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之韵》柳月

24、二十四

　　杭文静被冷风儒“赶”出镖局，她没有回杭家堡，而是去了陆家寨找平善秋，她知道冷风儒一定会一个人去无极门，她还是担心他，所以她来找平善秋帮忙。
　　“文静？”见到杭文静，平善秋感到很意外，“文静，你怎么来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冷兄呢？他没来吗？”
　　杭文静浅笑了一下，道：“只有我一个人。平大哥，有件事，我想求你帮我。”
　　平善秋见她脸色有些不太对，道：“怎么了？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镖局出了什么事？”
　　杭文静道：“冷大哥，他……他一个人去了无极门。”
　　“什么？”陆柯一听，忙道：“呃，文静，你刚才说什么？二弟一个人，去了无极门？”
　　平善秋道：“文静，到底出什么事了？”
　　杭文静道：“冷大哥接到荣清送来的请柬，约他七月十八，去无极门喝喜酒。”
　　刘氏道：“喝喜酒？这只老狐狸，又搞得什么鬼？八成是鸿门宴！”
　　平善秋道：“这好端端的，荣清请冷兄喝哪门子喜酒？”
　　杭文静道：“只怕你们还不知道，竹儿，跟着江平去了无极门，荣清逼竹儿嫁给江平，七月十八的喜酒是竹儿和江平的喜酒。”
　　陆柯骂道：“他奶奶的！这只老狐狸，这不是下了套等着二弟去钻吗？”
　　杭文静道：“冷大哥为了竹儿，决定一个人去无极门赴宴，而这件事，只有我知道，康大哥他们还都不知情。平大哥，现在我只能来求你了。”
　　平善秋道：“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我现在就去无极门，或许路上能拦住他。”
　　杭文静轻轻一笑，道：“平大哥，谢谢你。”
　　平善秋道：“看你说的，我跟冷兄也是好兄弟，他有事我会袖手旁观吗？对了，你一个人来，冷兄知不知道？”
　　杭文静呆了下，道：“这会，他应该在去无极门的路上了，他哪里还会想着我。”
　　刘氏见杭文静神情有些恍惚，道：“文静啊，你是不是，跟二弟吵架了？”
　　杭文静勉强一笑，道：“没有。陆大哥，陆大嫂，我要走了。”
　　陆柯道：“走？你要去哪？反正来了，不如在这多留两天，你平大哥刚娶了媳妇，还没来得急告诉你们一声呢。”
　　刘氏道：“是啊，至少也见见你这位平大嫂在走。”
　　杭文静道：“不了，我还要赶着回，回杭家堡。”
　　平善秋一愣，听这话茬不对，问道：“回杭家堡？你不回镖局了？”
　　杭文静忍着心痛，道：“不回了，以后，都不可能再回去了。冷大哥，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把我，赶了出来，我还能回去吗？”
　　陆柯三人一听，不由相互看了看，他们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杭文静道：“我走了，以后在来看平大嫂。平大哥，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不过，你别告诉他，是我。”她说完转身就走，可是走了两步身形停下了，她一路强忍着腹痛到陆家寨，可是这会腹痛越来越厉害，她实在有点忍不住了。
　　平善秋见她手捂着肚子弯下了腰，忙上前扶住她，道：“文静，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没事，我走了。”杭文静挣开平善秋的手，走了没有半步，身子晃了晃，人软了下去。
　　“文静！”平善秋一伸手抱住了她，“文静，文静！”
　　“冷大哥，冷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想要骗你的，冷大哥……对不起……”杭文静昏迷之中还在不停的叫着冷风儒。
　　刘氏道：“善秋啊，文静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平善秋看看她，道：“我们，出去说吧。梅儿，你小心的看着她。”
　　钟离梅点头，坐到床边，拭了拭杭文静额上的汗。
　　三人出了房门，陆柯道：“善秋，到底怎么样？文静，她到底怎么了？”
　　平善秋憋了半天，道：“文静，她，她怀孕了，刚才动了胎气。”
　　“怀，怀孕？”陆柯夫妇一愣，相互看了看，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刘氏道：“善秋，你可别乱说！文静还是个姑娘家，怎么会，怎么会怀上的？”
　　陆柯道：“是啊，这么大的事，你别信口开合的乱说。”
　　平善秋道：“大哥，大嫂，是真的！正常人的脉相和缓均匀，而文静的脉相跳动圆滑流利，只有有了身孕的女人的脉相才会这样。好歹我跟师父也学医学了十几年，这脉我还是拿得准的。”
　　刘氏道：“那这么说，是真的。”
　　陆柯道：“哟，看来这回，事情可闹大了。只是不知道，文静怀的，是谁的孩子。”
　　刘氏道：“这还用说，跟定是二弟的！二弟向来风流，文静不过是个小丫头，哪里经过这感情的事。”
　　“不要，不要，冷大哥……啊！”房里传来杭文静的尖叫，把陆柯夫妇和平善秋吓了一跳，三人连忙跑进房，就见杭文静已经醒了，却不住的喘着气。
　　平善秋道：“梅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钟离梅道：“她做恶梦了，没事的。”
　　杭文静惊魂未定，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四下看了看，道：“我怎么会在这？”她说着就要下床。
　　刘氏忙拦住她，道：“文静，你要干什么去？”
　　杭文静道：“冷大哥有危险，我要去找他。”她站起身就走，可是走了两步，身子却一歪。
　　刘氏忙扶住她，道：“你看你，身子这么弱，怎么去帮他？还是乖乖的上床休息。”
　　杭文静道：“我没事的，我真的没事的，我要去找冷大哥，他有危险啊。”
　　陆柯道：“你就算去了，也没用，你也帮不了他什么，何况，你现在有了身孕，不宜操劳的。”
　　“身孕？”杭文静听得莫明其妙，“什么身孕？”
　　平善秋道：“怎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已经，怀孕了，而且也有一个多月了。你刚才是动了胎气，才会昏过去的。”
　　“我，怀孕了？”杭文静惊得站立不稳，不由自主的退后了数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钟离梅上前扶住了她，道：“你没事吧？”
　　杭文静似乎没听到她说什么，喃喃的道：“我怀孕了？我有了孩子？……这不可能，不可能。平大哥，你没有骗我？”
　　平善秋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骗你？文静，这孩子，是不是冷兄的？”
　　杭文静呆呆的道：“冷大哥？……他都不要我了，还会，还会要这孩子吗？”
　　刘氏看了看丈夫和平善秋，小心的问道：“文静啊，那这孩子，真是二弟的？”
　　杭文静摇头道：“你们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娘，娘，我要找我娘，娘。”杭文静一下哭了起来，挣开钟离梅的手就往外跑。
　　平善秋一下抱住她，道：“文静，你去哪？”
　　“我要找我娘，我要找我娘。你放开我，放开！”杭文静挣扎着，一时情绪过激，她又昏了过去。
　　“文静！”平善秋抱住她，忙把她放到床上，给她把了把脉。
　　刘氏道：“怎么样了？”
　　平善秋道：“没事，只是情绪过于激动，休息一下就好了。大哥，大嫂，我现在要赶去无极门，阻止冷兄。如果文静醒了，千万别让她离开。”
　　陆柯道：“你去吧，我们看着她的。你路上也要小心。”
　　平善秋道：“梅儿，替我好好照看她，她可千万不能出事，不然，麻烦可就大了。”
　　钟离梅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平善秋离开陆家寨，一人一骑赶往无极门希望能在半路拦住冷风儒，阻止他去，顺便也要把这事弄个清楚，不然，这要是让杭家堡的人知道，冷风儒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冷风儒头脚刚离开镖局，荣清就接到消息，他立刻派人带着那十名杀手死士赶往镖局，另外他又从各派中抽调出十名杀手前去支持，只要镖局一到手，他就会放出风去，说冷风儒已入伙无极门，到那时天下武林还有谁敢与他为敌。
　　就在荣清派人去偷袭镖局的第二天，左华开始动手，他必须杀了张品良，不然冷风儒落在他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走。左华找了个好机会，就是让张品良跟自己切磋武艺，当着荣清的面杀了张品良。
　　“少公子，你……”张品良双手握住左华的长剑，瞪大了眼睛看着左华，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死在左华手里。
　　“你害了那么多的人，早该下地狱了！”左华冷淡的说了一句，手中剑往外一抽，一股血箭喷出，张品良的身子一转倒下，体内的鲜血咕咕的往外流着。
　　一切都来的太快，太突然，荣清一时还没明白过来，等他清醒的时候张品良早已倒在血泊中死了，而他身边的那些侍从也一个个被惊得目瞪口呆。
　　荣清怒喝，道：“华儿，你……为什么！”
　　左华冷笑，他回身看着荣清，眼里充满了愤怒与冷酷，道：“我是杀手，杀手杀人是从来没有理由的，我看他不顺眼，早就想杀他了，今天不过是干了我想干的事。”
　　荣清道：“华儿，你想背叛我！”
　　左华道：“本来我也不想，可是你害死了水儿，我要给水儿报仇！”
　　荣清气极道：“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背叛我？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左华道：“我答应过水儿，离开无极门，离开你！离开中原，去塞外隐居。”
　　荣清压住气火，道：“好，你想离开，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来人！给我拿下！”
　　荣清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儿子会背叛自己，他生气，他痛心，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不可以在失去身边的人，更不允许有人背叛他。
　　左华想杀了荣清，只要荣清一死，那名册要不要也都无所谓了，满天的云彩也就散了，可是他错了，他的武功是荣清教的，每招每式都了如指掌，甚至连他下一招要出什么荣清都知道，所以，左华败了，败在荣清的手里，被他一掌击昏在地，当他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他睁眼看见了冷凤竹，冷凤竹就坐在他身边，平静的看着他。
　　左华翻身坐起，看见了牢门，不由苦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冷凤竹看着他，道：“你已经睡了三个多时辰了，好些了吗？”
　　左华道：“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
　　冷凤竹道：“我不在这，能在哪？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左华咬了咬牙，道：“我要杀他，报仇！”
　　冷凤竹道：“可你不是他的对手。”
　　左华并不否认，道：“我的武功是他教的，就算我在练十年，也杀不了他。”
　　冷凤竹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被关在这，再想杀他，就难了。”
　　左华看看她，道：“要不了几天，你大哥就会自投罗网。”
　　冷凤竹道：“我听说了，荣清真的是很狡猾。”
　　左华道：“何止狡猾？而且还阴险毒辣！为达目标不择手段。”
　　冷凤竹沉吟半晌道：“江平呢？”
　　左华道：“就快做新郎官了，当然要准备一下。”
　　脚步声响起，江平来了，他得知左华为了杀荣清，结果反被囚，就主动提出来看望，希望能“劝劝”左华不要与荣清为敌。
　　江平来到牢前，道：“少公子！你没事吧？”
　　左华看看他，坐在那没动，道：“我没事，不过是点小伤。你怎么来了？”
　　江平道：“我是替门主，来劝你的。”
　　左华轻笑了下，道：“镖局那边如何了？”
　　江平道：“门主已派人去偷袭，一旦镖局失手，那天下的人就知道冷风儒已入伙无极门。”
　　冷凤竹道：“四大掌门还在，镖局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失手，就算失手了，康大哥和苏大哥他们也会想办法在抢回来的，何况，我们还有一个帮手，就连我哥也不知道的。”
　　左华道：“你是说陆家寨？陆家寨根本就不堪一击，只要稍有动静，就会被移为平地。”
　　冷凤竹道：“不，不是陆家寨，是杭家堡。”
　　江平道：“杭家堡？据我所知，杭家堡的人，跟你们冷风镖局，好象没有什么往来。”
　　冷凤竹道：“你们应该还记得文儿吧？”
　　左华道：“文儿？就是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怎么，她会是杭家堡的人？”
　　冷凤竹道：“她是杭家堡的大小姐。这件事，连我哥都不知道。”
　　左华道：“杭家堡在江湖上也算有名气，听说杭夫人还是药王门的弟子，若真能得杭家堡相助，我们就还有机会。”
　　江平道：“荣清做梦也不会想到，看来这回，他可是捅了马蜂窝。”
　　张品良死了，左华被囚，荣清身边四个得利的助手，如今一个不剩，现在唯一还替他办事的就是江平，可是江平这小子到底靠不靠得住，荣清还真不敢肯定。张品良一死，荣清还真感觉象断了一只手臂一样，有点孤立无援了，不过他还是希望左华能回心转意，必竟他们是亲父子。
　　冷凤竹蜷在一角，双手抱膝坐在那发呆，左华坐在一旁运气练功，两人互不干扰。
　　脚步声，轻轻地脚步声响起，左华睁开了眼，他看见了荣清，背手站在牢外，他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把眼闭上了。
　　荣清道：“在这的滋味如何？”
　　左华睁开眼，道：“在什么地方，对我来说都一样。”
　　荣清道：“那是不打算离开，想一辈子都呆在这了？”
　　左华道：“不想，如果你放我出去，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杀你，所以你最好还是别放我出去。”
　　一句话气得荣清半晌无言，良久才道：“你这又是何苦？我说过，只要你听我的，不背叛我，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绝不拦你，但是现在，你不可以离开！”
　　左华道：“还想让我为你卖命吗？这不可能了，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荣清道：“难道你忘了，是谁把你养大，又辛辛苦苦教你武功的吗？难道你就是这样来报恩？”
　　左华道：“虽然你把我养大，可是你却从来没拿我当人看过，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个杀人的工具。”
　　荣清实在忍不住了，他忍不住儿子如此以自己，道：“华儿，你知不知道你都在说什么？你是我儿子，我亲生的儿子！爹又怎么会不把你当人看？爹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你过得好一些，等爹当了皇帝，你就是太子了，你想要多少美女，会没有吗？又何苦为一个死人放不开呢？”
　　“你说什么？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左华愣愣的看着荣清，半天没反映过来。
　　听到这句话，冷凤竹也是一惊，她不由抬起了头，看看荣清，又望望左华。
　　荣清道：“没错，你是我的亲骨肉。当年你娘怀你的时候，爹并不知情，那时爹有要事在身，不得不离开，后来爹找算回来找你们母子，可是你娘却带着你离开了，我找过，却没有找到。”
　　左华冷笑道：“是吗？我娘可是一辈子都没离开过那个地方，她一直在等，可是直到死，她都没有等到那个让她伤心，让她甘愿付出一切的男人！你呢？你抛弃了我们母子，还说什么回来找过我们？如果你真的回来过，不会找不到我们！你根本就知道我是你儿子，可是你却从来不认我，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只是你的义子。”
　　荣清道：“是，我是对不起你娘，可是当时你年少，有些事你不明白，爹不说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左华从地上站了起来，“如果你是真心为我好，当初就该回来找我娘！我也就不会被人骂是野种。只有水儿对我好，她不嫌弃我，跟我玩，照顾我，有好吃的给我吃，可是你呢？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儿子，就不会□□了水儿，然后在杀了她！你不是人，你不是我爹！”
　　左华的话如刀般深深刺痛了荣清的心，他没料到他父子会有今天这局面，他原以为左华会念在父子的份上，回心转意的帮自己，可是谁知道左华如同愤怒的雄狮般，根本不理不会什么父子亲情。
　　荣清痛心之余，还有些失落，道：“是，是我当初对不起你娘，可，可我有我的苦衷。”
　　左华嗤之以鼻，道：“苦衷？你的苦衷是你的野心，你要称霸！我娘不帮你，所以你走了，找了第二个女人，一个可以帮你完成野心的女人，你有了她，就忘了我娘。”
　　荣清道：“没有！时到今日，我都不曾忘过你娘，要不然我怎么回去找你？”
　　左华道：“你找我，不过是因为我是你荣家的后代，但是你永远也别想，让我认你这爹！我还可以告诉你，你的宝贝女儿荣宛君，已经死了，早已从这个世上，消失！”
　　荣清一愣，道：“你说什么？君儿死了？她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
　　左华冷笑道：“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她死在男人的床上，至于是谁杀了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老子好色，做女儿的□□，她所拥有的男人，绝对不比你拥有的女人少，她才是人近可夫的婊子，水儿比她，可强胜百倍！”
　　听他这么说，荣清的脸上挂不住了，叫道：“你胡说，胡说！她可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左华双臂环抱，道：“那你要我怎么说？她本来就是个□□，除了你以外，这无极门上下有哪个男人没跟她睡过？我也跟她睡过，不止一次。”
　　荣清惊呆了，脸上的表情难看至极，脸色也青一阵白一阵的。
　　左华斜了他一眼，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我没有你这样的爹！”
　　荣清什么话也没说，是气是恨，说不清，他站了会，慢慢回转身走了，左华刚才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让他一时无法接受，也接受不了。
　　荣清走了，左华站了半天，回过身双手扶着墙，牙齿咬得格格直响，抬手照墙上就是狠狠几拳。
　　冷凤竹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认他？”
　　左华回身靠着墙坐下，道：“我没有他这样，禽兽不如的父亲！”
　　冷凤竹道：“不管怎么样他也是你爹啊，好歹你还有个父亲，可是我连我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左华道：“我若认了他，对你们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他所做的一切，说是为了我，其实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罢了，他最爱的人不是我娘，不是我，是他自己。”
　　冷凤竹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左华道：“他现在一定对我死了心，这样，江平就有机会接近他，才能拿到名册。”
　　冷凤竹道：“荣宛君，真的死了吗？”
　　左华道：“你应该去问你大哥，他知道的更清楚。”
　　提起冷风儒，冷凤竹的神情一下晃忽起来，道：“大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左华道：“离七月十八还有三天，他很快就会到了。”
　　冷凤竹喃喃道：“三天，三天，大哥……”
　　两天后，冷风儒已到了阳平关的境内，暂住在一家客栈，他没有急着去无极门的总坛，而是先住下来看看动静。
　　“当当当”，夜入二更，有人叩响了冷风儒的房门。
　　房里还亮着灯，人躺在床上，可是却大瞪着眼睛没有睡意。听到叩门声，冷风儒看了看门，道：“谁？”
　　“是我，冷兄。”
　　“善秋？”听出是平善秋的声音，冷风儒连忙起了身打门，“你怎么来了？进来吧。”冷风儒让进平善秋。
　　平善秋道：“如果我不来，还算得上是好兄弟吗？”
　　冷风儒笑了一下，道：“坐吧。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容容找过你？”
　　平善秋道：“没有。是一个，被你赶出来的人，告诉我的。”
　　冷风儒愣了下，道：“文儿？……她现在，现在怎么样了？”
　　平善秋看着他，道：“你现在还关心她？”
　　冷风儒苦笑了下，道：“文儿什么都跟你说了吧。”
　　平善秋叹道：“其实，我和陆大哥还有大嫂，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冷风儒道：“不过，你们还不知道，我也，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是杭家堡的大小姐。”
　　平善秋愣道：“你早就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冷风儒道：“你忘了，我身边有一个最擅长打探别人秘密的人。”
　　平善秋道：“红线女，师容。”
　　冷风儒道：“当初文儿在闵春苑出现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份，所以让容容帮我打听。”
　　平善秋道：“你既然早知道，那你为什么当初不赶她走？”
　　冷风儒道：“文儿聪明顽皮，讨人喜爱，在闵春苑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这我这辈子，不可缺少的女人。”
　　平善秋呆了会，道：“你是真的，爱上她了？”
　　冷风儒不否认，道：“是！我从来没真正的爱过哪个女人，她是第一个。”
　　平善秋道：“有件事，我想问你，但你要跟我说实话。”
　　冷风儒看着他，道：“什么事？”
　　平善秋迟疑道：“呃，你跟文静，你跟文静……”
　　冷风儒道：“善秋，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跟文静，什么？”
　　平善秋看了看他，道：“那，那我可就直说了……文静的初夜，是不是给的你？”
　　冷风儒愣了一下，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平善秋道：“文静怀孕了，如果文静的初夜，是给了你，你应该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冷风儒又是一愣，道：“文静，怀孕了？真的？”
　　平善秋道：“这事关文静的名节，我会骗你吗？不过，文静却不承认，这孩子是你的，所以，我想知道文静的初夜，是不是给的你。”
　　冷风儒道：“是！我从花府救出文静后，她就是我的女人，因为花琪想占有她，我不允许任何人碰她一下。文静不承认，是我伤了她。”
　　平善秋道：“那这么说，文静怀的，是你的孩子了。你们两个，可真是一对冤家，她虽然被你赶出来，可是还挂念着你，她来找我，让我来帮你。”
　　冷风儒道：“文静现在，怎么样了？”
　　平善秋道：“她动了胎气，不过没事的，有陆大哥和陆大嫂照顾她呢。”
　　冷风儒长叹道：“我只能这么做，不然，她会跟我一起来送死。”
　　平善秋道：“我知道你的苦心。等杀了荣清后，我会陪你你去杭家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冷风儒道：“我知道。谢谢你。”
　　平善秋道：“不用谢我，但是你最好明白一件事，如果你敢让文静伤心的话，就算我肯放过你，杭家堡的人也不会放过你，何况，还有药王门的人。”
　　冷风儒苦笑，道：“我知道，容容早就提醒过我，得罪了这位姑奶奶，我后半辈子就别想过安宁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