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之韵》柳月

19、十九

　　江平离开客栈去落凤楼，随便找了个女人玩乐着，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避开寒肃派来跟踪他的人。街上传来定更天的梆声，江平看看身边的女人悄悄起身，离开落凤楼，穿房过宅来到冷风镖局的后院，他跃了进去。冷风儒的书房里还亮着灯，江平朝亮灯的房间走去。
　　江平刚来到门前，屋里就传来冷风儒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闩。”
　　江平推门进屋，却见冷风儒正在看书，他反手将门关上。
　　冷风儒看看他一笑，放下书绕过书案，道：“江兄，久违了。”
　　江平道：“你一直在等我？”
　　冷风儒道：“你让人送信给我，所以，我就一直在等，等你来了好商量事。”
　　江平道：“那咱们就谈正事吧，寒肃一定得死。”
　　冷风儒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也是这么想的，那，左华呢？”
　　江平道：“左华，我们可以利用水儿姑娘去说服他，何况上次冷兄还放过他一命，我想这次，他应该不会跟我们做对。”
　　冷风儒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江平道：“不过要杀寒肃，不太容易，他是个毒痴，手上的功夫也不错，冷兄可有什么好办法？”
　　冷风儒道：“这个就包在我身上，保证他这回是死定了。明天一早，我会带左华去落凤楼见水儿，到时候，还要请江兄把寒肃引去。”
　　江平道：“利用寒肃逼左华背叛荣清，这个办法不错。”
　　冷风儒道：“只要左华背叛荣清，寒肃一死，荣清身边剩下个张品良，要对付他也就容易了。”
　　江平道：“话是这么说，不过也别小看了张品良，他可是个杀人不见血的人，何况，花琪是他义子，你杀了花琪，张品良一直想找机会报复你，你最好还是小心了。”
　　冷风儒道：“多谢提点，我会小心的。”
　　江平道：“还有，这次来的十个杀手，是荣清训练的那二十杀手当中的一部分，所以他们也必须死。”
　　冷风儒道：“他们武功在好，也未必能敌过那四大掌门联手。”
　　江平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告辞。”江平辞过冷风儒回转落凤楼，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次日一早，江平回到客栈，刚进店门就见寒肃已坐在桌边等候着，那十名杀手也都各自找座坐下，店伙计忙前忙后的送来早饭。
　　江平走了过去，在寒肃身边坐下，寒肃看看他，道：“你今天的气色不错嘛。”
　　江平道：“找了个好女人，心情好，气色也自然不错了。”江平伸手抓过个馒头，揪了一点塞到嘴里。
　　寒肃道：“要不要来一杯？”
　　江平道：“谢了，不用，我不习惯大清早就喝酒。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
　　寒肃品着酒，道：“什么事？”
　　江平道：“我得到消息，冷风儒今早会带左华去落凤楼。”
　　寒肃一愣，道：“去落凤楼？大清早的就去妓院，干什么？”
　　江平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可能没什么好事。”
　　寒肃看看他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平道：“你想啊，这大清早的，谁会去妓院？可能是冷风儒想收买左华，我听说冷风儒还为左华设宴接风，两人相谈甚欢。”
　　寒肃盯着他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没亲眼见到。”
　　江平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所有的人都跟冷风儒一样那么讲义气的。”
　　寒肃沉思半晌，道：“可靠吗？”
　　江平道：“可不可靠，我们走一趟，以防万一，如果左华背叛了门主，我们这次行动失败的话，回去可无法对门主交待。”江平边说边吃，边用眼看寒肃，看他的表情。
　　寒肃眼珠转了转，道：“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江平道：“好啊。”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填填肚子，然后就去了落凤楼，走到大街上正好看到冷风儒和左华进了落凤楼的大门，寒肃看着，眼睛眯了眯，加快脚步也来到落凤楼前，抬头看了看进去了。
　　冷风儒带着左华到雅琴住的小院，直奔雅琴的房间而去，来到门前，冷风儒轻叩门，道：“雅琴姑娘，雅琴姑娘。”
　　房门一开，雅琴迎了出来，笑道：“是冷少主，早！”
　　冷风儒道：“早。雅琴姑娘，水儿姑娘呢？我带左兄来见她。”
　　雅琴道：“水儿在隔壁，我带你们去见她。”雅琴带着他们来到隔壁的房前扣了扣门，“水儿，水儿，开门啊，水儿，是我。”
　　“请进，门没闩。”房里传来水儿清脆的声音，左华听着心一跳。
　　雅琴推门进屋，笑道：“水儿，你瞧谁来看你了？”
　　水儿正在梳头，回头一看是冷风儒，连忙放下梳子起身相迎，道：“是冷少主，水儿有礼了。”
　　冷风儒道：“水儿姑娘，在这住的可还好？”
　　水儿道：“多谢冷少主关心，有雅琴姐照顾我，我很好。”
　　冷风儒笑了笑，道：“水儿姑娘，你瞧，谁来了？”冷风儒说着一闪身躲到一旁。
　　左华走了进来，看着水儿却没说话。水儿望着他看了半天，扑了过去，“阿华！阿华。”
　　左华抱住了她，道：“水儿！冷兄说你在这，我还不信，你不是在阳平的吗？怎么会来这了？”
　　见到左华，如同见到亲人一般，水儿嘤嘤的哭了起来，道：“阿华，我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了。”
　　冷风儒看着笑了笑，望望雅琴，雅琴也望望他，两人悄悄的从房里退了出来，雅琴请冷风儒到自己的房里去吃茶，房里就剩下他二人，还有跟踪至此的寒肃和江平。
　　左华捧起水儿的脸庞，拭去她脸上的泪珠，道：“水儿，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不是在阳平关的吗？为什么你会到这来？”
　　水儿道：“我见过你义父，他要杀我，要不是那位公子好心放我走，让我来杭州找你，只怕，我已经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左华愣了愣，道：“我义父要杀你？……这是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了？”
　　水儿道：“就在你走的当天，你刚离开你义父就来了，他嫌我是个妓女，是人近可夫的婊子，他还说，只要你开口，他可以给你找十个，百个象我这样的女人，只要有钱，任何男人可以跟我上床。”
　　左华的脸气得惨白，道：“他真这么说？”
　　水儿道：“这是他亲口说的，那位公子也可以做证。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只求能在你身边服侍你，别的我什么也不要，也不敢奢求，他出言羞辱我也就罢了，可是他居然，居然强迫我，跟他上床，并让人来杀我灭口，幸好那位公子放了我，不然……我真怕会再也见不到你了。”水儿紧抱住左华，“阿华，我不要离开你，不要，我真的好怕。”
　　“别怕，有我在，没有人会也伤害你的。来，坐下。”左华扶着水儿坐到床边，伸臂揽她入怀，“别怕别怕。”
　　水儿眼泪汪汪的道：“阿华，自从我跟了你，就已经决定从良，做一个好女人，我不是那种谁有钱，就跟谁上床的女人，阿华，你相信我，相信我说的。”
　　左华抱紧了她，道：“既然把你赎出来，我当然就相信你。水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水儿摇头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只要你还相信我，受什么样的委屈，我都不在乎，也都心甘情愿。阿华，我们走吧，去哪里都可以，离开无极门，离开你义父，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左华道：“可是，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
　　水儿道：“我知道，他对你有养育之恩，可是，你义父他，实在是在太可怕了，他想要当皇帝！他不允许任何人妨碍他的大业，谁要妨碍了他的大业，就算是他的亲儿子，我看他都一样会杀了他。阿华，我真的好怕，我怕我会失去你。”
　　左华道：“放心吧，我答应你，我不会有事的。”
　　水儿道：“阿华，就听我这一次吧，好不好？你义父虽然对你有养育之恩，可是你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个杀人的工具，何况他的野心那么大，你还要帮他伪虎作伥吗？每次你有任务离开，我都好担心你，为你茶饭不思，牵肠挂肚，怕你一去不回，在这世上除了你，我没有别的人可依赖，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也不能失去你。”
　　左华捧起她的脸庞，拭着她脸上的泪痕，道：“好，我答应你，等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们就走，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一辈子不离开。”
　　水儿道：“我现在就想离开。阿华，你可不可以，不要杀冷少主？他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我欠他一个人情，你可不可以不要杀他，就当，就当我报答他的恩情。阿华，好不好？”
　　“我答应你。”左华揽过水儿，“其实，我也没打算要杀他，因为上次他放过我，我也欠他一条命，现在，算是扯平了。”
　　“阿华。”水儿依偎在左华怀里，含泪笑了。
　　“碰”一声，门被人给一脚踢开，把左华和水儿都吓了一跳，左华抬头一看，进来的是寒肃，后面跟着江平。
　　寒肃沉着一张脸，冷笑道：“感人，真是感人！郎情妾意，真是羡煞旁人哪。”
　　左华起身护住水儿道：“寒肃？你怎么会在这？”
　　寒肃道：“我要是不来，又怎么会知道你小子对门主有异心，要背叛无极门？”
　　左华淡淡道：“我没有。”
　　寒肃道：“没有？少在这跟我装胡涂！刚才你们的话，我可是都听到了。你要离开无极门，就是背叛门主！”
　　左华冷冷道：“我离不离开，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寒肃道：“谁要背叛门主，我就对谁不客气！不要以为你是门主的义子，我就奈何不了你，今天，就让知道知道，背叛无极门的后果是什么！”
　　水儿忙道：“不要！阿华，不要。”
　　左华拍拍她的手，道：“别怕，我还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寒肃，你要动手，我奉陪！”
　　江平一见二人要动手，假意劝道：“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好兄弟，自家人，何必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彼此的和气呢？少公子，我劝你还是离开那个女人，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左华道：“江平，你也有过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果让你离开自己的所爱，你会吗？”
　　寒肃道：“江平，你听到了，让他离开那个贱女人，是不可能的。”
　　左华把脸一沉道：“寒肃，你最好嘴里放干净点！我不允许你对水儿出言不敬！”
　　寒肃冷笑道：“怎么，你心疼了？她本来就是个贱人，谁不知道，她是从妓院里出来的婊子，装什么清高？呸！她也配？”
　　寒肃的几句话，把左华给惹恼了，怒道：“寒肃，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寒肃道：“来啊！在无极门别人都怕你，我寒肃可不怕！”
　　江平道：“别别别！千万别动手。你们这是干什么？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了吗？”
　　寒肃这会也在气头上，道：“江平，你别管！今天，我要不收拾了这小子，我就不是寒肃，是他妈的龟孙子！”
　　左华和寒肃是半斤对八两，两人这一较上劲，是谁也不让谁，当下便在小院里拉开了阵势，看样子不拼个高低输赢是不会罢手的。
　　这么大的动静，冷风儒自然也听到了，不过他没出来，仍然在品茶，他知道寒肃今天是非死不可。
　　雅琴有些坐不住了，道：“冷少主，他们……”
　　冷风儒一笑，道：“这是他们内部的事，我们外人别插手，也别管。喝茶吧。”
　　雅琴见冷风儒稳坐钓鱼台，便也不在多问什么，只是陪着冷风儒喝茶。
　　寒肃向来跟左华不合，他也早就想把左华除掉，在无极门扩大自己的实力，一旦机会成熟，他会连荣清一块也除掉，自己当门主，一统天下，他的野心也不比荣清小。今儿左华跟他交手，他打算趁这机会先杀了左华，再杀冷风儒，然后是江平，只要冷风儒一死他就立了大功一件，可是当他一出手时，却发觉自己的内力使不上，不能聚集在一起，他的心一惊，知道自己中了毒。
　　寒肃跟左华打了不过十几个回合，便冲着江平道：“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
　　江平在一旁看得很清楚，寒肃的每招每式都只是个空架子，没有半点的内力，他知道寒肃被人动人了手脚可能是中了毒，不过他还不知道自己也中了毒，就连那十个杀手也在内，都中了五毒化功散。
　　江平没动，他没打算要帮寒肃，因为寒肃必须得死，所以他淡淡道：“寒肃，我都劝过你，不要跟少公子动手，现在你吃亏了，可别拉上我，我可还想多活几年。”
　　寒肃气得肺都快炸了，咬牙道：“江平，我看等会怎么收拾你！”
　　江平淡淡一笑，道：“如果你还有活命的话，我等着。”
　　江平不冷不热的话，让寒肃气得快要发疯，然而习武之人最忌的就是心浮气燥，寒肃让江平这一气，不由得破绽百出，马步轻浮不稳，加上他没有内力可言，自然而然的就败在了下风，左华也看出他有些不对，可是一想到刚才他出言侮辱水儿，就气不打一处来，手中招式一变在变，招招式式都直逼寒肃的要害。
　　“啪！”左华打了寒肃一掌，寒肃的身形退了六七步才站稳，他捂着胸口道：“江平，你是不是对我下了毒！”
　　江平道：“下毒？我？真是笑话，我对毒可是一窍不通，再说，你号称毒痴，我对你下毒，岂不是班门弄斧？何况昨晚我又不在客栈，我怎么对你下毒？你不会是对付不了少公子，找借口吧？”
　　寒肃的脸气得铁青，道：“江平，你不用在这出言挖苦，今天我就是拼了一死，也要杀了这个叛徒！”
　　“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左华人到剑到，寒肃连忙闪身躲过，“唰唰唰唰”一连七剑，逼得寒肃是左躲右闪，他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不由得脸面无光，要跟左华拼个鱼死网破。
　　“噗”，左华一剑刺入寒肃体内，了结了他的狗命。寒肃倒退了数步，指着左华嘶声道：“你，你…”没说完他倒下了。
　　“阿华！”水儿叫着扑上前，扶住了左华。
　　左华拍拍她的手，道：“放心吧，我没事的。”
　　水儿温柔一笑，抬手拭去他额上的汗。
　　房门一开，冷风儒这才从房里出来，看看地上寒肃的死尸，道：“左兄，你可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你杀了寒肃，怎么对荣清交待？”
　　左华道：“怎么交待，用不着我，有江平，相信他都跟你商量好了。”
　　冷风儒干笑了两下，没说话。
　　寒肃还有一口气在，他倒地假死，见没人在意他，伸手在怀里摸出一支镖，全力朝左华打去，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镖上有毒，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雅琴一见，叫道：“小心！”
　　水儿一抬头见那支镖朝左华打来，横身拦在了左华的前面，“噗”，那支镖打中了水儿，正在心窝上，水儿惨叫了一声倒下了，寒肃诡异的笑着断了气，死不瞑目。冷风儒他们也被这意外给惊呆了，他们没想到会是这样。
　　“水儿！”左华连忙抱住她，“水儿，水儿！你怎么样了？水儿！”
　　水儿软在左华怀里，惨然一笑，道：“能死在，自己心爱人的，怀里，我，我很高兴。”
　　左华道：“不，你不会死的，不会！”
　　水儿道：“阿华，答应，答应我，不要，在杀人了，好吗？我不要，你活着象个，傀儡一样，整天，只知道杀，杀人。阿华，答应我，答应我。”
　　左华点头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不会在杀人了，不会在乱杀无辜了。”
　　水儿笑了笑，抬手摸摸他的脸庞，道：“阿华，如果有来世，你，你还会不会，会不会要我？”
　　左华握住她的手吻了吻，道：“会！如果有来世，我还要你，你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女人。”
　　水儿道：“阿华，抱紧我，我好冷，好冷。”
　　左华抱紧了她，道：“水儿，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水儿轻声道：“阿华，如果有下辈子，我们，我们……”话未完，水儿的头一歪，她死了，死在自己心爱人的怀里。
　　“水儿，水儿！”左华紧抱着水儿，两行泪滑落，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哭，为了水儿。
　　水儿死了，左华亲手埋了她，在她的坟前久跪不起。
　　冷风儒上前拍拍他的肩，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左华道：“我想多陪陪水儿，你们不用理我。”
　　冷风儒道：“那好吧，我们不打扰你了。”
　　雅琴上前拜了三拜，道：“水儿，你安心的去吧。”她说完，转身跟上冷风儒和江平走了。
　　冷风儒回到镖局，杭文静兴高采烈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冷大哥！”杭文静来到冷风儒身边，见他不高兴的样，有些奇怪，“冷大哥，你怎么了？不高兴啊？是不是，为了左华的事？”
　　冷风儒勉强一笑，道：“没什么。”他说着，在椅子里坐下，却止不住叹了口气。
　　杭文静转到他眼前，道：“还说没什么，你看你，苦着一张脸。对了，左华呢？你们一起出去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冷风儒长叹，道：“水儿死了，他还在水儿坟前。”
　　杭文静一愣，道：“水儿，死了？怎么死的？”
　　冷风儒道：“被寒肃杀了，寒肃临死前打出一支镖。”
　　杭文静呆了呆，好半天道：“临死拉个垫背的，寒肃可够毒的！水儿姑娘真可怜。那左华呢？他有没有说，要帮你？”
　　冷风儒道：“他没说，但是我想，他也不会来跟我做对了，水儿死了，对他的打击很大。”
　　杭文静道：“看他冷冰冰的，还以为他是块木头，没想到，他也懂感情。”
　　冷风儒道：“是人就有感情的，只是有些人不太表露罢了。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杭文静道：“我……没事，没事。”
　　冷风儒道：“如果没事，我回书房了，我想一个人呆会。”
　　杭文静道：“你去吧，我不会去打扰你的。”
　　冷风儒笑了笑，起身进去了，水儿的死对左华打击很大，也同样让他有所震憾，他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他有些自责。
　　看着他进去，杭文静低头看看手中的一对小巧的香包，不由叹了口气，这是她打算送给冷风儒的生日礼物，是她亲手做的，做了好几天，废了她不少的工夫，手指都不知被针刺了多少个洞，她本打算给冷风儒一个惊喜，可是看他今天心情欠佳，也就没拿出来。
　　“文儿！”冷凤竹叫着和沈苏宁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苏宁道：“文儿，你一个人站在这干什么？冷大哥呢？他还没回来。”
　　杭文静道：“冷大哥回来了，不过，我看他心情好象不太好。”
　　冷凤竹道：“我哥心情不好？为了什么？”
　　杭文静道：“听冷大哥说，水儿死了。”
　　冷凤竹道：“水儿死了？水儿，是谁啊？”
　　杭文静道：“是左华最喜欢的女人。本来冷大哥是想利用水儿来说服左华，帮咱们的，可是现在水儿也死了，都是寒肃！临死还拉个垫背的。”
　　冷凤竹道：“那左华呢？他有没有说，要帮咱们？”
　　杭文静道：“冷大哥说，水儿的死对左华打击很大，估计这次不会跟咱们做对了。”
　　沈苏宁道：“那冷大哥呢？他现在在哪？”
　　杭文静道：“冷大哥心情不好，回书房了，他说想一个人呆会。”
　　沈苏宁道：“还有两天是冷大哥生日，我和竹儿出去买了礼物要送给冷大哥，谁知道他心情不好。”
　　杭文静道：“是什么礼物？让我看看。”
　　冷凤竹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一幅画，我哥属龙的嘛，所以我和宁宁姐找人画了幅龙。你瞧。”冷凤竹和沈苏宁小心的展开画卷。
　　杭文静凑上前仔细的看着，是幅金龙祥瑞图，五彩云头上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杭文静看着不由赞道：“画得真好，好象活的一样！”
　　冷凤竹笑道：“那是当然了，我请了杭州城里画功最好的人画的。”她说着小心的将画卷收起，“呃，文儿，你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哥？”
　　杭文静道：“我……我还没准备。”
　　沈苏宁道：“文儿，你不是说绣了一对香包要送给冷大哥的嘛？”
　　冷凤竹一笑，把手一伸，道：“文儿，给我看看。”
　　杭文静道：“我绣得不好，给扔了。”
　　冷凤竹道：“扔了？我不信！你一定是藏了起来，对不对？”
　　杭文静走到一旁，道：“我哪有！不和你们说了，我现在要出去一下。”
　　沈苏宁道：“呃，文儿，你要去哪里？”
　　杭文静道：“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冷凤竹道：“那你可早点回来，如果我哥找不到你，该生气了。”
　　杭文静道：“我知道！你们进去吧，去劝劝冷大哥，别在想那件事了。”
　　冷凤竹道：“我知道。”
　　天黑了，可是左华还没回来，他还在水儿的坟前长跪不起，水儿是他唯一的女人，如今惨死，他除了难过外，还有恨，他恨荣清，恨他把水儿逼走，是他害死了水儿，他要报仇，他要杀了荣清报仇。
　　“水儿，你安心的去吧，我不会让你白死的。我答应你，离开无极门，离开荣清，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为你报仇！我发誓，我一定会带他的人头来祭拜你。”
　　左华收起了泪，望着墓碑又呆呆的看了会，伸手抓起身边的剑，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