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之韵》柳月

20、二十

　　因为寒肃死了，所以偷袭冷风镖局的计划提前了一天，在七月七的晚上他们动手了，当然是去送死，他们都中了五毒化功散的毒，就算没中毒他们也不是少林、武当、峨眉和崆峒四派掌门的对手，何况冷风儒和左华的武功不俗，他们身边又有一群帮手，所以这十名杀手完全是来送死的，当然不可能有一个活口了，不过暗中还有一个人，就是杭天龙，他是来找杭文静的，也是来暗中保护她的，见她没事他也就放了心，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没有惊动任何人。
　　潘如看看在坐的人，道：“冷大哥，下一步怎么走？”
　　师容道：“干脆杀到阳平关荣清的老窝去！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他！”
　　康明超道：“这不妥。现在各派仍在荣清的控制之中，我们就算去了阳平关，只要荣清一声令下，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还是很吃亏，讨不到便宜更奈何不了他，还会打草惊蛇。”
　　白勃道：“康少侠说得有理，我们眼下要对付的不是荣清，而是他遣派在各派中的内奸，只有先除去身边的隐患，没有了后顾之忧，大家才能团结起来对付荣清。”
　　苏虞道：“江湖上的门派多如牛毛，大小帮派也有数百之多，何况察内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杀了荣清？”
　　左华道：“这件事，包在我和江平身上，我知道义父手里有本名册，他视为命根，只要拿到名册就可以控制所有的人。”
　　妙善道：“若真如此，那就太好了！只要有了这本名册，我们就可以把无极门一网打尽！”
　　冷风儒道：“左兄，谢谢你了。”
　　左华道：“不必谢我，这是我答应水儿的，我一定会做到。”
　　空明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纳定会为这位水儿姑娘，念一百遍往生咒，愿她早离苦海往生极乐世界，免除六道轮回之苦。”
　　左华道：“多谢空明大师。”
　　江平道：“荣清这次计划失败，他一定不会死心，我看很有可能还会再派人来，四位掌门最好还是先暂时留下。”
　　孙玉道：“这个，你们放心，我们会暂时留在镖局，帮冷少主对付荣清。”
　　冷风儒道：“有我们来牵制荣清，他应该不会分心去对付别的门派，这样死伤会小一些，眼下这情形，我们只有跟他周旋到底了，反正麻烦已经上了身，不在乎在多一些。”
　　江平道：“我们会尽快把名册拿到手的。”
　　冷风儒道：“荣清这次计划失败，他对你们可能也会有所防备，你们要小心。”
　　潘如道：“让荣清不疑心，这也简单，就说是寒肃出卖了你们，反正他也死了，死无对证，他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白勃笑道：“嗯，这个主意不错。”
　　次日，七月初八，冷风儒二十三岁生日，镖局上下热闹不已，六扇门的总捕头李三和落凤楼的名妓雅琴也都前来祝贺，这酒直喝到深夜，众人这才散去。
　　冷风儒喝了个大醉，被扶回房倒床就睡，不醒人世，沈苏宁和杭文静忙活着，又是拿醒酒汤又是拿毛巾给他擦脸，听到鼾声起，两人这才得以歇会。
　　沈苏宁捶了捶肩，道：“忙了半天，累死了！”
　　杭文静一笑，道：“宁宁姐，天不早了，你去歇着吧，我看着冷大哥就行了。”
　　沈苏宁道：“反正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也用不着看着他，也去歇着吧。”
　　杭文静道：“我知道的，你先去歇着吧。”
　　沈苏宁道：“那我回房去睡了。”她说完走了。
　　杭文静坐到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冷风儒，轻笑了下，给他掖了掖被。窗外站着一人，是平善秋，他朝里面看了看，咳了一声。杭文静抬头见是他，走了出来。
　　“平大哥。”杭文静来到平善秋近前，“平大哥，你怎么还没歇着？”
　　平善秋道：“我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杭文静朝床上看了一眼，道：“醉得一塌糊涂，就算是打雷也醒不了。”
　　平善秋轻笑了下，道：“文静，我要走了，他醒了，跟他说一声。”
　　杭文静道：“走？你不留下帮他了吗？”
　　平善秋道：“暂时他现在不会有事，我得回山寨看看，好让陆大哥和大嫂放心，过阵子，我会再来。”
　　杭文静道：“现在天都黑了，就算走，也等天亮了在走。”
　　平善秋道：“不了。文静，你留在这可要自己小心，自己照顾好自己。”
　　杭文静道：“我知道，何况还有冷大哥照顾我，我不会有事的。”
　　平善秋道：“那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杭文静道：“呃，平大哥，等等！”
　　平善秋道：“怎么，还有事吗？”
　　杭文静道：“我出来这么久，我爹和我娘一定很担心，你回到山寨记得帮我写封信送回去。”
　　平善秋一笑，道：“行。还有别的事吗？”
　　杭文静道：“就这件事。平大哥，你自己路上小心。”
　　平善秋看看她一笑，转身走了，连夜赶回陆家寨。当冷风儒酒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晌午了，江平和左华也早就离开回了无极门，冷风镖局得到了暂时的宁静。
　　平善秋一人一骑走在官道上，走着走着，他听到鸟鸣，抬头看了看，就见林中的鸟群惊飞，他感到了杀气，不由握紧手中的剑，警觉得四下看了看，高声道：“出来吧！何必藏头露尾的。”
　　话音落，四下闪出一群黑衣人，清一色黑衣黑纱蒙面，手中长剑，平善秋扫了一眼，一共十个，他冷笑了一下，翻身下马，道：“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
　　“大道无极！上！”十个人，十把剑把平善秋团团围住。
　　平善秋来不及多想，长剑鞘一声龙吟，寒光乍现，剑如蛟龙般上下翻飞。平善秋的剑术也算不错，不然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遇到的高手也不少，没有一身好功夫，他早就死上千百遍了。今天所遇到的这些杀手，是荣清派来灭口的，武功不是一流但也跟平善秋不相上下。单的独斗，平善秋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一对十，他感到有些吃力了。
　　“哧”“噗”
　　一支镖打中平善秋的左臂，平善秋立刻感到左臂一阵麻痒，知道镖上有毒，他不敢恋战，手中长剑挥舞逼退身边的两个杀手，飞身上马，策马狂奔而去。看着他逃走，那十个杀手没有去追，因为镖上的毒没有解药的话，不出四个时辰，平善秋就会毒发身亡，那荣清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平善秋催马狂奔，跑出十几里地后，他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他就地而坐，忙封住周身大穴，从怀里摸出一颗避毒丹塞到嘴里，这也只能延续两个时辰，他必须尽快把毒逼出来才行。
　　“不，不可以！……不可以！……不要，不要！……啊！”钟离梅一下从梦中惊醒，汗透衣衫，惊魂未定，好半天她才缓过来，拭了拭额上的汗。望望窗外，夜已深了，她长长地吁了口气，暗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她担心一个人，是平善秋，自从平善秋离开去了冷风镖局，她就日夜担心，吃不好睡不安，人瘦了许多，最近这几日更是恶梦连连，她只能祈求菩萨保佑，保佑平善秋平安无事的回来。
　　平善秋中的是来自四川唐门的赤蝎粉，他无法将毒逼出，只能暂时把毒逼入左臂，然后封住穴道以此拖延时间，他现在只想快些赶回陆家寨，或许还能有救。
　　“大寨主，大寨主！”报事的小头目匆匆忙忙跑进后寨，“大寨主！”
　　陆柯正和夫人逗着孩子玩，听到叫声，陆柯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回大寨主，二寨主他，他回来了，可是他受了伤，看样子是中毒了。”
　　“什么？”钟离梅一听，手一松，“当啷”，手中的茶盘茶碗全摔到了地上，陆清和陆白景也被这响声惊吓的哭了起来。
　　“我去看看！”陆柯顾不上哄女儿，把孩子交到一个丫头手中，抬腿就走。
　　夫人刘氏也把孩子交到身边的一个乳娘怀里，一拉钟离梅，道：“去看看！”
　　平善秋躺在床上，面色发青，又目紧闭，进气已没有出气多了，刘氏忙给他把把脉，直皱眉。
　　陆柯急得是抓耳挠腮，道：“夫人，善秋他怎么样了？他中得，是什么毒？有没有办法解？”
　　刘氏道：“我也说不准，不过，他体内的毒已侵入筋脉，只怕是……”
　　钟离梅一听急得哭了起来，道：“夫人，你要想办法救他，我求求你，一定要救他，我不要他死啊。”
　　刘氏道：“你别急，别急，也不是没有办法。”
　　陆柯道：“夫人哪，什么办法？你到是快说，我都要急死了！”
　　刘氏道：“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救善秋，就是他的师父，杭家堡的杭夫人。”
　　陆柯一拍脑袋，道：“对呀！我怎么就把这个人忘了？杭夫人是药王门的人，她一定有办法救善秋。”
　　刘氏道：“你快派人去请，我先用银针控制住他体内的毒，最多只有三天。”
　　“我这就去！”陆柯说着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刘氏道：“梅儿，你帮我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了，我去取银针来。”
　　“嗯。”钟离梅点头拭去脸上的泪，解开平善秋身上的衣服给他脱了，刘氏取来银针，在烛火烤了烤，她坐到床边，对准平善秋胸口的玉堂穴刺了下去，接着她又在气户、俞府、华盖、膻中、中庭和乳根几处大穴上各刺了一针，封住他心脉四周的穴道，多少可以减缓毒血在体内流动的速度。
　　钟离梅紧张的看看刘氏道：“夫人，他，会不会有事？”
　　刘氏道：“如果杭夫人在三天内能赶到的话，估计不会有事。”
　　钟离梅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刘氏叹道：“听天由命吧，只能求老天保佑他了。”
　　钟离梅望着昏迷不醒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平善秋，心里难过到极点，她不希望也不想平善秋有什么意外，如果他要是死了，那她也不打算在活下去了。
　　“啪”，杭天龙下了颗黑子，笑道：“花姑娘，你又输了。”
　　花无情道：“大公子棋艺高超，无情不是对手，甘愿认输。”
　　杭天龙道：“咱们在下一盘。”
　　花无情道：“还下？我已经连输三盘了，在下，也还是输，还是不下了，不如，咱们说说话。”
　　杭天龙道：“好啊。花姑娘，恕在下冒昧问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日后怎么办？”
　　花无情无奈的道：“我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现在花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而花家也已不复存在。”
　　杭天龙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嫁人？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意中人。”
　　花无情脸上微红，摇头道：“我自幼跟着母亲，连大门都没出过，后来，我爹死了，我娘就带着我去了无水庵，一住就是五年，我身边除了艾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哪里会有什么，意中人。”
　　杭天龙点头，却没说什么。
　　“大哥，大哥！”杭天虎连跑带叫的跑了过来，“大哥！……呃，花姑娘，你也在。”
　　花无情起身一礼，道：“二公子。”
　　杭天龙道：“天虎，你这么急，有事吗？”
　　杭天虎看看花无情，把杭天龙拉到了一边，道：“大哥，陆家寨来人了。”
　　杭天龙道：“来人就来人，他们又不是头一次来，有什么好紧张的？”
　　杭天虎道：“你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吗？他们是来请娘的，听说平大哥中了毒，好象很厉害。”
　　杭天龙一愣，道：“善秋中了毒？什么毒？”
　　杭天虎道：“我也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平大哥很危险，要不然陆大哥也不会派人来请娘了。”
　　杭天龙道：“可是娘现在回了药王门，得几天才能回来。……人呢？来的人在哪？”
　　杭天虎道：“在前面，爹让我来找你。”
　　杭天龙道：“我这就去。……花姑娘，不好意思，我有事失陪了。”
　　花无情道：“公子请便。”
　　哥俩一阵风似的跑到前厅，来送信的人还在。“爹！”
　　杭峰道：“天龙，你来的正好，善秋中毒了。”
　　杭天龙道：“天虎已经跟我说了。这位兄台，你家二寨主中的是什么毒？”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大寨主只吩咐小的来请杭夫人，务必在三天内赶到，否则，二寨主就很危险了。”
　　杭天虎道：“你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我娘不在杭家堡，回了药王门，得几天才能回。”
　　那人一听就急了，道：“那可怎么办？现在时间不多了，如果请不到杭夫人，那我家二寨主就……”
　　杭天龙道：“爹，让我去一趟吧，或许我能拖延一些时间，等娘回来。”
　　杭峰道：“那好吧，也只能这么办了，你去吧，我派人去给你娘送信。”
　　杭天虎道：“爹，我跟大哥一起去，也许能帮大哥一点忙。”
　　杭峰点头道：“你们都去吧，路上小心。”
　　杭天龙道：“我们知道了，爹。这位兄台，我们走吧。”
　　“杭老爷子，告辞！”
　　机天龙和杭天虎跟着这送信的人赶往陆家寨，三匹快马在官道上飞驰而过，他们连夜赶路，一天半的时间就到了陆家寨，杭天龙和杭天虎也顾不上劳累奔着平善秋的房间就跑了去。平善秋此时已是气若游丝，嘴角不断的有血溢出，钟离梅守在床前哭得跟个泪人似的，陆柯夫妇也急得团团转是一愁末展。
　　“善秋！”杭天龙和杭天虎叫着跑了进来。
　　“天龙，天虎！”陆柯看见他们来了，有了一线的希望，“你们可来了，快看看善秋吧。”
　　杭天龙快步来到床前，搭过平善秋的手给他把脉，脉象微弱且杂乱无章，看样子中毒已深。
　　杭天虎一边擦汗，一边道：“大哥，平大哥中的是什么毒？”
　　杭天龙道：“是四川唐门的赤蝎粉。”
　　刘氏道：“那可有办法解？”
　　杭天龙道：“除了独门解药外，我暂时还想不到办法，不过现在，先把他的毒压住在说。天虎，你来帮我。”杭天龙在腰带里摸出一颗药丸塞到平善秋的嘴里，然后扶起他，坐到他身后伸双掌抵在平善秋的背心上，杭天虎站到他身后，伸双掌抵在杭天龙的背心上，两人合力将平善秋体内的毒逼入他双腿，并封了两腿各处大穴。
　　过了能一个时辰。
　　杭天龙收回双掌，扶平善秋轻轻躺下，拭了拭额上的汗。
　　钟离梅忙道：“他怎么样？有危险吗？”
　　杭天龙道：“我已将毒暂时压入他双腿，并封了他的穴，估计能拖几天。”
　　杭天虎道：“大哥，你能不能救平大哥？”
　　杭天龙道：“我会尽办想办法，希望娘能早点来。陆大哥，我们先出去，不要打扰善秋休息。”
　　陆柯道：“好吧，我们出去。”
　　刘氏道：“梅儿，你在这照顾他，有什么事叫我们。”
　　钟离梅点头道：“嗯！”
　　四人离开房，钟离梅坐到床边守着，看着平善秋，轻轻擦拭他额上的汗，握住他的手道：“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知不知道，人家很担心你的。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能让我有所依靠的人，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啊，善秋，你快点醒过来。”钟离梅握着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泪珠又止不住滚落。
　　刘氏道：“天龙，善秋真的，没救了吗？”
　　杭天龙道：“善秋中的是赤蝎粉。赤蝎粉是用毒蝎子晒干后磨成粉制成，而这种蝎子从小就用百毒喂养，其毒无比，若没有独门解药，活不过四个时辰，善秋能活到现在，已是命大。”
　　杭天虎道：“那我们怎么办？总得想个办法救他啊。”
　　陆柯道：“不如我去趟唐门，找他们求取解药。”
　　杭天龙道：“没用的。从这去唐门骑快马就算日夜不停的赶路，也得五六天的时间，一去一回就得半个月，就算去了也未必能取得解药，我看善秋也撑不了那么久，何况他体内的毒已入筋脉，把解药求来，也未必能医得好他了。”
　　陆柯道：“那，那照你这么说，善秋这会，岂不是真的，没救了？”
　　杭天龙道：“也不尽然，若能找到跟赤蝎粉相克的毒，以毒攻毒的话，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杭天虎道：“以毒攻毒？那我们要找什么毒，才能跟赤蝎粉的毒相克？”
　　刘氏道：“赤蝎粉是用蝎子制成，只要找到跟蝎子相克的毒物不就可以了？”
　　陆柯道：“跟蝎子相克？什么才跟它相克呢？”
　　四人紧锁眉头，冥思苦想，忽然杭天龙眼睛一亮，杭天虎似乎也想到了，不由回过身来看着他，两人同声道：“蜈蚣！”
　　陆柯看看二人道：“蜈蚣？”
　　杭天龙道：“没错，是蜈蚣，而且是那种大蜈蚣才么，不过能不能救善秋，只能一试了。”
　　刘氏道：“现在死马当活马医，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至少，我们是尽力了。”
　　陆柯道：“我们上哪去找那种大蜈蚣？”
　　杭天虎道：“这个就包在我身上，我知道上哪可以找到。”
　　杭天龙道：“你去找蜈蚣，我去善秋的药房看看，看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
　　刘氏道：“那我们呢？我们干什么？”
　　杭天龙道：“陆大哥，你们就看着善秋好了。”
　　杭天虎道：“还有，还有，陆大嫂，你能不能叫人给我们弄些吃的来？一路赶来，我们可还什么都没吃呢。”
　　刘氏道：“行！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吃的。”
　　杭天虎道：“那我去抓蜈蚣了。”
　　杭天虎拿了个竹筒去后山找蜈蚣，杭天龙来平善秋的药房希望能找一些用得上的药材，可是他转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药架上除了一些草药外就是些毒草了，根本就用不上。杭天龙正准备离开时，目光落在了窗前几上的一个瓷坛上，他走了过去，好奇的打开盖往里一看，吓了一跳，里面只有一只四五寸长，通体黑的发亮的蜈蚣，这是只蜈蚣王，而且毒性特别大，杭天龙看着不由笑了起来，自语道：“找的就是你！”他重新把盖盖上，抱起瓷坛就往外走，他要先用这蜈蚣咬平善秋一口，然后在用它做药引，给他服下，以毒攻毒或许能救平善秋一命。
　　“啊！”钟离梅尖叫了一声，吓得躲到了一边，指着杭天龙手里的蜈蚣，道：“你，你要干什么？”
　　杭天龙道：“以毒攻毒！”他说着，把蜈蚣放到平善秋的手臂上，让蜈蚣咬了他一口。
　　陆柯看着心里有些毛毛怪怪的，道：“天龙啊，这，这能行吗？”
　　杭天龙把蜈蚣放回瓷坛，道：“试一试吧，或许，能行。”
　　刘氏道：“这蜈蚣是善秋用毒草喂大的，其毒无比，或许真的能克制住善秋体内的毒。”
　　“大哥！”杭天虎叫着外面跑了进来，“大哥，你看！我抓了五条大的回来。”
　　杭天龙道：“那太好了，给我。”杭天龙拿过竹筒，打开，把里面的五条蜈蚣倒入了瓷坛里，就见这六条小东西扭打在了一起。
　　钟离梅看着浑身汗毛直竖，不自主的靠近了刘氏。
　　杭天虎道：“呃，这条好大！大哥，你从哪里弄来的？”
　　杭天龙道：“这是善秋养的，我现在要把这几条拿去哄干，然后做药引给善秋服下，你们就守在这。”
　　杭天龙拿着瓷坛来到厨房，在锅里放了些水，把瓷坛放锅中，打开盖，然后扣上锅盖，点了火，过了能有一个时辰，杭天龙打开锅盖一看，那六条蜈蚣早已不动弹了。杭天龙把六条蜈蚣倒入药罐，先用武火把水煮开，然后再用文火慢慢煎熬两个时辰，取汁去渣，又在汤药里放了附子、人参、干姜和炙甘草，又煎煮了约有半个时辰才算把药煮好。
　　杭天虎扶起平善秋，捏开他的牙关，杭天龙一点点的把药给他喂下，可是平善秋现在昏迷不醒根本就不知道咽东西，药喂到嘴里却顺着嘴角往外流。
　　杭天虎一看，道：“这不行，喂不进去怎么办？”他说着把平善秋轻轻放下。
　　“把药给我吧，让我来喂他。”钟离梅从杭天龙手里接过药碗，嘴对嘴的把药给平善秋喂下。
　　把药喂下后，几人焦急的等着，过了能有一盏茶的工夫，平善秋咳了一声，头动了动，眼睛睁开了。
　　钟离梅高兴的道：“他醒了，醒了！善秋。”
　　平善秋突然一下坐起，张嘴没说话，却吐出一口血来，随后两眼一翻又倒下了。
　　“善秋，善秋，善秋！”钟离梅急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