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4
“东西都买好了，我们先去吃点啥吧。”水云天抱着一堆‘礼物’走在小千旁边。他们俩都带着很不起眼的人皮面具，所以水云天敢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还要去取狐皮披风。”小千一边咬着冰糖葫芦一边说。
“狐皮披风？给我的？”
“美的你。”小千给了云天一个白眼，“天气一天天变冷了，我这是……”
“给师父们的，是吧？”
“是啊。当年为了保护我，他们受了重伤，一但受了寒就容易犯病。正好上次我出来的时候在那家店看到了上好的狐皮，啊，就是中秋那天你在外面到处找美女的时候。”小千提到这里就有些生气，狠狠地剜了云天一眼；云天只好装傻，干笑了两声。
说着说着，就到了毛皮店。
“朱老爷，这是其他客人预订了的，不能转卖给您。”店铺老板护着小千预订的披风低声下气地哀求。
“笑话！你家朱老爷看中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你还敢不卖？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衣饰光鲜又矮又肥的老头子带着一群家丁堵在店铺门口，硬要去抢。
“那个老头子是谁？”小千扯了扯云天的袖子，轻声问道。
“朱府的老头子。”
“就是那个三姨妈的女儿在宫里当皇妃的那个？”
“没错。”
“哦。”小千点点头，在家里吃了闷亏，正想找人撒气呢，这人就自动送上门儿来了，真是想放过他都不行啊。啧、啧。这朱老头她倒是知道的，仗着上面有人，作威作福，强抢豪夺。只是幸好他本性并没有坏到骨子里，不会玩儿个草菅人命啥的。仗着这一点，咱小千姑娘就不会把他玩儿死。
水云天看着小花仙儿脸上的表情，在心灵深处郑重其事地为朱老头儿祈祷了一把。别人可能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小花仙儿脸上的各种表情代表何种意思。譬如说她方才在买东西付钱的时候那个咬牙切齿，让店家以为自己看他们衣着光鲜把价格抬高了十个点的事情暴露，赶紧自告奋勇地主动要求打八折。合该那店家倒霉，其实呀，小花仙儿只是在恨自己一个不注意被一群人给坑了去而已，并没有在意那个所谓的限量商品的价格。
而现在，小花仙儿微皱的眉头舒散开来，眉头上挑，眼角含笑，就是发现了好玩的玩具的表情了。
小千拉着云天的手直直地往里冲，云天由得她玩，没有阻止。再说，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久而久之，就由着小千，想做啥便做啥。反正他们两个现在都带着人皮面具，闯了祸也没人认得出他们来。单由此看来，这人皮面具真是个好东西，就是小千刚学，手艺还不怎么样，做出来的面具透气性不是很好。水云天在心里认真地思考着要不要自己也学一手。
就在云天发呆的时间里，他的小花仙儿已经有意无意地撞翻了所有的人，走到了店铺掌柜的面前。
“掌柜的，我来取订的披风啦。”小千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铺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到。
“喂！你这死丫头，瞎了狗眼了？竟敢把我们家老爷撞翻？”一个下仆打扮的人从地上爬起来就想伸出手揪住小千，被回过神来的云天一甩袖挥开。
“咦？我撞了人了么？我怎么不知道？”小千故作惊讶地回头。
“说你眼瞎你还真眼瞎，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家老爷是谁？敢撞我们家老爷，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躺地上的人一个个陆续爬了起来，扶着朱老爷狼狈地站起来。
“你们家老爷是谁？他脸上又没写名字，我怎么知道？”
“我们家老爷便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妃的表哥，钱江第一名门朱府的朱老爷。”
“哦，原来是猪老爷啊。”小千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怎样？怕了吧？”那朱老爷终于喘匀了气，挺胸抬头地开口，“识相的就把那两件狐皮披风给我奉上，否则……”那一群下仆没有吸取教训，和着自家主子威胁的语调开始摩拳擦掌。
“这怎么能怪我？”小千不解地问道。
“怎么不怪你？你一进来就把老爷我撞翻了。”朱老爷大声咆哮，似乎觉得声音大就赢了。
“当然不能怪我啦。”小千翻了个白眼，“自古都道‘好狗不挡道’，谁知道猪也会挡道啊？不知者不罪嘛。不过今天居然可以见识猪也可以挡道这一事实，实乃三生有幸啊。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猪~~老爷。”
“你、你、你、你这个臭丫头，竟敢骂我是猪？”
“咦？我说错了么？猪的姥爷难道不是猪？如果猪的姥爷是人，那就只有猪的姥姥是猪，或者猪的爷爷奶奶是猪。哎呀，我都搞糊涂了，请问你们家到底谁是猪啊？人猪恋可不好，有违伦常。你回去之后最好……”小千的话弄得听见的人想笑又不敢笑，一个个憋得脸都涨红了。
“你给我闭嘴！”朱老爷气得全身发抖，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侮辱他，这死丫头看来是活腻了。“给我打！”
“杀人了啊，救命啊。猪老爷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了啊，救命啊。”小千小小施展轻功，奔出店铺，在大街上来回奔跑，大声呼救。不时地假装要被抓到的样子，趁机狠狠揍那群家丁一下。大街上所有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了过来，围着小千和追小千追得快断气儿的一众家丁指指点点。
“救命啊，猪老爷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啦，杀人啦！”小千还在叫喊，嗓门儿之大，把隔壁街的人都引了过来。
朱老爷见势不妙，招呼了家丁赶紧溜人。走之前，他恶狠狠地瞪了小千一眼：“死丫头，我们走着瞧。”
“哦？三日后子时，南门城外小树林，我等着你来啊。”小千用的密音入耳，只朱老爷一人听见。
“你最后跟那猪老爷说什么了？”
“呵呵，你都看见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小千回到毛皮店铺取披风。
“姑娘，公子，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掌柜收了银子，把两件披风包好，递给小千，“要是没有什么要事，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为什么？”
“那朱家仗着上头有人，骄横跋扈，不会甘心吃闷亏，就怕对你们不利。”
“他们会杀人？”
“这倒没有听说过，但是落到他们手里总不是好事，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我们没有关系。掌柜的，倒是你店里，不会有事吧？”水云天觉得要是因为他们一时好玩，给店家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像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所有的店，只要有朱老爷看上眼的东西，几乎都被他光顾过了，我们自然有解决的法子。倒是你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我们会注意，谢谢掌柜的。”水云天一手托着一堆东西，一手牵着小千，离开了。
那掌柜见他们不听劝，也不多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折腾一番之后，小千的心情豁然开朗，只是他们出来的时候跑得急了点，既没赶车也没骑马，只好雇了辆马车跟在身后拉行李。
他们连吃几家小吃店，直待金轮归海，银轮高挂，才坐上马车晃悠晃悠地往家赶。
刚坐进马车，两人赶紧把面具扯了——透气性真是太不好了。
“小花仙儿，你这面具虽然已经很好了，但似乎还有改进的余地啊。”水云天尽量挑委婉的说。
“你就直接说不合格呗，绕什么圈子。”
“我这不是谨遵古人教诲，欲抑则先扬么。”
“哪个古人这么教导你来着？这么缺德了，先把人捧着，再把人摔了，这不更疼么？”
“是噢，这古人也真是，乱教诲人。”
“你乱篡改别人的词，还骂人，我看啊，你才是最缺德的那个。”小千拧了拧云天的鼻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未来的相公呢？哎呀，我的心口这个疼啊……”云天手捂胸口作痛苦的样子。
“凭嘴，不理你。” 小千转身掀开帘子，高兴地哼着小曲儿赏月。闹腾了一天，她却没有显出一点疲乏的样子，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水云天见小千不理自己，一个人偷着乐，不满地从后面搂住她。
“呵呵，我今天花掉的钱很快就会赚回来了。”小千舒服地躺在云天怀里，这个角度看星星刚刚好。
“此话怎讲？”水云天眉头一挑，不知小千又打何鬼主意。
“嘿嘿。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小千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
“你说不说，说不说？”水云天在小千腰上一抓，直挠她的痒处，小千笑得喘不过气来，连声讨饶。
“现在可以招了？”水云天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等小千软口。
“哈哈……我招我招，还请……哈哈……还请大人放过小女子，哈哈……哈……”
“嗯，乖了。”水云天终于停手，拍了拍小千的后背，帮她匀气，“说吧，我洗耳恭听着呢。”
“……”小千在云天耳边一阵耳语。
“这……不太好吧？”水云天觉得小千的招数有点儿损，半边脸都皱了起来。
“那里不太好了？”
“那猪老爷……呃……算了，你说好便好。只是……这次我可不可以申请不参加啊？”水云天的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可以。”
没想到小千竟然一口应允，水云天诧异地看着她。
“你在家休息一下也好。”
“你几时变得这么为我着想了。”水云天有探出头去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打西边儿升起来的冲动。
“我估计了一下，事后我们被惩罚的几率超过十成，反正你都休息过了，可以多分担一些，我就少受一点罚。”
水云天无语。
“怎么不说话？”小千回头嘻嘻看着他。
“你还真是为我着想啊。我真是太感动了……”
“嘿嘿。”
“感动得想一把掐死你啊……”
“我劝你还是不要的好。”
“为什么？”
“你要是一个不下心把我掐死了，上哪儿找像我这么爱你的人去？”
“小花仙儿，你可以少爱我一点的。”
“可是已经少不下去了啊。要不你再多爱我一点，比如如果我受罚的话你就给我全顶了……”
“停！”水云天赶紧叫停，笑话，再让小花仙儿说下去，他就要从地狱第一层坠入到地狱第二层了。
“今晚阳光明媚，万里乌云，我们还是看星星吧。”说完，他捂住小千的嘴，紧搂着她，不让她有机会再胡言乱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