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公子和桃花仙子》云水谣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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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小千一大早就起来了。她拿着一个小包袱跑到水云天的住处找阿福。
　　“阿福啊。”阿福正侍候着水云天洗漱，小千一见他就晃了个大笑脸迎上去。
　　阿福看着小千脸上诡异的表情和手里拿个诡异的小包袱，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恭敬地请安：“小千小姐早。”
　　“你帮我去城里探探，看看朱府朱老爷有没有到处打听买狐皮大衣的两个半大孩子的。”
　　“小姐，你……不会又做什么坏事了吧？”
　　“你说的什么话呢？好像我总是做坏事似的。”小千不满地斥道，“一句话，你去是不去？”
　　“小姐啊，我可不可以申请不去啊？”
　　“哎，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既然你不去，那就没有办法了，只好让银环一个人去了。那朱老爷听说有点儿好色，就让银环使美人计，肯定马到功成。”说着说着，小千就要折身往外走。
　　“小姐，小姐，我的好小姐，最好最好的小姐，”阿福赶紧追上前，摆出最谄媚的笑容，一串拍马屁的话连珠带炮似的往外冒，“小的去，小的去，保证超额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请最好最好的小姐一定给小的这个机会，让小的有幸报答小姐的知遇之恩。”
　　“你刚才不是说不去么？”
　　“咦？小的说过么？小的这嘴真是的，总是不听小的摆布乱说话，小的根本没有一点儿不去的意思，都是这嘴巴乱说的。该掌。”阿福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拍，那力道，估计连个刚出生的蚊子都拍不死。
　　“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总是做坏事么？”小千不依不饶。
　　“您没有做坏事，只是坏事总是发生在您面前而已。”阿福继续拍马屁，“以您伟大的侠女风范，您当然不会放任坏事在您眼前发生而不管是吧？您一点儿错都没有。”
　　“哎呀，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哈哈。”小千得意地笑。
　　阿福哆嗦了下，为自己在小千小姐的调教下日渐醇亲的马匹功夫流了把冷汗。
　　水云天整理完毕，坐到桌边一边喝茶一边看二人耍宝。
　　“好了，那你坐到这里，我给你化装。”小千把小包袱放在桌上，摊开。
　　“这是什么东西？”水云天看着包袱里五颜六色的玩意儿，好奇地问。
　　“化装的用具啊。”
　　“小、小姐，化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化装？”阿福看着那一堆东西，心里就发毛。
　　“不化装怎么进行我的计划？不要废话，赶紧过来，一会儿银环就过来了，你好意思让她久等啊？”银环就是阿福的软肋，很好用。
　　阿福不情不愿地一步步挨到桌边：“小姐啊，你不会让我穿这个和银环出去吧？我光辉的形象啊？”
　　“形象？你什么时候有那种东西了？”
　　“阿福，你就认命吧。你少爷我都认命了。”水云天在一旁闲闲地帮腔。
　　“少爷，如果银环因为这件事不要我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好说好说。”水云天随意地挥挥手。
　　少爷你就是打算看好戏的吧？跟了这样的主子还真是……上辈子没有烧高香啊。阿福认命地往板凳上一坐，闭着眼睛硬着头皮任小千摆布。
　　小千刚把一块儿人皮面具给阿福贴上，水云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听得阿福心里直打鼓。他一面哀悼自己青春英武的形象如滔滔江水般一去不复回，一边默默地哀叹自己命运的悲戚。
　　之后水云天就一直在笑，笑得他自己肚子疼，笑得小千不断地拿白眼瞪他，笑得阿福的心一丈丈坠落进万丈寒潭。
　　小千把一撮山羊胡贴在阿福脸上，再给他挽了个道士髻。
　　“好了，睁开眼睛吧。”小千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
　　“哈哈哈哈哈，阿、阿福啊，要不要少爷拿面镜子给你照照？”水云天还没有止住笑。
　　“少爷……”阿福哭丧着脸，“呜……”。
　　“哈哈哈……唔……咳咳咳……”水云天被小千塞了满口的茶，差点儿被呛到。
　　“好了，你也别哭了。眼泪都没挤一颗出来，这也太假了。”小千扯开一件道士袍，让他穿上。
　　“小姐，我现在是连我亲娘都认不出我来了吧？”
　　“那当然！要不你自己照照？”
　　“不用了，不用了。”阿福赶紧摆手，“小姐啊，反正都没人认得出了，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啊？”
　　“我还有事，没时间。”顿了顿，“再说了，有时间我也不会自己去的。”
　　“为什么？”
　　小千嫌恶地看了眼阿福：“因为我看到这身装扮就想吐，怎么可能自己穿在身上。”
　　阿福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晕倒了事，可惜他没那个胆。跑得过初一跑不过十五，要是露馅儿就完了。而对手是小千小姐的情况，肯定露馅儿。
　　水云天面对着大门坐着，看见银环走了过来，考虑要不要高诉阿福，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小姐，我有个请求。”
　　“说吧。”
　　“我可不可以一个人去啊？”
　　“你害怕被银环看到？”
　　“呵呵，小姐，你真了解我。”
　　“要是你不跟我贫嘴早一刻提出这个要求的话，说不定我会认真的考虑下。”
　　“为什么？”
　　小千没有说话，水云天指了指阿福身后。阿福没反应过来，习惯性地一转身……
　　“啊！！！！！！！”阿福跳起来就想躲，可惜已经晚了。
　　“哇，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出这是阿福来了。”银环走进来就围着阿福打转。
　　“准备好了么？”小千问银环。
　　“报告小姐，一切准备完毕。”银环的声音很清脆。
　　“好，记得我交代的事项。还要记得帮我带点心回来。”
　　“是，小姐！少爷、小姐，那我们走了。”
　　“去吧。”水云天见阿福哭丧着脸跟在银环身后，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跟小千说了不趟这滩浑水。否则，这次的道士角色极有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你起这么早就是做这个的？”水云天拿出手巾帮小千擦去鬓角的薄汗。
　　“你不是也玩得很开心？”小千微仰着头，享受着心上人的呵护。
　　“这件事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不要。”小千一口否定，“我这是做好事，他们都应该感谢我。”
　　“你呀。”水云天无奈地放弃游说的念头，“吃了早饭没？”
　　“呀，我都忘记了。你这么一说，还真觉得饿得不得了。”
　　“在这里吃还是去前厅和大家一起吃？”
　　“当然要和大家一起吃。”小千突然变得很兴奋，“我昨晚回来都打听过了，那位薛姨娘可粘水伯伯粘得紧，这么有趣的事，我怎么可以缺席？”
　　水云天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先做好准备，等这件事一结束，马上带着小千离家出走避风头。

　　饭厅里，水家主人和客人薛家娘仨都在。小千的俩师父自在惯了，不喜欢固定在哪个点儿吃饭，极少在一起用餐。
　　小千和云天一起给大家请安。丫头们赶紧给他们摆上碗筷，盛了粥端上来。
　　“水大哥，这两位是？”薛夫人看着走进来两个陌生的俊俏人儿，娇滴滴地问水庄主。
　　“哦，对了，妹子还没有见过。这便是犬子云天，旁边那位是他的未婚妻，小千。”水庄主招呼两人到跟前，“天儿、小千，你们过来，见过薛姨娘。”
　　“姨娘好。”
　　“好啊，真乖。”薛夫人的表情有点儿扭曲，她本来是想来嫁女儿的，结果被人捷足先登。她心里那个气啊，又不好表现出来。
　　“好了，都坐下吃饭吧。”水庄主担心小千一大早就搞出什么麻烦来，让客人下不了台，没有让他们多交谈。

　　小千安静地喝粥，眼睛却骨碌碌四下乱转。
　　一张大圆桌，水庄主坐在主席，左边依次水夫人、二、三、四夫人，右边依次薛夫人、薛少爷、薛小姐，剩下的俩个位置，就是她和云天了。当然，她不会让云天挨着薛小姐坐的。
　　至于水家的两个小姐，她们喜欢安静，而且嗅觉特别灵敏，一般都会远离小千这个小祸害。绝不揽麻烦上身。当然，小千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小祸害的。
　　水庄主面前的碟子里已经堆满了点心和配菜，而且还有不断增高的趋势。
　　“水大哥，你多吃点。”薛夫人夹了一个珍珠丸子放到水庄主的碟子里。
　　“天哥，我帮你剥颗蛋。”水夫人叫出两人私下里才会用的昵称。
　　“老爷，这个糯米烧卖是我特地让厨房给你做的。”二夫人。
　　“老爷，这蝴蝶酥是我天还没亮亲自去集市给你买回来的。”三夫人。
　　“老爷，这糖水是我亲自下厨给你炖的，你不要光喝白粥。”四夫人。
　　“水大哥，……”
　　“天哥……”
　　“老爷……”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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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吵死人了。
　　“今天的饭桌还真是热闹啊。”小千假装擦嘴，小声地和云天讨论。
　　“你看我爹得意的。”云天见小千一直喝粥，夹了几块点心在她碟子里，“你不要只顾着看热闹，光喝粥。赶紧吃，看这架势，一会儿这桌上的点心就全跑我爹碗里去了。”
　　“是哦。”小千迅速地夹了几个云天爱吃的点心放到他碟子里，“你也吃。”
　　“看不出来你爹还真是抢手啊。”继续小声交换意见。
　　“那是，不然怎么会有四个大美人心甘情愿嫁给他。”云天得意地说，“据说我爹当年长得跟我现在一样帅。”
　　“是你长得向你爹当年一样帅吧？不过你要是敢像你爹那样，我就把你送进宫当太监。”
　　“你还是饶了我吧。我就有那色心也没那色胆儿啊。我最多就是见到美女了多看两眼，何况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现过美女了。上次灯会特意出去保养眼睛，结果差点儿被你扮的丑女吓死。好不容易来个‘湘西一支花’，结果是朵喇叭花。哎，在美女堆儿里长大的人就是命苦啊。”水云天抹了一把伤心的泪。
　　“谁让你敢趁我闭关练功的时候出去满大街找女人？”小千给云天一个威胁的眼神，“话又说回来，这薛家的小姐少爷还真是神经粗啊，这么吵，他们竟然像没看见没听见一样，完全的置身事外。”观察要彻底，小千没有放过任何人的一举一动。
　　“要么，他们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感兴趣，要么，……”云天故意卖了个关子。
　　“要么？”
　　“要么，他们就对薛夫人的这种行径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你觉得是哪个？”
　　“二者兼有。”
　　“英雄所见略同。”

　　过了一会儿，小千放下碗筷，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云天的衣襟，云天领会，跟着放了碗筷。
　　“水伯伯、伯母，各位姨娘。小千和云天吃饱了，要去做功课了。先行告退。”
　　她装模作样的样子让半桌人都觉得假。他们两个会去做功课就怪了。
　　“去吧。”水夫人昨晚得了小千的好处，非常好说话。
　　“伯母，小千做好功课之后还要向您请教女红，请你一、定、要在房间里等我。”
　　“女红？”水夫人愣了片刻，这丫头从来不做这个的，天要下红雨了？她回味了一下小千的话，明白过来，“好的，没有问题。”
　　“谢谢伯母，那你们慢慢吃，我们告退了。”