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劫》紫篱笆

15、水域鹊桥强成双

　　第18章水域鹊桥
　　大约是戌时，福儿巷的楼台灯笼都已经燃亮，一时间灯火通明，煞是壮观。
　　福儿巷是永安城最大的巷子之一，各式饭店茶楼几乎都聚集在这里，加上巷子一边临着城中的内河，赏景或者吃饭都是绝好的地方。与浅鱼和婆婆住着的吉祥巷相比，是真正富人区和贫民区的代表。
　　所以，之前没有什么事情，浅鱼几乎没踏进过福儿巷。打量着各色燃起的灯笼，她决定也当做旅游观光来走一趟。
　　盛装的各色女子结伴在福儿巷行走着，浅鱼一路随人潮行到到玉麟阁前，透过熙攘的人群望去，高台缀满了彩带彩灯，已是热闹非凡。
　　布置好的鹊桥现场人群攒动，开始仪式好像已经过了，欢快鼓点声中一拨又一拨的人流在台上涌动，周围人群不时响起热烈的喝彩声。

　　所谓的鹊桥会，就是一场民众参与的互动活动，由青年男女沿着定好的位置，共同执一条彩带走到规定地点，有点像现代公园里那种同心桥的模式。
　　走的形式有木桩、水域，还有象征性的绳索栏杆。其中木桩和绳索栏杆都在高台上进行，最易通过。水域则在玉麟阁前的内河两岸进行，有一定难度和危险，不过水面都做过安全防护，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平稳走过“鹊桥”即寓意情比金坚，得以白头偕老。所以来参加的大多都是已有情心的情侣，羞于平日见面，在鹊桥会上能得到大家的祝福和称赞会更开心幸福。
　　当然，也有即兴一见钟情或者随意凑数热闹的。
　　浅鱼看着周围跃跃欲试的青年男女，心里感觉有点好笑。这时代能抽出一天给出这样的平台让人自由恋爱，也真不容易了。
　　据说每年都会有几对亮眼男女扬名全城——当然，是因着面像和家世都不俗的缘故。
　　旁边的水域鹊桥也正进行得风声水起，浅鱼因为到得晚，被人群挤来挤去反而被带到了入口处。
　　为什么会这么巧？
　　刚说过水域鹊桥有一定危险，凑热闹的多，真正走的人反而最少。
　　一起来观看的人大多怂恿同伴去走，自己却是步步后退。浅鱼就是这样被多人一退一进挤到定下的红线上。
　　监督官猛敲响手里的铜锣，大声念道：“水域鹊桥俏佳人一名！”
　　声音刚落，另一边的小厮已经把条红色绸带系到她手腕上。浅鱼茫然四顾，才在诸人欢呼声和喝彩声中明白说的是自己。
　　没等她解释，又一声铿锵的锣声落下，监督官唱和声再次响起：“水域鹊桥俊公子一个！鹊桥成双，起！”
　　就着不很明亮的灯光，浅鱼侧身看向正不耐的要解下手腕上和自己系着同条红绸的男子，男子的举动在周围人流的推动下显得有点徒劳，随着那声“起”两人就被拥着送上了内河上横着的木桩。
　　也许是没适应光线，也许是太过于迷茫自己凑个热闹怎么就被拖上了鹊桥，未站稳的浅鱼身子一歪就要坠下，身后人群立马倒彩声连连。
　　手腕上的红绸突然一紧，柔韧的力道刚刚好拉回她欲坠的身体。浅鱼忙凝神稳住身体不敢再分神，直视着前方轻轻说了声“谢谢”。
　　“要走就走稳了！”
　　冰意十足的声音响起，手里绸缎有向前拽动的力道，浅鱼忙挪动脚步跟上。虽然觉得这男子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为了集中精神走好也不敢细想，只顾攥紧红绸凝神轻挪脚步。
　　水面映着两岸的红灯笼，加上不时有微风吹过，波光潋滟的样子竟是十分好看。迷蒙的光线里可以看到，前方一对男女离他们约莫两三丈的距离，走的也是相当危险。
　　走了一段后身后沸腾的人群声响渐隐渐消，浅鱼的心也稍稍安定。想到这么乌龙的就走了一回鹊桥，心里便觉得十分好笑。未等打量和她同行的男子，脚下木桩忽然强烈晃动起来，身后暴怒的女声也越来越大地传来。
　　“臭小子，马上把你手里的彩带解下来！要不然本姑娘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姑娘，同是被逼无奈之人，您就消消气吧！”
　　“哼！要我消气好说，你把彩带解开，自己跳下去得了！谁要和你走完鹊桥，白头偕老啊！”
　　“哈哈！姑娘，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水域鹊桥本就是作弄人而设的，除了外地人和被逼上来的，谁会来走这出力不讨好的鬼鹊桥？还白头偕老，你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混蛋！你知道还上来，本姑娘可不知道这些什么狗屁规矩！你马上滚下去，本姑娘可不奉陪了！”
　　听了后面男女的对话，浅鱼既好笑又好气，在永安城住这么多年，水域鹊桥这样的习俗自己竟然不知晓，难怪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而这女声的主人，还真的是冤家路窄！
　　叹了口气，浅鱼悄悄的运功，做好被冲撞的准备。以那女子的习气，她是懒得管前方是否有人的吧。
　　左侧男子似乎明了浅鱼所思，攥住的红绸力道更加默契紧凑，虽没言语，二人皆不约而同加快了行走的脚步。对面的人群嘈杂声更加清晰，再有两三丈的距离就到了。
　　“前面的让开！本姑娘要上岸了！”
　　身后的女声迫至耳际，女子脚尖轻点压下两人手中的红绸，浅鱼的身体不受控制向左倒去。只是瞬间，一双冰冷的手托住了她欲坠的身躯，二人以坠落的姿态各退一步，重新稳立在两根木桩之上。
　　浅鱼反应很快，几乎同时收紧了手中的红绸，柔软的绸缎成直线绷紧，左侧男子和她用这样绷紧的力道迅速换位移行，几个大踏步旋转踏上了河岸。
　　看热闹的人们把他们拥在人群里，嬉笑着说些戏谑的祝福语。借着岸边辉煌的灯光，被人群推搡得七荤八素的浅鱼，搜索着和自己一起走完鹊桥，却一直未能看清眉目的男子。
　　斑驳的灯影间隙，一个英挺的黑色背影正奋力挤向人群外围。
　　浅鱼追逐着那背影抓紧手里的红绸，才发现另一端已空无所系。
　　“喂！等一下！”
　　已在人群外面的黑衣背影似是听到浅鱼的呼喊，身形一滞，却加快脚步很快消失不见。
　　浅鱼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心里竟有一丝失落。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这样排斥自己，连打个招呼都不肯。
　　恍惚的灯影里，忽然又看到几个红色身影正拉扯着着绿衣女子隐进街市。
　　想到昨天红庄商行门口的戏码，浅鱼直觉某人今晚的日子恐怕又不好过了。心情忽然大好，微翘的嘴唇勾起了抹幸灾乐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