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之韵》柳月

25、二十五

　　七月十八，江平和冷凤竹大婚，无极门上下张灯结彩，荣清知道冷风儒会来，而且一定会来，他知道冷风儒不会不顾自己的妹妹，所以他在等，等着冷风儒自投罗网。
　　冷凤竹被人从牢里带走了，被带到了洞房，有两个丫头服侍着，帮她梳洗打扮，给她换了新嫁衣，戴了凤冠，然后扶着她在床边坐下，一切收拾妥当后，两个丫头退了出去，若不是被荣清封了穴，冷凤竹可不会这么老实的任人摆布。
　　坐在床边，冷凤竹心里一直在打鼓，暗忖：哥，你可千万别来，千万别来！荣清等的就是你，你可千万别来，你不是荣清的对手的，哥！爹，娘，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哥平安无事啊。
　　冷凤竹正胡思乱想着，门开了，荣清背着手，他看了看冷凤竹，一笑，道：“人们都说待嫁的姑娘最美，果然是一朵鲜花，够水灵的。”
　　冷凤竹瞪着他，道：“荣清，你不得好死！我哥呢，他在哪？”
　　荣清道：“他暂时还没到，不过，你放心，等你拜天地的时候，他一定会来的。”
　　冷凤竹气得把头一扭，不在看他一眼。
　　荣清道：“一会你大哥来了，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怎样拜倒在我的脚下。”
　　冷凤竹道：“你休想！我哥是不会象你这种人屈服的！”
　　荣清道：“是吗？有你在我手里，他会不乖乖听我的吗？天下没有人可以斗得过我，我才是天下万物的主宰！哈哈，哈哈哈哈。”荣清大笑着离开了。
　　冷凤竹气得真想上去狠狠的咬他一口，才解恨。
　　吉时到，大红的盖头盖着头，冷凤竹被那两个丫头搀扶着出了洞房，来到花厅上，江平也被打扮一新，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花厅上，他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情愿，可是为了得到荣清的信任，拿到名册，他只能强装笑颜，跟冷凤竹拜堂成亲。
　　荣清高高的端坐在太师椅里，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吧。”
　　“一拜天地，二拜门主，夫妻……”这第三拜还没拜下去，就听到惨叫声传来，众人都是一愣，不由朝外面望去，但见冷风儒单枪匹马一个人，一手持剑从外面走了进来，剑尖上还在滴着血，他一脸杀气的直逼花堂。
　　荣清知道他会来，所以并不觉得惊讶，反笑道：“你终于来了。”
　　冷风儒冷冷道：“我妹子呢？她在哪？”
　　“远在天边，近在前眼前。”荣清说着一挥手，冷凤竹头上的红盖头飘落在地。
　　看见妹妹安然无恙，冷风儒放了心，叫道：“竹儿！”
　　冷凤竹没动没出声，只是看着他，眼里噙着泪，秀眉紧锁，她焦急的看着冷风儒，若不是被荣清点了穴，不能动不能出声，她早就叫了起来，叫冷风儒快走。
　　荣清起身离座，道：“冷风儒，你是我所见过的人当中，最有胆识的一个，居然敢单身一人来闯我无极门，有胆量，让我佩服！不过，你跟我斗，还是差着点，姜是老的辣。”
　　冷风儒道：“荣清，我们之间并无怨仇，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
　　荣清道：“我最欣赏有胆识的人，也最爱才如命，你不但有胆识，也有才华，武功也非泛泛之辈，我欣赏你，所以，我要让你，跟我合作，夺得天下，我们可以平分。”
　　冷风儒道：“荣清，我没有你的野心，也不想争什么天下，我只想走我的镖，让那些跟着我的兄弟们，能有口饭吃，就已经很满足了，何况你身边有那么多高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
　　荣清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谁叫我看上了你，我要是想得到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不择手段得到，如果得不到，我宁愿毁了他！”
　　冷风儒道：“如果想让我跟你合做，下辈子吧，这辈子休想！”
　　荣清道：“话别说的那么满，我说过，我要得到的东西，我会不择手段！你的宝贝妹妹在我手里，我不怕你会，不乖乖听我的。”
　　冷风儒叱道：“荣清！如果你敢伤害竹儿一根头发，我一定会跟你拼命！”
　　荣清道：“你放心，我不会动她一手指头，不过，我会送她去一个地方，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地方，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天下第一，名妓。”
　　冷风儒气得直咬牙，道：“你敢！”
　　荣清道：“我说得出，做得到，天下还没有我不敢的事！信不信，要我做给你看？”
　　冷风儒怒道：“你……”
　　江平忙道：“冷兄，我劝你还是别跟我家门主做对了，这对你，可没有好处，你是斗不过我家门主的，再说，我家门主是这么的赏识你，你又何苦自找麻烦呢？门主向来眼高，能让他赏识的人不多，你能被门主赏识，是你的福份，可别不知好歹。现在天下已尽在门主的掌握之中，所谓识食物者，为俊杰。”江平边说边朝冷风儒使眼色，示意他别冲动，不然害了自己不说，还会让冷凤竹白白搭一条性命。
　　冷风儒自然明白江平的意思，可是这口气，他咽不下，道：“你不用劝我，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跟他合做，到不如一刀杀了我！”
　　荣清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不怕告诉你，你的冷风镖局，已在我的控制之中，唯一能帮你的，就是陆家寨，可是陆家寨不堪一击，只要他们有动静，我会立刻派人把他移为平地，现在没有人能帮的了你，只要你肯答应跟我合作，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兄妹二人团聚。”
　　冷风儒没有说话，看了看妹妹冷凤竹，又望了江平一眼。
　　荣清道：“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我只要你的一句话。”
　　冷风儒道：“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
　　荣清两眼圆睁，立现杀机，道：“冷风儒，你可想好了，别逼我动手！到那时你在反悔，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冷风儒道：“大丈夫，死有所值，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是还是这句话，你休想！”
　　荣清冷笑道：“好，有种，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宁死也不屈，不过，我不会让你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死的，我要让你先看着自己的妹子，是如何死在你眼前！”他说着，回身一把拉过冷凤竹，右手同时扣在了冷凤竹的脖子上，只要他五指一用力，冷凤竹的小命就没了。
　　“竹儿！”冷风儒紧张妹妹，他看了看荣清，“荣清，放了她！”
　　荣清道：“我只要你一句话，只要你点头，我就放了她，怎么样？”他盯着冷风儒，五指渐收紧，冷凤竹立刻感到呼吸困难，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万分。
　　冷风儒看着妹妹，心如刀绞一般。
　　江平一见要出事，道：“冷兄，我看你还是别死撑着了，不如答应了吧，只要你一句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你有了权势，还有谁敢说你半点的不是？你总不至于忍心，看着自己的亲妹妹，死在这吧？”
　　荣清道：“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肯答应，我立刻就要了她的小命！一！”
　　冷风儒看着妹妹，什么话也没说，牙关紧咬，手握成拳。
　　“二！”
　　“好，我答应你！”冷风儒终于开了口，他不能看着冷凤竹，自己唯一的亲人死在眼前，也不顾。
　　荣清得意的笑了笑，道：“这才对。”他说着话，放开了冷凤竹。
　　冷凤竹望着大哥，泪落两腮，她恨自己，是自己连累了大哥。江平见荣清放了冷凤竹，不由也暗自松了口气刚才真的是好险。
　　荣清道：“为了以防万一，我这有颗药，你吃了，等我一统天下时，我会给你解药的。”他说着，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摸出颗黑药丸放在手中。“给他。”
　　江平拿过药丸，送到冷风儒眼前，什么话也没说。
　　冷风儒看看他，又望望妹妹冷凤竹，暗自叹了口气，拿过药丸纳入口中。
　　看着他把药吃下去，荣清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条硬汉子，好！今天是令妹和江平的大婚之日，我想你应该不会反对这门亲才是。”
　　冷风儒恨得牙痒痒，什么也没说。
　　荣清道：“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正好还可以喝杯喜酒。婚礼继续！”他说完又返回到太椅中，看着冷凤竹和江平拜天地。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江平和冷凤竹被人簇拥着，往里面走去。冷凤竹一步三回头，看着大哥，冷风儒也望着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小夫妻俩入了洞房，荣清看看冷风儒，起身离座，拍了拍手，有侍从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
　　荣清亲手斟了两杯酒，端起，递了冷风儒一杯，道：“这杯可是你妹子的喜酒，你不会不喝吧？”
　　冷风儒看看他，伸手接过，什么也没说，一口干了。
　　荣清笑道：“好，爽快！”他说完也干了杯中的酒。
　　“如果当初你早听我的，也不至于有今天这种场面。”荣清边说，边又为冷风儒斟满杯中的酒。
　　冷风儒看看他，道：“我说过，我没有你的野心，想一统天下。”
　　荣清道：“象你这样的人，应该有野心，将来的成就，也必定会在我之上，如果你不一统天下，实在是可惜了你的才华。”
　　冷风儒道：“你太看得起我，也太高抬我了。”
　　荣清道：“我说的是真的，放眼天下，能让我真正赏识的人不多，而你是其中的一个。虽说我无极门高手如云，可是没有几个能跟你相提并论的。”
　　冷风儒道：“左华和江平呢？他们也不错啊。”
　　荣清道：“江平武功虽好，可是为人却有些优柔寡断不够狠毒，华儿武功虽不在你之下，可是他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要背叛我，实在令我太伤心，也太失望了，成大事者，不能为儿女私情所牵拌，不然，将会一事无成。比起他二人，你是我最好的人选，武功好，为人处事也够冷静，该狠下心的时候，你能狠下心来。说实在的，我无极门从在江湖上立足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注意上你了，如果你肯跟我合作的话，等我百年后，你就是我的传人，一门之主，天下万物的主宰！”
　　冷风儒冷笑，道：“只怕，我要让你失望，虽然我答应你留下，可是我并不会跟你合作，更不可能帮你乱杀无辜。”
　　荣清道：“没关系，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帮我，夺得天下的，我有的是时间，等！”
　　冷风儒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敢对竹儿怎么样的话，我会立刻死在这。”
　　荣清道：“你放心，我说过，我不会碰令妹一根头发，不过她现在跟江平成了亲，就是江家的媳妇了，你这个妹夫虽然有点妇人之仁，可也是个不错的男人了。”
　　冷风儒看看他没说话，提起这事他就一肚子的气，他只是一口气喝干杯中的酒。
　　荣清笑道：“你远道来也辛苦了，我已经给你安排好房间，特意找了两个丫头来服侍你。来人，请冷少侠去客房歇息。”
　　冷风儒看了看他，不在说什么，只是跟着侍从走了，他现在只能听荣清的，他报着必死的心闯无极门，但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冷凤竹也白白搭上性命。
　　得到了冷风儒，竟管他现在还不肯听自己的摆布，但是荣清已经很高兴了，有了冷风儒这张王牌，那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也就无人敢小瞧了。今天他很高兴，高兴的都快有点飘飘然了。
　　江平和冷凤竹被众人簇拥着回到洞房，众人闹了一阵洞房后都散去了，江平看看冷凤竹，脸上的泪痕未干，他坐到床边，抬手拭了拭她脸庞上的泪，轻声道：“你别难过了，你大哥现在不会有事的。”
　　冷凤竹没说话，她的穴道还被封着。江平轻叹了一下，解开了她的穴。
　　冷凤竹终于可以缓口气了，她看了看江平，道：“是我连累了大哥。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可是为了我，他宁愿听荣清的摆布。”
　　江平道：“你后悔了？”
　　冷凤竹道：“我是后悔，后悔为什么当初，我没有死，而要活着。”
　　江平道：“你别傻了，如果你大哥知道你要是死了的话，他会难过自责的。”
　　冷凤竹道：“可是如果我死了的话，那大哥也就不会被荣清所威胁了，现在他中了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救他。”
　　江平道：“放心吧，我会想办法把解药到手的。今晚，你就睡床上好了，我睡地上。”
　　正说着话，有人叩门，江平看了看冷凤竹，起身去打门，来叩门的人是荣清，“门主？门主，请进！”
　　荣清笑着走了进来，道：“江平啊，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我特意叫人备了合卺酒。”
　　江平道：“多谢门主好意！”
　　荣清一挥手，有侍人把酒送了过来，荣清笑道：“还不快跟新娘子喝了这杯酒？”
　　江平望望冷凤竹，只得道：“是。”他端过酒杯来到冷凤竹身边坐下，把酒杯递了过去，冷凤竹只是木呆的接过酒杯，两人对饮，算是喝了这合卺酒。
　　荣清开怀大笑道：“好，好！喝了这合卺酒，就是夫妻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打扰你们休息了。”荣清狡猾的笑着，带着人出去了。
　　江平把酒杯放到桌上，道：“你睡吧。”
　　冷凤竹道：“我睡不着，你能，跟我说说话吗？”
　　“可以，正好，我也睡不着。”江平没有坐回到床边，而是在桌边坐下了，忽然觉得有些头晕，不自主的伸手摸了摸，摇了摇头。
　　冷凤竹见他神色不对，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平道：“没事的，只是，觉得头有些昏，没关系。”
　　冷凤竹道：“那，那你到床上躺会。”
　　“不用，我没事的，一会就好。”江平使劲的摇了摇头，朝冷凤竹一笑，却呆了下，他看见的不是冷凤竹，而沈苏宁。“宁！”
　　冷凤竹愣道：“宁？什么宁？我是冷凤竹啊。”
　　“宁！”江平看着她，不自主的站了起来，“宁，是你吗？是你吗？”他说着一把抓过了冷凤竹。
　　冷凤竹吓了一跳，道：“江平，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宁，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天天都在想你！”江平抱住了冷凤竹，“宁，我不要你在离开我了，不要你再离开我了，那种相思之苦，我已经受够了。宁，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宁，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冷凤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推开江平道：“江平，你怎么了？我是冷凤竹，不是宁宁姐！你清醒一点。”
　　“宁，你怎么了？生气了吗？为什么你都不跟我说话？你是不是在怪我，一走就是那么久而没有消息？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宁，宁！”江平痴痴的叫着，误把冷凤竹当成了沈苏宁，抱住她亲吻着。
　　冷凤竹又气又羞，想推开江平，可是江平双臂如铁箍一般，令她半点都动不了，江平抱着她，吻着她，拥着她的娇身滚到床上。
　　冷风儒进了无极门，而平善秋则已返回了镖局，冷风儒托他回去看看，如果镖局失手，那留在镖局里的那些人，是生是死，总得有个交待，还有沈苏宁，冷风儒托平善秋代为妥善的安置。就在离开阳关平的第二天，平善秋在路上就听说，冷风镖局已被无极门接手，他不担心别的，他担心康明超他们，还有四派掌门，也不知他们生死如何，如果连他们都遇难的话，那要救冷风儒，可就麻烦了。
　　回到杭州，平善秋住进了一家小店，他乔装了一下，戴了个斗笠来到镖局附近打探动静，镖局的大门紧闭着，牌匾已不知去向，镖旗也已被人给取了下来，上面挂着个女人用的红肚兜，平善秋看着，气不打一处来，手中剑紧握，迈步就要直闯进去。
　　“啪”，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平善秋一回头，看见一个也戴着斗笠的人，那人把斗笠往上推了推，平善秋看清了他的面目，是康明超，不由道：“明超！”
　　康明超道：“别多说，跟我来！”康明超一拉平善秋把他拉到背街的一条小胡同里。
　　平善秋道：“明超，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它人呢？四位掌门如何了？”
　　康明超道：“四位掌门都没事。你怎么来了？”
　　平善秋道：“说来话长，我以后在慢慢告诉你，对了，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落脚？”
　　康明超道：“在牧场，四位掌门都在。”
　　平善秋道：“那好，带我去牧场，我正好有事要找你们商量。”
　　康明超道：“那走吧。”
　　在镖局外意外的遇上了康明超，平善秋便跟着他去了牧场。来到牧场他见到了苏虞和四位掌门，却不见师容她们几个姑娘家。
　　平善秋道：“呃，怎么不见师容姑娘她们？”
　　苏虞道：“她们出事了，被，被抓回了无极门。”
　　平善秋一愣，道：“她们被抓了？那沈大小姐呢？”
　　康明超道：“沈大小姐，死了，就在少主离开的当天晚上，镖局来人偷袭，混乱中，沈大小姐被无极门的人给杀了，师容姑娘她们失手被擒，就只有我和小苏，还有四位掌门逃了出来。”
　　平善秋道：“怎么会这样？以四位掌门的武功，应该不会这样才对。”
　　孙玉愤愤的道：“我们被人下了毒，要不然，镖局也不会失手！我们也不会败得如此惨了。”
　　清风道：“我们中的是软筋散之类的毒，也不知道是谁在我们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平善秋道：“那现在呢？你们如何了？”
　　白勃道：“这阵子在这休养，到是恢复了一些。平少侠，你从哪来？”
　　平善秋道：“阳平关，无极门。”
　　苏虞忙问道：“那我家少主呢？他如何了？”
　　平善秋道：“他去了无极门，本来我要跟他一起去，可是他却托我回来看看，怕镖局出事。”
　　康明超道：“少主去了无极门？那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空明道：“我看未必，荣清一直想要冷少侠与他合作，我看荣清是不会轻易的对冷少侠如何的。”
　　苏虞道：“话是这么说，可是少主杀了花琪，而花琪又是张品良的义子，如果少主落在荣清的手里，我担心张品良会暗中加害少主。”
　　平善秋道：“我看不会，冷兄跟张品良虽有过节，可是碍于荣清的面子，张品良也不敢对冷兄下毒手，不过吃点苦头是难免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如何把冷兄和竹儿救出来。”
　　孙玉道：“无极门高手如云，单凭我们几人之力，实在难以对付，何况现在我们的功力都尚未恢复，暂时不宜动手。”
　　平善秋道：“这到也是，看来，我们必须请帮手才行了。”
　　白勃道：“请帮手？平少侠说的帮手，是……”
　　平善秋道：“杭家堡和药王门。”
　　康明超道：“请杭家堡的人？少主得罪了杭大小姐，杭家堡的人，会答应帮咱们吗？”
　　平善秋道：“这次去无极门，就是文静来告诉我的，她知道冷兄会一个人去，所以特意来告诉我，让我去帮他。如果她真的恨冷兄的话，就不会来找我了。放心吧，文静那边有我，只要文静肯点头，我师父一定会出面，只要请到药王门的人，要救冷兄和竹儿，不在话下。”
　　苏虞道：“若真的能请来杭家堡和药王门的人，那真是太好了！”
　　平善秋道：“明超，你们去趟扬州，请闵春苑的胥家两兄弟，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
　　康明超道：“这件事，就包在我和小苏的身上。”
　　平善秋道：“那不耽误了，我现在就回陆家寨去找文静，到时，我们在阳平关会面。”
　　见过康明超他们，跟他们商量了一下后，平善秋又立刻起身赶回陆家寨，让杭文静出面出请出师父和药王门的几位高手，只有这样，才可能跟荣清一较高下。
　　洞房花烛，至到次日天明，江平才从睡梦中醒来，可是当他看见怀里的冷凤竹时吓了一跳，他记不起昨晚发生过什么事，他只依稀记得他看见了沈苏宁，然后……他脑子乱乱的，暗骂自己不是人。冷凤竹还未醒，眼角还有泪痕，江平小心翼翼的抽出手，可是他刚一动，冷凤竹就睁开了眼。
　　冷凤竹看了看他，坐了起来，用被子紧裹着身，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江平也坐了起来，看看她，道：“对不起，昨晚我……”
　　冷凤竹道：“你把我当成了宁宁姐了。”
　　江平道：“我是真的，看见苏宁了，我以为是她，所以，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的。”
　　冷凤竹道：“你不用说了，我……不怪你。”
　　江平道：“你放心，既然如此，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冷凤竹道：“我担心我哥，我想见见他，可不可以？”
　　江平道：“我去跟门主说，应该没问题。”
　　冷凤竹道：“谢谢。”
　　两人起身梳洗后，江平找到荣清把冷凤竹的请求告诉了他，荣清一口就答应了，连个梗都没打一下。江平回到房里，带着冷凤竹到别院去见冷风儒。
　　“哥！”冷凤竹叫着扑到冷风儒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冷风儒抱住妹妹，道：“竹儿，你没事吧？”
　　冷凤竹摇头道：“我没事。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冷风儒一笑，道：“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只要你没事，哥就放心了。好了，别哭了，我们冷家的人可是从来不轻易哭的。”冷风儒捧起妹妹的脸庞，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冷凤竹道：“哥，你中的毒，怎么样了？”
　　冷风儒苦笑道：“我的内力聚不起来，荣清给我吃的，应该是化功之类的药。”
　　江平道：“冷兄，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解药偷来给你。”
　　冷风儒道：“不，不用了，现在这样，至少荣清不会对我有什么戒心，如果万一你失手，那要荣清在相信你，可就难了，你只要想办法拿到名册就行了。”
　　江平道：“名册放在荣清的房里，至于放在什么地方，我还不知道，而且要进他的房间不太容易，他的房门前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把守着，没有他的命令是进不去的。除非，除非有高手相帮，或许可以。”
　　冷风儒道：“我已经托善秋回镖局去看看了，如果他们都没事的话，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
　　江平道：“可是我听说，冷风镖局已经失手，康明超他们不知所踪，而你身边的那三位红粉知己也已失手被擒，过不了几天她们就会被押回无极门。”
　　冷凤竹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单凭康大哥他们和四位掌门，根本就斗不过荣清的。”
　　冷风儒道：“放心吧，善秋还有帮手，只要，她肯答应，我们就还有救。”
　　冷凤竹道：“平大哥还有帮手？谁啊？”
　　冷风儒叹道：“文儿，她是杭家堡的大小姐，只要她答应，杭家堡的人会帮我们的，何况，杭家堡跟药王门还有关系。”
　　冷凤竹一惊，道：“哥，你知道，文儿的身份了？”
　　冷风儒道：“我早就知道了。怎么，你也知道？”
　　冷凤竹道：“在陆家寨的时候，我才知道的，文儿要回杭家堡给她娘贺寿，可是又不敢告诉你，我就答应她，帮她瞒着你，让她下山回了杭家堡。哥，文儿骗了你，你不生她的气吧？”
　　冷风儒苦笑道：“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谁叫我爱上她了，就算明知道她是在骗我，我却一点气也生不起来。只是这回，我把她赶走，伤了她的心，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帮我们了。”
　　江平道：“你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为什么早不赶她走，而偏偏要在这个时候？你这不是自断后路吗？”
　　冷风儒道：“只有文儿知道我要来无极门，我不能让她跟着我一起来送死，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冷凤竹道：“哥，我想文儿会明白你的苦心的，她一定会帮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