身，你给我离着他远点。”
　　杭文静小嘴一撇，道：“什么嘛！人家只是好奇，问一下不可以啊？”
　　杭天虎道：“问可以，不过你不能喜欢上他，他可是情场的老手，骗你这样的小丫头，可是他的拿手好戏！哥可不想自己的妹妹嫁一个爱拈花惹草的人。”
　　杭文静道：“天虎，你在说什么？越说越离谱，什么嫁不嫁的，你在胡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杭天虎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好心没好报。”
　　杭天龙笑道：“文静，天虎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被骗了，不过说实在的，跟冷风儒这种人交朋友，你不用担心他会出卖你，但是有一点，他最恨别人骗他。”
　　杭文静道：“交朋友嘛，就是为了交心，谁要骗我，我也会生气的，不过，那要看是有心的，还是无意的，或者是另有苦衷。”
　　杭天虎道：“骗人就是骗人，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总之是骗了人。你呀，还小，江湖上人心险恶，你还没遇上，等你遇上了，你就会知道，要交一个真正知心的朋友，很难的！”
　　杭文静朝杭天虎做了个鬼脸，道：“不和你说了，我有点累，先回房去了。”她说完转身跑了，回了自己的绣房——凉亭对面的一幢两层小楼。
　　杭天虎摇头道：“这小丫头，是越来越顽皮了。”
　　杭天龙道：“文静长大了，不在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了。”
　　杭天虎道：“我到宁愿她还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至少她不会溜出去一个多月，连个信也没有，害得我们每次都跑断了腿才把她找回来。也不知道这回，这位小姑奶奶能呆多久。”
　　杭天龙一笑，道：“行了，别唠叼了，跟我出去一趟，陆大嫂生了孩子，我们也该买些东西去看看。”
　　杭文静欢天喜地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伸手在怀里取出冷风儒给她的那块令牌，左看右看眼珠子转了转，不由一笑，她打算去趟杭州，去会会这位传说中的冷风儒，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样子，天龙和天虎他们又有得忙了。
　　“哥，你回来了。”冷凤竹得知大哥回来，和沈苏宁一路小跑从里面迎了出来。
　　冷风儒道：“竹儿，哥这阵子不在，镖局里没事吧？”
　　冷凤竹道：“镖局里有康大哥和苏大哥，能有什么事？前阵子，还接了两趟镖局呢。”
　　冷风儒道：“是吗？接的什么镖？”
　　康明超道：“两趟小镖，一趟是些珍贵的药材，送往京城药膳房，另一趟是干货，送往无锡，听说是双环门门主六十大寿，我让李镖头和金镖头走这两趟镖，估计过两天也就回了。”
　　冷风儒点点头，道：“明超，小苏呢？他还没回吗？”
　　不等康明超说话，沈苏宁道：“苏大哥回来了，可是他受了伤，这会在房里休息。”
　　冷风儒一愣，道：“小苏受了伤？怎么回事？”
　　康明超道：“听小苏说，遇到打劫的，看样子，好象是无极门的人。”
　　冷风儒冷冷道：“又是无极门！”
　　冷凤竹道：“哥，无极门是干什么的？我听康大哥说，他们已经三番五次的跟我们过不去了，为什么？”
　　冷风儒道：“竹儿，这件事你别管，哥会处理的。”
　　冷凤竹道：“可是，哥……”
　　冷风儒道：“竹儿！听哥的话，别插手这事。”
　　冷凤竹看了看大哥，道：“哥，那你答应我，千万不可以出事。”
　　冷风儒一笑道：“放心，有你康大哥和苏大哥在，哥不会有事的。对了，竹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陆大嫂生了。”
　　冷凤竹喜道：“真的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冷风儒道：“是一对双，一儿一女，哥已经收了你陆大哥的儿子陆白景为徒弟。”
　　冷凤竹笑道：“哥，那要恭喜你了。那女儿叫什么？”
　　冷风儒道：“女儿叫陆清，拜你平大哥为师。”
　　冷凤竹道：“哥，有机会我也要去陆家寨看看陆大嫂。”
　　冷风儒道：“好！这次去，你陆大嫂还念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