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之韵》柳月

23、二十三

　　江平带着冷凤竹回了无极门，他没有直接去见荣清，而是带着冷凤竹先去见了左华。
　　左华奇怪的看着冷凤竹，道：“你当真不怕死？”
　　冷凤竹道：“我们冷家的子孙，是没有孬种的！何况，荣清是个聪明人，他不会杀我。”
　　左华道：“不愧是冷风儒的妹妹，果然与众不同。”
　　江平道：“如果荣清知道我们把冷风儒的妹妹带了回来，你说他会不会相信我们？”
　　左华道：“他一定会，不过这件事，我不插手，由你去比较好。”
　　江平一愣，道：“为什么？”
　　左华道：“我们两个对他来说，还算是重要，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背叛了他，他一定会伤心难过，我是他的义子，他对我也很看中，如果我背叛了他，或者，我杀了张品良，你说他怎么样？”
　　江平道：“一定很痛心，说不定他会杀了你。”
　　左华道：“我不会让他杀我，我还要留着这条命给水儿报仇！只要我一走，他身边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就可以趁机亲近他，得到他的信任，只要拿到名册，我们就成功了一半。”
　　冷凤竹道：“你这一招，可够狠毒的。”
　　左华道：“这可是他教我的，无毒不丈夫，我永远都会记得！”
　　江平道：“那我现在，就带冷姑娘回总坛。”
　　左华道：“一切你自己小心。”
　　江平道：“我知道。”
　　离开左华的住处，江平和冷凤竹回了无极门，听说江平抓回了冷风儒的妹妹冷凤竹，荣清是又惊又喜，连忙召见。
　　“门主！”江平单膝跪拜，“门主，上次行动失败，属下深感愧疚，有负门主厚望，所以这次我特意擒来冷风儒的宝贝妹妹冷凤竹，以求将功赎罪。”
　　荣清道：“上次之事不怪你，怪我看走了眼，错信小人。你起来吧。”
　　“谢门主！”江平站起身退到一旁。
　　张品良在一旁阴阴的道：“就凭你一人，是怎么抓到冷风儒那宝贝妹妹的？不会是，这里面有诈吧？”
　　“虽然冷风镖局的高手众多，可是，人总有落单的时候，况且，他那宝贝妹妹的武功，可不如他好。”
　　荣清摆了摆手，道：“算了，你们都少说两句。江平，人呢？带来我看看。”
　　江平一拍手，道：“把她带上来！”
　　工夫不大，冷凤竹被带了上来，她被五花大绑着，这是她的意思，是怕荣清会起疑心，来到厅堂之上，冷凤竹往那一站，冷冷地盯着荣清。
　　张品良道：“小丫头，见我家门主，还不下跪！”
　　冷凤竹冷笑道：“呸！我冷凤竹只跪父母和恩师，可不会向你们这群恶贼下跪求饶！要杀便杀，哪有这么多废话！”
　　江平看了一眼荣清，叱道：“小丫头，别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想跟我家门主斗，你还差得远呢！说几句好话，或许我家门主会饶你不死。”
　　“呃，冷姑娘是我们的客人，怎么能对她如此无礼？你们都退下。”荣清挥了挥手，押冷凤竹上来的那两人退下了，江平也闭上了嘴。
　　荣清起身座来到冷凤竹近前，亲手为冷凤竹松开了绑绳，冷凤竹揉揉手腕，冷不丁的抬手就打，荣清不愧是久经杀场的老手，反应够快，忙侧身躲闪。江平扫了一下张品良，见他身形要动，忙抢前一步拦下冷凤竹，三五下就把冷凤竹打倒在地，那一掌恰到好处，不轻不重。
　　冷凤竹怒视着他，道：“江平，你伪虎作伥，不得好死！”
　　江平道：“这叫识食物者为俊杰，门主对我有恩，我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门主。”
　　张品良阴笑道：“看不出来，你对门主还挺忠心的。”
　　江平道：“属下对门主的心，是天地可鉴！”
　　张品良道：“门主，如何处置这小丫头？”
　　荣清盯着冷凤竹看了半天，道：“这小丫头长得，到水灵。”
　　冷凤竹道：“如果你们谁敢碰我一下，我立刻就咬舌自尽！”
　　江平道：“门主，这小丫头可死不得，如果她死了，我们拿什么来控制冷风儒？”
　　荣清道：“这个，我自有分寸。来人！先把她给我关入大牢，严加看管！”
　　有人上来架起冷凤竹走了，江平看着她被人带走，心里竟有些担心起来。
　　张品良看了看江平，阴笑道：“门主，这次能抓到冷凤竹，江平的功劳可不小啊。”
　　“那是！”荣清大笑，返回太椅中，“你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江平道：“为门主效力，这是属下的荣幸，属下什么赏赐也不要，只求能在门主身边，为门主尽力。”
　　荣清大笑道：“好，说得好！不枉我对你的一番苦心栽培。”
　　江平道：“属下蒙门主一手栽培，此恩永世不忘。”
　　张品良道：“门主，江平立此大功，如不赏赐，只怕说不过。”
　　荣清道：“那依先生之见，我该如何赏赐江平？”
　　张品良一心要杀冷风儒为自己的义子报仇，可惜苦无机会，如今抓到冷风儒的妹妹，他要好好的折磨一下冷凤竹，让冷风儒知道知道他的厉害。想到这，张品良嘿嘿笑了下，道：“我听说，江平的未婚妻被冷风儒给抢走，成了他的女人，如果今他的宝贝妹子在咱们手里，门主何不把这丫头许给江平，一来赏赐他立下大功一件，二来，也可以把冷风儒给引来。”
　　荣清道：“嗯，这个主意不错，妙，妙！”
　　江平看看张品良一脸的坏笑，真想给他一拳让他满脸开花。
　　荣清道：“这看这件事不错，就这么订了。江平，你看如何？”
　　江平不能回绝，也没有回绝的余地，只得道：“多谢门主！”
　　荣清大笑道：“好！那就让我做你们的主婚人！张先生，你看看，哪天是吉日，就让他们完婚。”
　　张品良道：“不用看了，七月十八就是好日子，就那天吧。”
　　荣清道：“七月十八？嗯，好！冷风儒的妹子成亲，我们不能不通知他一声。必竟也是她娘家人嘛。”
　　张品良道：“这件事，门主就放心好了，属下会办妥的。”
　　荣清点头道：“那好吧，这事就交给先生了。江平啊，你刚回来也累了，先下去歇会吧。”
　　“是，门主！属下告退。”江平又瞅瞅张品良，退下了。
　　张品良看着他下去，阴险的笑了笑，道：“门主，属下也先告退，去准备准备这件喜事。”
　　荣清道：“嗯，你去吧。”
　　江平回到房中，暗气暗憋，他没料到张品良会来这么一手，可是现在又不能找左华商量，急得他在房里直转。
　　入夜，左华回了无极门，他一回来就听说江平要办喜事了，他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来找江平问个明白。
　　门一开，左华进来了，江平一见是左华，忙从床上跳了起来，道：“是你？”
　　“我一回来就听说，你要办喜事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想找你商量这事呢。门主要把冷姑娘，指给我。”
　　“这一定是张品良的主意。”
　　“除了他，还能有谁？我真想给他一拳，打得他满脸开花！”
　　“义父把冷姑娘指给你，那冷风儒呢？”
　　“这可是引冷风儒来的好机会，门主自然不会放过。你看现在怎么办？”
　　“将计就计，把冷姑娘指给你，至少比，让张品良这老狐狸糟蹋了要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可从来没想过要……”
　　“以前没想过，但是现在你必须想，她跟着你总是安全的，不是吗？如果张品良要为难她，你正好也有了借口。”
　　江平看看他，想了想，道：“你说的，好象也对。”
　　“日子订在什么时候？”
　　“七月十八，还有七天的时间，张品良现在一定已经派人去通知冷风儒了。”
　　“七月十八，冷风儒一定会来。只要他来，就是死定了。”
　　“那我们怎么办？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就这两天，不会太久，只要张品良一死，荣清就没有退路可走了。”
　　“他的确该死，也早就该死！”
　　“只要张品良一死，七月十八，就算冷风儒来了，至少也还有半条命在。杀了张品良，我会逼他把名册交出来，让他彻底的相信你。”
　　“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这件事你不能插手，张品良虽然狡猾，可是他不会想到我要杀他。时候不早了，我走了。”
　　左华回了无极门，暂时住下，他盘算着怎么动手。以左华的武功要杀张品良不在话下，可是张品良生性多疑而且狡猾奸诈，不容易上钩，看来要杀他得动些脑子了。
　　“当当当”，有人叩门。
　　左华翻身起来，道：“进来。”
　　门一开，有人进来了，是荣清，他背着手进屋，道：“华儿，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左华看看没动，往床头一靠，跷着两腿，道：“说与不说，有什么两样？”
　　荣清在桌边坐下，道：“怎么，还在生义父的气？”
　　左华道：“水儿不过是弱女子，她什么地方得罪义父了？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荣清道：“华儿，你应该记住，你是个杀手，杀手是不应该也不可以有感情的，而且，在我没有完成霸业以前，我不想有任何人来阻碍我，包括我身边的人。”
　　左华道：“我是杀手，可我也是人，是个男人，男人找女人天经地义的事，何况水儿，并没有阻碍你的霸业也没有阻碍我去完成任务，不是吗？”
　　荣清道：“可是女人只会令男人分心！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是不许有这种事发生的。”
　　左华冷笑道：“那这么说，我义母也是被你杀了？”
　　荣清道：“是！这个女人阻碍了我的野心，而且还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厮混，所以我杀了她！华儿，你还年轻，这人心险恶你还不太明白，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信任，特别是女人！你有钱有势的时候，她们对你千依百顺，可是你一旦身无分文时，她们当你不过是条狗，一文不值。女人不过是个玩物，玩玩而已切不可当真，更不可对她们动心。”
　　左华道：“水儿不是那种人！”
　　荣清道：“什么样的女人都无关紧要，等到义父一统天下时，你想要多少女人，义父都会给你，天下美女任由你挑，但是这个时候，你不可以分心，反正她都已经死了，你还是忘了她。”
　　左华道：“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忘了她。过两天我要离开，不在回来。”
　　荣清看着他，道：“离开？你要去哪？”
　　左华道：“去水儿的坟前，为她守灵百日。”
　　荣清愣了半天，道：“华儿，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给她守灵？她不过是个人近可夫的婊子，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给她守灵？笑话！我不准你去！”
　　左华压住气，道：“为什么我就不能给她守灵？就因为她以前是个妓女吗？我告诉你，从我赎她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是我左华的妻子了，丈夫给妻子守灵，天经地义的事，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有人说她是人近可夫的婊子！”
　　荣清听他这么一说，不仅有些气火，道：“华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去为她守灵，这简直太荒唐了！”
　　左华道：“这是我自己的私事，与旁人无关。”
　　“华儿！”荣清呼的一下站起，“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义父？你翅膀硬了，连义父的话也不听了吗？”
　　左华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淡淡道：“这是我的事，就算是我亲爹，也无权过问。”
　　“……”荣清气得半晌无言，好半天才道：“对，我是无权过问，可是现在，义父需要你，难道你就不能留下，帮帮义父，等义父一统天下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左华瞟了他一眼，道：“现在整个武林大半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有没有我都无关紧要，何况你身边还有张品良和江平，有还你的十个杀手死士，有他们足矣，何况我现在，根本就不想在杀人了，这种杀人的日子我已经过腻了，我想过几天清静的日子。”
　　荣清摇头道：“华儿，你变了，变了。自从有了那个女人，你就变了，变得多情不在冷酷，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我应该更早的就杀了那个女人。”
　　左华道：“就算没有水儿，我也会有别的女人。我没变，变的人是你，你的贪心越来越大，贪心不足蛇吞象，迟早有一天你会自食其果，玩火自焚。”
　　荣清不能容忍左华在这样对自己说话，叱道：“华儿！你看看你，这是什么语气？你是在教训义父吗？”
　　左华淡淡道：“不是教训，是提醒，是忠告，你老说你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多，可是你却始终看不透名利的诱惑，其实我们现在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去争那些根本不可能得到，也不可能实现的东西呢？”
　　荣清道：“一个人活在世上，就应该有野心，特别是男人！如果你没有野心，你就会被别人踩在脚下，永远也不可能有出头之日，你只有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势，你才有资格去指使别人，让天下的人都臣服在你的脚下！你永远都要记住，没有野心的男人，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左华看着他离开，冷笑了一下，他故意拿话激荣清，把他气走，其实一半是为了江平，好让他“有机可趁”，另一半到也是出自真心，水儿的死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失去了水儿他才觉得后悔，在水儿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的陪伴她，整天都在杀人中，忽略了水儿的存在，而现在后悔也晚了。
　　有些东西等失去了才开始后悔，可是却已经太晚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荣清被左华气得回到了房中，可是想想，必竟左华是自己的亲儿子，那气也就消了大半，何况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他还要对付冷风儒，不除去他，荣清就一天不得安心。
　　冷风镖局，大门紧闭，没有人进出，显得特别的冷清，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门外冷清，院内似乎却有些热闹。镖局上下的弟兄们都走了，就只剩下了冷风儒、康明超和苏虞，还有妙善、师容、潘如、沈苏宁、杭文静和四派掌门，他们现在就是一门心思的练功，切磋，他们在等，在等着荣清还有什么花招使出来，他们都接着，发誓要跟他一拼到底。
　　七月十八，江平和冷凤竹大婚，喜帖已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往冷风镖局，当冷风儒接到这喜帖时，他真想把荣清给碎尸万段拿去喂狗，他知道这是荣清在用激将法，逼自己去，他思量了一下决定走一趟，明知道此去凶险万分，可是他还是非去不可，为了冷凤竹，他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决定独自一人行动，不过在行动前他还必须做一件事，那就是把杭文静“赶”走，因为这件事只有杭文静知道，而康明超他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可是要赶走杭文静，冷风儒必须有理由，而他的理由就是杭文静真正的身份。
　　“为什么你要骗我？”冷风儒盯着杭文静，“为什么？”
　　杭文静心慌的道：“我，我哪有骗你？”
　　冷风儒道：“到现在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刚才在太白酒楼，跟你说话的那两个人，是谁？”
　　杭文静的心一阵慌乱，道：“他们，他们是……”
　　冷风儒道：“你不说，我替你说！他们是杭家堡的两位公子，杭天龙和杭天虎，对不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杭家堡的大小姐，杭文静！”
　　杭文静呆住了，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被冷风儒知道。而当听到杭家堡这三个字的时候，妙善他们都是一愣，他们也都没想到，这个成天爱惹事的小丫头，会是杭家堡的大小姐，不由都相互看了看。
　　杭文静看了看他，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有心的。”
　　冷风儒道：“你应该知道，我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是红颜知己，可是你却一直都在骗我，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上。”
　　杭文静摇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是有心要骗你，我只是怕，怕说出来你会生气，所以才一直瞒着你，冷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冷风儒佯装生气，道：“你不用解释什么，我不想听！你走，马上走！念在你曾救过我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不然，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杭文静呆住了，她没料到冷风儒会赶自己走，眼泪当时就落了下来，道：“冷大哥。”
　　看见杭文静落泪，冷风儒心有不忍，可是他必须这么做，道：“你走！走！我不想再看见你！走啊！”
　　沈苏宁见冷风儒要赶杭文静走，道：“冷大哥，不要，不要赶文儿走，我求求你，不要赶文儿走。”
　　冷风儒强装冷酷，道：“这没你的事！”他倒背着双手，却紧握成拳，紧紧的。
　　杭文静看着冷风儒心痛如刀割，道：“冷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想要骗你的。”
　　冷风儒紧咬牙关，道：“明超，小苏，赶她出去！不要让我再看见她！”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去了，他生怕在晚一会，他会忍不住要把杭文静留下。
　　康明超看看苏虞，走上前，道：“呃……杭大小姐，请吧。”
　　杭文静呆呆的看着冷风儒的背影在眼前消失，道：“不用你们赶，我自己会走。”
　　“文儿！”沈苏宁上前拉住了她，“文儿，你不要走，不要走啊。康大哥，你去求求冷大哥，让他不要赶文儿走。”
　　康明超道：“少主就是这脾气，说出来的话，是不会收回的。恕我们无能为力。”
　　沈苏宁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把文儿留住了吗？”
　　杭文静道：“宁宁姐，别废心了，是我骗了冷大哥，他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这块令牌，我留着也已无用，还是，还给他吧。”杭文静从怀里取出那块冷风儒送给她的令牌，交到康明超手里，一颗泪珠滑落在令牌上。
　　“文儿姑娘，你等等！”师容叫住了她，“文儿姑娘，你先别走，让我去劝劝冷大哥，或许，他会答应让你留下。”
　　杭文静苦笑了一下，道：“不用了，既然他都赶我走了，就算勉强留下，还有什么意思？谢谢你们的好心，我心领了。如果你们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还可以去杭家堡来找我。各位，保重了。”她说完，转身走了头也不回。
　　沈苏宁叫道：“文儿，文儿，文儿！”
　　冷风儒回到自己的房间，心里也难受到极点，心道：“文儿，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请你原谅。”
　　杭文静被赶走了，冷风儒的心在痛，他突然觉得整个人都空了，空得只剩下一副躯壳。
　　“文儿，文儿……”他心里在叫，在喊。
　　狂叫和呐喊。
　　“冷大哥。”师容轻叫，走进冷风儒的房间，“冷大哥。”
　　冷风儒见她来了，从床上坐了起来，道：“是你，有事吗？”
　　师容道：“我想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个时候，要赶走她？”
　　冷风儒起身道：“没有为什么，我是故意要赶她走。”
　　师容道：“故意的？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正缺帮手，她是杭家堡的大小姐，而杭夫人又是药王门的顶门大弟子，如果能得药王门的人相助，我们对付荣清，至少也有几分的把握。你这样把她赶走了，岂不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冷风儒道：“你不明白，我必须赶她走，我不能看着她，跟我一起去送死。”
　　师容一听这话，道：“一起去送死？冷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冷风儒道：“现在我也不瞒你了，荣清发了请柬过来，七月十八，他要逼竹儿跟江平成亲，我必须要去一趟，就算知道是圈套，我也要去。”
　　师容道：“荣清逼竹儿跟江平成亲？为了这件事，你也用不着赶文儿走啊。”
　　冷风儒道：“以文儿的为人，她一定会跟我去，我不能看着她去冒这个险！”
　　师容这会听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要自己去？”
　　冷风儒道：“是！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文儿，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们。”
　　师容道：“冷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们，不让我们知道呢？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你把我们都丢下，这算什么？”
　　冷风儒道：“荣清约的是我，我必须去。”
　　师容道：“那至少，你也要跟我们商量一下，让我们知道啊，现在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有了什么事如果相互都瞒着，还怎么对付荣清？”
　　冷风儒道：“跟你们商量，你们都会跟着去，这岂不是正合了荣清的心意？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去，就算被荣清抓到，也没什么大不了。”
　　师容道：“如果你被抓，谁来主持大局？”
　　冷风儒道：“如果我被抓，还有四大掌门主持大局，何况，这也是进入无极门的好机会，有江平和左华在里面，我不会有什么事的。”
　　师容道：“那张品良呢？你杀了花琪，张品良会放过你吗？”
　　冷风儒道：“现在管不了那些了。容容，这件事，别告诉任何人，替我保密。”
　　师容看看他，道：“对不起，我做不到，让我看着你去送死，我做不到！”
　　冷风儒道：“容容！就当是我求你的，替我保密，好不好？”
　　师容道：“冷大哥，……”
　　冷风儒道：“容容，冷大哥从来没求过你，这是第一次求你，希望你能答应。”
　　师容看着他，无奈的道：“那好吧，我替你保密。”
　　冷风儒一笑，道：“谢谢。明天一早我就走，我走后，荣清一定派人来偷袭，镖局还要靠你们来撑着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