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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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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里传出孩子的哭声,十分响亮。
秦学郁心里一喜,产婆就出来传消息:“是位公子!母子平安!”随后带着秦学郁一起进去看孩子
贺风吟在床上躺着,脸上还有刚刚辛苦而留下的汗水,有些疲惫,看着秦学郁抱孩子的样子有些滑稽,不由笑出声。
“不知道爹爹和砚临何时才能到君山。”贺风吟气息有些微弱,秦学郁连忙让贺风吟不要多想,先养好身体。
产婆说要带着孩子去清洗一下,秦学郁想亲自来,于是跟了过去。出了产房,正好遇到了随小厮一起来的赵管家。
赵管家看到孩子,连忙道喜,说要回去报给贺砚临。
两人还没将这份喜悦消化,就有人闯入了府中,蒙着面,拿着剑。
秦大夫看到立马觉得不对,让秦学郁和赵管家先将孩子带好从后门出去。秦学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赵管家先带着孩子从后门离开,他要去找贺风吟。
“你们速来王府,我先将孩子送过去。”赵管家知道都城的事情,没有犹豫的带着孩子先走了。
整个君山,现在只有王府最安全。
然而赵管家一把老骨头还是没有跑过追杀,后腹被刺了一剑,赵管家闷哼一声便倒下。蒙面人得手后边折回了秦家宅,地上的赵管家又慢慢动起来,只不过没有了之前利索。
赵管家一刻都不敢停歇,腹部血流不止,好在刚刚孩子没有哭出声,藏在怀中,没有被发现。
“这孩子是他托福给我……带来……”话还没说完,赵管家就觉得提不上气,失去了知觉。
“赵管家?赵管家!”贺砚临惊慌失措的大喊。怀中的孩子被吵醒,哭了起来。
林杨一脸严峻,皱眉道:“断气了。”
“怎么会这样,姐姐……”贺砚临看着怀里的孩子,想去秦家宅,被林杨拦住。
“外面危险,你和孩子留在府中,我带人去秦家宅。”林杨也十分着急,他答应了宋赋要照顾好贺砚临的。
贺砚临知道自己什么都不会,跟上去也是麻烦,只好抱着孩子在王府等消息。
然而等来的却是晴天霹雳。
秦家宅被灭,无一活口。林杨赶到的时候那群人正欲放火烧宅,看到有人来了才匆忙离去。
熟悉的作案风格。
没了赵管家,整个王府的事务都落在了林杨的肩上,他还要看顾着贺砚临。
贺砚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个消息的,他以为到了君山,所有的事情就会好转。
他后悔没有去见一眼贺风吟,贺砚临有些无力。
然而情绪还没有理好,他便开始担心宋赋,贺砚临找来林杨:“你现在找人去拦下宋赋,可还来得及?”
林杨摇头,但是他给宋赋送了信。
宋赋是带着一只军队过去的,路上不会有停歇,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到都城了。
贺砚临有些坐不住,他想去都城,但是又怕自己成为累赘。
林杨知道现在君山也被胤宗伸了手,于是拿出了宋赋的令牌,整个君山都戒备起来。
宋赋回到都城,并没有入住原先的摄政王府,而是住进了客栈里。先前的摄政王带着一支军队回了都城的消息,一下满城皆知。
胤宗坐在龙椅上脸色有些难堪,朝堂上的大臣们也是一脸紧张。
回了都城,没有觐见,也没有上朝,没人知道宋赋是什么意思。
最后胤宗让老太监去客栈请了宋赋入朝,所有人都在等他。
宋赋踏进殿内的时候,气氛很气氛剑拔弩张。
“摄政王突然返回都城,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胤宗语气并没有不悦,问道。
宋赋:“臣请求陛下将太后的尸身放下来。”
“哦?”胤宗挑眉,下面的大臣头全都低了下去。
“摄政王可知道太后翻了什么罪?让你这般贸然替她求情?”
“太后已是死身一具,何来求情一说,还望陛下积德行善。”宋赋话音一落,殿内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宋赋从袖中拿出虎符,那是能号令军队的令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半晌,胤宗才开口:“都退下吧。”
大臣们全数离开后,胤宗问:“你想如何?”
“将太后从城墙上放下,入葬皇陵。”宋赋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胤宗好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好笑的事情:“入葬皇陵?”
“是朕不清楚,还是你不清楚?这个女人未与父皇诞下一子,还和宋大将军私通,挂尸在城墙外,没有将此事抖出来,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宋赋捏着虎符的手一抖。
“朕问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坐上这个位置。”
“不需要。”宋赋答得干脆。
胤宗在龙椅上一拍,站了起来,“你不需要免,但是那个人为了你能上这个位置,做了多少事情,你是清楚的!”
宋赋没有辩解,他一直都知道。
“不过你就这般回来?”胤宗冷笑道:“君山会如何,你可想过?”
宋赋皱眉,对上胤宗的视线:“你做了什么。”
“交出虎符。”胤宗没有回答。
“将她放下。”宋赋也不退让。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后胤宗还是唤来殿外侍卫,下令将太后放了下来。
“虎符我抵达君山后,会派人送回。”宋赋收起虎符。
“也请陛下不要再将手伸打君山,即使归还虎符,宋大将军的军队,也一直在君山备着。”
这是在警告胤宗,胤宗脸色铁青。
宋赋站在城外看着太后的尸身一点点被放下来,才带人离开,马不停蹄的赶往君山。
贺砚临……等我。
那封从君山寄出的信,还是没能到宋赋的手中,宋赋返程太快。所以到君山之前,宋赋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抵达君山,林杨得到消息,急忙前来接宋赋。
宋赋下马便问:“贺砚临可有事?”
林杨摇摇头:“但是秦家被灭了,王爷没有收到信吗?”
“没有。”宋赋脸色一变,他不敢想这段时间,贺砚临是怎么熬过来的。
见到贺砚临的时候,他正在休息,身旁还躺着一个孩子。
孩子是醒着的,一双眼睛四周打探着,看到宋赋竟然还笑了出来,宋赋看着孩子,摸了两下。
林杨已经跟他说了秦家宅那晚的事情,之后贺砚临整日都带着孩子,生怕孩子会出什么事。
贺砚临睡醒时就看到身旁的宋赋,抱着孩子,凝视着他。
“醒了。”宋赋不知道如何打破这场寂静。
贺砚临没有回答,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可有给孩子取名。”宋赋收回视线,逗着怀里的孩子。
贺砚临摇头,“我想你了。”
抱着孩子的双手一僵,宋赋将孩子放下,又抚上贺砚临的脸:“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贺砚临眼睛红起来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我以为你会像他们一样,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后一面,说没就没。”
“没事了。”宋赋俯下身,将贺砚临抱住。
秦家的葬礼,因为君山的形势,贺砚临办的匆忙。现下宋赋回来,便陪着贺砚临又去了秦学郁和贺风吟的墓前。
“姐姐,你们都还没来得及给孩子取名字呢。”贺砚临抱着孩子在墓前站着,怀里的孩子像是能共情一般,一直哭。
贺砚临偏头看宋赋:“你帮忙给孩子取个名吧。”
“秦归恩。”宋赋思忖了下,说出这个名字。
贺砚临没多问,只是对着怀里不停哭闹的孩子说:“你有名字了,归恩。”随后又对面前墓道:“姐姐、学郁,我一定会把孩子好好养大的。”
夜里好不容易将孩子哄睡着,贺砚临伸展了背部,准备躺床上睡觉,宋赋哪里能这么容易放过他。
“明明找了奶娘,你为何还要亲自带他。”宋赋从背后环住贺砚临。
贺砚临也十分舒适的靠在宋赋的身上:“以后我们可是要把他当亲生儿子养的,当然要亲手照看,不然怎么做合格的父亲。”
宋赋在贺砚临脖颈上咬了一口:“你与我连合卺酒都没喝过,就想和我一起养孩子?”
知道宋赋起的什么心思,贺砚临装起傻来:“现在孩子都有了,我这个父亲不做也得做,你要不想做我也不勉强你。”
“最近看你带孩子累,所以就不折腾你。”宋赋将贺砚临扳过来,按倒在床上:“今天我真的要教训你一番。”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近在咫尺。
宋赋觉得今天贺砚临有些不一样:“你怎么一点反应都不给我?”
贺砚临眼珠子一转:“还不是在等你。”
于是宋赋把贺砚临扒了个精光,贺砚临一个翻身,整个人压在宋赋身上,“前戏给你做足了,今天我就要在上面!”
贺砚临觉得自己奸计得逞,笑得十分灿烂。
然而夜里贺砚临苦不堪言,他哪里知道在上面也是被宋赋变了个花样折腾。
贺砚临坐在宋赋身上,脸色发白,还透些红润,头发散了些下来黏在额前。宋赋稍坐起一点,帮他拨开头发。
不坐起来还好,坐起来贺砚临更加受不了,“不玩了不玩了!”
看着贺砚临一脸埋怨,宋赋笑着把贺砚临抱下来,圈在怀里:“以后还在不在上面?”
贺砚临连连摇头,一脸苦相。
“我们明日把合卺酒喝了吧。”按习俗,喝了合卺酒,才算是夫妻。
“你就每次在床上哄骗我吧。”贺砚临不满。
“怎么能是哄骗?哪一次不都是你同意了。”宋赋并不觉得。
宋赋的手还不老实,贺砚临拍搭她的手,“疼,别乱动了。”
宋赋这才想起来,还没有给贺砚临上药,宋赋从床头取来药膏,一点点给贺砚临涂抹着。
贺砚临缓过劲来,想到什么:“你说以后我们怎么对孩子解释。”
“他会被别人异样看待吗?”
宋赋揪了他一下,“在我这里你还在想他。”
贺砚临瞪他:“你怎么连孩子的醋都食。”
几天折腾下来,贺砚临还是求饶了。
最后两人都是穿着新郎的喜服,请来了画师,将二人此刻的模样留住。房中,两人一起喝下合卺酒,这事才算结束了。
当然,这只是贺砚临觉得结束了。
贺砚临这才觉得,衣冠禽兽,就是用来形容宋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