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太阳》一个大□□瓜

2、第二章 初识

　　第二章 初识
　　手机屏幕亮起，一则最新推送顶在众娱乐新闻上方：铭记！潘云大地震10周年纪念！英雄不该被遗忘！
　　楚阳洋踩着滑板，一个花式扭身绕过一个年迈的老太太，轻巧跃上了一旁的花坛。足尖轻点，滑板一端翘起，小幅度抖动之下，酷炫地划过极窄的金属杆。凌空前翻的空隙，瞄了一眼手机，双手飞快比划了一个十字架，逝者安息。
　　手势做完瞬间，躬身摸到滑板，稳稳落脚，继续漂移，引起阵阵惊呼叫好。
　　帅的嘛，不说了。
　　手机一震，楚阳洋掏出来，先是对着黑屏反射出的瓜子脸大眼小哥抛了个媚眼，再解锁。
　　最新信息：楚阳洋先生您好，非常抱歉，我司目前唱跳练习生名额已满，故此特意对您表示遗憾。祝您早日找到合适的岗位，好运！
　　。。。好运个鬼噢！不要我还祝我好运？！一点诚意都没有！
　　楚阳洋重重摁下锁屏键，凑向自己，左看右看，挑眉撅嘴，“不应该啊。。长那么帅，没道理靠脸吃不起饭呐。。”
　　暗戳戳地点开支付宝，看了一眼余额，早上买完馒头后，掉成两位数的小红字看得楚阳洋心痛不已。
　　不行！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按亮屏幕，从通讯录里扒拉出一位新认识的学妹，确认过名字，这孩子是没被自己借过钱的人。
　　“。。喂？”
　　“诶对的，那个温同学啊，我是大四的楚阳洋。。”
　　“诶！楚学长！我正好有事急着找你！”
　　楚阳洋悚然，迅速拿开手机，反反复复确认，温婉俞，没错啊。
　　再仔细回想了一阵，确确实实不是他债主啊。按着小心脏，重新把手机贴回耳边，“咳咳，抱歉，刚刚信号不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千万不要是借钱！更不要替别人找我还钱！！
　　“噢，是这样的，我和朋友准备找人出个明日方舟的COS系列，现在妹子们齐活了，但是好看的小哥哥还差一个，我就想到你了～”
　　明日方舟。。这个楚阳洋知道，时下很火的手机游戏，里面很多动漫人物都备受爱戴。
　　原先他有想过装扮成其中一个最受欢迎的男角色，来蹭波热度。奈何那个角色的衣服裤子同款实在太贵。。
　　“噢。。。这样啊。。我。。”
　　“服装道具我们包，学长出个人就好，拍完给你500做报酬，可以吗？”
　　“当然可以！咳咳，我完全没有问题。什么时候拍？我。。”越快越好！简直是雪中送炭！
　　“那太好了～学长报个地址，我们现在就来接你～”
　　“噢噢我在。。”
　　飞速报完地址，楚阳洋乐得一脚后移，足跟点地，斜翘起滑板，原地转着秀起来。
　　温婉俞应该的确是缺人缺得急了，楚阳洋在约定地点转了十来圈，就有一群奇装异服的小姑娘坐着的士来接他了。
　　司机师父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载着一车叽叽喳喳活力四射的小姑娘，频频朝副驾驶座上的楚阳洋挤眼弄眼。
　　小伙子艳福不浅啊。
　　楚阳洋一脸复杂：。。。不，大叔您想多了。真要算起来，那不是一群小姑娘，那是我的衣食父母们。
　　车子开进潘云市南侧的一座荒山里，据话唠大叔科普，这地方就是潘云大地震的震心。搞灾后重建那会儿，山上还频频出现怪事，闹得人心惶惶。因此一直到现在都还是震后的荒芜景象。
　　“。。你们真要去探险还啥的，最好搁外头玩玩就好，真往里头走，保不准遇着啥呢。。”
　　小姑娘们齐刷刷点头，一再保证她们就在山脚边拍几张照片就回去，终于哄得热心的叔回了头。
　　温婉俞目送出租车消失在来时的隧道口，笑眯眯地招呼人来拎道具包。
　　本着再苦再累，不能累着衣食父母的原则，楚阳洋把四五个衣服道具袋子，强撑着一个人扛了。
　　引得姑娘们一致好评，小哥哥男友力MAX，下回还找你！
　　就冲这句，楚阳洋把原先在喉咙口，让温婉俞帮他拿滑板的话，又给咽回去了。
　　跟在姑娘们身后，右脚轻扣滑板底，左脚一钩一踢，滑板被送上来，正好用胳肢窝一夹，齐活。
　　“不愧是闹鬼的荒山，末世感极强！我走遍整个潘云市，就这儿最适合演陈sir和星熊的小剧场～”
　　“宛瑜你太棒了！这里真的超有feel～”
　　“真的呢。。我之前还怕粉尘不够，带了干冰，看来用不上了～”
　　小姑娘们兴奋异常，当即凑过来取道具，搭架子，固定单反，组装打光板，布置现场。
　　楚阳洋要扮演的男角色还不需要上场，他就在一旁帮着打个下手。
　　当听说需要大的碎石板增加戏感时，看着几个小姑娘有些为难的神情，他主动请缨，“要不你们先拍着，我去附近找找看？”
　　温婉俞举着相机左看右看不对味，闻言犯难了。“可。。这附近最近的可能有石板碎屑的地方就只有山顶那块儿了。。。”
　　“山顶。。那吗？也还好，不算远，那我去碰碰运气？”楚阳洋眯眼远望了一阵，准备去了。
　　在镜头前努力找感觉的两个小coser对视了一眼，斟酌着开口，“要不我们俩卖个腐混混过去算了，山顶那边。。会有危险的吧。。”
　　温婉俞举棋不定，这次拍摄外景的作品她是准备留作毕业纪念的，敷衍应付的话，她怕自己今后留下遗憾，但是的确，荒山山顶处闹鬼的事远近闻名，太危险了。
　　“没事啦！我这么好看，鬼都不舍得收我的！安心安心，我去去就回来～”楚阳洋看出温婉俞的犹豫，决定替金主分忧。
　　他不是本地人，对荒山的传闻听得不多，信的更少，觉得这就是吓唬人的。撂下话就顺着年久失修的山梯，蹿上去了。
　　约莫走了十来分钟，小姑娘们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就远得听不见了。四周林木盘杂，诺大的山林竟然寂静无声。
　　楚阳洋抱着滑板的手紧了紧，甩甩脑袋，“没事的。。没事的。我阳气那么重，就算真有什么也能逢凶化吉！都到这了，怎么都得上去看看，不然太逊了不说，万一报酬缩水我可真活不了。。”
　　又是十来分钟去了，越往上，路越不好走。楚阳洋已经有点后悔了，上头山体崩碎得厉害，他手脚并用都举步维艰。
　　一不留神，脚下一个打滑，楚阳洋倒插葱式骨碌碌滚下好一段。身上皮肉都被杂草碎石划了好些口子。
　　吓得他来不及站起，就地摸出手机，借着反光细细打量自己的脸。
　　还好还好，脸没事。
　　左看右看，黑屏中小哥一颦一笑还是依旧迷人。。等等！
　　楚阳洋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不动了。
　　空寂无声的密林里，他白皙的脖颈后方，悄然多出了一只血红色眼眸。
　　“啊啊啊啊啊啊啊！！！”
　　楚阳洋唰地丢开手机，连滚带爬。
　　“好汉饶命！英雄饶命！我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我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您放我一马吧！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我我真不是故意冒犯的啊啊啊。。。”
　　“。。。。。。”
　　“我真我真知错了，大仙您。。您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真不想死，我那么年轻。。那么好俊。。我妈还没看我出人头地。。我阿爷阿奶还没等我尽孝。。我我我我。。。”
　　“。。阿爷阿奶？”
　　“我我真。。知错。。不想死。。”
　　白毛怪物瞪着猩红的双眸，默默地看了一会面前不住磕头求饶的青年。
　　半晌伸出脖颈倾身细细嗅了嗅，很好闻，很熟悉的味道。
　　白毛怪物裂开嘴，黑红相间的长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笔尖。
　　“我很饿。”
　　楚阳洋瑟缩着不住求饶，冷不丁听清那个东西说的话，好悬没直接吓晕过去。
　　“但我不喜欢勉强人，你说个愿望，我帮你达成了，然后你让我吃了你。”
　　噫噫呜呜呜，你们鬼业务水平都这么高的吗？吃人还怕勉强，怕勉强你别吃我啊。。
　　楚阳洋仰起一张涕泗横流的皱脸，闭着眼视死如归式开口，“那。。我可不可以希望自己长命百岁。。”
　　“。。。不行，那样太老了不好吃。”
　　噫噫呜呜呜，欺负人。。
　　楚阳洋越想越难过， “。。凭嘛是我啊。。我咋这倒霉。。我我我呜呜呜呜。。快毕业了娱乐公司没一家要我。。穷得馒头都吃不起，好容易有个活儿，想赚点口粮一闭眼成别个口粮！呜呜。。”
　　“。。。你。。你换一个愿望，我帮你完成之后。。你找个人给我吃。。也行。”
　　“。。那哪成，我喊别的老爷们给你吃，那我不成杀人犯啦？！杀人是犯法的！我就没被啃死也得被枪毙。。”
　　“杀人是。。犯法的。”
　　“呜呜呜。。我咋就这倒霉我。。呜呜呜。”
　　“。。那你说个愿望，我帮了你，你带我下山就好。”
　　楚阳洋终于察觉出不对劲，那位什么情况，这么好说话的？他偷偷从指缝里偷瞄一眼，这才看清了那位的全貌。
　　是个犬蹲式青年，有着白色尖耳朵，白色毛爪子，血红色的狭长双眸，以及。。。九条无风自动毛发纤细华丽的。。。白色毛尾巴。
　　讲道理，如果不是对方身后摆着的毛尾巴太过自然，不像人工伪造的，楚阳洋甚至怀疑是温婉俞那小妮子找来吓唬他的COSER。
　　“。。真。。不吃我？”
　　“不吃你。”
　　“噢。。。那什么。。我想变老有钱。”
　　“。。。。。。”
　　对方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
　　楚阳洋一想也是，您要是有那神通，还能憋屈在荒山里头？
　　唉。。。钱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真是让人鬼都无可奈何的存在啊。
　　“那你说，你能帮我实现个啥？”
　　白毛怪物低头冥思苦想了一阵，“杀人。杀光所有人。”
　　“。。。噢，那你真是棒棒的呢。”
　　楚阳洋无奈地敷衍完，惊奇地发现，那怪物苍白的脸上居然飞起了两坨红云。
　　？？？
　　“那什么。。咳咳，那你能。。把我整再俊点不？虽然我已经够俊了，但是还没娱乐公司肯要我。。”
　　白毛怪羞愧地低下头。
　　好吧，他懂了。
　　楚阳洋默默直起腰杆。
　　一串话问下来，已经确定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恐怖的家伙很可能就是个样子货，外强中干，华而不实，差评！
　　“那你。。帮我去山顶拿一碎石板成不？”这都做不到就有点过分了吧。
　　然而，白毛怪还是摇摇头。
　　喂喂，兄弟你这样对得起你那么吓人的长相嘛！
　　“山顶那里，是我的。。。不能拆。”
　　是是是，那可能是您的巢穴，动不得。啊。。人生好难。楚阳洋敷衍点头，表示理解。
　　就在他决定随便扯个微不足道的小愿望，来让这位‘大兄弟’帮他实现时，却见‘大兄弟’由蹲变立，身形一寸寸拔高，投下一长条阴影，笼罩了他。
　　与此同时，原本寂静的密林里窸窸窣窣地响起颤动声，无数飞屑残渣汇聚过来。不多时，‘大兄弟’的爪子里虚虚握起一团碎石球，迅速滚大。
　　然后‘大兄弟’两个爪子悬空做了一个‘击掌’的动作，碎石球仿佛被什么重重压迫一般，变成了一整块平整的碎石板。
　　楚阳洋起先捂着脸，防止被飞沙划伤，后来注意到它们会主动避让自己后，渐渐松开了手，惊愕得专心看‘大兄弟’表演。等碎石板被做出来，下意识“老铁666啊。”
　　“？”
　　“。。。啊不，不是，我我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就搅着。。兄弟你简直牛批！666，厉害得雅痞！”
　　白毛怪挠挠头，又不好意思了。
　　楚阳洋摸下巴。这个‘大兄弟’。。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咳咳，欧了，你完成了我的愿望，我。。带你下山就成了是不？那咱走吧。”
　　“我叫。。。”白毛怪突然郑重起来，似乎想自我介绍。
　　额，这年头妖魔鬼怪这么讲礼貌的吗？
　　“哦，我叫楚阳洋，你。。想不起自己叫啥了是不？”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楚阳洋这话一出，隐约感觉到周围空气一滞，抬头一看密林上空斑驳射出的光亮，一下黯淡。小心肝扑通扑通瞎跳，滑板都差点没抱住。
　　白毛怪突然飘起，拖地的杂乱雪色长发缭乱在空中，竟然渐渐收敛，身上脏污不堪的破布袋轻轻剥落，刺眼夺目的白光自内向外迸发。
　　楚阳洋被刺的睁不开眼，举着滑板瑟瑟发抖。心里发苦，暗骂自己脑壳有泡，那么多玄幻电影小说都白看了，对这种神妖鬼怪，话怎么好随便乱说的，说不定那句就解了什么劳什子封印还啥的，被活吞都是自找的！
　　下一瞬，一双冰凉的手不容置喙地拉下了滑板。
　　楚阳洋本着死也要死个明白的原则，忍不住眯缝着睁了眼。
　　时才白毛怪站的地方，现在是个光屁股银发青年，深邃的眼窝里，暗红色眼眸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楚阳洋你好，我叫秦书昀。很高兴认识你。”
　　“。。。。。。”卧槽！居然比老子还帅！
　　不不不，幻觉，一定是幻觉。怎么可能有人比老子帅，不存在的。
　　“带我下山。”
　　楚阳洋捂着脸，碎碎念催眠自己。
　　秦书昀歪头看了他一会，一手扛起人，一手虚空托起散落在杂草堆上的滑板和碎石板，猛然往山下一跃。
　　“啊啊啊啊啊啊！！！！！！！”
　　楚阳洋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玩蹦极了，让秦书昀抗着跳一段比那个刺激多了。除了容易没命，什么都好。
　　白着脸软倒的楚阳洋趴在秦书昀后背哆哆嗦嗦摸着小心脏，哎呦呦直叫唤。
　　后者轻轻倚立在一片苍叶上，极目朝山脚下那一小撮被黑布遮拦住的小空地望去。
　　眼眸里精光一闪，黑布后的景象瞬间一览无余，4，5个小女生围聚在一起，看不懂在做什么。秦书昀捏捏肩上人弧度饱满的臀部，虚心求教。“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楚阳洋被他大手劲捏得身子一歪，龇牙咧嘴地盘过身去瞅，奈何左看右看只有丛丛枝叶糅杂的密网，“。。。啥她们，我咋看不着？”
　　“就是在黑布后头，两个一动不动，别的走来走去的。。”
　　“黑布。。哦，看那远？也是，毕竟不是人。。”最后这句楚阳洋是抿在嘴里嘀咕的，他松下力道，咸鱼似的重新趴好，“咳，她们拍照呢，哦，你背不住不懂，就是。。”
　　“我懂。”
　　楚阳洋有些好笑。心道这怪物还要强了。“是是是，您啥都懂啊，那您先给自己变上件衣服吧，你这么赤条条下去，保不准明天就见报了，变态露阴癖啥的。。。”
　　‘变态’两个字刺得秦书昀心口疼，他学着记忆中阿爷教育自己的方式，不悦地举高手掌，唰地落下。
　　清脆的‘pia’！迅速上弹的软滑手感。
　　“好弹。”
　　“啊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啊！！！——”
　　“好弹个毛线！！！咱不带这样的啊！说话就说话！别老动手动脚的成不！！”咱两不熟！！！
　　“不好。”
　　“你你你！！”
　　说话间，秦书昀照着山下的某个小姑娘，给自己化了一身相仿的黑色皮衣，裹在身上，然后往山脚掠去。
　　B市。
　　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关部门里，三号指派员卫渠临吃饭，抽空瞄了眼蓝光屏幕上的数据。
　　只一眼，当即惊得他浑身鸡皮疙瘩起立报道。
　　软着腿扑到联控台，慌乱地拨键，蓝光屏幕上出现了5分钟前监视潘云市山区的无人机传来的最新监控画面，编号27483号超SSS级类狐变异体，被不知名人士收编了！
　　还是个只被拍到个后脑勺的不知名人士！
　　郁郁葱葱的苍柏林里，满身白毛的红眼怪物，收起多余的毛发，伪装成了普通人类外形，并掳走收编它的路人，逃离监控区域。
　　短短1分钟不到的视频，看得卫渠出了一身又一身的白毛汗。
　　食欲全无，只手忙脚乱地把情况报给上级。
　　潘云市。
　　荒山山脚。
　　秦书昀扛着碎石板走在楚阳洋后头。
　　走。对。
　　楚阳洋还特地强调，脚要沾地，拿东西要抓牢。
　　谢佳琪率先听到动静，兴奋地招呼其他姑娘出来看。
　　就看崎岖不平的山路尽头，楚阳洋踩着滑板，轻松惬意地滑下来，身后一个个头略高，相貌妖冶的银发小哥慢悠悠动着两条腿，行进速度却完全不比楚阳洋慢！明明肩头扛着一人长的厚重石墙，却连头都没歪。仔细看的话，还会注意到，银发小哥身形随着下坡略略晃动，石墙却纹丝不动！
　　谢佳琪觉得自己头有点晕。
　　等温婉俞她们相继走出临时搭建的小棚子时，楚阳洋带着秦书昀已经走到跟前了。
　　“哇塞！！那么大的石墙！你们怎么拿下来的啊？太厉害了！辛苦了辛苦了！”
　　“我本来都不抱希望了，真是太谢谢了，不过楚学长，这位是。。”
　　“银发小哥好帅啊！肌肉也超棒~”
　　楚阳洋回头看了看秦书昀，见他没什么大反应，暗暗松了一口气，扭回脸笑，“啊，是吧，是帅。是我朋友，叫秦书昀，他。。刚好在山上拍外景。就顺便帮我拿下来了。”
　　“学长你们是一对儿吗？”
　　“是啊是啊秦学长有CP吗介意换一个吗？介意多一个吗？”
　　温婉俞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让开几步，方便秦书昀把石板放下。“学长们辛苦了，我们正好别的部分拍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鬼姐和陈sir补几个石板下的镜头好了。来来来，各就各位。。”
　　原来笑闹着开玩笑的几个小女生，迅速收敛表情，忙活起来。
　　被叫‘鬼姐’的小姑娘正是秦书昀身上衣服的模板，只见她把三角盾缚在手腕做出抗压，保护的姿势，另一个‘陈sir’在地上滚了一圈，沾好草屑，钻到‘鬼姐’身下。
　　谢佳琪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安，战战兢兢过来对秦书昀示意，麻烦他把石墙杵到‘鬼姐’的盾上。
　　秦书昀没动。
　　楚阳洋一手打光，一手朝他死劲努嘴比划。
　　眼睛都快眨得抽筋了。秦书昀这才施施然松开手，背过身把石墙压过去。
　　石墙真材实料的重量，在秦书昀松手后，直接压得‘鬼姐’一个趔趄。
　　温婉俞眼前一亮，抓住时机，连拍数张。
　　因为是真的超级重，‘鬼姐’的表情相当真实。光线也到位，最后呈现出的作品，就是一片雾霾中，鬼姐咬紧牙关，拿命去护满眼通红的陈sir离开的景象。
　　“完美！”
　　鬼姐一听过了，赶紧嚎起来，“重重重！！救命救命！！”
　　陈sir一骨碌爬起来，帮着抗起来。
　　谢佳琪和温婉俞还有另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姑娘，也急急忙忙过去帮忙。
　　楚阳洋放下打光板，也要去。
　　秦书昀看他动了，下意识虚虚一抓。那石墙压着的小姑娘们一下压力顿减。互相看了看，发现石墙已经直立立地稍息站好了。小姑娘们一下成就感爆棚。
　　谢佳琪眼皮跳了跳。
　　鬼姐她们拍完之后，就剩楚阳洋负责的‘银灰’银老板的部分了。
　　温婉俞为他准备了两套衣服，原先是想让他通过妆面的改进，饰演‘银灰’这个角色精英化2前后的两种形态。但是见到秦书昀之后，她的小心思一下活络开了。
　　当即拍板，让秦书昀扮演‘银灰’的第二形态。
　　相较于一脸兴奋到热切讨论的小姑娘们，秦书昀冷冷地站在那，什么都不表示，显得有些伤人。
　　眼看温婉俞举着衣服道具的手都僵了，也不见青年伸手去接。
　　楚阳洋上前几步打着哈哈，抱过道具包，拽着秦书昀到幕布后头。
　　“你咋回事啊，人小姑娘跟你说话呢。”楚阳洋一到后头，拉起上衣就开始脱，边脱边问。
　　“。。。不喜欢。”
　　楚阳洋换上白衬衫，扣扣子时抬眼瞧秦书昀。
　　“唉我说，你。。稀罕不稀罕的，区别对待那么明显？”
　　秦书昀看看重新低头专心扣扣子的白斩鸡青年，纯黑色碎发下细密密的长睫毛，线条分明的高鼻梁，略尖的白下巴，以及从发丝间露出的小半截浅橘色脖颈，认真回答。“嗯。”
　　穿好衬衫，开始换裤子的楚阳洋，抽空又瞄一眼秦书昀，“。。一点商量余地没有？温同学很大方的，就换个衣服拍个照，给500呢！诶你不是饿了嘛，正好拍完，我带你去吃好的啊。”
　　秦书昀目光粘在楚阳洋露出的大白腿上，“。。你有想过，我骗你吗？万一我出去乱杀人呢？”
　　说这话的时候，秦书昀声音压得低低的，听起来有些压抑又挺有磁性。
　　楚阳洋听得一愣，默默垂下脑袋想了会。“没有。。我就是。。嗐！反正这会你都下来了，当我求你，再许个愿，咱帮着拍几张照片成不。。”想了想，他又补上一句，“算是帮我，拍完我有钱拿，这也算让我变有钱。”
　　秦书昀眸子动了动，抬手虚虚地托起属于他的那些道具，却没动手去穿，而是看了一会，把道具扔在一边，用身上蔓延出的白毛幻化出一套一样的。
　　这就是同意了。
　　楚阳洋长出一口气，扣好腰带，又披上银老板专属的黑绒大氅。
　　他这也算装扮齐活了。
　　“啧啧啧，我眼光太赞了！”
　　温婉俞满足地捧着相机追着秦书昀，楚阳洋跑。
　　两人的镜头感不足，温婉俞索性让他们随意走，自己上蹿下跳找角度。蓬蓬裙少女小跑远远地跟着，蹲地负责打光。
　　鬼姐和陈sir进到内间，换回日常装扮。
　　谢佳琪等她们出来，就进去收拾杂物，准备收场。
　　就见简陋的红布上，杂乱放着楚阳洋学长换下来的白T恤和牛仔裤，以及，堆在其下面的，银灰第二形态的浅白色衬衫一角。
　　再一扒拉，竟然连裤子，皮带，一系列的小道具，都在！
　　那。。刚刚惊艳亮相，仿佛银老板第二形态本人出镜的秦书昀学长。。算怎么回事啊！！
　　拍了一圈，收货满满的温婉俞简直不知道怎么感谢楚阳洋才好。
　　她不傻，把秦书昀之前抗拒被拍照的姿态记得很牢。对方不接道具时，她就有些懊悔，该先问问楚阳洋的意思的。毕竟不是每个小哥哥都能是那么好说话的，她也理解。
　　不过没想到，最后秦书昀还是同意了，而且之后拍摄时也没有闹脾气，让摆什么造型也都差不离地照做了。想来都是楚阳洋的功劳。于是回到市里后，在原先500的基础上，温婉俞自己又多出了200，作为谢礼给了楚阳洋。
　　看着到手的700块，楚阳洋乐得踩上滑板就开始扭胯。
　　扮演‘陈sir’的小姑娘被逗乐了，拉着‘鬼姐’想他两一起吃饭。
　　“别了！”
　　“不用了！”
　　谢佳琪和楚阳洋异口同声拒绝。
　　‘陈sir’只好遗憾作罢。
　　告别了小姑娘们，楚阳洋说到做到，拉着秦书昀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麻辣烫店。
　　这家店开在楚阳洋就读的大学城外围，去吃的多数都是学生，价格亲民分量足。
　　因为不是饭点，里头人不多。玻璃门划开，锅炉里的老汤香气混着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
　　楚阳洋深吸一口气，觉得终于又活过来了。
　　考虑到秦书昀是真·肉食动物，楚阳洋捂着刚热乎的钱包，咬咬牙，点了10串虾，10串里脊肉，半拉鹌鹑蛋，算是犒劳大兄弟。其他素菜就什么管饱点什么了。
　　一回头，看秦书昀鼻尖耸动，眼神微眯。
　　楚阳洋乐了。“我说带你吃好的没蒙你吧？今儿为了你，我可是大出血，就这么奢侈一回啊。好好珍惜。”
　　“。。。那以后呢？”
　　楚阳洋被问得莫名。仔细打量秦书昀的神情，斟酌着问，“大兄弟你不是。。赖上我了吧。。？”
　　秦书昀一脸理所应当。“不然呢？是你带我下山的啊。”
　　楚阳洋被他吃白饭的理直气壮惊到了，“那哪成啊！赔本买卖！就算我求了你，我请你这一顿也就够可以的了，你赖着我，我我我。我真没钱养你啊。。。”
　　这话说得略有歧义。
　　麻辣烫店的小老板常年混迹于大学生们的八卦圈，耳濡目染，懂得略多，敏锐地嗅到了奸情的味道。上菜的时候，不断偷摸打量说话的两个帅小伙，眼神暧昧。
　　楚阳洋被看得欲哭无泪，单手挡着脸羞臊不已，决定吃完再谈。
　　秦书昀感受到小老板的目光，害怕暴露，原本虚虚浮起的铁签虾，改用手捏住。
　　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好像那虾串是自己跳到秦书昀手里一般。
　　好在小老板这会儿专注于脑补两个帅小伙的爱恨情仇，没注意。
　　一口下去，虾肉跟着铁签尽数被咬进嘴里。
　　秦书昀像模像样地咬了几下，觉得橘白相间的部分好吃，香香嫩嫩的，中间有点硬的黑条有嚼劲，但没味道。
　　楚阳洋吃一半抬头，正好看见秦书昀跟嗦面条似的把两截铁签吸溜进嘴里。
　　“！！！”
　　回头看小老板正好低头算账，赶紧半站起来，凑到秦书昀耳边，压着嗓子用最小的声音咆最震惊的哮，“这是铁签儿！！中间那个吐出来！！铁签！！不得吃！！”
　　秦书昀听力惊人，不由蹙眉侧开头去。
　　小老板重新抬头，正好看到他店里唯一的一桌客人，那两帅小伙正头压着头，疑似在打啵，哦哟，哦哟哟，罪过罪过不能看不能看。
　　楚阳洋吼完，怒气冲冲坐回去，秦书昀点点头，表示下一串开始会记得吐签子的。
　　在楚阳洋不放心的目光中，秦书昀捏起一串虾，表演‘喉咙吞签子’大法。
　　“！！！！”
　　秦书昀一伸手拦住要发疯的楚阳洋，从森森利齿间，抠出一截又一截粉身碎骨的铁签放到桌上，乖巧坐好等着被表扬。
　　楚阳洋被气得脑壳发晕。
　　他无声地抓住秦书昀摸向下一串虾的手，捏起秦书昀的下巴，示意他看着自己。
　　坚定地拿起一串虾，认真演示如何正确的吃虾。
　　事后拿凶狠的眼神质问对方，看懂没。
　　秦书昀又点点头。学着楚阳洋的样子，一口咬下去，刚想挪开嘴把签子抽出来，就发现铁签子又又又咬断了。
　　楚阳洋仰天无声长叹了一会，开始任劳任怨地给秦书昀剥虾，投喂。
　　小老板经过一系列心理斗争，他闭着眼默默地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给客人们脸部打好马赛克，上传微博。我真是个尊重客人隐私的正经老板，嗯！
　　#太有爱了！刚刚还傲娇地说没钱养他！扭头就开始打啵儿，还喂饭！这碗狗粮我干了！#
　　小老板的微博认证就是麻辣烫店八卦站站长。平时没事就会偷摸放点店里客人有意思的图，来圈地自萌脑补一下。虽然都有打码，不过毕竟还是不道德的，因此小老板更得不勤快。
　　但即便如此，也有一万来个好这口的小粉丝在蹲点等狗粮。
　　尤其这次爆料图里的两个小哥哥脸部虽然被打码，但身材在那儿摆着，背朝镜头的小哥因为喂饭伸胳膊，宽松的白T恤下摆微微牵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纤细的腰肢，桌子底下的四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更是吸睛，被投喂的小哥，规规矩矩坐着，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但紧身黑色皮衣完美勾勒出他精壮曲线完美的胸肌，腹肌和结实平坦的小腹。甚至能目测出人鱼线！
　　而且两人一个赛一个的白，一种瓷白，一种苍白，所谓一白遮千丑，完全可以想象颜值有多逆天。
　　“啊啊啊我死了！！”
　　“这两小哥简直太对我胃口了，可惜内销了，哭唧唧。。站长求更多嘤嘤嘤。。”
　　“楼上嘤嘤怪说的太片面，我来补充prprprprprprprprpr。。。”
　　“楼上只会舔，差评，我幻肢一硬！顺便催更求更多。。。”
　　一顿饭干掉小一百，楚阳洋还就只吃了个半饱，不由心痛不已，捂着心口，死活不乐意让秦书昀再跟着他。
　　“你打住！打住啊，别跟着我了，算我求你了，大兄弟，你放过我吧。。我真没钱。。”
　　秦书昀点点头，继续跟。
　　“啊啊啊啊我造啥孽了我，怎么就答应带你下山了呢。。这玩意儿算妖精的报复？呃呃呃啊啊啊。。”
　　他们随便哪个拎出来容貌身形都惹眼，更何况是一前一后一暴躁一沉静的组合，没走几步，就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
　　“怎么样才能有钱？”
　　楚阳洋脸黑了。“问得好！不知道！噫噫呜呜呜。。我知道我还会没钱吗我。。”
　　秦书昀想了会，伸手揉了揉他头发，安抚道。“要不。。抢劫？”
　　楚阳洋被前者一本正经的表情吓到，“不不不！你咋能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这也是犯法的！不成！不成！咋样都不成！”
　　“那怎么才能不犯法地赚钱？”
　　楚阳洋卡壳了。
　　“赚很多钱。”
　　“。。。我就知道当明星很赚钱，但。。没有娱乐公司收我。。”
　　秦书昀想起楚阳洋之前也嚎过这个事，“那娱乐公司收了你，你就能当明星，赚很多钱，就不会赶我走了？”
　　楚阳洋愣愣地听完，捋了捋，似乎是这么个关系，但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秦书昀拍板，“那就找娱乐公司去，我会让他们收你的。”
　　楚阳洋被拖着走了一段，猛然反应过来，“不是不是你等会儿大兄弟，你想干什么你先提前跟我交个底行不。。我好怕你一冲动干出点什么。。”
　　“你放心，我不犯法。”
　　“不是不是。。你知道哪些是犯法的吗？不止杀人，抢劫这么两样啊。。”
　　“我知道。”
　　楚阳洋千斤坠都拖不住人，简直被气笑了，“你知道啥你知道，啥都知道你还吃签子呢？”
　　秦书昀脚步一顿，耳根渐渐红了，“那是因为以前穷，没吃过这么好吃的。。”
　　麻辣烫都没吃不起的穷吗？楚阳洋神色复杂。
　　“像你吃的。。萝卜皮，冬瓜。。我认得的。”秦书昀想了好一会儿，默默地补充，增加说服力。
　　楚阳洋敷衍点头，是，这两样从古到今的确都有。诶这年头连妖怪都不愿承认自己是乡巴佬吗？
　　直到秦书昀把他拖到星辰娱乐楼下，楚阳洋这才木愣愣地意识到，对方可能真的懂点什么，最起码，应该是识字的。
　　“等我一会，马上就有人出来收你。”
　　秦书昀说完这句话就原地消失了。不是嗖嗖嗖地消失，是咻一下就不见了的那种。
　　楚阳洋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好半晌试探性地伸手划拉一下，又划拉一下。
　　噢。好像是真的不在了。
　　楚阳洋很纠结，他有点怕这里有监控，能石锤秦书昀是妖怪，然后把他俩一块抓走做研究，有点想跑。又有点期待万一秦书昀费劲力气真让娱乐公司派人来收他了呢，就不舍得跑。
　　事实上，监控，那必然是有的。
　　不过就在秦书昀消失的一瞬间，方圆百里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被某种磁场影响，齐齐陷入瘫痪状态。
　　比起星辰娱乐的监控室，真正被严重影响的反而是附近上班的文员和录音棚里小歌手们。
　　好在混乱没有持续太久，秦书昀重新出现的同时，电力设备齐齐重新启动。
　　楚阳洋的手前一秒还胡乱在空空如也的地方摸来摸去，下一秒就biu地被秦书昀的屁股弹开。
　　“。。。。。。”
　　“。。。。。。”
　　“。。你好快啊。。”
　　秦书昀病态苍白的脸色渐渐泛红，“嗯。。”
　　“你。。你整啥了？”
　　“我找了最高那层里看着最有钱的，告诉他，不收你就弄死他。”
　　“。。。。。。”
　　“不对吗？”
　　楚阳洋痛苦地扪心自问，怎么就能信了这么个大傻子呢。“。。诶我天。。我还是老老实实搬砖去吧。。”
　　“搬砖。。很赚钱吗？”
　　“。。不，但。。搬砖。。踏实。”
　　“。。。。。。”
　　等前台接待小姐接到通知，彬彬有礼地出来请人的时候，看到的是两个外貌出众的两个大男生，凑在一处拉拉扯扯的情景。
　　“。。。请问，哪位是楚阳洋先生，我们董事长想。。聘请您为我司旗下艺人，详情麻烦您随我进去细谈，您看可以吗？”接待员小姐艰涩说完，自己都觉得董事长的要求有点莫名其妙。
　　楚阳洋一脸懵逼，秦书昀直接扛起人，下巴一扬，示意其带路。
　　接待员小姐微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两人到了会议室，内心充满了对两人身份的好奇。
　　潘云市十年来经济发展堪称迅猛，国家对地震灾后重建给予了财政支持，税收优惠和金融扶持。加之潘云市位于我国南面临海的一段盆地，随着改革发展国家开放海外贸易通商口后，地广人稀的潘云市成了众多商人眼中的香饽饽。
　　越来越多新鲜事物的涌进，使得潘云市内部的商业链形成了良性循环。
　　而这其中最为吃香的产业就是潘云市市中心的一系列娱乐公司。星辰娱乐，镇雄娱乐，优佳娱乐，小白杨娱乐，这四家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星辰娱乐建立得最早，名气却不是最响。近年来一直靠着手底下的几个视帝视后撑台面，陪跑红毯，究其原因，无非是董事长远见不足，手下吸收新鲜血液的面试人员眼光也跟着短浅，挑人全靠沾亲带故的拉关系。
　　这事在整个娱乐圈都不是秘密。
　　不少当红小花旦在接受采访时都有提过自己是先被星辰娱乐淘汰掉才有机会到XX公司，才有今天的云云。
　　然而今天，这么一位万事不管的董事长居然破天荒地拨内线到前台，让她必须务必一定，要把公司楼下站着的叫“楚阳洋”的人签进来！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接待员小姐不动声色地借着上茶偷瞄两人。
　　门就在这会儿，突然被推开。
　　一个西装革履，穿金戴银，极其富态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两个小秘书形色匆匆地进来。
　　楚阳洋看看他额头冒的虚汗，又看看他金链子下险险扣住的超肥大款紧身衬衫，暗暗点头。
　　果然一看就很有钱。
　　把闲杂人等一律赶出去后，胖董事瞬间垮下脸，胆战心惊地从上衣口袋里扯出小手绢，细密密地擦汗。“额。。不知这位英雄。。啊不不不，这位大仙 ”，说话间，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满脸横肉的脑袋一抬又一低，“哎呦，您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啊。。一并说了吧。。我这一把年纪，经不起吓啊。。”
　　楚阳洋看看他，又看看身后的秦书昀，后者一副你只管提要求，他不敢不照做的傲然模样，丝毫没有察觉出胖董事的不对劲。
　　自古以来，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这年头能当上大老板的，有几个是好糊弄的善茬。要不怎么说大兄弟还是太嫩，楚阳洋暗暗叹气。
　　不过既然事儿都到这儿份上了，傻乎乎地走了还不知道之后被阴成什么样儿！
　　心一横，牙一咬，“书昀，关门，亮尾巴！”
　　秦书昀突然被这么亲昵地喊了一声，脑子愣住，身体却下意识地照做。
　　刹那间，会议室的日光灯齐齐爆掉，原本亮堂堂的室内一下晦暗不明。
　　胖董事心里猛然一惊，还没等他传简讯给部署好的保镖，就见那个威胁过自己的小子身后倏然横出数条黑影，哗啦一片动荡下会议室中间的圆桌顷刻间被抽得粉碎，木渣滓漫天乱飞，钢鞭一样的黑影势如破竹席卷出一室狼藉轻轻后坠在地上，竟直接压得地板碎裂开来，隐隐有下压的趋势。
　　这下他是真慌了，一个趔趄跪倒在地，抖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
　　楚阳洋在动乱一开始就被秦书昀护在怀里，这会儿虽然也被吓得心惊肉跳，但好在后背贴着大兄弟结实饱满有弹性的胸膛，莫名地很有安全感。竭力稳下嗓子，阴阴地开口吓唬人，“。。董事长您有今天不容易，我们兄弟两只是想当明星，赚点快钱，好吃一顿饱的罢了，”楚阳洋顿了顿，决定再下一记猛料，“毕竟十年前我兄弟一脚踩碎潘云市，吃人都吃腻歪了，想搞点钱换换口味，您觉得呢？”
　　秦书昀闻言歪头看着怀里的黑发青年，面色有些古怪。
　　楚阳洋怕他开口露馅，伸脖子凑过去嘱咐，“我忽悠他呢，你别出声！”
　　今儿不把这老狐狸吓稳当了，保不定什么时候他把事儿捅出来害了大兄弟那怎么整 。
　　胖董事这会儿是头也不敢抬了，哆嗦着找了块还算健全的地板老老实实跪着，身抖如筛糠。“是是是。。大仙儿说的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我该死。。啊不不不，我不好吃。。您老吩咐的，我我我一定办，马上办，立刻办！”
　　“好。那你现在把你的人都撤了，再把今天的监控都删干净，明天找人来潘云大学西门来接我们！办好了，以后我们各过各的，就当没这事儿过，你要是敢透露半个字，我大兄弟也不介意再踩一次潘云市！听明白没有！”
　　“是是是。。我我我一定照办。。”胖董事说着就勾着背，哆嗦着手掏出手机，朝那头喊，“把你们都撤咯！撤咯！啥。。啥事儿没有。。就。我一远房亲戚，来当小明星，你安排赵勇明儿去接一下就成。。去。。去潘云大学西门接，对！手续啥的办全乎咯。。啊对咯，把。。把把今天监控。。都给删咯。。。诶别废话，别问！都。。都给我照做！”放下手机，胖董事费力地站起来，点头哈腰，“两位大仙儿。。照做都。。照做。。”
　　楚阳洋全程瞄着他，估摸着应该稳了，“嗯。。咳咳，书昀，给他下个降头。要是敢有异心，直接弄死！”
　　他说这些，自个儿心里都没底，正准备朝秦书昀使个眼色，让他配合着做个动作啥的，就见后者缓缓托起一团忽明忽暗的亮蓝色火焰，咻地飞向胖董事头顶。
　　把胖董事吓得一下又跪回去了。
　　楚阳洋眯着眼打量秦书昀，心想不错啊大兄弟，这悟性可以啊，配合度满分！
　　秦书昀眨眨眼，有些羞愧，降头是什么，不太懂，但是狐火似乎是能慢慢吸食阳气的。但因为速度太慢，他以前也就主要用来吓唬上山开凿的施工队了。用在这，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